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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駙馬,真皇后 第88節(jié)

    第66章

    王沐川叫了兩聲,卻始終不曾得到回答,只瞧見賀顧抓著刷子不住的傻笑,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樂的手下力度都失了輕重,直戳的那馬兒不停的打響鼻,王沐川忍無可忍,只好以從未用過的音調,拉大嗓門十分有辱斯文的喊了一聲:“賀子環(huán)!”

    賀顧被他唬了一跳,差點沒嚇得把手里的馬刷扔出去,回過神來便道:“二哥你那么大聲做什么,嚇死人了?!?/br>
    王沐川道:“叫你半天,沒點反應,怎么了,如今都與圣上請過命了,才知道后悔不成?”

    賀顧莫名其妙道:“我后悔什么?”

    王沐川沉默了一會,才道:“我知你重情,但長公主殿下畢竟已逝,你與她也陰陽兩隔,你還年輕,眼下尚且未及弱冠,往后余生還有幾十年,如今只圖一時意氣,便這樣草率決定,就不曾想過以后孤苦一人,你若后悔了,該怎么辦?”

    賀顧奇怪的睨他一眼,道:“我不續(xù)弦歸不續(xù)弦,不續(xù)弦也未必就余生孤苦了啊,我家中弟妹都懂事得很,也還年輕,往后誠弟、容兒成了婚,他們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賀家的爵位也不是無人承繼,何至于就像二哥說的那樣凄慘了?”

    又道:“且二哥如今都已弱冠了,不也還沒成婚么,我瞧二哥過得不是挺好,也沒見你就孤苦到哪兒去了啊?!?/br>
    王沐川被他這話杠的一時失語,半晌才蹙眉道:“你與我,這……這豈能相提并論,我說的孤苦,那是等你老了以后,到時候……”

    賀顧聽得頭疼,暗想怎么二哥和征野學的一個模樣了,連忙打斷他道:“哎行了行了,別念經了二哥,我自己心里清楚,又不是傻,我自己做的決定,也想好了出路,來日也必不后悔的,你就放心吧,二哥的好意我也心領了?!?/br>
    賀顧表現(xiàn)的油鹽不進,王沐川也拿他沒辦法,只那雙死魚眼一言不發(fā)的瞅著他,他瞅了半天,直瞅的賀顧背后發(fā)毛,正要問他怎么了,王沐川卻忽然冷不丁來了一句:“子環(huán)……便這樣放不下長公主嗎?”

    賀顧正要回答是啊是啊,我這輩子就是只瞧得上長公主一個女子,也只有她一個妻子,卻聽王沐川道:“……可你與她從未有過夫妻之實,不過相處了短短一段日子,想必也是貌合神離,長公主殿下并不愛慕于你,心中更不曾如子環(huán)愛重她那樣愛重子環(huán),你這般為了公主沉湎于過去,難道便真的值得嗎?”

    賀顧微微一怔,奇道:“……你怎知我與長公主殿下沒有夫妻之實的?”

    賀顧是真的很費解,他仔細想了半天,這小半年他也沒怎么和王二哥見過面啊,就算見了面,也都是點個頭就走,更不曾一起喝過酒,也不可能是他哪天喝多了,和王二哥酒后吐真言的吧?

    賀顧想要追問,王沐川卻道:“……總之,子環(huán)聽我一言,你為了‘她’這般癡情,并不值得?!?/br>
    王沐川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看著賀顧目光一瞬不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也不曉得他究竟想說什么,半晌才不咸不淡、云山霧罩的擠出一句:“……有些事……子環(huán)不知道,長公主……也并不像子環(huán)想象的那樣。”

    賀顧聽了這句,先是愣了愣,半晌回過神來,心中卻忽然咯噔了一聲,他把刷子往馬兒身上隨手一掛,抬步走到王沐川面前去,壓低聲音道:“二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賀顧的錯覺,方才王二哥話里意思,總叫他覺得王二哥是知道‘長公主’身份有貓膩的。

    王二哥素日里一向寡言,雖然嘴毒,也都是對著熟悉的人才會偶爾挖苦一二,但王二公子骨子里畢竟還是個君子,他畢竟是王家這樣的累世清流、書香門第出身,平日里言行穩(wěn)重、并不孟浪,也從來不會談論一個女子的不是,更何況在所有人眼中,‘長公主’都是陛下的掌上明珠、帝后的心頭rou,是皇室血脈,如今‘她’人都死了,王二哥這樣的人,怎會議論一個已逝女子的不是呢?

    他定然知道些什么!

    可這又怎么會呢,知道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王沐川又是怎么曉得的?

    ……難不成,是陛下告訴了恩師王老大人此事,然后二哥才知曉的?

    可是他前些日子入宮,還見過王家大哥,路上王沐澤拉著他很是同情的安慰了一番,還叫他節(jié)哀不要傷了自己身子,看著也不像知道‘長公主’身份有貓膩的啊……

    且陛下怎會輕易將此事告訴別人呢,連他這個被忽悠的團團轉,又和長公主成了婚的駙馬,時至今日,皇帝都沒有告訴他‘長公主’身份的真相,他能知道這事,沒做個糊涂蛋,全憑三殿下還算有良心,和他坦白了,陛下又如何會把這事告訴王老大人?

    ……除非,除非陛下有別的用意。

    賀顧想及此處,心跳不由得都微微快了幾分,他從前一直以為陛下雖然愛重陳皇后、又疼愛她的孩子,可陛下對太子那般寬容,又培養(yǎng)了這許多年,他心中屬意的儲君人選也已是板上釘釘,就是太子裴昭元,可若是陛下真的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恩師王老大人……那就……

    賀顧心里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這個猜想忽然讓他覺得往日里還有些拿不準、摸不清的前路,驟然明亮了起來,回過神來正想繼續(xù)問王二哥,卻聽王沐川道:“……你不必管我知道什么,總之,就算要和陛下表忠心,你為長公主服喪也已是足夠了,再為她終身不娶,其實大可不必,你這樣是在耽誤自己?!?/br>
    賀顧卻沒回答他,只忽然道:“二哥不必兜圈子了,你知道的,我也知道,我終身不娶也只是因著我自己不愿意罷了。”

    他此言一出,王沐川當即怔了怔,便是他一向好涵養(yǎng),半晌后回過神來也不由得神色驟然變了,他看著賀顧,唇顫了顫,道:“你知道?”

    賀顧雖然心中覺得,王二哥知道的“那件事”多半就是長公主便是三殿下這回事,但他也只有七八分把握覺得是這樣,因此并不敢輕易把話挑明,萬一不是,那他告訴王二哥,就是把這樁天大的皇室秘辛泄露了出去,以后萬一誤了皇帝、三殿下的事,要找他算賬怎么辦?

    是以賀顧便和王二哥打起了啞謎,含混道:“啊,是啊,我都知道一段日子了?!?/br>
    王二哥聞言,臉色更震驚了,他聲音都變了,道:“你知道,當初我勸你別再繼續(xù)摻和,你卻還要執(zhí)意如此?你……”

    賀顧聽他此言,心中又有點摸不準了——

    王二哥說的到底和他想的,是不是一件事?

    賀顧只得繼續(xù)瞎扯,套王沐川的話,道:“就算我知道,那又怎么了,二哥勸我什么了?”

    王沐川終于憋不住了,眉毛擰成了一團,低聲道:“我怎么沒勸你?當初與你好說歹說,你卻一定要做這個駙馬,既然你都知道了,為何還要與殿下成婚?我原只道你被蒙在鼓里,又不便直接告訴你此事,可你既知曉,卻還要往火坑里跳,如今落得這般尷尬境地,也不過是咎由自取罷了!”

    王沐川胸膛都起伏的急促了點,似乎氣的不輕,頓了頓又道:“……便是當初,你真的需要有人撐腰,理清你家那些個爛攤子,可卻也不是只有找三殿下這一條路,眼下是得了陛下信重親近,可你為此把終身大事都搭進去了,難道值當得么?”

    賀顧聽完王沐川這一番話,終于確認了,自己肯定沒猜錯,王二哥對‘長公主’便是三殿下這事是心知肚明的,他一時只覺震驚,過后又不由得生出三分火氣來,抓著王沐川的胳膊便道:“二哥又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

    王沐川被他抓得肩膀生疼,卻也沒掙扎,他平復了一下呼吸喘了口氣,抬眸看著賀顧,道:“早兩年……陛下身邊的王內官來府中和父親交代事,密談之時,我無意聽見了兩句,猜出來的?!?/br>
    賀顧氣道:“既然……既然二哥當時什么都知道,為何還不告訴我,就看著……看著我樂呵呵成婚去了,二哥如今倒怪起我來了,那時我又哪兒知道這個,還以為‘長公主’便是……”

    王沐川道:“你方才不是說你都知道嗎?”

    賀顧吭哧吭哧喘了兩口氣,半晌,才憋悶道:“……我知道個屁啊,都是除夕宮宴那破事過了以后,三殿下才告訴我的?!?/br>
    這回沉默的輪到王沐川了。

    王沐川沉默了半天,才道:“……那時候,父親發(fā)現(xiàn)我聽到了,跟我三令五申,嚴命我不得將此事告訴旁人,是以你執(zhí)迷不悟,我也只能與子環(huán)旁敲側擊?!?/br>
    賀顧心累道:“二哥又不是第一日與我相識,你們腦子好用,說一句話一堆的彎彎繞,夾七八個意思打啞謎還不夠,我哪兒又那個本事,聽得出來那么多言外之意、旁敲側擊啊,我當時根本不知道二哥攔著我,是什么意思啊?!?/br>
    王沐川聞言,看了他一會,良久才嘆了口氣,道:“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是你要想好了,便是你真不再娶,等公主下葬,你與‘長公主’并無子嗣,按例內務司是要收回公主府的,到頭來,你可什么也沒落著……”

    賀顧沒回答,只拿回了刷子給馬兒梳了兩下毛,沉默了半晌才道:“收回去就收回去吧,我自回家去就是了,又不是沒有府宅。”

    二人之間,重歸沉寂,一片靜默。

    許是不知道說什么話寬慰賀顧了,沒人說話又實在尷尬,王沐川憋了半天,終于生硬的憋了句:“……這馬甚好?!?/br>
    賀顧摸了摸云追的頭,道:“自然是好的,這馬是三殿下送我的生辰禮物?!?/br>
    王沐川微微一愣,抬眸便瞧見賀顧提起這馬是三殿下送給他的時候,神色明顯緩和了幾分,他心中微微一緊,未及細想便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你就不怨他么?”

    賀顧指腹摩挲著云追的鬃毛,神情有些惆悵,嘆了口氣才道:“……若說一點不怨,誰又信了?可這事,三殿下本也不愿,說到底不過都是天注定,造化弄人、情非得已罷了,眼下木已成舟,我再怨又有什么用?人不能跟自己過不去,所以這趟……我請命去扶靈,也是想著給自己個交代,日后便只當是真的喪了一回妻吧,以后就再也不想……也不因著這事難受了?!?/br>
    王沐川道:“你能想開,自然最好。”

    沉默了一會,又道:“如今‘長公主’已去了,‘她’是‘她’,三殿下是三殿下,殿下與你一樣都是男子,子環(huán)千萬要分清楚,莫想岔了。”

    賀顧一怔,轉目看他,道:“……二哥這話是何意?”

    王沐川卻迅速側開了眼睛,并沒有對上賀顧的目光,只低聲道:“……斷袖畢竟是小道,兩個男子也遠不比男女之間,不會有長遠未來的,我是怕子環(huán)因著‘長公主’之故,生了不該生的念頭,皇室與咱們普通人家更是云泥之別,你性子直,別等以后傷了心才知道后悔?!?/br>
    賀顧聽得一頭霧水,過了半天才稍微回過了點味兒來,尋思道,嚯,平日里真看不出二哥心思這樣細,眼下這不是在擔心他瞧上了三殿下,欲斷袖而不得,黯然神傷吧?這還替他cao心上了……

    實在叫人哭笑不得。

    賀顧無奈道:“二哥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與三殿下只是知交之情,并無別的,殿下身份貴重,我自然是有分寸的?!?/br>
    語畢心中忍不住嘆了口氣。

    不錯,雖然賀顧心知他對三殿下,并不像與王二哥說的那樣毫無雜念坦蕩蕩,但他曾經與三殿下春風一度……這畢竟也是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秘之事,自然不能告訴王二哥,且以前是以前,他那時還以為三殿下是女人呢,往后是往后,自然再不可能和未來的主君糾纏不清了。

    三殿下也是胸懷抱負,心里明鏡一樣都門清兒的吧,所以這些天才會絕口不提之前的那些事了。

    ……就當那夜,只是一個夢吧。

    也只能如此了。

    賀小侯爺心中有些惆悵。

    王沐川道:“子環(huán)有分寸就好……”

    正此刻,二人背后卻忽然傳來了一個熟悉男聲:“子環(huán)有什么分寸?”

    王沐川沒聽出來這是誰也就罷了,賀顧背后卻忽得一僵。

    天下大概再沒有比剛嚼完人家舌根,下一秒正主就出現(xiàn)在背后更恐怖的事了。

    賀顧硬著頭皮,轉身拱手干笑道:“見過殿下?!?/br>
    又不著痕跡、十分隱晦得朝著那個今日很沒眼色,招呼也不打就不聲不響帶來倆祖宗的小廝甩了個眼刀,直嚇得那個小廝縮了縮脖子。

    裴昭珩道:“是我不去茶廳,命他不必通傳直接帶我來找子環(huán)的,子環(huán)不必怪他。”

    賀顧干笑了一聲,道:“呃……我怎會怪他呢,這公主府殿下想去哪里自去便是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沐川也反應過來來人是誰了,拱手一拜道:“見過殿下?!?/br>
    裴昭珩看了看賀顧,道:“這位是?”

    賀顧忙介紹道:“啊,這位是我恩師王老大人的次子,王家二公子王沐川?!?/br>
    又對王二哥道:“這位是三殿下?!?/br>
    王沐川和裴昭珩從善如流的寒暄見了禮,賀顧把馬刷扔給小廝,正想叫著他倆一塊去茶廳坐著談天,也好熟悉熟悉,誰知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王二哥似乎和三殿下并不太對付——

    自然,天底下能和王二哥相談甚歡、很對付的也是鳳毛麟角,實在沒幾個,但三殿下畢竟是皇子,是天子的親兒子,王二哥今日見了三殿下,態(tài)度卻明顯不太熱絡,甚至叫賀顧覺得隱隱有些冷淡,剛打完招呼,聽了賀顧叫去茶廳一同小坐的邀請,便立刻拒絕,說自己有事還要處理,飛快的告辭跑路了。

    至于三殿下,賀顧還是第一回 見他對旁人這樣……

    嗯,有點兒幾分皮笑rou不笑的味道。

    王沐川走了,裴、賀二人并肩行在公主府的花園里,賀顧正想問三殿下是不是和王二哥有什么過節(jié),卻忽然聽裴昭珩道:“方才子環(huán)與王二公子說,有什么分寸?”

    賀顧一怔,想起來剛才他和王沐川的談話。

    琢磨了一會,總覺得直接告訴三殿下……他方才是在和王二哥擔保,以后定然不會和三殿下搞龍陽,似乎有些怪怪的……

    他要這么說了,殿下多半當他有病,且還會很尷尬,殿下肯定會想起來當初自己叫他屁股遭殃的事,說不得還會惱羞成怒,賀小侯爺可沒那么傻,哪壺不開提哪壺,便只干笑了一聲,道:“呃……今日二哥來勸我,叫我別太難受,節(jié)哀順變,以免哀大傷身,我……”

    賀顧想起方才的事,陛下會把自己兒子男扮女裝這事兒告訴老師王大人,定然自有用意,搞不好陛下心中還真不是只有太子一個的……真要那樣,此舉說不得,便是在給三殿下鋪路呢,只是眼下殿下未必知曉此事,賀顧心里也摸不準究竟他想的對不對,還是先暫時不要告訴殿下,王二哥和王大人都知道這件事吧……

    正好此去扶靈,路途迢迢,路上也好叫他好好把京中這些個盤根錯節(jié)的勢力和牽扯,理出個頭緒,等他回了京,對三殿下的心情也平復了,再好好跟他說道說道,共謀來日。

    唉……眼下軟飯是沒得吃了,偏偏還已經上了三殿下這條船。

    如今在別人眼里,他承了長陽侯府的爵位,又和三殿下的親jiejie成了親,他倆是鐵鐵的郎舅倆,已然是打上了三殿下和陳皇后的烙印,便是再轉投太子、或是裴昭臨麾下,估計也沒人會信他是真心的,多半還要覺得他首鼠兩端、不安好心。

    何況太子那他這輩子是打死了也不會去的,至于二殿下,賀顧又實在嫌棄他腦子不大好使,實在沒法真心誠意的把他當主君敬慕擁立,且從上一世二殿下那些個十分捉急的手段來看,賀顧也怕跟了二殿下,有朝一日船是怎么翻得,都不明白,就跟著他一塊見閻王了……

    這么一對比下來,還是三殿下既人品貴重、又有抱負、有治世之才,還有自那日大病一場后,忽然大變活人的皇后娘娘,在陛下身邊兒吹枕頭風……

    嚯,以前還沒留心,現(xiàn)在一想,這輩子的三殿下,已然與前世大不相同了,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兼?zhèn)?,再加上有他相助,何愁干不過裴昭元那個缺德玩意?

    ……而且三殿下還長得這樣好看,選他當老大,以后天天上朝看著,那也比選太子和二殿下強不是?

    他這也是在為以后文武百官的眼睛謀福祉啊。

    ……畢竟曾是他賀顧看上過的一張臉。

    一想到這一茬,便想到了那日長街上驚鴻一瞥,那一抹絕俗姝艷的紅,賀小侯爺心中不由得又有些不是滋味兒了,真是酸酸澀澀,十分惆悵。

    誰能想到,他賀顧的初戀,才剛剛來臨,就又這樣嘩啦啦的摔了個稀碎,碎的連一點渣都不剩了……

    誰能想到,那樣好看的一個jiejie,裙子底下卻是個和他一樣帶把的大老爺們兒?

    盡管這樣的心路歷程,賀小侯爺已經不是第一回 經歷,可每一次想起來,卻還是忍不住覺得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