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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暗火在線閱讀 - 暗火 第16節(jié)

暗火 第16節(jié)

    看到鏡子里凌灼還滲著血絲的嘴唇,再瞥一眼陸遲歇一邊紅腫的臉,楊明心驚rou跳,不敢多問,趕緊拿起工具。

    十五分鐘后,凌灼卸了妝發(fā)換回自己衣服,出門和其他人匯合,他嘴唇上幾道咬破的痕跡,血絲已經(jīng)洗掉了,涂了潤唇膏,仍十分顯眼。

    齊良櫟咋呼呼問:“灼哥,你嘴巴怎么了?”

    凌灼尷尬解釋:“剛喝水不小心咬到了?!?/br>
    齊良櫟:“啊……”

    中午還是在節(jié)目組安排的酒樓吃飯,陸遲歇姍姍來遲,他臉上大概已經(jīng)處理過,紅腫沒先前那么明顯,但也不是毫無痕跡,坐下時就有常駐順嘴問了一句他臉怎么了,陸遲歇平靜說:“出來時不小心撞到了?!?/br>
    之后餐桌上凌灼全程低頭吃東西,不發(fā)一言,陸遲歇也不說話,吃完就先走了。

    午餐后回酒店,車上仲一然問起凌灼:“你之前在化妝間是不是和那個陸遲歇起了沖突?”

    凌灼眼里有一閃而過的慌亂,說:“沒有啊,你怎么會這么說?”

    仲一然遲疑道:“沒什么,我看他后面進(jìn)去了一趟,本來想跟過去的,被編導(dǎo)他們叫住了?!?/br>
    凌灼:“沒有?!?/br>
    仲一然:“你,……跟他保持點(diǎn)距離吧,小心一點(diǎn)?!?/br>
    凌灼心里不是滋味:“我知道。”

    仲一然:“要是遇到麻煩了,別一個人憋著,隨時跟我說。”

    凌灼猶豫了一下,點(diǎn)頭:“好?!?/br>
    他會跟陸遲歇保持距離,但他不想跟仲一然說,不想把仲一然拖進(jìn)這些糟心事情里來。

    在酒店休息了一個小時,下午錄制繼續(xù)。

    凌灼嘴唇上涂了深色口紅,遮住了咬痕,陸遲歇也上了粉底,鏡頭前看不出臉上痕跡,他也沒再找凌灼麻煩,至少在鏡頭前沒有。

    劇本又一次從頭開始走,早上眾人的金手指已用掉大半,下午游戲玩得更艱難,劇情不斷被人帶偏,更別提凌灼這個主角因之前的事錄制時也一直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郡主和窮書生排除萬難成功私奔了,按著原來的劇本該是窮書生發(fā)憤圖強(qiáng)考取功名,終于被王府接納皆大歡喜,結(jié)果硬是被他們演成了窮書生被好友出賣,把他倆行蹤報(bào)告給王府,侍衛(wèi)奉命去找回郡主,路上被好人方以各種理由阻攔。

    最后關(guān)頭,侍衛(wèi)還是找到了郡主,他是場上僅剩的幾個沒有暴露屬性的人之一,且手里還剩一個金手指沒用過。

    凌灼之前猜測他是好人方的,但陸遲歇這個人,誰也說不準(zhǔn)。

    扮演窮書生的女嘉賓張開手擋在凌灼面前,嚷嚷著誰都不能拆散他們,陸遲歇沒理她,不動聲色地看向她身后的凌灼。

    凌灼不想與他對視,轉(zhuǎn)開眼去看攝像頭。

    場下編導(dǎo)提醒陸遲歇還有一個金手指可以用,陸遲歇說:“那就用吧。”

    他最后這個金手指也很逆天,名為“隨意修改任一一處除結(jié)局之外的劇情”,陸遲歇低眸沉思了兩秒,說:“之前郡主和書生私奔,修改王爺王妃的決定,王府發(fā)布告,和郡主斷絕關(guān)系?!?/br>
    編導(dǎo)問他:“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推動劇情?”

    陸遲歇收了劍:“到此為止了,結(jié)束吧?!?/br>
    所有人都驚訝了,看戲的其他嘉賓問他:“侍衛(wèi)你到底是正方還是反方的?你這是什么意思啊?”

    陸遲歇亮出了他的人物屬性,他是反派。

    其余反派哀嚎聲一片:“你是反派你強(qiáng)行把郡主帶走,我們不就贏了,你在搞什么???”

    陸遲歇:“按著這個故事的邏輯,侍衛(wèi)把郡主帶走,確實(shí)可以算反派贏了,但隨便想一下之后的故事,一定是郡主仍不肯放棄,會再次設(shè)法逃出來,就算她迫于父母壓力死心放棄了,她和書生之間的情緣并未就此斬?cái)?,總會有機(jī)會再續(xù)前緣?!?/br>
    “所以我現(xiàn)在成全他們倆,”陸遲歇似笑非笑道,“郡主已被逐出王府,以后不會再有人給與她種種好處和便利,窮書生家徒四壁,他倆之間的風(fēng)花雪月很快會變成柴米油鹽,就連原本看在郡主份上資助書生繼續(xù)念書考試的人也會消失,書生無法再高中,他和郡主之間遲早會走到互相磋磨、成為一對怨侶那一步,到那時才是真正的棒打鴛鴦?!?/br>
    成亞風(fēng)啪啪鼓掌:“精彩,這么說倒是很合情合理,這個應(yīng)該才是最悲劇的結(jié)局,反派真正大獲全勝?!?/br>
    也有人笑陸遲歇:“你這拆人cp的點(diǎn)子挺溜啊?”

    陸遲歇沒再多說,凌灼皺了一下眉。

    編導(dǎo)們特地討論了一下這個出乎意料的發(fā)展,最后宣布獲勝方為反派。

    節(jié)目錄制到此結(jié)束。

    凌灼只請了兩天半的假,明天一早就得繼續(xù)拍戲,晚飯都來不及吃,卸完妝之后直奔機(jī)場。

    陸遲歇仍和他同一班機(jī),去機(jī)場的路上凌灼自掏腰包,把楊明原本經(jīng)濟(jì)艙的位置升成了和他一樣的頭等艙。

    到了機(jī)場,他甚至沒去vip候機(jī)室,就待在人最多的地方,周圍又是助理又是保鏢,還有一群跟機(jī)的站姐,就為了避開陸遲歇。

    上機(jī)又主動去跟楊明旁邊位置的乘客換了坐,從頭到尾連個余光都沒再給過陸遲歇。

    回到片場酒店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diǎn)多,沖了個澡凌灼就準(zhǔn)備睡了,陸遲歇來按他房間的門鈴。

    從貓眼里看到外頭站的人,凌灼沒有出聲,回去臥室里帶上門。

    五分鐘后,微信上陸遲歇發(fā)來消息:“開門?!?/br>
    凌灼壓根不想理他,要不是還要跟這人一起拍幾個月的戲,他現(xiàn)在就打算把人拉黑。

    陸遲歇:“不想你那位隊(duì)長倒霉,現(xiàn)在來開門。”

    半分鐘后,房間門猛地拉開,露出門后凌灼滿是憤怒的臉:“你到底想做什么?!”

    陸遲歇進(jìn)門,用腳將房門推上,倚門看著他:“凌老師每次都是這句?!?/br>
    凌灼握緊拳頭,拼命忍耐著怒氣:“你真以為,你能一手遮天不成?”

    陸遲歇輕瞇起眼,目光停在他怒意勃發(fā)的臉上,慢悠悠地道:“你想試試?”

    凌灼:“你要是敢——”

    陸遲歇:“你打算怎么樣?跟我魚死網(wǎng)破?”

    他嘖了聲:“凌老師,你那位隊(duì)長到底有什么魅力,能叫你為他做到這個地步,我可真嫉妒他,你越是這樣,我越想動他怎么辦?”

    說罷他一手將凌灼拽向身前,在凌灼掙扎前轉(zhuǎn)身將人壓到墻上,欺過去。凌灼血?dú)馍嫌浚虩o可忍,又一巴掌甩上了他的臉。

    這一下的力氣比中午那次還大些,陸遲歇仍不躲不閃,嘴角甚至流了血。

    凌灼紅著眼睛瞪他,僵持幾秒,面前人忽然笑了一聲,手指不在意地拭過唇角:“貓爪子撓人。”

    不等凌灼再說,他道:“怎么辦,凌老師,我好像更喜歡你了,真不考慮跟我試試?”

    凌灼分外難堪,死死咬住牙根,他不想示弱,哪怕這個人拿仲一然來威脅他,他也不想示弱。

    真要魚死網(wǎng)破,他大不了就不混這一行了。

    陸遲歇抬手在他又紅了的眼角按了下,再退開了安全距離:“你打了我兩巴掌,今天的事能消氣了嗎?”

    凌灼瞪著他不出聲。

    陸遲歇:“別這副表情了,放心,我不會動你那位大隊(duì)長,跟你開玩笑的?!?/br>
    凌灼根本不信他這話,眼神里都是戒備。

    陸遲歇:“真的,你還怕我拿他威脅你,要你跟我一起?。俊?/br>
    凌灼仍未吭聲。

    陸遲歇不屑又笑了聲:“我不搞這些,你不用這么緊張,我等著你心甘情愿跟我在一起那天?!?/br>
    第18章 加幾分

    第二天在片場,凌灼仍全程躲著陸遲歇。

    他今天的戲份都在a組,大部分是和喻菲的對手戲,也有和陸遲歇的,好在片場人多,陸遲歇也沒再找過他麻煩。

    之后幾天都是如此。

    晚上的單獨(dú)走戲也停了,回到片場第二天晚凌灼提出了結(jié)束,當(dāng)時陸遲歇站在他房門口,看著他神情冷靜但堅(jiān)決說出:“謝謝陸老師,以后就不麻煩陸老師了?!?/br>
    陸遲歇沉眼看了他片刻,一句話沒再說,轉(zhuǎn)身離開。

    從那天以后陸遲歇似乎變正常了,沒再糾纏不休。

    凌灼也松了口氣,只以為這位大少爺終于玩膩放棄了。

    團(tuán)的新專輯已經(jīng)開始進(jìn)棚錄音,凌灼每周會趁著通告單上沒戲份時回去半天一天的,兩邊的工作都沒耽誤。

    他也日益找到了拍戲的樂趣所在,他原本對這個不是很感興趣,這么一段時間下來還覺挺好玩的,對張靜說的幫他談新戲沒再那么排斥。

    但辛苦也是真辛苦,進(jìn)入八月后天氣越來越熱,拍古裝戲每一天都是煎熬,不說天天要吊著威亞在天上飛,凌灼還迎來了他的第一場水下戲。

    林嵐玉身負(fù)重傷靈力全失之下掉入河中,修仙之人竟差點(diǎn)溺水而亡,這場戲由何靖平親自執(zhí)拍,為了追求逼真效果還選擇了實(shí)拍。

    下水之前,凌灼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

    他確實(shí)懂水性,但小時候有一次跟家里親戚小孩去河邊玩,掉河里差點(diǎn)淹死,那種被河水淹沒窒息的恐懼感到現(xiàn)在都記得,從那以后就再沒下過水,這事他沒跟任何人提過。

    河邊都是劇組工作人員,在忙著做開拍前的準(zhǔn)備,何靖平在給凌灼講戲,指導(dǎo)他一會兒下了水要怎么展現(xiàn)痛苦掙扎直至力竭這個過程,凌灼聽得認(rèn)真,身后有人喊了他一聲。

    “凌老師。”

    凌灼回頭,是陸遲歇,這人坐在太陽傘下等戲拍,問他:“你會游泳嗎?”

    凌灼一愣,點(diǎn)了一下頭:“會?!?/br>
    陸遲歇似乎不太信:“那你怎么看起來這么緊張,很怕下水?”

    凌灼收回視線:“沒有?!?/br>
    何靖平講完戲,最后拍了拍他肩膀:“放松一點(diǎn),爭取一遍過。”

    凌灼:“好。”

    之后便是正式的拍攝。

    落水和水下掙扎分了兩個鏡頭拍,第一遍時凌灼確實(shí)很緊張,還沒沾到水就已不自覺地緊繃起身體,臉上表情也沒做出來,沒過,還得重來。

    第二遍開始前,他深呼吸,強(qiáng)迫自己屏除雜念,威亞吊著身體自上墜落,這次沒再被導(dǎo)演打斷,水花濺起,身體沉入河中。

    凌灼下意識掙扎,很快又被威亞吊起,第一個鏡頭算過了。

    他嗆了一口水,一嘴都是泥沙,渾身已經(jīng)濕透,楊明跑過來給他送礦泉水漱了口,又緊接著要拍水下的畫面。

    入水之前,何靖平再次提醒他:“小凌,注意表情管理?!?/br>
    凌灼點(diǎn)頭。

    陸遲歇起身走到河岸邊,抱臂盯著凌灼的方向,神情難得嚴(yán)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