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夜闖王府
夜色降臨,凌王府內(nèi)燈火通明,護衛(wèi)也井然有序地巡查著。 穿著夜行衣的沈言舒趴在墻頭上認真審視了一番,等護衛(wèi)走過去之后,她輕輕一躍,落到了院子里。 她走路格外的小心,凌王府暗衛(wèi)眾多,說不定哪一棵不顯眼的樹上就倒掛著一個,所以她盡量往更暗的地方走,與黑夜融為一體。 看到明月閣上下都有許多的護衛(wèi)把守,簡直比皇宮還森嚴,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不過按照這個架勢,明月閣里即使沒有凌云刀也會有其他重要的東西。 到時候偷出來,讓燕輕寒拿凌云劍來換,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 打算好要闖明月閣之后,沈言舒就按著原先的計劃,悄悄地靠近閣樓。 在這么多人守衛(wèi)的情況下,輕功是不可用的,只能徒手在最不顯眼的位置慢慢地爬上去。 終于爬到了二樓的位置,她躡手躡腳地翻身落在護欄上,突然劍光一閃,她暗道不好,急忙后退了幾步,墨云哪里會放過她,又再次揮劍而上。 沈言舒躲了兩招,只好暫時先放棄,縱身一躍落下了閣樓外面。 “有刺客!” 有眼尖的護衛(wèi)看到了她,喝了一聲,然后她看到越來越多的人朝著她的方向圍了過來。 還真是倒霉,沈言舒在心里默默問候了燕輕寒的祖宗十八代,沒事搞那么多護衛(wèi)干什么! 墨云看著她隱身于假山之中,剛想上前去將她捉拿卻被趕來的墨白喊住。 “就讓其他的人去吧,我們的任務(wù)是保護好王爺?!?/br> 墨云沒有接話,轉(zhuǎn)身默默又找了一個不顯眼的位置,觀察著周圍的動靜。 而在假山里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沈言舒的護衛(wèi)們只好放棄,更加謹慎地加強巡查,不打算放過每一個角落。 一個小隊從外面進來,直接繞過了守在明月閣外面的護衛(wèi),在明月閣的走廊里探查著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就在這個小隊快要轉(zhuǎn)到拐角處時,最末尾的護衛(wèi)卻悄然轉(zhuǎn)身,推門進了明月閣。 沈言舒進到明月閣之后,發(fā)現(xiàn)里面竟然空無一物。 整個樓層里都是空空蕩蕩的,不僅沒有護衛(wèi)把守,就連一件裝飾物都沒有,空蕩蕩的讓沈言舒有一種進錯地方的感覺。 她不敢直接從樓梯走上二樓,而是在確定一樓真的沒有人之后,順著大柱子爬了上去。 快到二樓的時候,她從柱子上伸手握住了二樓里圍的護欄,探出半顆頭來,這才看到二樓的房間里有兩個人在把守著。 手抓著護欄有些發(fā)酸,沈言舒決定要把這兩個礙眼的人弄開。 她從袖子中摸出一顆小珠子,然后彈到對面的窗戶去。 “啪嗒——” 盡管是很小的聲音,但是兩個護衛(wèi)都聽到了,立馬就抽劍從樓梯處快速下到一樓查看,沈言舒勾唇一笑,就是這個時候! 她拉著護欄借力而上,來到了他們剛才的房間里,趁著他們還未發(fā)覺,悄悄地推門而進。 兩個護衛(wèi)在一樓沒有發(fā)現(xiàn)人,相視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立馬回到了二樓,發(fā)現(xiàn)房間的門還是緊閉著的。 “剛剛明明聽到動靜了?!蹦苫蟮卣f道。 墨風(fēng)說道:“我們今天的任務(wù)只是守好這個房間?!?/br> 兩個人便沒有再繼續(xù)說話了,高大的身影倒映在門上,沈言舒松了一口氣。 她轉(zhuǎn)身看著這個房間,依舊是空蕩蕩的,但是不同的是,這個房間里多了一張寬大的床和一個穿著白衣正躺在床上面的人,一動不動。 沈言舒被冷不丁嚇了一跳,這似乎太過詭異了。 難不成凌王府用這么多護衛(wèi)就是為了看著這個人? 虧她還心心念念地想著凌云劍,結(jié)果到好,整個明月閣除了躺在這里睡覺的人什么都沒有,而且現(xiàn)在出去說不定還會被大卸八塊。 她細看那躺在床上的人,突然感覺到不對勁,因為那個人的手和腳都是被鐵鏈拴著的,就像是天牢里的那種刑犯一般,被圈禁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 那個人躺在床上,臉卻是朝著另一個方向,沈言舒看不清楚他的臉。 明知道不可以靠近,但是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她邁開了腳步慢慢地挪了過去。 就在她在安全距離內(nèi)快要看到那個人的臉的時候,在床上的人突然翻了一個身,全身蜷縮了起來,更加看不到他的那張臉了。 沈言舒有些無奈,但是理智告訴自己千萬不能再靠近了,在鐵鏈之內(nèi)的范圍說不定會很危險。 但是就在她打算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床上那個人的身體卻開始顫抖起來。 “啊——” 他痛苦地叫了一聲,身體卻控制不住地顫抖,翻來覆去,手和腳的鐵鏈也在不停地抖動著,悉悉索索的鐵鏈聲在黑夜中格外的清晰。 沈言舒驚住了,那個人似乎是非常地痛苦,像是被烈火包圍的那種痛苦。 她突然想起前世她死的時候,那漫天的火焰,慢慢地吞噬著她的身體,那種痛苦的灼燒感讓她恐懼不已,她哭喊著想讓父親來救她,嗓子都喊破了,都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絕望與痛苦,憤恨與不甘,她歷歷在目。 看著眼前這個人,像是看到了當(dāng)初的那個自己。 腳步不由自主地往前,她來到了床邊,手足無措地看著,不知道該如何能讓他減輕痛苦。 那個人猛地一抬頭,一雙血紅的雙眸映入沈言舒的眼前,她嚇得退后了一步 ,剛想離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用力地拽了過去。 沈言舒跌倒在床上,突然罵道:“燕輕寒,你瘋了嗎!” 這個被鐵鏈拴住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晚上還夜闖她房間的燕輕寒,只是他的眼眸浸染了血紅色,臉色蒼白如紙,看起來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讓沈言舒詫異萬分。 可是燕輕寒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伸出手朝著她的脖子掐過去,沈言舒大驚,他這是想掐死她啊! 她立馬抽出了匕首,向燕輕寒刺了過去,可惜力量懸殊,她的匕首很快就被燕輕寒奪下,然后將匕首刺向了沈言舒的眼—— 沈言舒瞪大了眼睛,那匕首突然停在了她的眼睛上,倘若在下一分,這眼可就廢了! “沈言舒?”燕輕寒終于恢復(fù)了一點理智,他看著刀下的沈言舒,語氣十分微弱地問了一句,“你怎么在這里?” 靠!這是重點嗎!你他媽能不能先把匕首給我挪開! 沈言舒在心中咆哮,可是身體卻不敢亂動分毫。 燕輕寒終于意識到了哪里不對勁,他將匕首收了起來,“哐當(dāng)”一聲,遠遠地扔到了一邊。 沈言舒終于松了一口氣。 她剛想掙脫起身,卻被燕輕寒一把拉入了懷抱中。 燕輕寒的身體還在顫抖,他感覺到體內(nèi)像是在無數(shù)刀劍砍在他身上一般,痛苦不已,只有靠近沈言舒的時候,才有那么些許的緩解。 就像是在烈火油鍋中一般,終于找到了一塊冰,他怎么可能放手,恨不得把她揉入到自己的身體里。 沈言舒被他緊緊地抱在懷里,快要呼吸不過來了,只好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感覺到了嘴里有了血腥味,沈言舒松了口,但是燕輕寒的肩膀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個牙印般的血漬。 “燕輕寒,你放開我!我快透不過氣了!”沈言舒一邊喊著一遍還不忘掙扎。 燕輕寒終于有所動作,終于放松了一點點,可是卻絲毫沒有要放她離開的意思。 “燕輕寒,你……” “不要動,讓我抱一會兒。”燕輕寒低聲說道,似是乞求一般,聽起來讓人有些不忍。 沈言舒知道他現(xiàn)在肯定很痛苦,因為他的身體還是在微微地顫動著。 她突然就停下了掙扎的動作。 該死,她怎么就心軟了!她懊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該來這個明月閣,真是好奇心害死貓,她明明只是想拿回凌云劍的! “那我讓你抱一會兒,你把凌云劍還給我?!鄙蜓允嬲f道。 “好?!?/br> “以后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隨意進出我的房間?!鄙蜓允嬗旨恿艘痪?。 “好。” 沈言舒有些不放心:“你說話可算數(shù)?” “算數(shù)。”燕輕寒輕聲答應(yīng)。 沈言舒終于安靜了下來,雖然被他抱著有些別扭,但是好在他只是就這樣抱著,并沒有其他的動作。 而且他的胸膛很寬闊,也很結(jié)實,倒是不覺得難受,反而讓人有種安心的感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言舒的眼皮子終于緩緩地合了起來,整個人靠在燕輕寒的懷里輕輕地睡了過去。 黑夜中燕輕寒的眼眸幽深不見底,他看著懷中熟睡的沈言舒,心中卻久久不能平靜。 身體里的痛楚已經(jīng)慢慢地消失,今夜卻和以前不一樣,他沒有徹底地失去理智,沒有像以前那樣痛苦不已,似乎只要靠近沈言舒,就能緩解身體里的痛。 她到底是誰? 墨風(fēng)和墨江進來的時候,看見自家王爺不僅沒有以往的狼狽不堪,而且還很安靜地坐在那里,抱著一個女人。 他們兩個面面相覷,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誰能告訴他們,這里什么時候多了一個女人? 燕輕寒用眼神示意他們把鐵鎖鏈打開,然后起身抱著懷里的沈言舒走出了明月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