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突遭夜襲
輕輕御射考試結(jié)束當(dāng)天,沈家就讓沈言舒帶著歉禮到了太傅府賠禮道歉了,只是看到沈言舒姐弟兩個人,連太傅府的管家都沒有給她們好臉色看。 在客堂等了半個多時辰,祁歡的母親祁夫人才姍姍來遲。 “讓兩位久等了,這些下人也真是的,明知道有貴客要了,卻沒有叫醒我,害我還睡了那么久!”祁夫人笑吟吟地說道,卻是在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沈家姐弟。 沈言舒上前端正地行了一禮,說道:“不礙事,本就是晚輩冒昧打擾,也不知道這祁府待客的規(guī)矩,還望祁夫人不要責(zé)備才是?!?/br> 祁夫人眼眸微微一閃,這不動聲色地就暗諷她們祁家待客之道,沈言舒的臉色卻是沒有半分的不恭敬,也難怪歡兒會栽倒在她的手上。 “不知沈小姐登門可有什么事情?”祁夫人問道。 沈言舒開門見山,直接說道:“前些日子與祁小姐有些嫌隙,所以特來登門致歉,希望祁小姐能夠放下之前的成見,不要太糾結(jié)于此。” “沈小姐還真是大度?!逼罘蛉苏f道,“只是不知道沈小姐自己是否能放下心中的芥蒂?” 沈言舒道:“晚輩是誠心前來致歉的,自然是希望雙方都能和好如初?!?/br> 祁夫人端起桌子上的茶,輕輕吹了吹,抿了一小口,才笑著說道:“既然如此,希望沈小姐能真的拿出點誠意來?!?/br> 沈言舒看著祁夫人:“那要我如何做,祁夫人才相信我的誠意呢?我自然是不介意當(dāng)面向祁小姐賠禮道歉的?!?/br> 祁夫人輕笑一聲,說道:“沈小姐,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家歡姐兒最近可是被這長安城的流言蜚語害得不淺?!?/br> 沈言舒道:“身同感受,我也是一樣的,所以能理解……” 祁夫人打斷了她的話:“不,你根本無法理解。我們家歡姐兒原來是個多么討喜的孩子,現(xiàn)在卻被人說得一無是處;反觀沈小姐就不一樣了,現(xiàn)在誰不知道沈家三小姐一舉奪下了昭德堂??嫉牧瓢袷?” “所以呢?”沈言舒問道。 祁夫人見她這么痛快,便也不拐彎抹角了,說道:“所以我們家歡姐兒需要你的澄清,若是你說自己是在??贾凶鞅撞湃〉玫暮贸煽?,我們祁家自然不會再追究……” “不可能!”沈言安聽到祁夫人的話,立馬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祁夫人倒是沒有理會沈言安,而是一直看著沈言舒,期待著她的答案。 沈言舒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祁夫人這是不愿意將此事揭過了?” “這話可不能這么說,我這不是給了你選擇嗎?能不能揭過還不是你說了算?”祁夫人皮笑rou不笑地說道。 沈言舒道:“我誠心誠意前來,祁夫人卻如此為難晚輩,祁家待人接物之道這般,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我與令愛的賭約不會作廢,請祁小姐好自為之,我親自等著她上門負(fù)荊請罪?!?/br> 祁夫人聽了沈言舒的話,氣笑了:“負(fù)荊請罪?就你也配?” “看來祁夫人很有自信呢,不過當(dāng)初祁小姐可是簽了契約的,要么賠一萬兩,要么上門道歉,兩天之內(nèi)若是貴府沒有動靜,我可要去京兆府討公道了,到時候祁夫人可不要怪晚輩?!?/br> 說完之后沈言舒又行了一個端莊的禮,然后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了。 沈言安解氣地哼了一聲,也跟上了自家jiejie的步伐。 祁夫人沒有想到這沈言舒竟然就這樣決絕地走了,他們之所以來道歉難道不是因為忌憚于太傅府的權(quán)勢嗎? 沈言舒竟然還敢威脅她! 一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黃毛丫頭,以為沈康之升了吏部尚書就得意忘形了。 “母親!”祁歡匆匆趕來,掃了幾眼客堂,急問道,“不是說沈言舒過來了嗎?” 祁夫人瞪了一眼祁歡身后的丫鬟,她可是吩咐過不許祁歡知道這件事的,連這點小事都瞞不住,真是沒用! 兩個丫鬟往身后縮了縮,不敢言語,心里委屈,這也不是她們說的呀,還不都是其他人亂嚼舌根被大小姐聽到了…… “母親,你告訴我她在哪里!她怎么還敢上門來,是專門來嘲諷我的嗎!”祁歡質(zhì)問道。 “歡兒你冷靜些,那沈言舒已經(jīng)走了?!逼罘蛉苏f道。 祁歡面色不甘:“母親怎么輕易就讓她們走了?” 祁夫人說道:“那沈言舒假惺惺地過來講和,被我諷刺了幾句就走了,臨走前還威脅我說如果拿不出一萬兩銀子就得上門道歉,真是,還真是不知好歹!” “這……”祁歡也傻了眼,“可是以那沈言舒的德性,估計是不會輕易放過我的。母親,我該怎么辦?。俊?/br> “她敢!”祁夫人冷哼一聲。 祁歡說道:“她若是真的敢呢?她那般沒臉沒皮的,誰知道她會不會做出這種出格的事情!” 被祁歡那么一說,祁夫人也蹙眉不展,剛才沈言舒前來談和,她為了出氣自然是不肯的,打了一巴掌再給一顆糖,哪有那么簡單的事情。 可是如果真的把事情鬧大,對于祁家來說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祁夫人看了一眼祁歡,道:“這幾天你就別出門了,諒他們沈家也不敢怎樣。” 祁歡咬唇,只能點點頭。 “對了。”祁夫人又說道,“聽說你在校考上射傷了一個女子,回頭讓人送點禮過去道個歉?!?/br> “道什么歉,若不是因為她我也不會和沈言舒鬧成這樣!”一提起陸懷敏她就來氣。 祁夫人聽她這么一說,也隨她而去,聽說被射傷的不過是一個從五品小官的妹子,還沒有什么后臺,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 祁歡憋了一肚子的氣回到房間,一想到沈言舒那副嘴臉?biāo)秃薜醚腊W癢! “嘭——”她拿起一個花瓶就狠狠地砸在了地上,看著滿地的碎片還是覺得不解氣,眼神幽怨地看著身邊的丫鬟。 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開口說道:“小姐……您可別氣壞了身子啊!為了她把自己氣壞了可不值得……” 祁歡給自己順了口氣,心里仍是不甘心,沈言舒也配讓她去道歉? 那就得看看她有沒有那個命來接受我的道歉了!祁歡眼神里散出濃烈的殺氣。 她吩咐道:“去把周護(hù)衛(wèi)叫過來?!?/br> ———— 夜?jié)u漸深了,凌王府的書房中還依舊亮著燭光。 燕輕寒看著手下收集回來的沈言舒這些年來的資料,卻還沒有任何的發(fā)現(xiàn)。 這些年來沈家一直默默無聞,沈言舒在這個默默無聞的沈家更是毫不起眼,除了后來沈康之任青州刺史之后沈言舒與恒國公府定了親,之后又被退了親這兩件事之外,再無其他可奪人眼球的地方。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無處可查的人,卻處處透著不可思議。 “王爺!”墨江在書房門口稟報了一聲。 燕輕寒突然回過神來,說道:“進(jìn)來?!?/br> 墨江推門而進(jìn),半跪在地上說道:“稟王爺,剛才太傅府派人夜襲太常卿府,沈三小姐受了傷?!?/br> “受了傷?”燕輕寒眉頭一皺,問道,“傷勢如何?” “屬下不清楚,怕沈小姐發(fā)現(xiàn),不敢靠得太近,不過后來那幾個殺手都被太常卿府的護(hù)衛(wèi)抓了?!蹦鐚嵎A報道。 “殺手一共有五個人,都是直接沖著沈三小姐去的,原本沈三小姐還能對付,后來沈家的護(hù)衛(wèi)趕來了,沈三小姐為了隱藏武功,被劍刺傷左臂?!?/br> 燕輕寒一聽,雙眼微微瞇起,沈家都沒有人知道她會武功,也難怪查不出蛛絲馬跡了。 “沈家那邊現(xiàn)在形勢如何?”燕輕寒問道。 墨江答道:“沈鈞知道此事之后十分生氣,連夜將那五名殺手押送到大理寺了?!?/br>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毖噍p寒說道。 墨江轉(zhuǎn)身剛要走,又被燕輕寒再次叫住。 “墨江?!?/br> “王爺還有何吩咐?”墨江問。 燕輕寒面無表情地說道:“以后若是再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可以幫她解決些麻煩?!?/br> 墨江答道:“是!” 墨江出去之后,燕輕寒又拿起來桌子上收集的資料,突然回想起他發(fā)病的那個晚上,在他快承受不住痛苦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的沈言舒。 她猶如無邊的黑暗中突然出現(xiàn)的光亮,照亮他的世界,只有在碰到她的時候,他身上的痛苦才能減輕。 他放下了手中的紙張,轉(zhuǎn)身走出了書房。 太常卿府的暗香居里,因為剛剛被夜襲過所以現(xiàn)在還是燈火通明,府中的侍衛(wèi)更加地謹(jǐn)慎起來,巡查著各處有沒有異常。 在看到丫鬟端了一盆血水出去之后,在窗戶后的燕輕寒從門口走了進(jìn)去。 沈言舒看到燕輕寒,驚訝不已,轉(zhuǎn)而又怒道:“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不可以進(jìn)我的房間嗎?” “聽說你受傷了,本王過來看看,你不感動也就算了,怎么還兇起來了?”燕輕寒看著她的左臂,已經(jīng)包上了一層厚厚的紗布,看起來并不是什么小傷。 沈言舒卻還是一副冷漠的模樣:“王爺消息可還真靈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一直派人監(jiān)視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