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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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鳖櫾茲僧?dāng)機(jī)立斷,破窗而出,薛錦鋮緊隨其后。 兩人小心翼翼的來到后院,入眼的還是一片狼藉,枯黃的花草被瘋長的雜草堙沒,在積雪中露出了一點(diǎn)青碧色的尖尖。 冬日的夜總是來的特別早,兩人進(jìn)屋不過片刻,屋外的落日已然沉下,影影綽綽的月光從破敗的院墻投射出來,詭異至極。 顧云澤悄然握緊了手中的避寒劍,一股道不明的寒意從心底蔓延出,后院的雪地上沒有任何腳印或者痕跡,但是洛陽的雪已經(jīng)停了幾日了,即便冰雪融化的緩慢,怎么可能一點(diǎn)痕跡都無。 況且,都這么久了,即使沒人來過,也該有飛鳥走獸之類的在此棲息過才是。 “薛掌門,你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他回過頭,想要詢問對方的看法。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只有夜晚的風(fēng)聲。 “薛掌門?!”顧云澤身形霍然頓住,他凝神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卻什么也沒有看見。 就當(dāng)此時,他忽然聽到了身后傳來輕輕的咯吱聲,仿佛有人踩在了雪地上,朝他一步一步走來。 他未動,只是站在原地,等到咯吱聲停止的時候,迅疾后仰刺出一劍。 十三道青鋒迅狠凌厲,在月色下綻出了冰藍(lán)的光華。 空若無物的觸感從劍背一直傳到了手心上,顧云澤徒然定神——劍尖所指之處,空無一人。 怎么會這樣?!他的心底閃過一絲驚詫,難道是因?yàn)閯恿藟m心,和避寒劍之間的感應(yīng)已經(jīng)變?nèi)趿耍?/br> 極冷的寒夜里,風(fēng)吹動了院中的雜草,顧云澤立在原地許久,只覺得心里的冷意更勝一層。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jīng)能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那些被封印的感情,在從心底慢慢的浮出,無法克制,也不敢多想。 “叮!” 就在他分神的這一瞬,似乎有什么東西撞上他的長劍,發(fā)出了玉石相擊般的聲音。 顧云澤手腕一震,連退幾步,避寒劍險(xiǎn)些從手中脫落出去。 他低頭,手指的虎口除竟硬生生被震出了一道血痕,但撞擊他長劍的東西卻不知所蹤。 前方什么人也沒有,他甚至沒有看清方才那一閃而過的東西是什么。 “什么人,出來?!彼渎暤?。 月色慘淡,風(fēng)在空蕩蕩的院子里吹過,他甚至可以聽見自己有些加快的心跳聲。 靜的快要讓他以為方才那一瞬不過是錯覺。 然而這樣的想法只持續(xù)了一秒不到,下一瞬他便聽見了有人的聲音從遠(yuǎn)處遙遙傳來:“顧劍圣,別來無恙啊。” *** 今夜的月光本就黯淡,此時一路追到了林間,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薛錦鋮頓足在一棵樹上,目光如炬。 被白雪覆蓋住的樹枝,濕而滑,他就這樣踩在上面,異常沉默。 “想不到薛掌門移形換影竟然用的如此爐火純青,真是讓我自愧不如啊?!钡统炼挥写判缘穆曇粼诙享懫?,這樣熟悉的聲音,讓薛錦鋮臉色不僅微微一變,縱然風(fēng)雨閣一別已過去半年,但他如何會認(rèn)不出來? 重霄乍現(xiàn)在手中,散出了淺淺的紫色,也映亮了他深沉的眸光,方才他在窗口那邊就察覺到了有動靜,卻一直沒敢告訴顧云澤,直至他看見對方用移形換影離開了驛站,才心下了然,決定追出來查看情況。 “薛掌門居然為了在下,棄好友于不顧,真是讓我好生感動?!蹦侨素?fù)手站在另一棵樹枝,輕蔑一笑,“就不怕他離了你落入險(xiǎn)境嗎?” 語氣還是這樣的驕縱傲然,一點(diǎn)都沒變。 “顧仙長的能力并不在我之下,他有足夠的能力自保,而你,今日必須跟我回去?!毖﹀\鋮沉聲,長鞭唰地甩出一道光電。 “我為什么要跟你回去?”那人哂笑著,從枝頭輕飄飄的落下,“難道是薛掌門看上我了?” “薛景陽!”幾乎是壓不住火氣,薛錦鋮怒道,“今日我就算是綁,也要把你綁回去!” “哦,得不到就強(qiáng)搶?不過,你好像認(rèn)錯人了,”男子的臉色格外鎮(zhèn)定,說話間還不忘譏誚兩聲,“也是,我見這林間的月色并不太好,以薛掌門的眼神,認(rèn)錯了人也正常?!?/br> 認(rèn)錯人?薛錦鋮微微擰眉,這怎么可能?自己的親弟弟,就算化成灰了,自己也能認(rèn)出來,何談?wù)J錯一說? 況且這語氣…… 真不愧是他薛景陽,一開口就有想讓人拿刀砍死他的沖動。 “不如我借薛掌門一點(diǎn)光,讓薛掌門好好看看我的樣子?”男子說著,翻身躍到了一顆粗壯的樹上,并指捏訣。 細(xì)碎的響聲幾乎是在一瞬間遍布了整個樹林,源源不斷的沙沙聲仿佛是無數(shù)的樹葉被觸動,詭異而單調(diào)。 然而薛錦鋮什么也看不清。 他只能看見薛景陽站在一顆巨大的樹上,他周圍所有的樹木都在微微起伏,仿佛有風(fēng)吹過。 不斷起伏的樹葉破開了沉滯的黑暗,讓黯淡的月光從中抖落。 薛錦鋮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去,握著重霄的手不由微微一顫,臉色難看。 只見讓樹葉簌簌抖動的并不是什么風(fēng),而是從四野遍布過來的蠱蟲! 那些黑色的蠱蟲蠕動著,爬滿了樹干和枝葉,瘋了般的朝他聚攏過來,仿佛布下了重重疊疊的密網(wǎng),鋪天蓋地的響動充斥在樹林的每一個方位。 “你怎么會蠱術(shù)?!”薛錦鋮的神色驟然凝重,有蠱蟲已經(jīng)爬到了他的腳下。 “因?yàn)椋也皇茄φ崎T要找的人啊,”男子嗤笑著,擊了兩下掌,“如何?” 伴隨著他的掌聲剛落,那些蠱蟲便像受到了指令,紛紛后退。 “歪門邪道?!毖﹀\鋮望著他的臉,攥住重霄的手有抑制不住的發(fā)抖,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頭頂?shù)臉淙~被密密麻麻的蠱蟲拉開了一條巨大的豁口,月光透過縫隙,灑在了那人的臉上。 他生的很是俊俏,漆黑的鳳眸宛若沐在南方的水墨里,狹長的眼尾處,兩片黑蓮花瓣欲墜。 那是十陵教護(hù)法的標(biāo)志。 難道真的認(rèn)錯了?薛錦鋮不敢妄下定論,只能借著月光,想要好好看看這人到底是誰。 男子的長發(fā)沒有束起,從肩上披下,露出了額前帶著的玉環(huán),柔綠的寶石在漆黑的夜里宛若渭河的碧水,散發(fā)出幽幽的光芒。 他綺袂當(dāng)風(fēng),穿了一身窄袖束腰的勁裝,胸口處繡有盛放著的黑蓮,每當(dāng)風(fēng)過,便淡香杳杳。 薛錦鋮仔細(xì)觀察過了,那點(diǎn)在眼邊的蓮瓣恰好遮住了他原本長有淚痣的地方,斂起了他本身的冷魅之氣,反襯出一股肆意的邪/氣。 “不是薛景陽,那你是誰?又為何知道我的身份?”薛錦鋮干脆將計(jì)就計(jì),看看對方到底想玩什么把戲。 “耀?!睂Ψ揭膊徽诓谎诘幕卮鹚?,“如你所聞,十陵教左護(hù)法。 “知道你的身份,不過是因?yàn)轭櫾茲山辛四愕拿帧!?/br> 薛錦鋮:“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在那間驛站?” 耀:“不錯。” “你在那里做什么?” 耀不悅:“我難道每件事都要向薛掌門匯報(bào)嗎?真是狗拿耗子?!?/br> 薛錦鋮胸口一堵,差點(diǎn)沒被噎死。事實(shí)證明,跟薛景陽打嘴仗是完全沒用的,畢竟他仗著自己臉皮厚,嘴上功夫是刀槍不入,只是他為何說自己是十陵教的護(hù)法,難道是入了魔教?可他為何裝作不認(rèn)識自己? 所有的問題都不得而知。 還是先帶回去再說吧。想及此,薛錦鋮聚靈力至手心,一記鞭子抽出,毫不留情的打在了耀原先站著的位置。 可對方畢竟也是修練過移形換影之術(shù)的,只一瞬便消失在了樹干上。 “怎么,看薛掌門的樣子,今日是非要與我一戰(zhàn)了?”耀躲閃至他身后,唇角微揚(yáng),須臾,一把纏著緋光的長劍在他掌中幻化而成。 “浮生劍?”薛錦鋮微露驚詫之色,“浮生劍你還沒丟?” “我為何要丟?”耀反問,“薛掌門說話怎么如此奇怪,別搞的像我們之前很熟似的,又不是久別重逢。” “是不是很熟我不知道,但久別重逢是真的。”說話間,薛錦鋮又是一鞭子抽了出去,帶起的勁風(fēng)攪動了周圍的冷氣,枝上的積雪簌簌抖落,“你今日必須跟我回去!” “有完沒完,”耀瞬移至了另一處,浮生劍在他的手中微微錚鳴著,躍躍欲試,“我根本不認(rèn)識你,也從沒見過你,頂多我長得跟你有些像罷了,才會讓你覺得眼熟,墨云觀掌門胡攪蠻纏的功夫如此之高,真是不得不令人恥笑?!彼f到最后,輕輕譏誚了兩聲,如同一盆冷水,對著薛錦鋮劈頭蓋臉的澆下來。 看對方說話的反應(yīng)和態(tài)度,似乎是真的不認(rèn)識自己。 “你當(dāng)真不認(rèn)識我?”火氣在這一刻徒然消散,薛錦鋮的聲音有絲絲的顫抖,這么多年來的清修已經(jīng)讓他的心沉寂了下去,他自詡心如磐石,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能瓦解他的信念。 可是他的信念,此刻在對他說,我不認(rèn)識你。 他這一生最在意的,埋藏最深的,無非就是親情,他不會忘記父親抱著母親自刎的場景,也無法忘記在他懷里拼命掙扎的阿陽看見一切之后的奔潰,那么年幼的弟弟,居然親眼見證了爹娘的死亡。 那時候的他,不過九歲而已,而弟弟,才剛剛五歲。 也是自那以后,他收斂了性子,帶著薛景陽一路輾轉(zhuǎn)顛簸,為了防止鷹羽教清理門戶,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要搬一次家。 那是一段令人極度崩潰的時間,他卻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安撫自己——沒有爹娘,阿陽也可以活的很好。他這一生,只為了阿陽一人而活,他不可以出事,阿陽還需要他。 一夜之間的成熟,讓冷僻與陰戾扭曲了少年原本的性格,他變得開始暴躁起來,對弟弟也沒有了從前的溫和,只要稍微有一點(diǎn)不對,他都會用鞭子毫不留情的抽打他。 在很多個相似的雨夜里,他都能夠看到那個年幼的孩子躲在被窩里咬著牙關(guān),極力壓制著自己,不讓濕潤的眼眶中有淚落下。 那樣的悲慟與隱忍,一直震到了他心靈的最深處。 每當(dāng)這個時候,薛錦鋮的內(nèi)心都是極度憎恨爹娘的,他恨父親的自私,恨為什么在母親撒手人寰后,父親也要將他們棄之不顧。 這是他這多年來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他清楚的記得鷹羽教最后一次追到他們時,為了保住薛景陽,他親手把幼弟推下了馬。 他把生的機(jī)會留給了弟弟,讓他成為了墨云觀天師的大弟子,而他們之間的溝壑,也由此而生。 他知道自己的所做會對一個孩子造成什么樣的傷害,只是他從未解釋,薛景陽也從未過問。 等到薛錦鋮拜再拜入老天師門下時,彼時的老天師已經(jīng)收了五個弟子,而獨(dú)有薛景陽一人,功法扶搖直上,超越了歷代以來修煉速度最快的弟子,平步青云,他也曾經(jīng)一度認(rèn)為,像阿陽這樣既上進(jìn)又有天賦的,一定會是墨云觀的后繼掌門人,但事情的后續(xù)發(fā)展卻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老天師不知為何對后拜入門下的自己異??粗?,甚至將墨云觀世代流傳的寶物墨魂劍傳給了自己。 他一直都知道,那是阿陽最想要的東西,是以,他從不在任何人面前拿出那把劍,亦或者提到那把劍。 幾番糾結(jié)之后,他最終選擇了鞭。 再后來,薛景陽憑一己之力血洗了鷹羽教滿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驚還是該喜。 薛景陽不知道,但是他是知道的,屠殺名門正派的弟子,會有什么樣的下場。 他依稀記得,那天下了很大的雨,他長跪在天師府前,磕三千響頭,只為換得一絲寬恕。 “師尊慈悲,這一切的起因皆是因罪人管教無方,才會讓事情落得此番境地,罪人愿意替家弟承擔(dān)一切罪責(zé),也愿意廢除他的一切功法讓他在暗牢里悔過自新,用余生彌補(bǔ)罪過。如今,罪人只求天師開恩,饒他一命,還望天師恩典……” 他的懇求在三日后終于獲得了老天師的悲憫—— “按照你所說的去做吧?!?/br> 于是,他成了別人口中所說的蛇蝎心腸,為了讓事情始終保持隱秘,他不愿意再對這個孩子投入明顯的感情,哪怕一分一毫。 其實(shí)也只有自己知道,他對弟弟的愛,一直沉淀于心底的深處。 只嘆昔年種種,已是物是人非。 “阿陽,哥哥知道你心里有氣,這么多年來,難道你就覺得我沒有恨過自己嗎?”即便再三壓制,但薛錦鋮握著重霄的手還是忍不住在發(fā)抖,他竭力控制著呼之欲出的真相,那些隱忍了多年的情感,在這一刻如同決堤,爆發(fā)了出來,“你是我的弟弟,你是我血濃于水的至親,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但你為什么要拜入魔教?!” “魔教?魔教又如何?你們這些自詡清高的名門正派能比我們干凈多少?”耀在黑夜里冷笑,“再說了,我根本不是你的弟弟,薛掌門這眼神都差成了這樣,還不如直接戳瞎來的好。” 他言罷,浮生劍在空中斬出一道烈焰,漫天火光霎時間照亮了原本陰暗的樹林,連一直在旁邊蠢蠢欲動等待號令的蠱蟲都不禁紛紛后退,像是在害怕著什么。 重霄在空中甩成了虛影,紫色的流光如同雷電,與烈焰不斷交織纏繞,發(fā)出了金石交擊般的聲音。 “阿陽,你這回就聽我一次勸,”薛錦鋮終于無法再忍受這樣的糾纏,他連退數(shù)步,一只腳抵在了身后的樹上,用來控制不斷后退的身形,“浮生劍是極邪之劍,你的心智已經(jīng)被里面的劍靈所蠱惑了,所以才加入的十陵教對不對?” 他的最后一句,與其說是質(zhì)問,不如說是期待,他在期待著對方肯定他的問題。 耀果然頓了一下,他冷冷看著對方的眼睛,有一瞬的失神,他沒有說話,那雙凝視著自己眼睛里,有遮不住的真切和深摯。 如此熟悉,如此溫暖,好像二十多年前……二十多年前? 二十多年前…… 思緒開始混亂,眼前原本清晰的一切變得模糊不定,黑暗而混濁的天空里仿佛下著雨,朦朧了四周的一切。 童年、阿娘、阿爹、哥哥…… 那些凌亂的畫面如同雨霧,聚攏了又散,意識模糊間,那些紛亂如麻的聲音清晰的傳進(jìn)了耳膜。 ——哥哥帶陽陽去吃糖人好不好?哎呀不哭了不哭了,都哭成小花貓了。 ——哥哥答應(yīng)你,哥哥會一直跟阿陽在一起的。 ——薛景陽,你可知罪。 昔日的少年在眼前逐漸模糊不清,換而來之的是與眼前人重疊在一起的青年男子的臉。 黯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耀只覺得有點(diǎn)恍惚,他遲疑著,緩緩放下了手中的浮生劍。 “阿陽,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為什么要廢了你的修為,把你關(guān)起來嗎?”看見對方的反應(yīng),薛錦鋮終于釋懷道,“那是因?yàn)槟阃懒塌椨鸾虧M門,我若是不把你交出去,是無法給其他門派一個交代的,所以我向老天師求情,只要廢了你的所學(xué),他們就可以不再追究此事?!?/br> 耀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他,眼神在微微變幻著。 “你以為我不恨嗎?”方才的過招已讓薛錦鋮有了些疲憊,他收起重霄,不禁嘆了口氣,“是他們把我弟弟害成這樣的,我怎么可能不恨?” “你恨嗎?”耀瞇起眼,如呢喃般的問了一聲。 “呵,就仇恨而言,我們能比彼此好得了多少?”像是自嘲,薛錦鋮冷笑了一聲,“但是我知道,我有更重要的東西要守護(hù),恨不能泯滅一切。你是哥哥的一切,是哥哥被鷹羽教帶走后堅(jiān)持活下來的唯一理由,你比這世上任何東西都要重要?!?/br> “那墨云觀呢?”耀的聲音低沉了下來,“墨云觀對你而言算什么?” “于你而言,墨云觀又算的了什么?!狈路鸹謴?fù)了昔年的和善,薛錦鋮的聲音輕柔至極,“只要你想要,別說是墨魂劍,哪怕是掌門的位置,我拱手相讓又如何?” “聽哥的話,回來吧。”他說著,對耀伸出了手,修長的手指在月色的照應(yīng)下顯得反而有些蒼白。 “哥?!币p輕答應(yīng)了一聲,向前走了一步。 空氣在這一瞬沉靜下來,似乎連風(fēng)都柔和恬靜了許多。 “阿陽,哥哥帶你回家?!毖﹀\鋮的聲音中帶著無法言喻的喜悅與溫柔,仿佛穿越了十多年的光景而來。 冷風(fēng)迎面吹來,月影下,兩只手終于觸碰在一起,或許是因?yàn)槭Ф鴱?fù)得的激烈心情,薛錦鋮的手在抑制不住的顫抖。 “玩夠了嗎?” 不過是一瞬的失神,再回過神來時,一道劍影已經(jīng)裹挾著烈焰橫空而起,一擊對著自己斬下! ※※※※※※※※※※※※※※※※※※※※ 這章有伏筆~薛錦鋮和薛景陽之間的事后面還是會具體說明的,這章重新改了好多次所以來晚了,_(:3」∠)_謝謝讀者大大們不嫌棄的觀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