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往事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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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往事如煙 我拉著司馬姍姍擠出人群,正要往后面走去。剛剛走到通道的一側,便被一名保安攔了下來。 保安一臉嚴肅:“這后面是館長辦公室,閑人免進?!?/br> 我腦子靈光一閃,脫口而出:“我們知道那九龍杯杯底的數(shù)字之謎?!?/br> 保安的呼吸立時急促起來:“你真的知道?” 走一步算一步,先見到那陳彼得再說,那清潔工一定在館長辦公室和陳彼得交談,只要見到陳彼得,就能見到那清潔工,實在不行,說不定還能從陳彼得嘴里套出一些有用的資料。 我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道:“不過,我只能告訴陳彼得先生。” 保安臉上滿是興奮:“你們倆跟我來?!?/br> 我心中一喜,正要邁步跟著保安往里面走去,司馬姍姍伸手一拉我:“我就不去了?!?/br> 我轉頭問道:“怎么了?” 司馬姍姍眼珠一轉,低聲道:“我爺爺不知道我去找你,如果知道了會罵我的。那個拓片是我從爺爺那里偷來的,我爺爺都不知道?!彼抉R姍姍莞爾一笑,眼神里面滿是調皮。 我猛然醒悟——她那次去天津找我,是瞞著她爺爺?shù)?。有些事肯定司馬奕也不讓她告訴我??墒撬抉R姍姍這樣做的目的是什么? 時間緊迫,已經(jīng)容不得我多想。我囑咐她:“你在這里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br> 司馬姍姍點點頭。我轉身跟著保安一路走了進去。轉了兩個彎,保安帶著我來到一間辦公室門口。辦公室上方的標牌寫著“館長辦公室”。 保安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一個高大魁梧的保鏢將門打開,看到那名保安,保鏢臉上帶著警惕之意,沉聲道:“你找誰?” 我透過門縫,看到辦公室里面清潔工和陳彼得分別站在辦公桌的兩端,似乎正在對桌子上的一件東西指指點點??吹轿业乃查g,陳彼得抬起頭,眼睛里露出狐疑的神色。 我一怔。這個陳彼得居然連館長都沒請進去,看來這個九龍杯杯底的數(shù)字之謎對他十分重要。 保安有些局促,遲疑了一下,這才對那名保鏢道:“這位先生也知道九龍杯杯底的數(shù)字之謎,說是只能對陳先生講?!?/br> 那名保鏢怔了一下,皺皺眉,正要轉身進去請示,就聽陳彼得沉聲道:“讓這位先生進來?!?/br> 那一名保鏢急忙將門打開。我點頭示意,隨即邁步走了進去。那一名保鏢順手將門關上。 我抬眼四處望去,這間館長辦公室足足有七八十平方米,一張辦公桌就放在北墻之前。 陳彼得正站在那張辦公桌跟前,桌子上擺放著一張地圖。清潔工此刻正站在陳彼得對面,他聽到聲音,轉頭看了我一眼??吹绞俏?,清潔工眼睛里露出一絲詫異。 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起了我。陳彼得示意我坐到一旁,接著對桌子對面的清潔工沉聲道:“魯先生,我明天帶人去找你,你回家收拾一下,跟我們去那個地方,到那個地方,沒有問題的話,我便立刻安排人給你轉賬。” 姓魯?shù)那鍧嵐c點頭,站起身,轉身向外面走了過去。 和我擦肩而過的瞬間,我將剛才悄悄準備好的一張名片順手塞入了姓魯?shù)那鍧嵐さ奈鞣诖?。我向清潔工微微一笑,跟著退后半步?/br> 我確信我剛才做的這一切,屋子里雖然還有另外兩個人,但那兩個人應該不會發(fā)覺,畢竟我從小跟隨我父親學習了那么多年北斗七星的功夫,手腳麻利可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我不知道那清潔工看到那張名片會不會給我打電話,但是我有一種預感,我覺得那個清潔工一定會對我大感興趣,因為我在那張名片上面做了特殊的印記。 保鏢給清潔工開門,送清潔工出去之后才將門關好,隨后退到門口一側,垂手而立。 陳彼得坐了下來,將桌子上的地圖隨手收了起來,然后一擺手,示意我也坐下。跟著拿起桌子上的雪茄,使勁抽了一口,這才放了下來,笑著對我道:“說吧,你想要什么?” 我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我雖然是津門一個小小的古董店店主,但是我知道一個道理,面對再大的老板都不要怯場。就記著說相聲的郭老板那一句話就夠了——他有錢,他給我嗎?不給我,我為什么要怕他? 我看著陳彼得微笑不語。陳彼得眉毛一挑:“小兄弟,我時間有限,你沒事的話,這就請回吧?!?/br> 我想了想,問他:“陳先生,你要找的那個九龍杯杯底的秘密,我好像知道一些?!?/br> 陳彼得“哦”了一聲,繼續(xù)打量著我。我從背包里面取出司馬姍姍給我的拓片,遞到他面前。 陳彼得一怔,遲疑了一下,這才伸手接了過去,隨后慢慢展開,看到拓片上那八個漢字,陳彼得臉上的表情立時變得古怪起來。 陳彼得沉默了一會兒,這才詢問我:“這副拓片你怎么得到的?” 我看著陳彼得,緩緩道:“陳先生,你這九龍杯是在哪里得到的?” 陳彼得看著我:“你先說?!?/br> 我笑道:“還是陳先生你先說?!?/br> 陳彼得默然地看著我,不知道他腦子在想些什么。就在這時,只聽陳彼得身后墻壁里面?zhèn)鞒鲆粋€熟悉的聲音:“他那個拓片是我給的?!?/br> 竟然是司馬奕的聲音。我抬頭望去,只見這間館長辦公室北面墻壁之上,一扇門緩緩轉動,露出了一間密室。門一打開,只見密室里面司馬奕和古董協(xié)會的王理事坐在對角沙發(fā)上,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密室大門之上有兩個并排的拇指粗的圓孔,剛才司馬奕和王理事應該就是從這密室門上的圓孔里聽到了我和陳彼得的對話。 我心里暗暗惱怒,看來這二人在這密室之中已經(jīng)觀察了一段時間。就是不知道那個燈謎協(xié)會的張會長去了哪里。 我轉念一想,燈謎協(xié)會的張會長既然猜不出九龍杯數(shù)字的秘密,估計已經(jīng)被打發(fā)走了。 眼前的這二位,一個是古建筑學協(xié)會的會長,一位是古董協(xié)會的會長,對于鑒定古董,自是行家里手。這二位對于陳彼得應該還是有許多用處的。 我估摸著這二位躲在這密室里面,應該是陳彼得安排的,為了鑒定那位姓魯?shù)那鍧嵐にf的是真是假。只是這二人應該也沒有想到我會闖進來。 司馬奕出聲,應該是有其他理由。至于他為什么要說謊,隱瞞司馬姍姍將那拓片偷偷給我的事情,我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還沒有想明白。 陳彼得招呼我:“小兄弟,進來吧?!彪S后邁步走了進去。 我想了想,感覺有司馬奕在里面,我應該不會有什么安全問題,于是也邁步走了進去。 陳彼得待我走進密室以后,隨即在墻壁一側按動開關。那一扇暗門緩緩關閉。 陳彼得等到暗門關閉之后,伸手又將暗門上的兩個遮擋放了下來,將暗門上的兩個圓孔遮住。這才走到一側的沙發(fā)前面坐了下來。 密室里面三面都是沙發(fā)。我看了看,還是挨著司馬奕坐了下去。 陳彼得看了看司馬奕,又看了看我,這才微微一笑,問道:“司馬兄,這個不會是你的孫子吧?” 司馬奕嘿嘿一笑:“自然不是,我倒是想呢,可惜這個小兄弟不愿意。你知道他是誰的孫子嗎?” 陳彼得摸了摸自己的兩撇小胡子:“難道他爺爺我認識?” 司馬奕笑道:“豈止認識?他是歐陽明的孫子。” 陳彼得臉上神色立時一變,轉過頭定定地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道:“我說呢,剛才這個小兄弟一進來,我就覺得有些面熟,原來是歐陽明的孫子?!?/br> 我心里暗暗打鼓,這個陳彼得也認識我爺爺? 只聽陳彼得緩緩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慢慢道:“我叫王看山?!?/br> 陳彼得眉頭微微一皺:“你不姓歐陽?” 我沒有說話。司馬奕解釋道:“這個小兄弟是他父親一手帶大的,歐陽明的媳婦自從出事以后,生怕受到牽連,于是就帶著他父親歐陽江河一路逃到魯南,隨后改姓王。” 陳彼得這才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樣。小兄弟,你知道你爺爺當初為什么要去偷九龍杯嗎?” 我沒說話。只見陳彼得和司馬奕交換了一下眼神。 陳彼得看著我,緩緩道:“當年就是我們三個人鼓動你爺爺和我們一起去偷那九龍杯的。” 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怒道:“原來是你們害的我爺爺?!?/br> 陳彼得淡然道:“小兄弟,我們可沒有害你爺爺——我們都是北斗七星的人,同氣連枝,可不會同門相殘、同室cao戈!” 我更加震驚,顫聲道:“你也是北斗七星的人?” 陳彼得淡淡道:“不錯,我是北斗七星之中的天權一脈。司馬兄則是玉衡,那位王理事則是天璣一脈。你爺爺歐陽明是開陽?!?/br> 我心中一凜:北斗七星之中,我們開陽一脈專門給人看陽宅。玉衡其性屬陰,專門給人看陰宅。那天璣一脈在北斗七星里面乃是掌管財富之星,尊為祿存星,在我們北斗七星里面修習的則是鑒定古董這一行當。那天權又叫文曲星,則是給人出謀劃策,過去叫謀士、軍師,現(xiàn)在則是策劃。據(jù)說這個行當?shù)娜硕紭O為聰明。 陳彼得這個人既然是我們北斗七星里面的天權一脈,那么我要和他斗智,可要多一些心眼,免得翻船。 陳彼得緩緩道:“當年我在鄉(xiāng)下的時候,無意間跟隨一個同伴前往梅嶺游玩。一路上沿著山間小路越走越遠,最后到了梅嶺深山老林之間,看到數(shù)百根松木掩映之中露出了一面光禿禿的石壁。那石壁成四十五度角,映著日光,依稀看到石壁上陰刻著數(shù)百個字。那數(shù)百個字你看了也一定會認得,因為那數(shù)百個字正是王勃當年寫的《滕王閣序》。 “我一怔,心中便覺得有些奇怪——是誰費這么大的力氣,將《滕王閣序》刻在了一面光禿禿的石壁上? “我向四周看了看,見這片松林遮天蔽日,綿延數(shù)里,如果不是我和那個同伴貿然闖了進來,還真不容易發(fā)現(xiàn)這么一塊刻有《滕王閣序》的石壁。我那位同伴興奮地大喊大叫,順著傾斜的石壁爬了上去。那個同伴本是想要和那《滕王閣序》來個合影,誰知道就在那個同伴爬到一半,一個不留神,一腳踩空,摔了下來。 “那個同伴的右腳當時就腫了,口中連連呼痛。沒辦法,我這才將那個同伴背著,一路走了回去。那個同伴一直養(yǎng)了半個月才好,養(yǎng)好了以后,也沒了再去那梅嶺探險的興趣。我在家中查看了一些當?shù)氐娜罩?,居然在一個明朝知府的手札里面查到了一些資料。資料里面記錄著一個傳說,傳說當年朱棣的師爺姚廣孝為了讓朱棣的江山永固,特意造了一座鎖龍大陣。這鎖龍大陣造好以后,可以保大明兩百年江山。朱棣大喜,隨即將一只靖難之役中得自宮中的羊脂玉九龍杯送給了姚廣孝,用以表彰他這次立下的汗馬功勞。 “姚廣孝將那九龍杯放于家中,仔細觀察,居然被他查出了這九龍杯里居然藏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姚廣孝揣摩出了這個秘密之后,不敢聲張。據(jù)姚廣孝寺廟里的方丈透露,當年姚廣孝拿著這九龍杯來到了江西南昌,隨后將那九龍杯藏了起來,藏的地點就是這梅嶺。至于在梅嶺的哪個地方,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個知府當年也是聽宮里的一位太監(jiān)說的,那個太監(jiān)說的是真是假誰也不知道。那個知府當時聽了以后,也沒當一回事,只是作為一個典故記錄了下來。我隨后又前往姚廣孝臨終前所住的慶壽寺里查閱典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在一堆浩如煙海的典籍里面找到當年陪伴在姚廣孝身邊的一位僧人的記錄。那位僧人記錄說,當年姚廣孝彌留之際,曾經(jīng)說過九龍杯的事情,說九龍杯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下面,那石頭上刻著《滕王閣序》。 “這一句話還未說完,姚廣孝便死了。慶壽寺的僧人也不知道這位傳奇的僧人臨終前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也就草草記錄下來。幸運的是,這只言片語的資料留存了下來。我看完這慶壽寺僧人的記錄之后,將那知府手札和這僧人遺書一經(jīng)對照,便立刻明白了,我和那位同伴所撞見的那一面松林石壁,極有可能就是藏有姚廣孝九龍杯的那一面石壁。只是我想了想,那姚廣孝為人何其精明?決計不會就那么簡單地將一只價值連城且里面還藏著秘密的羊脂玉九龍杯藏在一個一點防護都沒有的松林石壁之下,那松林石壁說不定還隱藏著什么機關。我這才決定將這件事告訴司馬兄、王理事,還有你爺爺歐陽明?!?/br> 王理事打斷話頭:“我那個時候還不是理事。” 陳彼得笑道:“王大哥年少有為,不用這么謙虛,你那個時候雖然不是理事,但是在你們天璣門里面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物了,要不然我怎么會將你也邀請過來?王大哥和司馬兄,還有你爺爺歐陽明被我約到湖南長沙的天心樓,我跟他們三位說了此事,王大哥說要慎重,是不是再找?guī)孜槐倍菲咝堑娜巳ッ穾X,司馬兄也是這個意思,只有你爺爺歐陽明不置可否。我想了想,覺得還是聽人勸、吃飽飯,我們四個人去,還是少了一些,那松林石壁下面絕對不會如此簡單,畢竟姚廣孝是什么人物?那在大明朝可以說得上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朱棣的左膀右臂,沒有他姚廣孝,朱棣也不可能奪取江山,做了大明朝的皇帝。 “我這么一琢磨,也就暫時放下了這個念頭,我的計劃是,先去聯(lián)絡幾個咱們門中的弟兄,多找?guī)讉€,這樣一來,人多力量大,然后再一起去梅嶺,將那九龍杯取出來。誰知道一個月后,就在我剛剛打聽到咱們北斗七星另外一支天璇門下有弟子在廣西出沒,正要前往廣西打探的時候,就看到報紙上登載了你爺爺歐陽明盜取國寶九龍杯被抓獲的消息,我當時看到這個消息,宛如五雷轟頂,沒想到你爺爺居然是這樣的人。” 我打斷陳彼得的話頭,堅定地道:“我爺爺不是那種人?!?/br> 陳彼得看著我,目光閃動,緩緩道:“我不知道你爺爺是哪種人,畢竟我跟你爺爺交往不深。” 司馬奕忽然開口:“我知道歐陽明不是那種人,這里面一定有誤會?!?/br> 司馬奕忽然仗義執(zhí)言,我心里一暖,看向司馬奕的目光里面多了一份感激。 司馬奕卻沒有看我,依舊望著陳彼得,繼續(xù)道:“我和歐陽明認識了很多年,交情匪淺,我可以給他做證?!?/br> 陳彼得看看我,又看了看司馬奕,默然一會兒,這才笑道:“好,我暫且相信你們,只不過很可惜,歐陽明卻在監(jiān)獄里面自殺了,這里面有沒有誤會也就無人知曉了。后來我四處打聽那九龍杯的消息,聽說在動亂的時候,省文物館再次被盜,那只埋在地下的九龍杯就此下落不明。” 陳彼得再次沉默了一下,這才繼續(xù)道:“后來我出國經(jīng)商賺了一些錢,之后就是滿世界打聽那只九龍杯的下落,畢竟我曾經(jīng)那么靠近過九龍杯,就只差一個石壁,我在石壁之外,九龍杯在石壁之內……我對于九龍杯,執(zhí)著了幾十年,直到在今年年初,看到英屬直布羅陀博物館里面居然展出了一只九龍杯,我急忙飛了過去。進到博物館里面,看到那只九龍杯,我心里就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覺,我知道這只九龍杯一定就是梅嶺松林石壁下面的那一只。我當時就決定,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九龍杯買到手?!?/br> 司馬奕瞇起眼睛,緩緩道:“然后你就花了一千萬將這九龍杯買到手?” 陳彼得搖了搖頭:“不是一千萬,是一千兩百萬,再加上斡旋的成本,一千五百萬不止,就這樣,英屬直布羅陀博物館依舊不肯將這只九龍杯出售,我最后將我家里收藏的一幅達·芬奇的手稿送給了他們,他們這才將這只九龍杯給了我。當時那位直布羅陀博物館館長好奇地問我,為什么要花這么大代價非要得到這只九龍杯?我告訴他,這個是中國的文物,中國人講究落葉歸根,所以中國人的東西一定要回到中國?!?/br> 王理事贊嘆道:“陳兄弟在民族大義之上,永遠是這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讓人擊節(jié)而嘆啊!” 陳彼得搖頭道:“哪里哪里,身為一個中國人,這是必須做的?!?/br> 我心里不停嘀咕:“陳彼得嘴里說得這么漂亮,可是他想的什么,恐怕司馬奕是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那個看上去老實的王理事,知不知道這其中關節(jié)。” 陳彼得繼續(xù)道:“我得到這九龍杯以后,當時就興奮得一夜沒睡,把玩了良久。我發(fā)現(xiàn)這九龍杯杯底居然有四個阿拉伯數(shù)字,我當時就大為好奇,于是就致電了王大哥,王大哥也不知道其中含義,后來我又找人咨詢,始終不得要領。最后王大哥建議不如回國,說不定國內有人就知道這九龍杯杯底的秘密。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這九龍杯來自咱們江西,自然要回到江西,我這才跟省博物館接洽,有了這國寶物歸原主的這個儀式,這個儀式第一是為了將國寶送還,第二是為了這九龍杯杯底的秘密。” 我心里暗暗冷笑:“恐怕你就是為了這九龍杯杯底的秘密。” 陳彼得微笑道:“這一次運氣好,第一天就碰到了一個能夠解開這個謎底的人。小兄弟,既然你是歐陽明的孫子,那么正好,明天我要跟那個姓魯?shù)娜ヒ粋€地方,你跟我們一起。” 我腦子轉得飛快,隨口應付道:“你們要去哪里?”我可先不能答應,這幾個人都是老油條,尤其是眼前這個陳彼得,乃是我們北斗七星天權一脈的后人,天權一脈,工于心計,我可別著了他的道。 陳彼得目光閃動:“你猜咱們去哪兒?” 我一怔,心道:“這個老狐貍讓我猜,那自然是估量我可能知道的地方,我跟他也就是剛剛這一番對話,難道那個地方的線索就在適才的一番對話里面?” 我腦海里面忽然一亮,想起陳彼得剛才所說的一句話——解鈴還須系鈴人,陳彼得不遠萬里回到這里,一定跟九龍杯有關系,跟九龍杯關系最近的就是它的出處——梅嶺。 我沉聲道:“好,我跟你去梅嶺?!?/br> 陳彼得眼睛里面露出一絲贊賞,隨后對我道:“你先回去吧,小兄弟,明天早晨八點我派人去接你?!?/br> 我點點頭,告訴陳彼得:“我就住在——” 話還未說完,就被陳彼得打斷:“你先回去吧,恕不遠送?!备焓职磩訅ι系陌粹o,暗門緩緩打開。 我心里一凜——這個陳彼得不用我說出我的住所位置,自然是胸有成竹,他有把握知道我在哪里住宿??磥黻惐说迷谶@里人脈不淺。 我走出館長辦公室,一路來到外面,卻沒有看到司馬姍姍。 在博物館門口又等了一個小時,眼看已經(jīng)到了中午。司馬姍姍還沒有出現(xiàn),我于是在省博物館附近找了一家餐館,要了一大碗過橋米線。 等米線的工夫,我給司馬姍姍打了一個電話,可惜的是,電話那端始終沒有人接。 我心里有些納悶兒。片刻之后,我正在奮力消滅面前那一大碗過橋米線的時候,突然收到一條短信。 短信的內容讓我立刻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