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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讓給自己灌了第二杯酒,看著慕羽,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我想怎么樣?” 他覺得慕羽這話問得奇怪,問得毫無邏輯。 慕羽就看著他,面無表情。 他應該是要哭了,一雙眸子就像是浸在水里,但那眼淚就是在眼眶里盤旋流轉著,就是不掉下來。 他在忍,在撐。 這么多年,他早就習慣了,還有什么是忍不了、撐不過的? 沒有了。 沒有。 江讓等了好久,終于等到慕羽問他:“你要怎么樣,才肯毀了這些照片?” 江讓沒有說話,就那么靜靜的看著面前的男人。 現(xiàn)在的慕羽,想的不是改變,不是回頭,他想的只是……要毀了這些照片而已。 想瞞著不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而已。 江讓不信,哪怕慕羽對他做了那么過分的事,他也不信當年那個雖然安靜卻陽光的人會這么心甘情愿的爛在沼澤里。 可是面前這個人,早已經(jīng)沒有了當初陽光的模樣,如果不是還裹著一層人皮,怕是早已經(jīng)成了一具枯骸。 那自己這么心如刀絞的又算什么?笑話嗎? 自己為什么要為了他心疼,為什么要為了他難過? 慕羽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個人了,他為什么還要把慕羽當成人? 都不要做人了,反正都這樣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一旦這件事情被人知道了,慕羽就完了,徹底完了。 跟慕羽對視了好一會兒,江讓突然勾著唇角,漫開了一抹笑。 他長得英俊,這笑卻帶著些邪氣,像是開得正好的罌粟花。 “我可以幫你保密,但是……”停了一瞬,江讓眼里出現(xiàn)了一抹痛楚。 他把手搭在慕羽肩膀上,突然用力的往下一按,慕羽便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他用的力氣很大,慕羽膝蓋跟地板碰撞在一起的時候甚至發(fā)出來“篤”的兩聲悶響,疼得慕羽都悶哼了一聲。 可江讓不在乎。 他在慕羽面前坐了下來,彎下身,揪著慕羽的衣領,吻了他。 變了,那雙唇上面再沒有當初那種他覺得甜甜的味道,是苦的。 江讓能從慕羽的眼睛里看到映出來的自己——面容扭曲得可怕,猙獰又駭人。 果然沒有人樣啊。 松開慕羽以后,江讓終于說話了:“用嘴,給我弄出來?!?/br> ☆、我絕不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江讓聲音很輕,可一字一字都像是磨得雪亮的尖刀,不偏不倚的刺進慕羽的心臟。 慕羽的瞳孔驟然放大,臉上滿是驚駭,斷續(xù)道:“你……你說什么?” “要我重復一遍?”江讓嘲諷道,“別說你不會,我不信?!?/br> 慕羽沒動,他就那么跪在江讓的面前,像是引頸的囚徒。 江讓側過上身,一張一張的翻看起了那些照片,神態(tài)悠然道:“你跟了秦云開那么多年,什么花樣沒玩過?現(xiàn)在讓你幫我弄,很難?” “江讓……”慕羽不停的搖著頭,啞著嗓音祈求他,“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別這樣……你結婚了……” 江讓卻毫不在意,“那又怎么樣?秦云開身邊那么多人,你還不是跟他搞在一起了?” 慕羽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么。 是啊,江讓結婚了,他有妻子。 可秦云開身邊有那么多人。 但是,那不一樣。 半晌,慕羽才說“你跟秦云開不一樣,你……” “你如果不愿意,我也不勉強。”江讓沒了耐心,他笑著,像是魔,“只要這些照片放出去,別說是你,連楊曉也完了?!?/br> 他指尖在相片上點了點,很好說話似的:“慕羽,你自己選?!?/br> 慕羽緊緊的咬著后槽牙,泛紅的眼睛看著那些照片。 江讓說得對,那些照片如果被別人看到,他和楊曉都會很麻煩。 其實可以解釋的…… “江讓……”他終于還是開了口,他想告訴江讓那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他不管自己現(xiàn)在有沒有資格說那樣的話,不管江讓信不信,總之,他想說。 可江讓不想聽,烈酒入喉,他變得焦灼又暴躁,截斷慕羽的話道:“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也是想毀了你的。你也好,楊曉也好,我都……” “我給你弄。”慕羽沒再掙扎,他閉了雙目,垂著臉,不讓江讓看到他臉上的凄楚和無助,把想解釋的話都咽回了肚子里,“只要你保證不會有別人看到這些照片,我答應你?!?/br> 江讓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他原本是想勸慕羽回頭的,可是現(xiàn)在,卻變成了他在脅迫慕羽。 他上身衣服穿得好好的,卻在享受慕羽帶給他的極致的快/感。 跪在他腿間的人,曾經(jīng)是他的神,如今不過成了陰溝里的一灘爛泥,一條扭曲茍活的蛆蟲,終日見不得陽光。 臟到極致,卻能輕而易舉撩撥起他所有的欲。 “嗯……”江讓仰著脖頸,不由的輕喃出聲。 原本極不甘愿的慕羽動作突然停了。 江讓不滿的蹙了蹙眉,正要說話,慕羽卻把手放到了他的胯上,口中舌尖靈巧動作,似乎在使出渾身解數(shù)取悅著面前這個百般折辱他的人。 江讓爽到極致,卻又覺得鄙夷,攢動了兩下喉結,他冷笑道:“活兒不錯,秦云開調/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