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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讓卻完全不在意,甚至還跟吳宏遠開起了玩笑:“你找人跟蹤慕先生?看來他當演員這些年,對狗仔還是不夠敏感啊?!?/br> 見江讓居然不為所動,吳宏遠蹙了蹙眉,“江讓,這些年在集團里你是什么身份自己清楚,我爸給你幾分面子,叫你一聲江總,但是你最好別忘了自己姓什么?!?/br> “我姓什么不重要,集團姓什么才重要。”江讓抖了抖煙灰,微瞇著眼睛看對面的人,說話心平氣和,“當初你為什么追蘭嫣,還要我說?蘭嫣跟我結婚了,你就處處找麻煩,沒關系,沖著我來,但是別去煩我老婆孩子?!?/br> 他扯了扯嘴角,“蘇氏姓蘇,哪怕以后老爺子不在了,也姓不了吳?!?/br> 江讓這話說得不客氣,尤其還揭了吳宏遠的痛處。 當年吳宏遠為了追蘇蘭嫣搞了不少花樣,在江州幾乎是人盡皆知,蘇蘭嫣顧及兩家長輩的交情,雖然沒有答應,但是也每次都給吳宏遠留了面子。 后來蘇蘭嫣把江讓帶回家,不顧老爺子的反對,堅決要跟這個男人結婚,而在那之前的兩天,吳宏遠在江州為蘇蘭嫣準備了一場宴會,幾乎請了整個江州的上流社會作陪。 因為江讓,吳宏遠也好,那場宴會也好,都成了笑話。 加上吳宏遠追蘇蘭嫣的目的本來就不單純,現(xiàn)在聽江讓舊事重提,他臉色怎么可能好看? 于是他也不顧偽裝了,斜眼看著江讓,“你不過就是一個夜場的服務員,靠著蘭嫣有了今天而已,真以為我不敢動你嗎?” 江讓從善如流:“是啊,我就是夜場的服務員,一無所有一無是處,可即便這樣,蘭嫣還是選了我。” 他淺笑著看對面的人,“吳先生,現(xiàn)在你也結婚了,兒子都上幼兒園了,不該想的事還是別想了。吳總輔佐了老爺子一輩子,你以后好好的幫蘭嫣,那蘇氏還能有你的一席之地?!?/br> “江讓!”吳宏遠可能是真的被氣到了,也不管這里是什么地方,猛地拍了桌子。 可江讓卻根本不為所動,低頭抽著煙,連眼神都不愿意再給他。 吳宏遠被氣得喘粗氣,視線一落,抄起手邊的餐刀就往江讓這邊刺了過來。 寒光映在江讓的眼睛上,他微微抬眸,臉色不變,把煙往嘴里一咬,伸手拿了叉子,準確無誤的對上了吳宏遠刺過來的餐刀,手腕一轉,發(fā)力,硬生生讓餐刀脫了吳宏遠的手。 他又是一用力,那餐刀就著他手里的叉子打了幾個旋兒就被甩到了旁邊,刀尖“錚”的一聲釘在了隔壁桌子上。 江讓用的力氣大,餐刀余音未消,晃出殘影,反射出來的光閃著吳宏遠的眼。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待到吳宏遠反應過來時,江讓手里的叉子已經(jīng)抵在了他的頸動脈上。 吳宏遠額角青筋跳動,只覺得空氣的都凝固了。 江讓卻不慌不忙,左手把煙拿了下來,一邊抖著煙灰,一邊看向了一旁驚慌失措的服務生。 他笑了笑,語氣平和:“別當真,鬧著玩兒的?!?/br> 吳宏遠感受著脖子上冰涼的觸感,一雙眼珠都快從眼眶里瞪出來了,“江讓!你敢動我?!” “我自衛(wèi)而已。”江讓淺淺的笑著說,“當初范毅是怎么回事,吳先生應該知道。嘖嘖,怎么吳總的人都這么不懂事?” 說話間,他已經(jīng)把叉子放回了原位,站起了身,“吳總這些年也不容易,你們還是少給他添堵了,不然他也難做?!?/br> 然后他就回了窗邊的位置。 慕羽沒有看窗外了,他早已經(jīng)被服務生的驚呼聲吸引了過來,把剛才江讓的動作都看在了眼里。 這個男人,果然跟以前不一樣了。 江讓沒坐,他沒了吃飯的心思,又不想把慕羽一個人留在這兒,所以揚了揚下巴,“不吃了,我送你回去。” 正好慕羽也沒胃口,兩個人就從餐廳離開了。 回劇組的路上,慕羽問:“剛剛那個人是誰?” “蘇氏的人,成不了氣候,不用管?!苯屨Z氣淡淡的,根本沒把吳宏遠放在眼里。 慕羽思索了一下,又問:“你……會打架?” 像是怕江讓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他補充:“不是以前那種,是……我剛剛看你,動作挺流暢的?!?/br> “學過兩天,防身用的?!苯尰卮?。 慕羽由衷的笑了,“真好?!?/br> 這樣就不會吃虧了,別人傷害不到他。 他聲音不大,江讓沒聽清,看了一眼后視鏡,“什么?” “沒什么,”慕羽扯謊,“我在背臺詞?!?/br> 江讓對此深信不疑,轉了轉方向盤,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問了另外一個問題:“謝思穎最近在云城?” 從上次謝思穎的神情來看,她對慕羽似乎很有好感,她的事其實江讓很早就想問,但是覺得這種問題問出來矯情,所以就一直憋著。 可憋了那么久,事情一直掛在心里,怎么都不舒服,干脆就趁著這個機會問了。 然而問出來以后,卻覺得更矯情了,好像他在吃醋似的。 但是話都說出來了,現(xiàn)在要收回來也來不及了,他就有些懊惱。 慕羽一臉茫然的看著他:“不知道,你怎么突然說起她了?” 他自己想了想,沒等江讓回答就有了猜測:“是要找她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