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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落了車窗,江讓看著旁邊那輛車上的秦云開的時候,臉上卻是笑著的:“秦先生,這么巧?” 車窗一打開,窗外的雨聲、路邊商鋪的音樂聲、其他車子的喇叭聲一起傳進耳朵,有些嘈雜。 但即便如此,秦云開的聲音還是被江讓聽得很清楚:“江讓,你最近玩兒得很開心啊?!?/br> 江讓茫然道:“秦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聽不明白?” “裝什么糊涂?”雨斜斜的打著,一些飄進了車里,秦云開濃密的眉毛上已經(jīng)積了水珠,眼里有著輕蔑,“你跟慕羽之間的事,以為我不知道嗎?” 江讓架著腿,側頭看著秦云開,神態(tài)悠然。 秦云開就更加輕蔑了:“上次我讓你選,你不是錢也不要人也不要嗎?現(xiàn)在跟慕羽不清不楚的算怎么回事?” 恍然間,江讓好像回到了當年的看守所,只是現(xiàn)在,他和秦云開的角色已經(jīng)掉了個個兒。 “什么叫不清不楚?”江讓淺笑著說,“我不知道秦先生聽說了什么,但是我跟慕先生只是談合作,沒有你想的那么齷齪。” “談合作?你們?nèi)靸深^的見面,就這么敷衍我?”秦云開一雙鷹眼直直的盯著江讓,手里拿著幾張照片晃了晃。 江讓懶洋洋的跟秦云開對視,“我不知道這些東西秦先生是從哪兒來的,但是也別太早下結論,誰知道發(fā)照片給你的人打的什么主意呢?” 他不想跟秦云開多說,尤其回頭一看,快要綠燈了,他手指覆上了車窗的控制按鈕,又淺笑著去看秦云開,“秦先生,這種話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算了,別讓慕先生知道,要是他知道你這么懷疑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然后也不等秦云開說話,就升了車窗。 所有聲音和風雨都被阻隔在了車窗外面。 與此同時,綠燈了。 蕭遠開了車,看著秦云開那輛車被落在了后面,這才跟江讓問:“老板,那是誰啊?” “一個壞人。”江讓言語草率的回答。 可蕭遠卻記住了,點點頭道:“我也覺得他看起來不像是好人。不過,他剛剛說到慕羽了?他跟慕羽認識嗎?” 江讓就笑了,“他是慕羽的老板?!?/br> 蕭遠瞪大了眼睛,甚至連在開車也不管了,扭回頭來看了江讓一眼,又飛快的把腦袋給扭了回去,“慕羽的老板?” 怎么會這樣呢?那個人看起來好陰險好狡詐,慕羽的老板怎么會是那樣的人? 江讓沒接他的話,而是閉上了眼睛。 想起剛才秦云開的反應,他的唇角微微勾了勾。 到了臨江閣,江讓沒下車,只是發(fā)了條信息,阿姨立刻打著傘,拎出來一個袋子,江讓從落下的車窗里伸手接了,把袋子里的面包給了蕭遠,又跟蕭遠說了一個地址。 這個地方蕭遠沒有去過,他嘴里咬著面包,一邊拿著手機設置導航一邊含糊不清的問:“老板,我們要去哪里啊?” 江讓很淡的笑了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江讓去的地方,是慕羽的公寓。 慕羽沒想到他會過來,打開門的時候臉色是蒼白的,身上穿著家居服,看到江讓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兩秒鐘以后,慕羽才像是確定了這個人是真實存在的似的,問他:“你怎么過來了?” 江讓就笑,他倚著墻,臉上的笑容很好看,“你不是說還沒吃飯嗎?今天在家做飯做多了,就給你拿了點過來?!?/br> 他頭發(fā)上、眉毛上都是細小的水珠,身上的衣服也浸了雨水的痕跡,雜亂斑駁的排列著。 ☆、被狗咬了怎么辦? 看到江讓遞過來的飯盒,慕羽神情有些復雜,抬頭看著面前的人,“你沒打傘?” 江讓搖了搖頭,“雨也不大。飯菜應該還沒涼,你趁熱吃?!?/br> 飯盒被江讓遞到了慕羽的手里,提把上還有他掌心留下來的溫度,熱熱的,很舒服。 盯著飯盒看了半晌,慕羽才輕輕挽著唇角說:“謝謝?!?/br> 他人就站在門口,沒有動。 江讓等了一會兒,問他:“不請我進去坐坐?” 慕羽沒說話。 江讓就站直了,“開玩笑的?!?/br> 他本來想走,不過剛一轉身,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又回過身來,正正對上慕羽看他的一雙眼睛。 接觸到他的視線,慕羽迅速的把目光轉開了,他也沒有在意,只說:“我今天見到秦云開了,他好像誤會了什么?!?/br> 往慕羽移了一步,江讓問:“他有沒有為難你?要不要我去跟他解釋一下?” “不用跟他解釋什么?!蹦接鸫怪郏床磺逖劾锏那榫w,“你等我一下?!?/br> 他說著轉身進去了,江讓就站在原地等他。 不一會兒,慕羽回來了,手里拿了把傘遞到了江讓的面前,“外面還在下雨,你拿著吧。” “沒關系,車就在樓下……” “拿著吧,天氣涼了,怕生病?!?/br> 看慕羽這么堅持,江讓也就沒有再推辭,把傘接了過來。 兩人面對面站著,誰也沒有再說話,誰也沒有先轉身。 靜了好一會兒,江讓撓了撓太陽xue,像是有些難為情,“對了,云城月底有個燈展,老板跟我認識,讓我過去,你……要不要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