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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翻了幾頁,安慶帝便面色鐵青,手指忍不住哆嗦。 派穆硯之去幽州前,他已預(yù)料到此行不簡單。卻沒想到,一個幽州知州居然就能貪污雪花銀十萬兩! 大燕朝的國庫被這些蠹蟲蛀成了什么樣? 府庫空虛于上,百姓貧餓于下,然而jian吏富矣! 大燕朝如此,罪在于他! 穆硯之道:“兒臣明白陛下的心思,但請陛下平復(fù)心情,這還不是兒臣查到的全部內(nèi)容。” 眾人目瞪口呆,這么勁爆還不是全部?! 安慶帝死死捏著奏折,咬牙切齒吐出一個字,“說?!?/br> 穆硯之拱手:“兒臣搜查秦大人的書房,于暗室中查獲他與朝中一些官員的往來書信,還有一部賬冊,每逢年節(jié)他送給官員的賄賂盡皆記在賬上。” “步軍副尉王大人、刑部員外郎孫大人……” 穆硯之竟在朝廷之上將這些人名一一念出,每一個被念到名字的人皆面如土色,渾身顫抖,跪倒在地,不住求饒。 “還有一人。”穆硯之頓了頓:“內(nèi)閣學(xué)士,潘大人!” “從賬冊上看,秦大人近兩年每年都給潘大人進(jìn)貢兩萬雪花銀。潘大人也會給秦大人回信,提攜他官場上之事。兒臣查到,有兩封信后還蓋著潘大人的私章,以方便秦大人以此為據(jù),在官場上走動。” 穆硯之格外冷靜,“陛下,這幾人罔顧王法,貪一己之私利,置社稷于不顧,按律該斬,請陛下處置!” 全場一片死寂。 眾人皆低著頭。 潘大人進(jìn)內(nèi)閣學(xué)士,執(zhí)掌朝政數(shù)十年,歷經(jīng)兩朝帝王,位高權(quán)重,深得圣心。其女又是當(dāng)今皇后,更育有雍王,深得陛下恩寵。 而太子殿下深受陛下寵愛,如今這兩人斗法,真不知道結(jié)局如何。 其余官員,只求別牽連到自己身上。 沉默繼續(xù),沒人動彈。雍王卻當(dāng)先跳了出來。 “父皇,兒臣了解外祖……不,潘大人的品性,他不可能做這些!”。 身后鄺閑云攥緊拳頭,琉璃眸子閃過一片冷色。雍王動作太快,連他都沒反應(yīng)過來,阻攔不及。 看著跪在地上的雍王,鄺閑云心中暗道一聲蠢貨! 潘大人縱橫官場數(shù)十年,不過一個賬冊,幾封帶了私章的信箋,又怎能給他定罪,他定然有后手反擊,只要靜觀其變即可。 雍王卻貿(mào)貿(mào)然沖上去求情,只會讓人想到結(jié)黨營私,反倒犯了安慶帝的忌諱。 而雍王脫口而出的“外祖”兩字,更是表露潘大人對他的影響,已經(jīng)不僅僅是個臣子那么簡單。 平常人家和外家親近倒是無妨,但雍王乃是皇室,潘家頂天了也只算一個外戚。 外戚干政,控制皇子,安慶帝怎會不多想? 果然,見雍王主動跳出來,安慶帝本就鐵青的臉色更加難看。 連一直沉穩(wěn)老成的潘大人也變了模樣,不由驚呼:“殿下你……” 幸好他反應(yīng)迅速,將剩下的話咽回嗓子眼。 潘大人咬了咬牙,叩首對安慶帝道:“陛下,臣是無辜的!” 穆硯之道:“潘大人真會說笑,你給秦大人的回信上可是扣著你的私章,難道這你還敢狡辯?” 潘大人問:“容臣問一句,蓋有私章的信件是幾月寫的?” 穆硯之道:“有兩封,一封是十日前,另一封是一月前?!?/br> “那正是了。”潘大人面色沉穩(wěn)道:“陛下明鑒,兩月前,臣的私章丟了,臣遍尋不到,知道關(guān)系重大,特地去報了官。報官時,還遇到了大理寺少卿顧大人,他該知道此事?!?/br> 顧瀧不得不走出隊伍,拱手道:“確有此事,當(dāng)日臣還與潘大人閑談兩句?!?/br> 穆硯之道:“這倒是巧了?!?/br> 潘大人不理他,“不僅如此,臣后來暗中找尋私章,竟在我一派遠(yuǎn)親堂弟之處搜出來。臣隨后了解,他竟打著潘家和皇后娘娘的名號,在外招搖撞騙,貪污勒索,聚了不少錢財!” “雖說家丑不可外揚(yáng),但臣堂弟所作所為已觸犯律法,法不容情,臣不敢隱瞞??汕闪?,今日臣正想將此事稟報圣上,請陛下過目?!?/br> 他從胸口掏出一個奏折,顯然是之前準(zhǔn)備好的。 孫總管忙將奏折呈上去,安慶帝略略翻了幾頁。 潘大人道:“這次的事想必也是他做的,雖是遠(yuǎn)親,但到底是臣的親戚,臣亦有失察之責(zé),還請陛下責(zé)罰!” 一片靜謐。 所有人都用余光偷偷瞟著安慶帝,觀察他的反應(yīng)。 安慶帝神色莫辨,良久才道:“如此看來,確實不是你所為。” 潘大人跪地叩首:“天地明鑒!陛下明鑒!” 許久安慶帝道:“地上涼,別跪久了,起來吧。” 眾人心里明白,潘大人這一關(guān)算是過了。 雍王明顯舒了一口氣。 穆硯之卻也不惱火,好整以暇看著雍王和潘大人,突然道:“居然還有這般離奇曲折的事,下回潘大人可要早點說清楚,孤也不至于誤會?!?/br> “否則……看雍王擔(dān)心外祖父的模樣,孤心中也頗為著急。” 一聲“外祖”,潘大人汗如雨下,臉色慘白。 “太子殿下說笑了,老夫哪里能是雍王殿下的外祖?” 他此時亦明白穆硯之今日的目的:根本不是借秦大人拉他下水,只是要讓安慶帝看到,雍王對潘家的依賴和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