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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奈點頭同意,也意識到,似乎從決定與焉云亭解除母女關(guān)系起。 無論對與錯, 也無論結(jié)果如何。 謝闌深對她永遠(yuǎn)都是一副溫柔包容的模樣,順?biāo)焖男囊狻?/br> 姜奈不知自己何德何能, 能受到他的青睞。 她心中藏著事,話也變得很少。 接下來與謝闌深的對話,莫約就是商量著誰先洗澡,幾點睡覺。 凌晨一點半左右,主臥的燈光終于熄滅了。 姜奈穿著棉質(zhì)的睡衣躺在床上,習(xí)慣將自己縮成一團(tuán)入睡,在黑暗中,她半垂著眼,感覺到謝闌深調(diào)好暖氣溫度后,掀開被子也進(jìn)來了。 深厚的窗簾徹底隔絕了外面的寒冬,唯有淺淡月色從縫隙里透進(jìn)來。 借著光,姜奈慢慢的把腦袋枕到了他的胸膛前,及腰烏黑長發(fā)披散開,稍微動了動,便被他溫?zé)岬氖终瓢醋。ひ舻蛦枺骸八恢???/br> “嗯。” 姜奈也知道他沒睡的,半開玩笑道:“你今晚都沒親親我?!?/br> 平時睡前,謝闌深都會在黑燈瞎火下脫了她的睡衣,先是用手指上下描繪了一番她這副身子。 等他該占的便宜都討去了,才會放她去睡覺。 今晚謝闌深就跟正人君子般,守著規(guī)矩。 反倒是姜奈不習(xí)慣了,伸出干凈的指尖去借他睡袍的衣帶,沒解開,勾纏著也不放。 謝闌深結(jié)實有力的手臂將她抱住,在半暗里,摸索著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過于的輕描淡寫,讓姜奈想主動,下秒?yún)s聽見他問:“你和焉云亭在樓上一個小時都聊了什么?” 她烏黑的眼睛下意識眨了眨,很快就輕聲掩飾了過去:“聊了些尤意的事……還有她讓我別后悔親手?jǐn)嗔酥g的關(guān)系,以后不會管我死活?!?/br> 焉云亭覺得給她安排舞團(tuán)工作,介紹相親對象,就是對前夫的女兒負(fù)責(zé)了。 姜奈也不想浪費(fèi)感情去跟焉云亭做這種無謂的溝通,對她而言,遠(yuǎn)離這些人,好好守著眼下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她不愿意活在天天充滿恨意的日子里。 謝闌深聽完,又說:“奈奈,我很在意你為什么哭?!?/br> 姜奈對焉云亭早就沒了期盼,以她的性格,不會輕易哭紅眼才是。 這點上很難說的過去,連姜奈自身都沉默了許久,指尖慢慢的往男人睡袍里爬:“好吧,跟你說實話……焉云亭說我們不會長長久久的,把我說哭了?!?/br> 這下?lián)Q謝闌深沉默了,手掌握住她伸到胸膛上搗亂的指尖,略微摩擦了兩下,嗓音帶著不悅:“聽她話做什么?!?/br> 姜奈在他懷里找個安穩(wěn)的位置,很認(rèn)同的點腦袋。 “我知道的?!?/br> 話落后,主臥里重新陷入安靜的氣氛。 姜奈在他身軀爬來爬去了一會,終于覺得無聊。 抱著暖和的被子滾回原位,臉蛋貼著枕頭,合上眼了。 睡意正濃時,耳邊毫無預(yù)兆地響起了一陣刺耳清晰的手機(jī)鈴聲,就跟奪命般。 瞬間讓姜奈驚醒過來,睜大的漆黑眼眸還鎖著驚慌情緒,視線是黑的,不知哪兒響。 謝闌深將臺燈打開,起身伸手抱她:“沒事,有個電話進(jìn)來?!?/br> 他去接,電話那邊是謝家老宅打來的。 準(zhǔn)確點來說,來電人是謝臨。 姜奈還裹著被子,腦子暈沉沉地,看著謝闌深皺起眉頭下床,主臥太安靜,隱約間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在說“謝闌夕被裴賜強(qiáng).jian了”這類的只言片語。 其余的聽得模糊,轉(zhuǎn)瞬間,謝闌深身影已經(jīng)走進(jìn)衣帽間,連燈都沒開,應(yīng)該是換衣服。 姜奈跟著清醒,猶豫幾許,足尖剛想下地,就看見謝闌深已經(jīng)換了身西裝出來。 他臉龐的神情不太對勁,盡管克制著沒在她面前表露出來,邁步走到床沿,溫柔的揉了揉她腦袋:“我回謝家一趟,你繼續(xù)睡?!?/br> 姜奈是想碰他去,轉(zhuǎn)念想,倘若是事關(guān)謝闌夕的事。 謝闌深應(yīng)該是不想外人知道太多,于是乖乖的點頭,認(rèn)真地說:“我等你回來。” 謝闌深眸色斂著情緒看著她,半響后,修長的手指沿著臉頰滑到耳后,低頭靠近,薄唇帶著一絲涼意,在她柔軟的唇重碾了幾秒,連帶呼吸氣息都侵襲進(jìn)來。 吻完,他就已經(jīng)拿起黑色的大衣,邁步離開這間主臥。 姜奈坐在床上愣了會,猛地掀開被子,光著腳跑到窗戶前去。 透過漆黑的夜色,看到謝闌深修長高挺的身影從別墅走出,頭也不回地上了車。 直到視線再也看不見他,姜奈才將窗簾重新拉上,有些失魂落魄回到床沿。 據(jù)她所知,謝闌夕和裴賜是合法的夫妻身份,共同居住在謝家老宅的,那通電話里打來又是什么意思? 姜奈低垂的眼眸輕抬,去拿自己的手機(jī)。 她上網(wǎng),去看謝闌夕的微博。 小姑娘除了追星和分享網(wǎng)紅美食之外,沒有一條是秀恩愛的。 可能是怕暴露真實的身份,至今都被誤會是油膩的宅男。 看了會,姜奈又看時間:凌晨三點半了。 睡意是完全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索性起來,走到衣帽間去,將謝闌深昨天穿過的西裝和睡袍都收拾整齊,純粹是消磨時間,折騰了四十來分鐘,好不容易有了點睡意,才回到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