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今天被廢了嗎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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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輩子大概也就這樣了,乖乖做個傀儡,擔一個皇后的虛名,維系著帝王與霍家的關系,不逾矩一分一毫,到死,可能史官心善評價她的時候還會夸上一兩句。 這時,她還不知道,這是她此生最后的無憂無慮的時光了。 * 半夜,御書房里,書香繚繞,燈火微明。 那封傳說中已經(jīng)到了禹州城的信現(xiàn)在正擺在謝行之的書桌上,他看過后,道:“沒什么問題,叫人謄抄一份送過去吧?!?/br> 李德讓點頭,“是?!比缓蟊愣酥欧獬鋈チ恕?/br> 半道正巧撞上蘇憐月進來,李德讓恭敬地行了個禮,“見過貴妃娘娘。” 蘇憐月點點頭,“這是什么?” 李德讓諂媚著笑道:“不是什么要緊的折子,陛下讓奴才拿去燒了?!?/br> “哦。”后宮不得干政,蘇憐月也不好多問,只是見那堆折子里夾雜著一封信,便多了個心眼。 蘇憐月入了御書房內(nèi),她將自己做的蓮子羹放在謝行之手邊,溫柔道:“陛下累了吧,臣妾做了、” “朕說過,沒事不要隨意來御書房?!?/br> 他神情淡漠,語氣冰冷,蘇憐月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后又笑道:“臣妾只是擔心陛下的身體。” 謝行之放下手邊的折子,抬眸望著她。 他與蘇憐月自幼相識,蘇憐月的母親原是他生母華榮太后身邊的宮女,后來出宮嫁給了蘇家旁支的一個小官,年少時蘇母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曾善待過他,她入宮后他便對她多有寬和,算是還了她母親的恩情??墒撬缃竦男乃际窃絹碓酱罅?。 “朕身邊有李德讓cao持,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彼豢蜌獾?。 蘇憐月略感受傷,陛下對她如今是越來越冷淡了,懷著孩子的時候偶爾還會來看一眼,如今生下了孩子竟是看都不看了。 她抿了抿唇,道:“陛下,言兒近來可以坐起來了,陛下可要去看看他?” 陛下不去延禧宮怎么能行呢,一個謝謹言根本不夠讓她高枕無憂,她還需要一個孩子,一個留著她和謝行之的血脈的孩子才行。 謝行之停筆,冷道:“你很希望朕去看他嗎?” 蘇憐月不明白他這是什么意思,分明謝行之也是很喜歡這個孩子的,不然不會一出生便封王。她遲疑道:“陛下這般說,可是臣妾做錯了什么?” 謝行之掃了她一眼,只道:“朕今日還有公事要處理,便不去了,你退下吧?!?/br> 蘇憐月咬唇,想再為自己辯解,卻見謝行之眸色冰冷,便只好閉上嘴,乖巧道:“是,臣妾告退?!?/br> 她緩緩退下,就要走出房間時又聽謝行之道:“以后不要隨便來御書房?!?/br> “是。”蘇憐月臉色難看道。 她走了,謝行之才放下御筆,靠坐在椅背上揉按著眉心,然后清淺思量。 那個孩子是誰的,沒人比他更清楚。 他養(yǎng)著這個孽種,是因為這個孽種有用。 燭龍令的事,他旁敲側擊過幾回,可蘇憐月每次都糊弄過去了,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但,這個孩子,謝行之斂眸,眼底帶笑,笑中帶著怨毒,真是謝家的好孩子啊。 書房里,并未看見其他人,只屏風上悄無聲息地多了道人影。 那人身影定住,道,“長公主的人已殺?!?/br> 謝行之唇角微勾,諷刺道:“她敢發(fā)瘋把手伸到宮里來便要承受好后果?!?/br> 他又問:“恭王可有進展?” 一道低啞的聲音傳來,“恭王也未曾查到燭龍軍的下落?!?/br> 謝行之冷笑一聲,能讓恭王被逼急依舊按兵不動的還能有什么好辦法,自然是有更好的翻盤工具。就比如先帝留下來的燭龍軍。 那群只活在黑暗里只認令牌的死士軍團。 他也是一年前才知道燭龍軍的存在的,原以為當年逼宮之時都未曾見到,燭龍軍是真的消失了,沒想到竟在意想不到的人手中。 不過是稍稍透露些消息,謝璟之便迫不及待地大肆尋找,謝行之諷笑一聲,這樣的人如何敢跟他爭帝王之位。 他又想起厭惡自己的輝文帝,嘆道:“父皇,你可會想到,他們都這樣無能?!?/br> 下一瞬,屏風外又是空無一人。 李德讓端著綠頭牌進來的時候,燕七已經(jīng)走了。他這般來無影去無蹤他也早就習慣了,只是今日這牌子怕是又用不上了。 果不其然,等他走到謝行之身邊的時候,謝行之眼都未睜,只道:“去皇后那兒?!?/br> 聽下面的人說她近來心情似乎還不錯。 聞言,李德讓小心地覷了謝行之一眼,“陛下,娘娘如今在太后宮里?!?/br> 謝行之身體一僵,抿唇道:“讓她過來?!?/br> 李德讓又道:“娘娘近來睡得早,此刻,怕是……” 謝行之睜開眼,滿眼怒氣。 李德讓見狀立馬扯出一個笑,謝行之見了心底更來氣,一腳踹在他身上,冷道:“今晚睡書房!” 李德讓哎呦一聲,然后乖乖應“是”。 第31章 過來 明月高懸,壽康宮偏殿的小榻上,…… 明月高懸, 壽康宮偏殿的小榻上,霍長君揪著被子,臉色蒼白, 額角冒著豆大的汗。 腦海中是那夜長春宮的大火,烈火熊熊燃燒,將她包圍,也不是完全沒想過就此了結的, 只是她終究不是自己一個人。 她看著自己親手點燃的帷帳和沉香木床, 火焰在上面躍動,仿佛在向她招手,它說:“你快來啊,你快來啊,我可以帶你回家?!?/br> 她眼眸失焦, 輕抬腳步, 緩緩地前進,那大火仿佛在她心口跳躍, 呼喚著她與塔們?nèi)跒橐惑w。 “皇后娘娘!” 身后突然傳來連雀急切的呼喚聲, 霍長君才頓住腳步, 然后回神匆匆從火場里跑了出來,終止了這個糊涂的想法。 * 住進了壽康宮里,最常做的事情便是陪著太后下棋了。 兩個人黑子白子交替,下了一下午。 如今霍長君放寬心,敞開胸懷就想做一條咸魚。每日混吃混喝等死, 再也不cao心別的事情。于是乎, 這一盤盤棋下下來,竟是把太后都下困了。 太后忍不住打了個哈欠,然后聲音模糊道:“皇后啊, 你賴在我這兒也不少時日了吧?” 霍長君一邊分揀棋子,一邊笑道:“長春宮還在修葺,長君也無處可去,母后,你可不能趕我走?!?/br> 太后笑笑,“哀家倒是不趕你,只是你天天在我這兒,這肚子何時才能有孕?” 霍長君的手微頓,然后又恢復如常。 太后不知道她不會有孩子了,便是她再想努力也無濟于事,爭不過蘇憐月已成定局。 她微微扁嘴,故作傷心,道:“長君不過是想多陪陪母后,沒想到才這些日子母后便覺得煩了,看來母后從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哄長君的了。” 太后見她撒嬌,輕笑著搖頭,無奈道:“你啊?!?/br> 好不容易糊弄過去,太后又提及邊關之事,嘆道:“邊關已經(jīng)敗了兩仗了,若不是有你父親在,還不知道該如何才好?!?/br> 聽聞邊關之事,霍長君也沉默了,她捏著手中的棋子,不知是該放還是該落,“此次鐵帽王有備而來,父親他……” 太后道:“楚家的鐵礦倒是依照計劃在開采,只是待新的兵器鍛造出來,還要等到明年。” 霍長君緘默不言,父親還能不能等到那個時候都未可知。她想起自己給父親的信,辛虧只是說了些近來安好的廢話,不然便是給父親添亂了。 許是覺得邊關局勢不明朗,太后不愿多談,擺了擺手,道:“哀家累了?!?/br> 霍長君便識趣地退下了。 晚間風涼,連雀連鶯早早地便睡了。 霍長君便弄了兩杯小酒,一個人在槐花樹下淺酌,皎潔的月光灑落在她身上,仿佛鋪上了一層淺清的銀輝,讓人潔白耀眼。 都說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可她如今好啊,宮門一關,便再沒有爭寵生孩子的那些糟心事,努力無用便不需要再脅迫自己低頭求饒;戰(zhàn)事又遠在邊關,她插不上手,也無力插手,急無可急便不急了。 若真是天有不測風云,她與父親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的,都是戰(zhàn)場上下來的人,能死在戰(zhàn)場上那是戰(zhàn)士的福氣,為國捐軀那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霍長君抿一口清酒,面頰緋紅,如此看來,她現(xiàn)在算是這宮里最悠閑沒有煩惱的人了吧。 耳邊突然傳來瓦礫破碎的聲音。 霍長君微微抬眸,便看見淳安長公主一身黑衣站在眼前,她并不覺得驚訝,只要時日一到,天幕城里卻依舊沒有人護佑許淮川,長公主便會知道她沒有寫信提及此事。 以長公主的性子,必然也不會是個愿意吃虧的,找她算賬,那也是情理之中。 她輕笑一聲,“便是皇姐想見我,夜闖壽康宮也不太合適吧?” 淳安長公主身后還跟著兩個女子,瞧著不像是普通婢女,反倒像是和她一樣的比丘尼,而且這下盤穩(wěn)得很,像是練家子。 淳安走近,眼波流轉,也輕笑道:“你倒是悠閑。” 霍長君挑眉,清風明月有好酒,她當然是瀟灑。就是麻煩非要自己找上門,不妙不妙。 她秀眉微蹙,道:“皇姐深夜尋我,是要找我算總賬?” 算賬她倒是不怕,只是這長公主未免太心急,她都躲到太后宮里了,還這么硬闖,萬一驚擾了太后可就不好了。 她端著酒杯指了指她身后的那兩個人,微微一笑:“只是,你就帶了兩個人來,未免太小瞧了我些?!?/br> 這……不像是來干架啊…… 淳安扯了扯嘴角,開口卻是答非所問,道:“你對他當真是愛得極深?!彼难垌噶?,仿佛極為理解這種感情,甚至還隱隱帶著贊許。 霍長君眉心緊擰,聽不懂她在說什么。 不過這陣仗要不是來收拾自己,那是來做什么?她心底突然警覺,今夜的淳安長公主似乎有些怪異,行事說話都神神叨叨的。 她說:“霍長君,倒是我小瞧你了?!?/br> 她原以為霍長君在這深宮受盡傷害,會選擇和她聯(lián)盟,沒想到霍長君不僅選擇了謝行之,還背刺了她一刀,她怎能咽下這口氣。 “他毀了我的一切,我又如何能讓他好過?”她看著霍長君,面容陰惻惻的,叫霍長君心底隱隱藏著不安,不是吧?真要殺她? 鼻尖似乎聞到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