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卑躬屈膝者
嘿嘿,前輩,那晚輩就不打擾您了,等你的好消息哦!蘇繡揮了揮小拳頭,領(lǐng)著李園轉(zhuǎn)身便走了。 李云霄望著蘇繡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感慨,心中暗忖道:這丫頭雖然看似古靈精怪,但內(nèi)心卻十分老成,那謀算人的想法真是老母豬戴褻罩,一套又一套。 這丫頭真是一個鬼精靈! 李云霄喃喃道。 隨后身形一晃,扶搖直上九萬里,一抖身形便直接朝著金劍門方向去了。 他的速度十分之快,瞬息萬里,不過片刻,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靈澤山脈。 ······ 在蘇繡算計(jì)好這一切時,仙盟早已經(jīng)亂了套。 仙盟大廳中,一名白袍老者怒目圓睜的盯著跪在眼前的青衫男子,喝斥道:你說什么?人事殿那邊的燃魂燈一連熄滅了十一盞? 青衫男子哆嗦著身子,匍匐在地上,生怕觸怒了身前這位老人,只能結(jié)結(jié)巴巴的回答道:這等·······大事,屬下不敢欺瞞! 那白袍老者冷哼道:不敢隱瞞,莫非以前你有事瞞過老夫? 青衫男子渾身冒汗,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道:不敢~屬下怎么敢欺瞞副司大人,請副司大人明鑒。 白袍老者冷哼一聲,明鑒?鐘嘉,老夫一直都十分賞識你,你可莫要自尋死路。 副司大人明察秋毫,必然能夠明鑒。青衫男子額頭磕出了血跡,依然不敢停歇。 罷了罷了,諒你也不敢,起來吧,把事情好好與老夫說說。 老者名作慕厲塵,本只是一介散修,后來經(jīng)玄鏡司主司紀(jì)凌賞識,做了玄鏡司副司之位,一坐便是坐了幾百年,向其他宗門增收供奉也是他提出來的主意,也因?yàn)檫@個主意,他在仙盟中也是順風(fēng)順?biāo)?,門內(nèi)修士都不得不遵稱他一聲副司大人。 鐘嘉渾身是汗,面上恭敬異常,從地上爬起后,取出了一塊留影石。 嘉為了讓大人您方便查看,專門用留影石記錄了每日的行跡,今日剛好到弟子作職,便看見燃魂燈一連熄滅十一盞。 鐘嘉朝留影石內(nèi)注入靈氣,白袍老者便見眼前浮現(xiàn)出影像,一連串的魂燈瞬間熄滅,看得他雙眼眼皮直跳。 那是元嬰期強(qiáng)者的魂燈,十一盞魂燈同時熄滅,那意味著有人在一瞬間斬殺了十一位元嬰期強(qiáng)者。 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做到這種離譜的事。 雖然他無法做到,但在冀州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卻有很多。 這些人是去執(zhí)行什么任務(wù)去了? 鐘嘉微微有所遲疑,最后還是說出了口,他們的主使是周畢,是執(zhí)行副司大人您的任務(wù)。 聽完鐘嘉的匯報后,白袍老者頓時大吃一驚,什么?是周畢?老夫不是讓他們?nèi)ュ羞b仙家領(lǐng)取供奉去了么?李道玄那老頭不是答應(yīng)好了么,難道是他毀約?若是李道玄出手偷襲的話,瞬間斬殺周畢那些人倒有可能。 副司大人,您別著急啊,弟子已經(jīng)施展了秘術(shù),拒魂燈傳來的訊息看,他們死前并不在逍遙仙家。鐘嘉急忙勸慰道。 哦?不在逍遙仙家?他們在哪里死的? 在靈澤山脈西南方向的囚鳳坡。 囚鳳坡?白袍老者頓時勃然變色,厲聲罵道:混賬東西,那定然是李道玄所為,不守信用的老家伙,此事必然是這老東西毀約了,該死,老夫著了他的道!明著說要將供奉交于我們仙盟,暗地里竟然是做這等不恥的勾當(dāng),十一位元嬰道君啊~這可不是一個小損失,若是主司大人和盟主回來,你我都將人頭落地! 他臉色猙獰起來,厲喝道:你馬上去召集玄鏡司所有的人,立即動員起來,務(wù)必要在兩天之內(nèi),趕往靈澤山脈,將逍遙仙家封鎖! 可是副司大人,我們沒有理由封鎖仙家宗門。鐘嘉臉上露出擔(dān)憂之色,似乎并不是很贊同白袍老人的話。 白袍老者滿面惱怒道:無由殺仙盟十一位元嬰道君,這理由還不夠?對外放話,我們仙盟有位弟子不小心在靈澤山脈里迷路了,讓周圍的宗門都給老夫擔(dān)待些,免得引火燒身,著了這跗骨之痛! 是,弟子馬上去安排。 鐘嘉應(yīng)了一聲后,連忙躬身退下。 白袍老者眼中閃過狠戾之色,道:李道玄啊,李道玄,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來,等老夫領(lǐng)著人將你圍了,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說完,他猛然站起,身上爆發(fā)出濃烈殺氣,嚇得鐘嘉又加快了些腳上的步伐。 突然慕厲塵又想到了什么,眉頭緊鎖起來,看著遠(yuǎn)處屹立的常青松,陷入了沉思。 在入仙盟做玄鏡司副司之前,他與李道玄的關(guān)系還算不錯,曾經(jīng)也一起喝過幾次酒。 后來他入仙盟當(dāng)了官,他們的關(guān)系便惡化起來,在外頭遇見后,曾經(jīng)不止一次交手,雖然他打不過李道玄,但李道玄在他手上也討不得什么好。 前段時間在他的cao作下,派出幾個人去偷襲了幾個逍遙仙家的弟子,不曾想,李道玄竟然親自出關(guān)打殺了他遣去的修士。 要不是他及時出面,他養(yǎng)的的打手就要被李道玄殺得精光。 就是那一次,李道玄也做出了讓步,應(yīng)允了他要交的供奉,也算是讓他松了一口氣。 只是沒想到轉(zhuǎn)折來得這么快,他還沒高興幾天,這么個打擊便落到了他的頭上。 不過這事也奇怪,他認(rèn)識李道玄這么多年,也了解李道玄的性子。 雖說那老家伙老謀深算,喜歡算計(jì)別人,但應(yīng)允下的話,也不會反悔,這次莫非是改性子了。 慕厲塵越是沉思,就越是發(fā)現(xiàn)其中的不對。 靈澤山脈的囚鳳坡,是不是距離逍遙仙家太近了些? 那老狐貍那么精明,會做出這等蠢事來? 越想,越不對勁,到最后慕厲塵變得有些猶豫起來。 他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李云霄那對萬事都處瀾不驚的臉孔,不禁想起了之前在靈澤山脈處與李道玄定下的約定。 逍遙仙家每年都可以多交供奉,但是仙盟力保逍遙仙家平安。 他應(yīng)允了。 那老家伙快要死了,沒有道理再來上這一出。 老獅安坐于枯石嶙峋之上,雖牙已斷、爪已損,但由有一戰(zhàn)之力。 更何況,李道玄這頭老獅,爪子依舊還鋒芒著。 想過一陣,他倒覺得自己的思維有些局限,剛剛他在氣急時做出的決定還是莽撞了。 這事得重新考慮考慮。 自言自語,老者閉上了雙眼,隨后一腳踏出,便到了鐘嘉身旁。 此時的鐘嘉,正手握著令牌朝著玄鏡司跑去。 他隨手逮住了鐘嘉的衣領(lǐng),將他抬了起來。 那一只看似纖細(xì)又瘦黑的手,卻十分沉穩(wěn)有力,將鐘嘉提在手上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副司大人,您,您,您做什么?您要干嘛?鐘嘉驚恐的問道。 干什么?老夫問你,在逍遙仙家附近又有仇怨的有哪些宗門?慕厲塵厲聲問道,臉上殺氣涌動。 副司大人,您不是讓我去召集玄鏡司的兄弟們么? 老夫倒是發(fā)現(xiàn),平常端茶倒水的時候,你腦子不是轉(zhuǎn)得挺快的么,現(xiàn)在腦袋就生銹了,只想到這么一件事? 弟子,弟子不敢! 鐘嘉慌張起來,額頭冷汗涔涔而下,副司大人,您有所不知,逍遙仙家是劍修大宗,周圍也有幾家勢力,有一家勢力遠(yuǎn)超逍遙仙家,并未有所恩怨。 另一個則是水流山莊了,因?yàn)榕c逍遙仙家有過地界的沖突,曾經(jīng)大打出手,還有一家稍遠(yuǎn)些,名作金劍門,因?yàn)閮蓚€宗門都是劍修大宗,又是使劍的,所以兩家宗門有所沖突。 金劍門?水流山莊? 慕厲塵眉頭皺了皺,喃喃道:怎么聽著這兩個宗門的名字都這般耳熟呢? 鐘嘉擦了擦 額上的汗水,幽幽道:先前在血霧密林時,那兩宗門弟子死得光光的,懷疑是逍遙仙家所為,還跑到玄鏡司來告過狀。 原來如此!慕厲塵似乎想到什么,恍然大悟道。 副司大人,那還要叫上兄弟們?nèi)隋羞b仙家嗎?鐘嘉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怕不小心說錯話,被眼前老人斥責(zé)。 不去了,這件事有蹊蹺,待事情查實(shí)后再作打算?慕厲塵冷哼一聲,將鐘嘉扔在了地上。 鐘嘉急忙從地上爬起來,跪在地上,彎曲著身子,卑躬屈膝的模樣看著讓人發(fā)笑。 哼,真是一個直不起身子的軟骨頭,扶不起的破敗玩意。 老者輕忒一聲,朝著鐘嘉臉上吐了口唾沫,一臉不屑的抬步走回大殿。 看著眼前老者緩步走遠(yuǎn),匍匐在地上的青年雙眸中閃過幾分陰冷,待那老者走遠(yuǎn),才從地上重新爬了起來。 從袖子中取了塊手帕,召來靈水洗了把臉,隨后讓水自頭頂淋下,感受冰冷的水珠順著他的長發(fā)滴落在地上。 他望著遠(yuǎn)處慕厲塵離開的背影,目光中閃過一絲寒意,喃喃道:這次,本以為老東西要栽跟頭,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不過~立得筆直的青年彎起了嘴角,我等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