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風(fēng)流還是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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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帶著她,推著小車上樓。車上放的是賓客剛剛拍下來的東西,一大一小兩只花瓶。 這次拍賣并不是請的拍賣師走老程序,誰買了,立刻送過來,現(xiàn)金還是支票還是刷卡,兌現(xiàn)就行。 “心晚把這個瓶子拿進(jìn)去,小心點(diǎn)?!鼻嗲噙f給她一只花瓶,朝里面呶了呶嘴。 童心晚往車上掃了一眼,給她的這個還是最小的一個,已經(jīng)很關(guān)照她了。她跟在青青后面,小心翼翼地捧著白瓷瓶,站到貴賓間的大桌前。 里面有十多位賓客,有人坐在桌前,有人坐沙發(fā)上,并沒有因?yàn)樗齻円恍腥说倪M(jìn)來停止聊天。一個個紅光滿面,關(guān)注的人都是坐在右邊獨(dú)立沙發(fā)的莫越琛。 童心晚挺想不通的,他有這么討人喜歡嗎?怎么都圍著他轉(zhuǎn)?就是一個醫(yī)院院長而已啊。 “莫院長,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個瓷瓶。這是北宋代年間的官窯珍品……”坐在桌前的男人站起來,指著童心晚抱的白瓷瓶說道。 童心晚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耳上的珍珠墜子隨著她的笑聲輕輕搖動。等她忍住笑時,眾人的視線都投到了她的臉上。 “對不起,剛剛……風(fēng)吹到鼻子了。”她趕緊道歉,垂頭站好。她父親以前喜歡收藏古董,所以她跟著學(xué)了一點(diǎn)兒。這是常識,宋代官窯啥時候出過這么白凈的瓶子了?就像抹厚了香奈爾的粉一樣,假得死。 說話的男人臉黑了黑,轉(zhuǎn)頭看著莫越琛,換回了笑臉,“北宋官窯的珍品,您看這胎釉,多么渾厚潤澤?!?/br> 不行了,童心晚噗嗤一聲,又笑出來了。 “你笑什么?”男人氣惱地瞪向她。 “對不起,鼻子癢。”童心晚皺著小臉道歉,一雙美眸悄悄地瞟向莫越琛。 莫越琛手里端著茶杯,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了兩下,看也沒看她一眼,唇角微微上揚(yáng),淡淡地一句,“謝了,我收下了?!?/br> “莫院長喜歡就好。”男人喜出望外,趕緊從童心晚手里奪過瓶子,樂顛顛地捧到莫越琛的面前。仿佛他肯收下禮物,是一件多么榮耀的事。 青青抱的花瓶大,客人不說話,她也不敢放下。 “先生,還有一個呢?!蓖耐砣滩蛔√嵝涯莻€男人。 “哦……”男人轉(zhuǎn)過頭,不悅地看了童心晚一眼,“拿過來吧?!?/br> 青青趕緊過去,沒料到腳下一絆,花瓶從懷里拋了出去。童心晚想也不想,往前一撲,抱著花瓶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正好是莫越琛的腿前。 “天啦……”青青嚇得快哭了。 童心晚也是,差點(diǎn)沒把魂嚇飛了。 這花瓶也是假古董,但是沒人會信。若真的摔碎了,青青要陪得傾家蕩產(chǎn)。像青青她樣這樣的年輕女孩,若家里有錢,誰會來這里咧得嘴要破掉、站得腿要斷掉呢? 她呲呲牙,把花瓶捧給那個男人,“先生,這是唐代的官窯,您拿好?!?/br> 男人鐵青著臉,捧過花瓶,交給了隨從,指著二人斥罵,“我要給你們老板投訴,會不會做事?” “對不起?!蓖耐磉诌肿?,向男人賠禮道歉。 “心晚快起來?!鼻嗲嗯苓^來,扶著童心晚往上站。 童心晚摔狠了,盡管是地毯,她還是覺得膝蓋要裂開了。往上站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扶住了莫越琛的腿,借力往上站。 真是一點(diǎn)力氣也用不上! 青青見她碰了莫越琛的腿,有點(diǎn)走神,松手之后,童心晚整個人撲到了莫越琛的懷里。 房間里靜,大家都看著莫越琛。 他一手端著茶杯,身子巋然不動,而杯子里的茶水已經(jīng)被童心晚這一撞,全潑到身上了。十幾秒之后,他的俊臉才微微轉(zhuǎn)過來,看向站在一邊的青青。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鼻嗲嗫迒手?,朝莫越琛鞠躬,“我同事摔傷了,我馬上就扶她走。如果要投訴,請只投訴我,我是愛悅9號吳青青?!?/br> 莫越琛把茶杯往地上一丟,手臂環(huán)住了童心晚的腰,嘴唇貼到她的耳邊,低低地說:“要趴到什么時候?” 童心晚欲哭無淚,趕緊撐著他的肩往上站。 哪里撐得起來呢?莫越琛的手掌握著她的腰,握得很緊。 “莫先生?!敝碜哌^來,恭敬地遞上手帕。 莫越琛這才松手,抓著手帕擦襯衣上潑上的茶水。 “9號,16號,你們兩個都別想逃!”男人指著二人的鼻尖,氣惱地低斥。 “算了,年輕人工作不容易?!蹦借G開了手帕,淡淡地說道。 老氣橫秋的,他有多老?童心晚揉著膝蓋,抬頭看他。 “我看童小姐摔得不輕,我看看……”莫越琛的女伴走了過來,關(guān)心地說道。 男人有點(diǎn)疑惑地看著女子問道:“傅小姐認(rèn)識她嗎?” 姓傅?童心晚猛地想到了郴城第一名門,傅遠(yuǎn)程。這是傅家的第幾位千金? “小婭?”桌邊的一位中年婦人也站了起來,好奇地看著她。 原來是傅婭。童心晚有點(diǎn)兒印象,以前聽爸爸說起傅家的時候,聽過傅婭的名字。她是律師,年紀(jì)輕輕,就打贏了兩場轟動一時的官司。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自己的律師行了。 “她是我一個朋友。”傅婭笑笑,蹲下去,拉起了童心晚的膝蓋看。 這雙膝蓋摔得可怕,烏青烏青的,腫得像小饅頭。 童心晚以前聽人說“屋漏偏逢連夜雨”,還不能理解,覺得那只是巧合而已。這一件一件倒霉事落在自己身上時,她才覺得這巧合的可怕。越怕什么越來什么,越窮越遇麻煩事。 “越琛,童小姐傷得不輕呢,我看還是送她去醫(yī)院照個片吧。”傅婭扶住童心晚的手臂,溫柔地看向莫越琛。 “誰受傷了?”大門推開,高大的年輕男子走了進(jìn)來,笑吟吟地問道。 “你的小女朋友呀?!备祴I笑吟吟地說道。 “我哪來的小女朋友?!蹦凶幼呓耍ㄇ缈聪蛲耐?,猶豫了幾秒,才試探著問:“你是童丫頭?!?/br> 莫謙凌?他什么時候回來的?童心晚暗暗叫苦,她還想在莫越琛那里混到月底呢!現(xiàn)在莫謙凌回來了,她還要怎么扮演對他的一往情深,苦等他歸來的戲碼? 房間里更安靜了。 堂堂莫家公子莫謙凌,他的女朋友在這里當(dāng)禮儀小姐,說給誰聽都不相信啊。 那個男人尷尬了半天,小聲問:“莫公子,這位是……” “哦,一個世家的小meimei?!蹦t凌拍拍童心晚的腦袋,笑吟吟地看向門口,“快進(jìn)來啊。” 童心晚往門口看,那兒有個漂亮的女孩子伸過腦袋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背著雙手,笑嘻嘻地走進(jìn)來了。 “原來是唐小姐?!北娙硕颊玖似饋?,笑著看她。 童心晚被人群擠到一邊,膝蓋痛得讓她站都站不穩(wěn)。光鮮和尷尬,從未如此鮮明過。 “心晚,我們出去吧?!鼻嗲嘁娝樕l(fā)白,趕緊扶住她,小聲說道。 “這是誰啊?”童心晚看著人群里閃亮的年輕女孩,輕聲問道。 “她是市長的小女兒,唐詩。”吳青青擔(dān)憂地說道:“你臉色很難看,我陪你去醫(yī)院吧?!?/br> 童心晚搖頭,她哪里有多余的錢去醫(yī)院?不過摔了一跤而已,買瓶藥擦擦就好了。而且這是她第一次出來工作,她不想給郝曉楠留個壞印象。 出來的時候,她扭頭看了一眼。莫謙凌攬著唐詩的腰,莫越琛身邊站著傅婭,都挺般配的。 她悶悶地回到前廳,拖著疼痛的腿完成后面的工作。宴席開了之后,她悄然走出去,坐在樓梯口上休息。膝蓋烏青腫起,動一下都痛得鉆心。她怔怔地看著傷掉的腿,決定搬出莫越琛家里。人要臉,樹要皮,她不能這樣賴在莫越琛家里。 “心晚,吃晚飯了?!眳乔嗲啾е鴥煞莺酗堖^來,歉疚地說:“等結(jié)束了,我馬上給你買藥去?!?/br> 童心晚笑笑,接過了盒飯。兩個女孩子就坐在臺階上一邊聊天,一邊吃飯。 樓上的樓道門開了,一群人走了出來。 他們提前離場,不想和坐電梯的人遇上,所以選擇了樓梯。童心晚和吳青青趕緊起身讓路。抬眸看,正是莫越琛那一行人。 莫謙凌過來的時候,看了她一眼,笑嘻嘻地打招呼,“童丫頭,有空給我電話?!?/br> 誰愛給他電話啊?童心晚轉(zhuǎn)開頭,看向莫越琛。 他幽暗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光,視線從她臉上掠過,大步從她面前過去。傅婭跟在他身邊,轉(zhuǎn)過頭,朝她笑了笑。 接著,不知道誰撞了她一下,盒飯從她手里掉出去,幾塊花菜可憐兮兮的跌到了臺階上。她擰擰眉,把盒飯抱得更緊了一些,惶惶抬眸,只見那些人正看向她。 童心晚從來沒有覺得這樣窘迫過,她就像被人剝光了皮毛的小兔子,把困窘全都展示給了這些光鮮的人物看。 她咬咬唇,突然看向莫越琛,脆聲說:“莫叔叔,晚上給我留門……我工作完了才能回去?!?/br> 樓道上特別靜,呼吸聲似乎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