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將來要當老陰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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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學古流劍術? 北原秀次微微沉吟著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總不能說當初沒得選擇,只能學了這東西來應付你女兒的無理取鬧吧? 他猶豫了片刻,選了一個勉強靠譜的理由:“只是想著鍛煉一下身體。” 福澤直隆并不太信,要鍛煉身體有太多更好的選擇,沒必要專門去練習古流劍術,就算是興趣那也該專研劍道這項現(xiàn)代體育運動,那樣至少將來還有點用處——警察部門就很喜歡在劍道比賽中拿過獎的畢業(yè)生,在招考面試中有加分。 不過他沒有繼續(xù)追問,每個人都有秘密,沒必要刨根問底,寬容笑道:“只是鍛煉身體能練到北原君這地步,那真是太難得了,不過北原君從沒有被人指導過吧?” “是?!北痹愦螒艘宦暎郧熬驼f過是自學的了。 “那我做為劍術前輩有些話想對北原君說,只是昨晚在治安所門前不方便,只好拖到了現(xiàn)在?!备芍甭≌f著輕輕扯開了胸前的衣服,將胸腹袒露給北原秀次看。 北原秀次愣了愣,仔細看了一眼,不由挑了挑眉——福澤直隆從左肩到右腹有一道細長凸起的刀疤,加上縫痕像條長長的蜈蚣,七扭八歪很是猙獰,而左胸心臟部位也有一道被長刀刺入造成的丑陋疤痕,不過在“蜈蚣”旁邊看起來不是特別顯眼。 他在冥想戰(zhàn)里和浪人劍客搏殺久了,本能就開始研究這刀傷是怎么造成的??戳似毯笥衷谀X內(nèi)模擬了一小會兒,覺得福澤直隆應該是生生被人破開了防御,讓一個力量極大的左撇子劍士一刀從左肩斬到了右腹,然后又被那名劍士十分狠辣的在左胸心臟部位補了一刀。 只看這傷,福澤直隆應該當場死了才對。 福澤直隆敞著懷也在觀察著北原秀次的表情,見他只是表情微動,沒有害怕反而有些困惑,不由微微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指了指胸口笑著解釋道:“我心臟長在右邊,肝臟長在左邊,這才撿回了一條命……半條命吧,當時簽了生死斗的契約,受了重傷也沒辦法去正經(jīng)醫(yī)院,結(jié)果現(xiàn)在只能說剩下半條命了?!?/br> 他說著話將衣服又重新系了起來,而北原秀次也收回了目光,輕聲問道:“是發(fā)生了什么事?”這明顯是場惡斗,沒出人命只能算福澤直隆運氣夠好。 福澤直隆淡淡笑道:“以前年輕氣盛,自以為下了苦功練成的劍術天下無敵了,替人去賭斗,結(jié)果遇到了一個比自己更有才能更努力的關西劍士?!?/br> “賭斗?” “有時黑幫之間有糾紛但又不想鬧得太大讓警方注意到,就會用單挑的方式?jīng)Q定哪方該退讓。當時家里出了個不肖子,欠了黑幫一大筆錢便答應了去賭斗抵債卻又偷跑了,而我當時對自己的劍術十分有信心,便代他去了,結(jié)果你也看到了?!备芍甭≌f得很平淡,平淡到不像是在說發(fā)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現(xiàn)在想想,那時真蠢,無論什么樣的家傳名聲也不如安穩(wěn)度日。” 說罷他又指了指酒壺,笑道:“我看你剛才憋了好半天,是想勸我少喝酒吧?” 北原秀次輕輕點了點頭,而福澤直隆一笑又問道:“現(xiàn)在還打算勸嗎?”北原秀次遲疑了一下,又輕輕搖了搖頭。 他好歹有個不頂用的【醫(yī)術lv5】技能,常識還是知道一些的。人受了刀傷槍傷,一些rou眼看不到的神經(jīng)末梢難免會被切斷,等傷口自然愈合時,新生的神經(jīng)末梢會逐漸長入傷疤侵入表層,一但外界氣候略一變化,比如說陰天下雨,這些神經(jīng)末梢受了刺激就會讓人感覺到又疼又癢,難受非常,而且看福澤直隆的傷,當時明顯沒正經(jīng)治療過,他能活下來只能說他命夠硬,現(xiàn)在傷疤成了這樣估計更難受了——這種情況無藥可治,福澤直隆應該是靠喝酒來麻醉自己。 這人不是因為沒自制力造成了酗酒成癮,而是他確實沒辦法。 福澤直隆的目光也望向了窗外,嘆息道:“馬上就到梅雨季了,生不如死的一個月就要來了?!?/br> 不過他很快轉(zhuǎn)回了目光,望著北原秀次說道:“北原君,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白刃在手,殺心自起’,咱們這些學了古流劍術的人也一樣,在很多時候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總?cè)滩蛔∠胫苯觿佑帽┝Α也⒉皇窃谥肛熌阕蛱熳龅氖虏粚?,而是依我的人生?jīng)驗來看,對付那些不成氣候的小混混明明有更好的方法,還用不著使用暴力,但北原君偏偏還是選擇了拔劍而擊——只是你太年輕想不到嗎?還是你就是依仗自己學了古流劍術不想再動腦子了?” 他頓了頓,指了指太陽xue笑道:“練劍練的是腦,是心性,而不是手里那把劍。現(xiàn)代社會劍術已經(jīng)沒有存在的價值了,說一句劍術已死毫不過份,也就殘存了一些鍛煉心志腦力的作用了,最多勉強能說聲是種體育運動。北原君,你學劍應該知道的第一件事就是……拔劍永遠該是一名劍士最后的選擇!” 他最后淡淡地說道:“現(xiàn)在的社會規(guī)則,你輕易傷人就是社會異類,若你將來還想有遠大的前途,最好別被打上異類的標簽為好。” 北原秀次靜靜聽著,一時沒有吭聲。他也算是意志堅定的人,別人隨便說幾句話還動搖不了他的心志,不過他在心里品味了片刻,也不得不承認福澤直隆說得有道理。 就像是昨天的事,和混混們打一次是正當防衛(wèi),打兩次也算是正當防衛(wèi),那再打第三次呢?再沒腦子的人也該想想了,怎么偏偏就是你整天正當防衛(wèi)呢? 莫非你也不是什么好鳥?敬而遠之,敬而遠之…… 暴力不應該是解決問題的首選手段,而應該是最終手段——這福澤直隆是在提醒自己別輕易臟了手,將來要當老陰x,別當個無腦莽夫。 福澤直隆看他不說話,輕搖了搖頭笑道:“這些本該是傳授你劍術的師范給你說的話,而北原君習劍經(jīng)歷有些……有些匪夷所思,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一聲,若是有冒昧的地方,北原君也別往心里去,聽聽就罷了。” 他其實也不確定這些話北原秀次能不能理解的了,畢竟在他眼中北原秀次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再穩(wěn)重踏實也肯定有點年輕人的倔性。 但北原秀次低頭想了一會兒,直接道謝道:“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多謝您的提醒,以后我會注意的。” 北原秀次的通情達理讓福澤直隆很是欣慰,覺得自己一番心思總算沒白費,笑道:“別整天這么客氣,北原君,若是你真想謝我,將來哪天發(fā)達了提攜一下秋太郎好了?!备芍甭¢_了個半真半假的玩笑,又費勁的爬起身來——他給人開膛破腹過,估計元氣大傷,難怪平日里動作像個老頭——又笑道:“北原君其實比我強很多,無論是習劍的天賦還是冷靜膽色都遠遠勝過以前的我,只是欠缺了一些東西,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到里面來看看?!?/br> 北原秀次伸手虛扶了福澤直隆一把,福澤直隆也沒在意,引著他到了書房一角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那里。北原秀次搶先開了門,一股nongnong的書卷味和樟腦味立刻撲面而來,再一瞧里面是一間比外面還大的藏書室。 福澤直隆當先進去了,在書架上翻找了片刻,遞給北原秀次一本書,嘴里輕吟道:“人品之不高,總為一利字看不破;學業(yè)之不進,總為一懶字丟不開?!?/br> 他說的是漢語,不過是日式漢語,沒有兒化音,聽起來怪怪的,吟完了又笑問道:“能聽懂嗎?這本書可以用來修身?!?/br> 北原秀次低頭看了看書名,《圍爐夜話》,再翻過來一看,清華大學印刷廠印的……他有些無力吐槽,這什么意思,讓自己看雜書嗎? 他在那里默默吐槽,而福澤直隆手和嘴都沒停,又依次遞給他兩本書——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云卷云舒。這本可以養(yǎng)性?!?/br> “一失足為千古笑,再回首是百年人。這本可以凈心?!?/br> 北原秀次無語的看了看書名,分別是《菜根譚》和《醉古堂劍掃》。他終于有點明白了——這福澤直隆覺得自己劍術在自己這個年紀已經(jīng)厲害過頭了,生怕自己膨脹了走上了邪路,要讓自己讀書修身養(yǎng)性凈心,免得哪天腦子一熱失手闖出了大禍。 而更尷尬的是,自己明明是個中國人,偏偏還真沒讀過這些書,現(xiàn)在由一個rb人交到自己手里讓自己好好研讀一下,這……rb是挺重視漢學的,認為和個人素養(yǎng)有很大關系,好像考公務員也要考相關內(nèi)容,但這也重視過頭了吧,比原產(chǎn)國還厲害? 福澤直隆把三本書交給了他,看他捧著不動彈,又再給了他一本板磚一樣厚的《古漢文詳解》,笑道:“雖然有譯本,但我覺得北原君要是能邊譯邊讀,那也許會理解的更深刻一些。不要怕麻煩,如果把北原君自身比作是一把劍的話,已經(jīng)足夠鋒利了,而現(xiàn)在欠缺的是控劍的能力,等把這些書讀完,把你這把劍控好,對你將來幫助一定極大……這是我個人的一點忠告,至于要不要看全在北原君你自己?!?/br> 他最后輕聲規(guī)勸道:“不要走上了我的老路,北原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