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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駙馬,真皇后 第52節(jié)

    這次長公主已經(jīng)穿戴妥當(dāng),她只看了蘭宵一眼,便挪開了目光,淡淡道:“駙馬昨日累了,還在歇息,不必喊醒他,等他醒來,你們再服侍就是?!?/br>
    蘭宵連忙應(yīng)是。

    長公主便這么走了。

    屋里的賀小侯爺,則是昏昏沉沉,做了一整宿形形色色、光怪陸離的夢。

    要說好的吧……也不是沒有,比如和瑜兒jiejie共赴巫山啥的……還……

    還挺美。

    要說不好的吧……

    他夢見jiejie看著他哭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她會哭,可是問她,jiejie卻又不答。

    她只是無聲的看著他,長公主就連落淚,都美得像是一幅畫,無聲……卻更叫人心碎。

    賀顧想去拉她的手,卻只拉了個空,他看著瑜兒jiejie就這么掛著淚,回首望了他一眼……

    然后轉(zhuǎn)身離去,那抹紅色背影,也漸漸遠去,再難尋覓。

    賀顧跑的氣喘吁吁 ,遠遠地追她,卻始終追不上,他幾乎有點沮喪的看著她的背影喊:“jiejie,你為什么要走??!”

    沒人回答他。

    賀顧卻被驚醒了。

    他猛的從床帳里坐起身來,呼吸節(jié)奏極快,胸膛急速起伏。

    “jiejie……”

    大腦還未完全清醒,他沒忍住,口里又低聲喊了一句。

    然而,并沒有人回答。

    理智漸漸回籠,賀顧這才發(fā)現(xiàn)眼下他所處的地方,這個房間……這副床帳……

    以及屋子里的那抹淡淡檀香味。

    這不是他的偏院,而是瑜兒jiejie……主院的臥房。

    但賀小侯爺,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另一處不對。

    他……他被子底下,竟然……竟然光著!

    天吶!

    聯(lián)想一下昨天那個夢,昨兒晚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還有……jiejie到哪兒去了?

    臥房里,空空如也,床幔中,只他一人。

    可昨晚上,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太過真實,賀顧覺得……那一定不僅僅只是個夢,他和jiejie之間肯定發(fā)生了點什么……

    可是,jiejie為什么不在……

    難道……難道……

    難道他們之間,已經(jīng)有了夫妻之實?!!

    她……她這是惱了他,這才跑了嗎?

    門外響起了一個女子熟悉的聲音,是蘭宵。

    “駙馬爺,醒了么?”

    賀顧頓了頓,道:“醒了。”

    蘭宵問:“那可要奴婢們把洗漱盆子和換洗衣裳拿進來?”

    賀顧道:“……進來吧?!?/br>
    蘭宵便推開了門,叫了幾個小丫鬟一一將東西拿進來。

    賀顧問:“什么時辰了?”

    蘭宵遠遠躬身行了一禮,道:“回駙馬爺?shù)脑?,已?jīng)午時了,對了,駙馬爺,長公主殿下已啟程離京了?!?/br>
    賀顧愣了愣,道:“什么?”

    蘭宵疑惑道:“爺不知道么,殿下帶著蘭疏jiejie,說是去宗山蓮華寺小住,今早卯時初刻便起了,早早收拾好了箱籠行禮,眼下都走一個多時辰了?!?/br>
    賀顧瞳孔猛然一縮,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蘭宵說了什么,他抬手就想掀被子下床,卻又忽然想起,眼下他被子下面,什么也沒穿,一時只能急的五指成拳,在床上猛錘被子,怒道:“什么?!怎么這么快就走了,不是說兩日后么!殿下走了,你怎也不叫我起來,讓我睡到現(xiàn)在,征野呢,人呢!!”

    他忽然發(fā)這么大火,蘭宵也給嚇了一跳,道:“不是奴婢不叫,是……是長公主殿下吩咐了,說駙馬昨晚累了,不讓我們叫,等爺醒了再伺候呢。”

    賀顧一愣,道:“jiejie不讓叫的……?”

    蘭宵道:“是啊,且主院畢竟是殿下居處,征野不能進的,駙馬爺忘了么?”

    蘭宵問完了,那床帳里卻忽然變得一片死寂,她等了半天,也沒聽床帳里的駙馬回話,正想開口再問,卻只聽得一聲低低的嘆息。

    賀顧低聲道:“jiejie……她……她這是惱了我么?”

    他終于一點點想起來了昨晚,失去意識前的事,他也不知道那時候自己怎么,喝了酒便失了理智,很是對瑜兒jiejie放蕩孟浪了一番,若是昨晚,他和瑜兒jiejie真的發(fā)生了點什么……

    賀小侯爺想及此處,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可……可別是他酒后亂性,把瑜兒jiejie……給霸王硬上弓了吧?!

    所以她才會惱,提前啟程跑了?

    越想越覺得是,越想越害怕。

    蘭宵忙道:“殿下怎會惱了駙馬爺呢?今早奴婢還見了殿下呢,長公主殿下神色如常,不似生氣呀。且殿下說了,此去宗山,路途甚遠,這幾日天兒好,日頭晴朗,索性趁著這時候走,免得后面趕上雨天,路途泥濘,不好行路呢。”

    賀顧怔了怔,道:“jiejie……jiejie當(dāng)真這么說的?”

    蘭宵道:“是呀,而且……”

    她忽然低低笑了一聲,頓了頓,才壓著嗓子道:“殿下昨晚上才和駙馬爺,有了夫妻之實,若是殿下真的惱了駙馬爺,又如何肯呢?”

    賀顧一怔,道:“你……你怎知道?”

    蘭宵便將清晨,瞧見長公主手上守宮砂沒了的事,告訴了賀顧。

    這下,她不說還好,她一說了,賀顧便更確定了,他昨晚的確與瑜兒jiejie,有了夫妻之實,一時心中簡直百味陳雜。

    又是酸、又是甜、又是擔(dān)憂、又是期待。

    酸的是,昨晚他們才有了夫妻之實,今日jiejie竟就能狠得下心去那鳥不拉屎、千兒八百里遠的宗山,獨個兒扔下他一人。

    甜的是他終于熬到了這一日,雖然記不太清昨晚經(jīng)過,但……但也終于和jiejie,成了名正言順的夫妻。

    至于擔(dān)憂的,自然也是她去了這么遠的地方,期待的便是見她的下一面了。

    賀顧遣退了蘭宵和其他婢仆,草草把身上收拾洗凈,洗漱更衣。

    收拾的時候,看見自己身上痕跡,便不由得就紅著臉,琢磨起來——

    既然蘭宵說,瑜兒jiejie沒生氣,那想必昨晚也是你情我愿,并不是他強來,那……

    那也不知,咳……昨晚他表現(xiàn)的,可還叫jiejie滿意么?

    恨只恨,他這漿糊一般的腦子,竟然什么也想不起來了。

    那杯酒肯定不對勁。

    賀顧將門出身,上輩子更是軍營里打滾,區(qū)區(qū)一杯酒,豈能放倒他,現(xiàn)在想起來,那杯酒效力甚猛,不止后勁兒大,似乎……似乎還有催情效果。

    賀顧想及此處,心中忽然一驚——

    這……不會是jiejie安排的吧?

    她……會不會是早就打定了主意,今日要走,所以昨天那壺酒,和昨夜……都是她有意安排?

    可jiejie為什么要走呢……

    ……她分明也是有意于自己的吧。

    不過,jiejie厭惡男子多年,便是如今動了心,忍不住與他有了夫妻之實,一時小女兒情態(tài),難以直面,倒也不是不可能……

    那等她想清楚了,不別扭了……

    會回來的吧?

    一定會的。

    賀顧這么想著,卻忽然在桌上那白瓷酒壺底下,瞧見了一封信。

    他愣了愣,走上前去拿起了那封信,拆開一看——

    竟然真的是長公主臨行前,留給他的。

    大概內(nèi)容便是如方才,蘭宵所言,說她此去小住,有人護衛(wèi),蘭疏隨行,叫賀顧不必為她擔(dān)心,也不要去宗山找她……

    不得不說,長公主實在太了解賀顧了。

    賀小侯爺不由得嘆了口氣。

    她怎么知道自己想追著去的?

    只是,眼下jiejie既然都留下書信明言了,再追著去,搞不好還要惹怒她……

    真是好難。

    他打開門,吩咐馬房小廝備了馬,飯也不吃,便策馬離開了公主府。

    賀顧馬術(shù)甚佳,從西大街公主府,前往汴京城北城門,也不過跑了一會兒,最后他勒馬停在城門外一個小山包上,遠遠看了看往北地的那條路——

    車馬紛紛,浩浩茫茫,唯獨看不見他的長公主了。

    其實賀顧早知追不上了、看不到了,卻還是忍不住,要來望這一趟。

    回公主府的路上,就不由得有些喪氣。

    雖然心中已經(jīng)接受了,但是jiejie才走了一個多時辰……

    賀顧卻已經(jīng)開始想她了。

    回了公主府,膳廳用飯,也用的沒什么胃口,賀顧見蘭宵在,隨口問了她一句,道:“今日怎么沒去書坊,回來了?”

    蘭宵一邊安排侍婢布菜,一邊道:“本來今早,有些鋪子里的事兒,想問問駙馬爺?shù)囊馑迹皇墙袢諣敍]起,我就索性等到了現(xiàn)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