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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還被他用刀逼著喉嚨,她又覺后怕。方想著不再管閑事兒了,正要退出小巷,腳腕兒卻忽的被什么東西扣住。 她忙一把捂住了嘴,方才沒尖叫出聲兒。 腳腕上那只手,與地上的白雪差些融為了一色,只手背上兩條青筋脈絡(luò)隱隱浮現(xiàn),指尖上染著些許詭異的血色… 蜜兒不由得順著那只手臂看回去他面上,那側(cè)臉輪廓上掛著一行血淚,她有些記得起來那雙清冷的眸子,三日前東街一瞥,便讓人不忘。只是如今,也不知還能不能再看見。 她腳踝的那只手又緊了緊,冰涼的沒有任何溫存,可她似是隱隱觸碰到了一抹求生的意志。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著了魔,大膽到想救一個剛剛想殺自己的人。可他畢竟沒有,本該是個殺伐果斷的人,卻將她放走了… 她彎腰下去探了探他的氣息,該是傷得太重了,氣息已然時急時緩。他腰間雙刀已然不見了,危險在人命的權(quán)衡面前似是又退了一步。蜜兒輕輕推了推他,方見那人皺了皺眉,似是碰不得的疼… 她終于下了決心要救人,拉著他的臂彎,將他的身子支撐起來。 刺鼻的氣味兒直沖入鼻息,那和尚的衣服太臭了。他的身子又重又長,蜜兒不過到他胸前高度,卻撐著個比自己高大一半的人,站立起來已經(jīng)用盡了氣力… 好在,人雖是昏著的,腳下卻還能跟著走動。蜜兒也管不得他是醒了沒有,費了大勁兒方將人扶進了梅竹小院。 東屋里燈火還亮堂著,銀荷該還在里頭照顧徐阿娘。蜜兒加緊了些步子,將人扶回去了阿娘的繡房。阿娘走后,這間屋子便閑置著了。靠著窗邊的位置擺放著張暖榻,以前阿娘繡活兒做累了,便會去那兒躺會兒。 蜜兒將人安頓去那暖榻上躺了下來… 她沒見過這般重的傷,可阿娘早前傷過一回腿,她便與古大夫?qū)W過些包扎換藥的方法。她去廚房端了盆熱水進來,方沾濕了塊帕子,去與他擦眼角的血痕… 第13章 拾瞽(3) 美色 屋里燭火昏暗。蜜兒又將燭臺挪來床頭,方看清那雙眼睛不止流著血水,且發(fā)紅又發(fā)紫,他眉間也總是皺著,定是很疼。蜜兒尋了塊干凈帕子,去沾了些外頭的雪水來,與他冰敷在了眼睛上。 他眉間那抹川字漸漸散開了去… 蜜兒竟不自覺的,也跟著長長舒了一口氣… 除了眼睛上的傷,臉上還有兩處劍痕,嘴角面頰也都是血漬。蜜兒輕手輕腳與他擦干凈了,方才看得清楚他本來的模樣。 原雖也見過他兩回,那些時候別人也多,看不清,遠遠看著只覺著氣度與別人不同,便就是周身的冷氣兒,能拒旁人于幾尺之外,不敢靠近的那般。 眼下,燭火就在床頭,方將他的睫毛都照著根根分明的,那眉眼凌厲之余,卻又有幾分柔美。鼻梁挺拔,燭火下在面頰投下一道兒黯然的影子,山棱一般的。 蜜兒不自覺抬手去碰了碰他鼻梁,到底是那些高門大院兒里出來的人,真是好看! 臉盆里已經(jīng)全是血污了,蜜兒起去換了一盆來?;貋淼臅r候,卻發(fā)覺他額上已經(jīng)有些發(fā)熱了。想來他那臟袍子下的傷口,一直捂著那些污穢,定是生了毒邪。 這屋子靠著正屋里的地龍,又朝南,倒是常年暖著的。 蜜兒小心剝開那人衣領(lǐng),方見里頭連褻衣都沒有… 衣領(lǐng)之下,明暗交界的地方,硬朗的線條隨著氣息微微起伏,原本白皙的皮膚上,油光暗暗,也不知是汗水,還是融化的雪水… 蜜兒撥去了那和尚襖子,一腳踢得老遠。臭烘烘的,遭人嫌棄。 在轉(zhuǎn)眸回來,眼前緊實的胸腹,像是奔勃又潛藏的山脈,將那身體里的生機壓抑在皮囊之下,只些許隱隱泛出淡淡的光澤與熱度,便能將萬物吞噬進去… 蜜兒從未這般靠近過一個男子,臉上一陣羞愧,不知怎的又有些喘不過氣兒來。她忙轉(zhuǎn)了身,對著屋頂橫梁與阿娘拜了一拜,“阿娘作證,今、今日不過都是為了救人罷了!” 深吸了口氣,她鼓著腮幫子,回來床邊坐下。 端莊、鄭重地,望著那副身子。 血rou模糊的幾處,讓人觸目驚心的。 蜜兒硬著頭皮下手去清理,正要碰到他胸口正中那道兒劍痕,手腕兒卻被那人死死扣住…蜜兒一驚,差些叫出聲來。卻是擔心驚擾到東屋里的銀荷和徐阿娘,她方不自覺地小聲了幾分。 那人卻是沒醒,只是擰著她的手腕兒,嘴里呢喃著,“慈音…” “慈音?”蜜兒耳朵湊去他嘴邊,仔細再聽了聽,依舊是虛弱得幾近無聲的,“慈音…” 雖不知是誰,該是很重要的人吧,或許,是家中小妻子,心儀的姑娘? 如此想著,蜜兒心中羞愧方才散盡了去。人家都是有家室的,她便也不可能再起邪念了。她直將他的手掰開,放回去了床邊。又小心翼翼與他清洗起傷口來。 花了近半個時辰的功夫,那一處處劍痕都清洗了干凈。 蜜兒方覺得自己周身腰酸背痛的,這才想起,自打早起忙著準備過年,后來又照看著徐氏生產(chǎn),再撿了床上這人回來,真是已經(jīng)忙了整整一日了。 她乏了,出來清理那盆血水的時候,見得東屋里的燈火已然黯淡了些。徐阿娘她們該也睡下了。蜜兒回繡房又湊去榻便與那人折好了被角,方才回去了自己的屋子,倒在床榻上,便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