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駙馬,真皇后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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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疏道:“殿下?” 裴昭珩沉默了一會,道:“若是蘭宵一個不夠,過兩天就再挑幾個家世清白,品行端正的良家女子……” 頓了頓,又道:“……性子爽朗些的。” 蘭疏垂首道:“奴婢記得了。” 她應了,裴昭珩卻也沒進屋去。 他把琴交給蘭疏,蘭疏連忙接住,裴昭珩這才轉身走到了剛才那張石桌前,抬手頓了頓,拿起了桌上,賀顧剛才留下的那個藍衣服的小人兒。 他修長白皙的五指,把那個小人兒捏在手里,指腹在小人圓頭圓腦、笑哈哈的臉上,摩挲了片刻。 裴昭珩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看起來雖然似乎仍一副淡漠模樣,眸光卻微微有些凝滯。 蘭疏卻瞧出來了—— 三殿下這是在出神。 也不知在想什么。 --- 第二日。 尋常小夫妻,成婚后都是三日回門,帝女出降,則又稍有不同,公主和駙馬成婚后,十日才需回門。 賀顧與長公主回門的日子,本來比七夕要早兩天,但七夕那日,宮中正好有宮宴,皇后便十分任性的叫他兩個在家中,多膩歪兩日,等七夕那日再回門,正好還能湊一湊七夕宮宴的熱鬧。 陳皇后心中小算盤,打得啪啪作響,若是正常叫他兩個回門,當日來、便得當日走,但七夕宮宴,是宮中難得熱鬧喜慶的大宴,正好可以尋這個由頭,留他兩個在宮中過一夜,那豈不美哉? 是故二人回門的日子,便定在了七夕這天。 賀顧起了個大早,他忘性大,早把昨天說渾話要親瑜兒jiejie,結果慘遭拒絕的事兒,給忘到了九霄云外。 當然也不會為此繼續(xù)惆悵。 賀小侯爺不記隔夜仇,更不記隔夜的堵,平白叫自己難受。 他滿腦袋都是今天要和長公主回宮,拜見帝后這件事,早早洗漱完畢,挑了那件最喜歡的寶藍色團云紋、束腰窄袖錦袍,又挑了半天的發(fā)帶,試過了藍色又試了白色,連連問蘭宵和征野:“哪個好?” 蘭宵也不知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今天一早就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此刻他問話,也呆愣愣的沒回答。 征野打了個哈欠,拍拍嘴道:“爺,不就是發(fā)帶么,都差不多啊。” 賀小侯爺十分倔強,梗著脖子道:“不行,必須得挑最好看的那條。” 征野:“……” 世子爺果然越來越矯情了。 賀顧比劃了半天,把整個院里的下人都問了一遍,最后終于老實的系上了那條藍色發(fā)帶,這才出門去。 車輦早已備好,長公主也已經等在馬車車廂里,見了賀顧,愣了愣,道:“你……” 賀顧鉆進馬車車廂,坐在她身邊,十分自然的一把拉過她的手,笑道:“怎么樣,jiejie,我這打扮,還算妥當吧?” 長公主道:“……甚好。” 賀顧正要笑著再同她說話,卻見車簾被征野掀開,他竟也十分自然的要往車廂里鉆,賀小侯爺當即眼一瞪道:“干啥呢你,下去下去,自己騎馬去?!?/br> 征野:“……” 征野爬了一半兒,又被趕了下來,旁邊人見他一臉呆愣,很有眼色的給他牽了匹馬,征野這才接過馬疆,跨上馬背。 車隊開始往皇宮前行,那遞馬疆給征野的人嘿嘿笑道:“小兄弟也太沒眼力見了,你家小侯爺眼下與長公主剛成婚,豈會還和往日一樣,讓你也坐馬車,杵在二位主子身邊礙事?你說你這不是討打么?” “駙馬爺只是趕你下來,已是很寬宏大量啦!” 征野愁云慘淡道:“我剛才也反應過來了,就是以前從來都和爺一起坐車,有點沒習慣過來?!?/br> 那人笑道:“以后便會習慣了!” 征野在馬上朝他一抱拳,笑道:“多謝這位大哥剛才替我解圍,不知如何稱呼?” 那漢子也抱拳笑道:“我原是陛下身邊的人,長公主殿下出降,陛下便從親衛(wèi)中撥了一個小隊,叫我?guī)е?,以后算做公主府府衛(wèi),護衛(wèi)殿下與駙馬二人,出行隨侍,咱們二人以后,也算共為一主,我姓周,叫周羽飛,表字仙成?!?/br> 征野忙道:“原來是周大哥,我叫言征野,還不曾有字,大哥叫我征野便可,日后便要勞煩周大哥多照應了?!?/br> 周羽飛挑眉道:“哦?我倒是早就聽聞,駙馬爺有個一起長大,極為要好的親信,剛才猜到是小兄弟你,只是征野兄弟姓言,莫非是駙馬爺外祖家的那個言……?” 征野撓撓頭,笑道:“我家的確是言家的遠房親戚,只是已經快隔出五服了,當初也是運氣好,才被老將軍和老夫人挑來,給爺做伴的。” 周羽飛笑道:“那便更要親厚些了。” 二人交談,暫且不言,車里的賀顧試圖和長公主搭話,卻不知為何,今天的瑜兒jiejie似乎,對他態(tài)度冷了三分,他一路上拼命找話題,卻頻頻冷場,最后也只得訕訕閉了嘴。 許是要回門了,近鄉(xiāng)情更怯,瑜兒jiejie畢竟是新嫁娘,如今回門,緊張所致,話少了些也很正常。 便沒再多想。 還好西大街離皇宮很近,沒多久就到了宮門。 二人下車,宮門前早早等著一個皇后派來的接應小內官。 陳皇后想的甚為周到,竟然連步輦都給他倆備好了,顯然是生怕女兒女婿,多走一步會累到,真是十分體貼。 裴昭珩看見那輦,卻皺了皺眉,對內官道:“還是不乘輦了,我們步行進宮吧?!?/br> 裴昭珩還未和賀顧成婚,以長公主身份,留居宮中時,便時常協(xié)助陳皇后打理宮務,說是協(xié)助,其實宮務主要都是他在管,裴昭珩雖然馭下不算嚴苛,該有人情味的時候也不缺,但總歸還是按照宮規(guī),嚴正行事,且十分說一不二。 時日久了,自然在宮中積威甚重,不僅是芷陽、慶裕二宮,便是其他宮里的宮人們,見了長公主,也不免要心中打幾分怵。 此刻她說了不坐步輦,那接應的小內官,又哪兒敢多勸,低著頭便乖乖的把步輦麻溜抬走了。 賀顧倒是沒多想,是坐、是走對他來說,其實沒啥大差別,他也不多問,只陪著瑜兒jiejie,老實步行入宮。 誰知,長公主卻主動低聲和他解釋:“乘輦入宮,是天子賞賜有功之臣入宮覲見,才給的恩典,我與你只是回門,就輕易破規(guī)矩,日后倘若傳進御史言官耳里,怕要給母后和父皇惹麻煩?!?/br> 賀顧愣了愣,連忙拉過她的手,道:“原來如此,沒關系的,其實jiejie不用同我解釋的這么細,jiejie無論說什么,我都聽的?!?/br> 裴昭珩一怔,賀顧拉著他的那只手,掌心溫熱柔軟—— 不是女子溫香軟玉的那種柔軟,而是少年人還未完全長成,如青青碧草般,那種帶著堅韌的柔軟。 ……他幾乎被燙的縮回了手。 裴昭珩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自從昨日賀顧說了那孟浪話,他便再也沒法告訴自己,賀顧對他,只是尋常少年知慕少艾。 賀顧顯然已經用情頗深。 而他……而他竟然也開始因為賀顧的注視,心跳加快。 ……他該冷靜冷靜。 子環(huán)什么都不知道,可他卻知道—— 他們都是男子。 裴昭珩面紗下的喉結微微滾動了一下,終于還是垂眸,從賀顧手里緩緩抽回了手,淡淡道:“嗯?!?/br> 賀顧愣了愣。 前面領路的小內官,走了老遠,才發(fā)現(xiàn)后面公主駙馬沒跟上,連忙又小步跑了回來,小心翼翼道:“殿下,駙馬爺?” 裴昭珩道:“走吧?!?/br> 語罷,便抬步從賀顧身邊走了過去,賀顧雖然心中總感覺,今日的瑜兒jiejie有些怪怪的,卻也只能老實跟上。 裴賀二人在路上各懷心思,糾結的糾結、摸不著頭腦的摸不著頭腦,陳皇后卻在芷陽宮宮門前,等得望眼欲穿。 她一邊扯著手里的絲帕,一邊念叨道:“算著時辰,乘步輦也該來了呀,怎么這般慢?” 李嬤嬤在她旁邊寬慰道:“娘娘太心急了,這才辰時末呢,許是路上遇著了什么人,也說不準啊?!?/br> 陳皇后道:“能遇上什么人?今日雖有宮宴,那些得了恩旨賜宴的大臣們,卻也要晚些時候才進宮,現(xiàn)在哪能遇上?” 正說著,遠遠一行人便從宮道那邊過來,陳皇后當即眼前一亮,連忙抬手,朝那邊揮起了手里的絲帕,道:“可算來了!” 李嬤嬤:“……” 等接了賀顧、長公主二人進殿落座,陳皇后才拉著長公主,道:“總算叫我把你們盼來了!” 便開始絮絮叨叨問長公主,這些日子在公主府過的怎么樣,吃的香不香、睡得好不好。 賀顧摸摸鼻子,尋思人家母女倆說體己話,他杵在這,有些礙事,便十分自覺的請了辭,說出去透口氣,陳皇后倒也十分爽快的放他出去了,臨走前還十分關懷的問他餓不餓,若是餓了,她就叫小廚房去做些點心,先給女婿墊墊。 賀顧連忙婉拒了。 陳皇后又吩咐了蘭疏跟著他出去,帶著駙馬透透氣,賀顧這才離開。 賀顧和蘭疏剛一出去,陳皇后便拉著女兒的手,低聲笑著問她:“剛才顧兒在,我也不好問你,這些日子,可還好么?” 裴昭珩頓了頓,道:“方才母后不是問過了嗎,兒臣很好,公主府得母后悉心布置,無甚不妥之處?!?/br> 陳皇后聞言,一個沒忍住,翻了個小白眼,這才道:“誰問你這個了,我是問,顧兒待你好不好,你們倆好不好?” 裴昭珩:“……” 裴昭珩:“甚好……他愛吃甜,尤喜糖醋排骨,兒臣已囑咐了廚房,日日都做,這些天駙馬每頓都能吃兩三碗,他年紀還輕,應當過不久,便能再長個子了?!?/br> 陳皇后:“……” 陳皇后用一種恨鐵不成鋼、又朽木不可雕的眼神看著女兒,終于沒忍住,焦急道:“誰問你這個了!母后是問你,你兩個如今如何了啊?” 裴昭珩:“……還請母后明示?!?/br> 陳皇后終于絕望了,索性四下無人,只有李嬤嬤和幾個小宮女,也不拐彎抹角,干脆直言問道:“你和駙馬,如今感情如何?可曾住一間房,他喜歡你嗎?圓房了沒有?” 裴昭珩:“……” 他終于明白過來,母后想問的原來是這一茬,一時不由得有些無奈,但又不好欺瞞她,便只得如實道:“……不曾?!?/br> 陳皇后聽了這兩個字,簡直就差把失望兩個字,寫在臉上了,她沉默了一會,又追問道:“……都十來日了,這是為何?難不成……駙馬不喜歡本宮的瑜兒嗎?” 裴昭珩無奈道:“母后忘了么,兒臣……不喜接觸男子,與駙馬成婚后,我與他也一直分院而居。” 陳皇后看著他,頓時愣住了,半晌,才奇道:“什么?這不是你因著不愿成婚,瞎編來糊弄母后的么?” 裴昭珩:“……” 陳皇后道:“若非如此,那日顧兒和老侯爺入宮見你父皇,你為何主動碰人家,非要看他長得什么樣?” “母后那時還以為,你便已經瞧中顧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