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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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當今陛下,年輕時也算得上是個美男子,至于皇后娘娘,更是當年名動京城的美人,這樣一對父母,難道還能把閨女生歪了? 但想歸想,賀顧又不傻,這些話他是決計不會說出口的。 無他,即便他真是因為臉,才心慕于長公主殿下,但若真承認了,殿下這般才學不俗,知書達理的女子,恐怕要覺得他膚淺的,若真如此,豈不完蛋? 賀顧又不傻,不該坦誠的時候,萬萬不能坦誠,這種道理他還是懂的。 況且,這么一個說情話的好機會,他豈能不好好把握? 當即便清了清嗓子,rou麻兮兮道:“無論殿下生的什么樣,在我心中,殿下都是最美的?!?/br> 長公主:“……” 賀顧又道:“對了,胭脂殿下不收便罷了,我還有一件東西想給殿下?!?/br> 長公主沉默了一會,似乎是生怕他又要作妖,半晌才道:“……什么?” 賀顧從袖口里摸出一張仔細對折過的雪花箋,抖落抖落展開,放在手心里奉到了長公主面前。 裴昭珩不知為何眼皮微微一跳,他指尖顫了顫,還是抬手接過了賀顧掌心那張薄薄的箋,在眼前展開,定睛一看。 只見箋上筆跡灑脫中不失秀逸,字跡工整的寫著一首酸掉牙的情詩,看樣子應(yīng)該是賀小侯爺自己寫的,水平實在稱不上多高明。 若一定要說有什么優(yōu)點,大約是實在很含蓄,沒有什么狂悖孟浪的渾話,乍一看上去還算得上風雅。 長公主:“……” 賀顧見她不言語,倒也不好直接問自己詩寫的怎么樣,不過賀顧其實也無心問,情詩這種東西,又不是考科舉,非要爭個文采第一,只要意思到了,又帶給了那個人,不也就夠了。 他干咳一聲,道:“殿下,我今日除了想送殿下這兩樣東西,還有件事想同你說。” 長公主目光從那寫著詩的箋上移開,看著他道:“何事?” 賀顧組織了一下語言,有些期待、又認真的問了句:“我可以叫殿下的名字嗎?” 長公主明顯愣了愣。 “什么名字?” 話已至此,若不一鼓作氣,忸忸怩怩,反而要功虧一簣,前功盡棄。 賀小侯爺心一橫,索性字正腔圓、中氣十足道—— “瑜兒jiejie!” 長公主:“……” 賀顧見她神情不太對,不由得有點緊張,以為她被嚇到了,搓了搓手連忙道:“我知道,可能是有點太親密了,所以這一個月,我也想等著,和殿下熟悉一點,再提這事兒?!?/br> “我是覺得,咱倆總是殿下長、世子短的叫,難免也太生分了……那個,其實jiejie也可以叫我的表字的?!?/br> 裴昭珩聽他三言兩語間,已經(jīng)開始十分自來熟的又是“咱倆”,又是“jiejie”了起來,面紗下的嘴角不由得微微一抽。 那邊賀小侯爺頓了頓,忙又道:“對了,我表字子環(huán),殿下叫我子環(huán)即可,不用總是那般客氣?!?/br> “殿下,我這么叫……行嗎?” 賀顧語罷,一雙眼亮晶晶又滿是期冀的望著長公主,等她回答。 …… 裴昭珩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他本應(yīng)該拒絕的,然而看著賀小侯爺那雙滿是期待的眼睛,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他竟然有些不忍心拒絕賀世子的這個要求。 裴昭珩心中嘆了口氣,其實自那日他與母后說,自己愿意成婚,心中便多少覺得,有些對不住這位即將成為駙馬的賀家小侯爺。 初見時,他在馬上,賀顧在街邊,隔了遠遠半條街市,裴昭珩便一眼看到了他,那少年雖然五官還帶著些稚氣,卻有一副朝氣蓬勃的英俊眉眼,和身邊人談笑間,更是顧盼神飛,活靈活現(xiàn)。 但他卻似乎是剛從那風月之地出來,裴昭珩便只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京中這些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多是這般看著人模人樣,內(nèi)里卻草包一團,敗絮其中的,他也早已見怪不怪。 只是不免覺得有些惋惜罷了。 所以那日在母后的芷陽宮中,甫一見到賀小侯爺?shù)漠嬒瘢嵴宴癖懔⒖陶J了出來。 直到那時,他仍以為,這位長陽侯府的小侯爺,不過是個尋常打馬游街、留連花街柳巷的紈绔罷了。 直到選完駙馬,才發(fā)現(xiàn)似乎誤會了他。 且不說那一身嫻熟精絕的弓馬騎射功夫,便是文章詞賦,其實賀顧也是不差的,雖則他行文辭藻稱不上有多好,但卻勝在精準干練、言簡意賅。 這些年裴昭珩見多了或是浮華艷麗、或是賣弄文墨、艱深難讀的文章,是以那日文試見了賀顧的文章,他其實是眼前一亮的。 賀世子顯然并不是個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卻不知道為何心甘情愿為了做駙馬放棄前程。 再到他進宗學堂這一個月,雖然賀顧顯然不大擅長為人處世,短短一個月,就把整個宗學堂得罪了個干凈,可在裴昭珩看來,少年人性子直了點無傷大雅,難得的是他那份上進向?qū)W,每日早早進宮赴學的勤勉。 這一個月來,每每先生一講到艱深難懂之處,第二日賀顧出現(xiàn)在宗學堂,裴昭珩便見他眼底一片青黑,可先生每每問起他問題,他皆是對答如流,無一滯澀之處。 可見前一日回去,是下了苦工的。 越是發(fā)現(xiàn)這位即將成為駙馬的小侯爺,其實是個有才學又勤勉的少年郎,裴昭珩心中就越是難免帶了些愧疚和惋惜,自覺是他耽誤了賀顧的前程。 也因此,有些無法拒絕他的請求。 裴昭珩沉默了一會,道:“世子想怎么叫,便怎么叫吧?!?/br> 賀顧心里七上八下等了半天,終于等到她答應(yīng),頓時臉上愁云慘霧盡散,笑的春光燦爛道:“謝謝殿……啊,謝謝瑜兒jiejie!” 裴昭珩:“……” 能和長公主殿下互道名諱的愿望順利實現(xiàn),賀顧自覺今日目標達成,正準備叫來征野,跟長公主告辭,離宮回家。 臨了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從袖口里摸出了朵已經(jīng)蔫了一半兒的淺紅色山茶花,不由分說的踮起腳插在了猝不及防之下,愣在原地的長公主發(fā)鬢邊。 賀顧也沒敢去看她神色,只微微紅著臉,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個好看,送給瑜兒jiejie戴!” 語畢朝長公主微微一禮,告辭離去,轉(zhuǎn)身跑向了遠處的征野。 裴昭珩:“……” 蘭疏見賀顧主仆二人告辭離去,這才從遠處跟了過來,誰知還沒走近兩步,立刻一眼看到了殿下頭上的那朵蔫了的山茶花,饒是她一向穩(wěn)重,也沒忍住“噗”的笑出了聲。 感覺到殿下的目光掃了過來,她這才連忙又給硬生生憋回去了。 裴昭珩站在樹下,斑駁星點的陽光穿透枝葉間隙,淺金色的散碎光芒落在他身上,他卻一動不動,只看著遠處長陽候府主仆二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了離宮方向的長路盡頭。 這才抬手,把鬢邊那花摘了下來。 蘭疏垂首立在一邊,心中暗自有些后悔剛才沒憋住,竟在殿下面前失態(tài)了。 殿下性子嚴正,一向不茍言笑,也不知她這般沒規(guī)矩,會不會叫殿下不快。 但這也不能怪她……因為著實是……過于好笑了?。?/br> 如今的長公主便是三皇子裴昭珩,這件事宮中知道的人寥寥無幾,只有皇帝、三殿下自己,芷陽宮的李嬤嬤,圣上身邊的王內(nèi)官加上她,這么幾個人知道。 蘭疏心知殿下雖男扮女裝多年,但卻畢竟還是男子,他平日里,從不擦胭脂描眉弄妝,更別提往發(fā)鬢上帶花了。 這花必然不是三殿下自己帶的,是誰的手筆,當然不難猜—— 三殿下待這位小侯爺,倒真是十分寬仁,竟然能容的下他如此放肆胡作非為,還將他大搖大擺的放走了。 她用余光偷瞄了幾眼,殿下似乎并沒生氣,只是若有所思的把那花從發(fā)鬢上摘了下來,放在掌心里看了一會。 也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才開口道:“蘭疏?!?/br> 蘭疏道:“奴婢在?!?/br>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三殿下的神色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半晌,他才終于憋不住似的問了句—— “這花好看嗎?” 蘭疏:“……” ? ----------------- 宮中內(nèi)務(wù)司的人,辦事本就十分利索,長公主的婚事又有皇后全程盯著,是以公主府修葺所耗時日,竟然比原來預想中要快了近一個月。 公主府一修葺好,皇帝果然便在某日上朝時,提了一嘴兒自己準備嫁女兒的事,司天監(jiān)體察圣意,立刻選了幾個適宜婚配的良辰吉日,遞到御前。 皇帝看了一圈,索性想也不想,就定了最近的那個—— 日子既已經(jīng)定好,擬旨當然就快了,當日下了早朝沒多久,皇帝身邊的王內(nèi)官,便帶著冊封長陽候長子賀顧為駙馬都尉,賜婚皇長女慶裕長公主,擇六月廿五完婚的圣旨,施施然出宮傳旨去了。 第26章 倘若賀顧能提前知曉,他盼了許久,陛下賜婚的圣旨會在這一日來,定然不會離京去。 是的,賀顧在賜婚的圣旨傳到長陽候府的三日前,便已經(jīng)離京了。 時近仲夏,天氣漸漸燥熱起來。 宗學堂的先生們,畢竟已有不少都上了年紀,這么熱的天,讓人家老先生,天天起個大早往宮里趕,怪不人道的,是以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宗學堂便索性直接放假,直放到九月末十月初,天氣漸涼,才會復課。 反正這些個公子哥兒,也沒幾個有心科考的,倒也不存在耽誤了他們的功課這一說。 正好放了假,賀顧自重生以來,心中便一直惦記著他舅舅言頌的病,這事需得解決,宜早不宜遲,便索性趁著得空,直接讓征野收拾了車馬,帶著幾個隨從,回了趟賀家在樊陽鄉(xiāng)下的老家。 樊陽縣是京城和洛陵中間,夾著的一個小縣城,位置離京城,說近不近,說遠也算不得遠,坐著馬車去,約莫也就一日多功夫便能抵達。 若是找匹矯健些的馬兒,快馬加鞭,不需一日功夫,也可跑到。 賀顧這趟回樊陽,是特意回去找一個人的。 此人上一世從鬼門關(guān)里,救了賀顧不止一回,醫(yī)術(shù)之精絕,可稱當世罕逢。 上輩子,賀顧短短十多年,便一路從一個小小的糧響兵馬使,做到了最后的京畿五司禁軍都統(tǒng),太子的器重,固然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但身為武將,僅是主君愿意任用,也是不夠的,要領(lǐng)兵必得能服眾,叫手下的人,肯聽他的話才行。 軍中多是些大字不識一個的渾人,越是這種人,越是膽大,真要是不服氣,犯起混來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且軍中又都是男子,個個火氣旺盛,像對文人那樣,慢條斯理的同他們講道理,是行不通的。 既然是渾人,當然只服拳頭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