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觀察筆記 第1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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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我洗?!?/br> 楊婉笑道:“你今兒怎么了,一直搶活干?!?/br> 鄧瑛放下碗道:“我在你這兒……” “你的手現(xiàn)在要少碰冷的水,你若真想干活,那我洗碗的時候,你就在邊上站著,跟我說話?!?/br> 楊姁道:“雖然已經(jīng)入春了,總覺得像是在過年,大家熱熱鬧鬧地吃飯做事?!?/br> 楊婉將蔬菜倒入鍋中,“明年過年的時候,興許還會更熱鬧些,我把哥哥和嫂子他們請來包餃子?!?/br> 楊姁點了點頭。 有人想要做樹,或者成為別人腳下的路。而有人只想要成為一座橋,不為度化,只想成為希望。然而正如她所言,滿座各有各的傷痛,但她才是他們這些人當中,最絕望的那一個。 楊姁望著眼前楊婉,脫口道:“婉兒總能讓大家開開心心地生活。” 陳樺也跟著說道:“是啊,婉姑娘,我之前怕云輕會傷痛欲絕,想不到……” “是。” 宋云輕道:“我之前是很難過,還好有這么個地方,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活不活得下去?!?/br> 楊婉替鄧瑛夾了些燙熟的菜,笑道:“能怎么樣。” 她說著看向鄧瑛,“他一直在拼命作死,我要是不知道怎么開心,早就被氣死了。” “婉婉我……” “你別說話?!?/br> 她說著指向鄧瑛的碗,“吃菜,補充維生素,免得掉頭發(fā)?!?/br> 鄧瑛果然沒有再說話,埋頭吃菜。 第148章 銀沙啄玉(三) 你不對我自輕,我才肯…… 最后一盤雪魔芋倒入湯,院內(nèi)杯盤狼藉。 眾人喝完最后的幾口湯,起身各自散去。 楊婉收拾好鍋碗,打水去院中洗漱。 鄧瑛披著衣裳坐在床邊等楊婉回來。 墻上的葡萄藤上偶爾傳來一兩聲鳥叫,四下安靜,那聲音也越發(fā)顯得清幽。 不多時,院子里的響動都靜止了,楊婉反手一面挽發(fā)一面走進來。 她穿著拖鞋,吧嗒吧嗒地在屏風(fēng)后走來走去。 “婉婉,你在做什么?!?/br> “哦?!?/br> 楊婉應(yīng)了一聲,“我在倒水?!?/br> 她說著端著一壺桔梗泡的蜂蜜水走進來,放在床頭,“喝了好睡覺?!?/br> 說完遞了一杯給鄧瑛,“快上去坐著。” 鄧瑛捧著水杯坐到里側(cè),楊婉拉開被子捂住他的腿,自己也脫了鞋子縮進被中,兩個人端著水杯并坐在一起,楊婉看著杯中的熱氣,隨口問道:“你回宮以后,還住回護城河那邊嗎?” 鄧瑛搖了搖頭,“我住養(yǎng)心門后面?!?/br> “何怡賢之前住的地方?” “是?!?/br> 楊婉放下水杯,轉(zhuǎn)過身攏起被子,側(cè)躺在鄧瑛身邊,“以后要好好行禮叫你鄧掌印。” 鄧瑛沒有說話,他合上攤在膝蓋上的書,伸手將它仔細地放在床頭,而后撐著床面,跪坐下來。 他低垂著頭,不敢看楊婉,雙手按摳在自己的膝蓋上,棉質(zhì)的褻褲被抓得起了皺。 楊婉也跟著坐了起來,“你干什么呀?!?/br> 鄧瑛手指又捏了捏,“婉婉你想嗎?” “想什么……” “我洗過澡,我是干凈的?!?/br> 他打斷楊婉的聲音,說完卻像等待判罪的人一般,低頭閉上了眼睛。 楊婉伸手握住他捏在膝蓋上的手,但他卻仍然緊緊地抓著褲料。 “鄧瑛松手?!?/br> “?。颗逗谩?/br> 他忙松開手,楊婉輕輕地抬起他的手腕,“你的手腕上有傷?!?/br> 鄧瑛看著自己的手指,“婉婉,我可以不用手?!?/br> “我不準?!?/br> 她說完這句話,挪著膝蓋坐到鄧瑛目前。 “鄧瑛,你躺下來?!?/br> 鄧瑛搖了搖頭,“讓我來做吧。” “不聽我的話了?” “不是,我聽你的話?!?/br> “那你躺下?!?/br> 鄧瑛沉默了很久,最終伸開腿仰面躺下。 楊婉待他躺好后,側(cè)頭吹滅了近床的燈。 屏后的燈仍然亮著,透過屏風(fēng)落在床帳上,溫暖而柔和。 “閉眼睛?!?/br> “婉婉……” “別擔心,閉眼睛。” 鄧瑛閉上眼睛,額頭上便落下了一個溫柔的親吻,與此同時,一只手笨拙地撩扯著他的汗巾,顯然不知道帶結(jié)的要害在什么地方,鄧瑛忙摁住那只手,“婉婉,不要這樣對待我。” “行。” 那只手應(yīng)聲輕輕地從鄧瑛的手掌下抽了出來,反覆在他的手背上,“好,那你自己來。” 他不敢不聽楊婉的話。 巾一開,他又要面對衣冠之下那必輸?shù)木?,但在楊婉的居室里,他自認連投子認輸?shù)馁Y格都沒有。因為楊婉不準他輸。 “鄧瑛,你的背太硬了。“ 她說著,手掌輕輕地籠住了他的刑傷處。 自從他掌管東緝事廠以后,再也不必像其他太監(jiān)一樣,三年一“刷茬”,那點刑余之后的軟骨,逐漸有了知覺,能帶給零星半點的愉悅。但更多的還是又酸又脹的痛楚??杉幢闳绱?,他還是希望楊婉不要“憐憫”他。 那畢竟是楊婉啊。 “別捏被子,鄧瑛,捏我另外一只手?!?/br> 她說著,將手遞給了他。 鄧瑛怕自己捏疼她,只敢松握住她的手指。 “鄧瑛你別老是憋著氣,放松?!?/br> 她一面說一面用手指輕輕地在flesh之間打著轉(zhuǎn),鄧瑛的小腿微微有些痙攣,他不自覺地繃直腿,漏了一口呼吸,以至于gasp。 楊婉手上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最后將五指收攏。 她并沒有抽開手,而是靜靜地放在那里,等著鄧瑛平息下來。 但她似乎撐得有些累了,索性伏下身,將頭靠在鄧瑛的身上。 “好些了跟我說?!?/br> 鄧瑛低下頭,看著楊婉的面容。 柔和的燈影落在她的臉上,她兩頰飛霞,眼底若月光下白浪翻涌的海,晶瑩閃躲。 鄧瑛試探著伸出手,撫摸楊婉的頭發(fā)。 楊婉的肩膀顫了顫,背脊卻軟了,任憑鄧瑛的手,微微有些發(fā)顫地撫摸著她的后腦。 “鄧瑛。” “你說。” “你以前跟我說過,你會覺得難受是不是。” “嗯。” “這次有沒有好一些。” 鄧瑛搖頭道:“你不用管我,婉婉,以后都讓我來做好不好?!?/br> “你可真霸道?!?/br> 她說完輕輕地將手拿了出來,垂到鄧瑛的肋骨下。 鄧瑛沒有說話,慢慢地撐著身子坐起來,托著楊婉的身子,讓她側(cè)躺下來,自己穿好衣衫,翻身下床。 楊婉有一些累,身上的衣衫也被汗水濡濕了,她咳了一聲,“你去做什么?!?/br> “我去端水。” 他說著,穿著拖鞋走到屏外去了。 楊婉聽著鄧瑛吧嗒吧嗒的腳步聲,眼皮有些發(fā)酸,她閉上眼睛,朦朧中有人輕輕地把她的手從被褥里牽了出來,搭在膝蓋上。一張溫暖的帕子包裹住了她的手指, 楊婉勉強睜開眼睛,見鄧瑛蹲在床邊,低頭著頭。正一根一根地細細擦拭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