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迷之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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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原秀次看著鈴木乃希笑而不語,這種大家小姐來了福澤家就是想舔盤子都不夠格。不過別說鈴木乃希了,他剛來時也有點(diǎn)接受不了——福澤家孩子太多了,而好東西就那么多,互相爭斗是常態(tài),人人早就學(xué)會先下手為強(qiáng)了。 你指望她們有餐桌禮儀那真是在白日做夢,而科學(xué)研究也表明了,兄弟姐妹眾多的家庭出來的孩子更復(fù)雜更早熟,一方面合作精神更好,另一方面攻擊性更強(qiáng),不過獨(dú)生子會享受到更多更充份的教育資源,也算是各有利弊。 鈴木乃然左右看了看,見雪里正狼吞虎咽,夏織夏紗在互相配合,突然笑了:“好有趣,突然覺得胃口好了?!?/br> 她就是標(biāo)準(zhǔn)的獨(dú)生子女(她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算是她的仇人),從沒見過這種吃飯需要搶的事兒——她在家里慢慢吃,所有的也都是她的,急什么。 她說完后目光轉(zhuǎn)回了自己面前的炒飯,只見色澤金黃,粒粒分明,在日光燈的照射下散發(fā)著油潤光澤,其中只點(diǎn)綴著一些微微焦黃的洋蔥粒兒,除此之外別的就見不到了——她還從沒吃過這樣簡單的料理,不過聞著味兒卻是極香的,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她輕輕舀了一勺放入口中,頓時一股濃厚的油香味在舌尖上蕩漾開來,而味蕾像是從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濃郁的刺激,一時激動的好像都要顫抖了,而胃有些迫不及待的呼喚著這股油香,像是從古以來一直期盼著一般催著她趕緊吞下去——真正的油脂香啊,她幾乎都沒怎么嚼就不由自主吞了下去。 一口炒飯下了肚,一股愉悅感悄然從她心底升起,而明明油油的炒飯卻香而不膩,讓人莫名其妙就加快了手上的動作,追求這種油脂帶來的單純幸福。 油和糖從來都是帶來幸福的不二法門。 她連續(xù)又吃了幾大口,連薄薄的唇上也油光閃閃了,而這時她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想用餐巾輕拭一下嘴唇,可惜福澤家沒有——她趕緊低頭又喝了一口香濃香濃的味噌湯,低頭悄悄抿了抿唇,不過沒什么用,唇上的油光更艷了。 她臉皮是極厚的,“喜歡你”這種話張口就來,拿北原秀次開些交往啊結(jié)婚啊之類的玩笑連小臉都不紅一下,但從小養(yǎng)成的餐桌教養(yǎng)倒是極好,和福澤家這群野丫頭完全是兩個極端,而在這種事上失態(tài),她倒是懂得不好意思了。 她小臉有些發(fā)紅的抬起頭后看向北原秀次,目光更加欣賞了,笑道:“好好吃啊,秀次!” 吃下肚里好舒服,完全沒有平時吃任何東西都難以下咽的那種痛苦,而且熱炒飯配上熱湯下了肚,胃里面暖暖的,這可真是救了命了。 北原秀次正在指揮著秋太郎往嘴里扒飯呢,聞言笑道:“你喜歡就好,找這東西對你不是難事,你也可以回去試試把實(shí)心饅頭切片,抹上花油后放在爐子上烤,再在上面撒點(diǎn)巖鹽和辣椒面,味道一樣好,當(dāng)成小零食不錯。” 雪里在旁邊第一次抬了頭,眼中淚光閃閃:“美味,原來炒飯這么好吃嗎?”接著她舔了舔嘴角的米粒,目光轉(zhuǎn)到了鈴木乃希面前只吃了三四勺的炒飯上看了一會兒,但除了北原秀次這個未來老公外,她一般不會向別人討要東西,想了想轉(zhuǎn)身盛了滿滿一盆米飯,然后抱著就奔廚房去了。 炒飯沒有了,自己去再造一份。 片刻后她給熱米飯澆了三大勺花油又回來了,盤腿坐在那里用力攪拌,全神貫注,而北原秀次看了她一眼也沒阻止——這家伙在吃上倒是無師自通,豬油拌飯也是極好吃的,要這機(jī)靈勁能放到學(xué)習(xí)上就好了。 拌好了飯,雪里聞了聞味道,然后拿著筷子一陣猛扒,接著捂著嘴仰臉看天,緊緊閉上了一雙可愛的大眼睛。 鈴木乃希慢悠悠吃著自己的炒飯,好奇問道:“雪里同學(xué),味道不好嗎?” 雪里一伸脖子吞了下去,搖頭傷心道:“我果然好傻的,白白活了十六年,原來拌飯才是最好吃的!” 她就喜歡油油的食物以及甜食,這終于找到真愛了。 接著她警惕的看了一眼鈴木乃希,護(hù)住了她的專用飯盆,低頭不再說話,開始猛扒猛吞。 夏織夏紗兩個也吃得小嘴油油的,不過她們一聲不吭——吃飯說話多傻啊,有那時間多吃兩口比什么都強(qiáng)。 全怪家里有個飯桶二姐,不快點(diǎn)吃,好吃的就全被她搶了。 食物味道好,那晚餐吃得就極快。鈴木乃希左一口飯,右一口湯,竟然把一人份的炒飯吃了個精光,而且還有意猶未盡之感——這是她平時一天半的飯量了。 但她偷偷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感覺一點(diǎn)也不難受,而北原秀次又給了盛了一碗湯,添了一點(diǎn)點(diǎn)飯,她又慢悠悠吃了起來。 而雪里已經(jīng)把自己吃倒了,抱著肚子仰躺在榻榻米上,眼神迷離的望著日光燈,有種死而無憾的感覺——豬油真是一種神奇的油啊,植物油什么的弱爆了,不堪一擊! 鈴木乃??戳丝囱├铮虮痹愦涡Φ溃骸靶愦?,你女朋友真可愛!” 好不公平呀,明明自己比她和她jiejie強(qiáng)那么多,怎么享受不到她們的待遇? 北原秀次看了雪里一眼,嘆了口氣,也沒辯解——要是雪里和鈴木放在一起,他肯定選雪里,所以為了避免鈴木的那些sao擾玩笑,讓她這么誤會了也挺好的,只是…… 這整天大家都這么說這么說的,萬一將來真要自己和雪里一起生活了,那豈不是有了個歡樂智障型的女朋友? 唉,也不能說不好,把她喂飽了她就挺樂的了,蹦蹦跳跳四處撒歡,倒也不麻煩,就是自己想找個能關(guān)心關(guān)心自己的女朋友??!不是想養(yǎng)只寵物女朋友…… 人生的際遇真是神奇…… 他沒辯解,但原本正把不愛吃的洋蔥粒偷喂給秋太郎,以達(dá)到毀尸滅跡目的的夏織夏紗聞言對視了一眼,直接拆自家二姐的臺,齊聲道:“不是哦,二姐不是歐尼醬的女朋友!” 鈴木乃希有些驚喜的轉(zhuǎn)過頭來。咦,這還是塊無主之地嗎? 她笑吟吟問道:“我聽大家都這么說,不對嗎?” 北原秀次給夏織夏紗使了個眼色,但夏織夏紗裝看不到——不行,說著說著成了真的怎么辦?憑什么讓二姐去享福?老爹最寵二姐,大姐也整天護(hù)著二姐,現(xiàn)在連去享福的機(jī)會也要先給她?根本不公平!要分大家分,不能讓二姐吃獨(dú)食! 她們齊聲道:“當(dāng)然不對!歐尼醬將來要娶我們家的一個女兒,但現(xiàn)在還沒商量好人選,是誰還不一定呢,所以說二姐是歐尼醬的女朋友是不對的!” 北原秀次訓(xùn)斥道:“別胡說八道,福澤先生那是在開玩笑?!?/br> 當(dāng)初明明就是福澤直隆那家伙喝多了亂開玩笑的,這兩個滑頭在場明明知道的,還要亂說話! 夏織夏紗一起搖頭道:“歐尼醬和我們說沒有用的,我們是傳統(tǒng)的乖巧女孩子,我們要聽爸爸的話!爸爸讓我們嫁,我們也沒辦法的!” 你們這會兒倒是肯聽話了? 北原秀次管不了這兩個小東西,他比較喜歡講道理,但這兩個小滑頭只喜歡對她們有利的道理,別的就開始耍賴或裝傻,而他又不想揍她們,他對欺負(fù)小孩子有點(diǎn)心理障礙,總覺得狠不下心去真打上兩巴掌。 教育孩子打應(yīng)該是沒用的吧?但怎么教育孩子他也沒經(jīng)驗(yàn),很是撓頭。 他懶得多和這兩個滑頭小家伙多說了,而鈴木乃希滿是興趣的左右看著——聽起來像是北原家和福澤家淵源頗深啊,這是兩家有婚約,但當(dāng)時沒想到一邊能生出五個女兒,現(xiàn)在搞不清誰該嫁了? 有意思! 她對約定這東西并不看重,在她看來沒有共同利益的約定全是耍流氓,完全是道德綁架,根本不理才是聰明人的作法——她怎么看北原秀次也不像是傻子。 她轉(zhuǎn)向了雪里,笑著問道:“雪里同學(xué),真是這樣嗎?” 雪里根本沒答理夏織和夏紗,這兩個小家伙總想搶她東西,她不喜歡這兩個meimei——當(dāng)然,如果有人揍了她們,她還是要去揍回來的,內(nèi)斗和外戰(zhàn)性質(zhì)不一樣——她現(xiàn)在在回味那種讓舌頭打滑的美味豬油,滿腦子是豬油拌飯、豬油炒飯以及豬油烤饅頭,正順著肚子看看能不能空出點(diǎn)地來再吃半碗,但聽鈴木乃希問了,不在意道:“秀次肯定會娶我的?!?/br> 鈴木乃希問道:“為什么,雪里同學(xué)?” “這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萬人所向的事,沒有為什么,秀次將來一次會娶我的!”雪里有一種迷之自信,覺得北原秀次這輩子的老婆就是她了,其他人根本沒放在眼里。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感覺和福澤家這群女兒說不清楚——還是太小啊,大了就好了,雪里雖然十六七歲了,但她真只能算個小孩子——他向鈴木乃希說道:“我們準(zhǔn)備營業(yè)了,鈴木同學(xué)……” 你飯也吃完了,該走了吧? 鈴木乃希笑道:“我在這里坐會兒消消食可以嗎,秀次?一會兒我就走,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對了,謝謝你的款待了,這是我最近吃過最好的一餐飯!” 也行吧!北原秀次也不好意思像以前那樣一個勁趕她了,她樂意在這兒坐坐就坐坐吧!他轉(zhuǎn)身出去了,準(zhǔn)備晚上的營業(yè),吩咐雪里她們?nèi)齻€把桌子收拾了,順便給鈴木乃希泡壺茶,畢竟好歹也是客人。 夏織夏紗不想洗碗,提出和雪里猜拳決一勝負(fù),誰輸了誰洗碗,誰贏了誰泡茶,問她敢不敢,有沒有膽量和她們決一死戰(zhàn)。 雪里滿是自信的答應(yīng)了,結(jié)果猜拳夏織輸了夏紗贏了,然后她們歡呼一聲就跑了,而雪里撓了撓頭,覺得哪里不太對,但還是老老實(shí)實(shí),有些艱難的收拾起了桌子——她是個會遵守承諾的人,就是吃多了真不太想動彈。 鈴木乃希也沒幫忙,跪坐在那里笑瞇瞇看著,還不時指揮一下,而等茶來了她慢悠悠喝了一杯茶,發(fā)現(xiàn)北原秀次領(lǐng)著一家人開店賺錢養(yǎng)家去了。 她看沒人管她了,站了起來,在一樓溜達(dá)了一會兒看了看地形,微微點(diǎn)頭覺得滿意,隨后又背著小手溜達(dá)上了二樓,看著門上的銘牌找到了1號,然后笑瞇瞇趴上去聽了聽,從小包包里取出了一個便攜式防毒面具。 她戴好了一推門就進(jìn)去了,笑嘻嘻道:“矮冬瓜,我來看你了,病好點(diǎn)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