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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也許是她把他想復雜了,這樣簡簡單單的就挺好,“說的也是,這回終于可以好好睡一覺了?!?/br> 祖君在旁邊聽見倆人對話又咳嗽起來,他萬萬沒想到,咸魚還會傳染的,雌心壯志的女兒剛回家一天,就開始想著吃喝睡了。 王貴走過去為他順著背,待他氣順之后才開口說道:“雖然你現(xiàn)在暫時不做官,但切記不可懈怠,萬一哪天陛下召見你,你也要有所準備。” 接著他又說了些其它勉勵的話,待醫(yī)者來之后,才揮手讓溫昭昀同孟桓一起離開的。 雖然祖君有時控制欲強,但也都在一心為溫昭昀考慮,家里遇到這般變故亦沒有什么抱怨,還會積極鼓勵她要有備無患。 孟桓將祖君的做法看在眼里,便明白為何溫昭昀會成功,祖君在言傳身教方面絕對是個合格的父親。 他看的都有一點點羨慕了。 同她緩步走回青竹苑,孟桓一時不知道該做些什么,反而是溫昭昀,徑直去了那間被搜查的底兒掉的小書房。 三天前那些甲士帶走了全部的文書和書籍,雖然她回家了,但是那些東西并沒有送回來,書房里還是空蕩蕩的。 因為是孟桓派人去收拾的,他也簡單看了一眼,知道現(xiàn)在里面是什么情況,怕她看見心里不好受,但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出言阻止。 早晚要面對的,她也不是個軟弱的人,如此想著,他便自己回了主屋休息,沒有再跟上去。 與他想象的不太一樣,溫昭昀走進書房之后便轉動一個隱秘的機關,打開之后進了暗室。 而沒有跟著她回來的珮蘭,已經在暗室中等候多時了。 “主子,安王那邊還是沒什么動靜。” “嗯,她現(xiàn)在有動靜才不正常,也許再過些時日,瞧見我真正被陛下放棄,才會行動吧。” 這件事的起因說來有趣。 是從一首民間童謠而起的,被巡查的欽差聽見,然后欽差將那幾個孩子帶回京都,讓那些那幾個孩子在朝中,當著女皇的面原封不動的唱了一遍。 那是一首描述安王才是真凰的童謠,當即就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 有人舉證說安王養(yǎng)私兵意圖不軌,然而派人去查取毫無所獲,于是被女皇降職處理。 有的朝臣認為女皇處理方法不妥當,寒了諫臣的心,言道斷不可能是空xue來風,主張徹查安王。 又有安王黨羽稱那是明顯的誣告,是有心人要陷害安王,也說要女皇徹查,但這查卻不是查安王,而是查諫言的人,說她們才是那個攪渾水意圖謀反的…… 想了這么多,溫昭昀搖搖頭道:“只可惜那幾個孩子?!?/br> 這朝中亂像,皆是女皇一手促成的。 那幾個唱童謠的孩子,是女皇安排的,而就連那說安王是真凰的歌詞,也都是先出現(xiàn)在女皇桌案上,被畫了紅批后,才讓那些孩子背誦念唱的。 這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局,是女皇精心為安王設置的一個局。 若安王真有謀反之心,肯定會上套的。 而她,則是女皇吸引安王上鉤的其中一環(huán)。 珮蘭見她面露可惜,不由出聲安慰著:“陛下已經派人保護那幾個孩子,只是安王的死侍太厲害,鉆了空子,才會導致那幾個孩子丟了性命……” “不要再說了,女皇若是真想保護,哪有保護不住的?”溫昭昀不可察覺到嘆了口氣,不再繼續(xù)往后說,再說下去恐怕就是不忠之言了。 有些話她這個做臣子的可以說,但有些話,她是絕對不能說的。 珮蘭被說服,不再繼續(xù)勸她,而是幫忙整理起女皇暗中送來的文書。 雖然主子表面上被罷官停職,但是背地里仍就要做事,而且要做的不比以前的少。 待到用晚飯的時間,孟桓才看見溫昭昀從書房里出來,他暗自感嘆著這個女人真是內心強大,不由佩服之意更多了些。 —— 第二天,喝了藥氣色好些的祖君,便開始主張著遣散侍人。 當然,這個遣散并不是一個也不留,該留的還是要留下,只是要精簡一些,把那些平日里不怎么做事的趕走。 雖然今天是溫昭昀才被罷官的第一天,但祖君已經想到以后,府上沒有女兒的俸祿支撐,只靠那些祖產田產莊子的收成,估計是不夠用的。 所以現(xiàn)在就要裁員,立刻節(jié)省起來,以后精打細算過日子。 畢竟,女兒做官時都不用交稅的,別人還會給一些其它的便利,但現(xiàn)在女兒不做官了,那些人慣會拜高踩低,田產莊子的收成也會跟著大大減少。 祖君的節(jié)省政策很快在府上實行起來,孟桓這個孕夫早上配粥的咸菜都變成了可憐巴巴的兩個,桌上的果脯也不再足量供應。 他這邊的變化都這么明顯,更遑論別的侍人,不止飲食條件大不如前,就連月錢也減少了許多。 當然他們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那些被趕出溫府的侍人。 他們有的是家生子,從小就在溫家做事,在外面沒有田產,如今被趕出去,也沒什么活計可做,除去嫁人或做體力活,就再也沒有其他的選擇。 本來祖君說是要將那些侍人都轉手給別府,就算價格低些也無妨,可是現(xiàn)在朝中局勢混亂不清,根本沒人敢接手溫家的人,便只能一竿子都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