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當?shù)?快穿) 第146節(jié)
邵瑜都還沒來得及搭脈,只是看了兩眼,沒想到病人就要跑了。 阿黑也在一旁勸說母親繼續(xù)治療。 但阿黑母親卻被周圍人的目光刺痛,此時態(tài)度堅決,說道:“我不治了,我要進去?!?/br> 阿黑母親說完,就站起身來,打算跑回屋里去。 “不急。”邵瑜不緊不慢的說道。 阿黑母親身形一頓。 邵瑜看向人群中那個說得最勤的人:“你出來一下。” 那人在周圍人的推搡下,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邵瑜直直的望著他,說道:“你不對勁。” “我?我能有什么不對勁,我的情形好著呢?!卑⒌碌靡獾恼f道,他只覺得最近精神狀態(tài)很好,似乎永遠都出于一種亢奮的狀態(tài)。 邵瑜問道:“你沒覺得你的脖子也不對勁了嗎?” 阿德聽了一愣。 周圍人此時也朝著他的脖子看去。 “阿德,你的脖子好像真的變大了?!?/br> “阿德,你脖子比去年粗了好多?!?/br> 脖子變粗畢竟是個緩慢的過程,這些人平常都在一起,沒有提醒,病不會刻意去注意誰的脖子。 如今在邵瑜的提醒下,這么多人一起看著,每個人此時都變成了火眼金睛,七嘴八舌的,將阿德越說越慌。 “最近是不是覺得心跳很快?” 阿德點頭,他最近心跳過快的速度確實越來越多。 “偶爾是不是會心絞痛?” 阿德再次點頭,他此時更慌了。 邵瑜繼續(xù)問道:“胃口是不是很大?” 阿德點頭,又道:“我吃得多,卻總不見長胖,我媳婦一直說我浪費糧食。” 邵瑜又將人招到身邊,低聲問道:“最近和你媳婦,還和諧嗎?” 阿德立馬臉色爆紅,說道:“我們好得很。” 邵瑜沒好氣的說道:“說實話就好,其他人沒聽到我問了什么?!?/br> 阿德左右看了看,最終緩緩搖了搖頭。 邵瑜說道:“我說了這是病,不是詛咒,你已經(jīng)有了早期癥狀,要是你不治療,脖子會慢慢變大,最后你也沒什么臉笑話別人了。” 邵瑜說對了所有的癥狀,阿德本就已經(jīng)半信半疑,此時聽到邵瑜可以治療,立馬問道:“真的能治好嗎?” 邵瑜點頭。 阿德自己嘴里一直說著是詛咒,但是如今有治療的機會擺在面前,他卻求得比誰都快。 邵瑜給他看了一副藥方后,又看向一旁的阿黑母親。 阿黑母親見阿德都屈服了,她此時也沒有那么抗拒了。 診斷之后,邵瑜朝著阿黑說道:“你母親的病要慢慢治,我先給她開一副藥,可以緩解痛苦?!?/br> 阿黑趕忙點頭。 但許是因為邵瑜的治療都只是開藥,他們并沒有見到立竿見影的效果,即便有了阿德在前,還是有人說著不信。 見著這群人的模樣,邵嘉善有些不忿的說道:“爹,別給他們治了,沒用的?!?/br> 邵瑜聞言卻笑了起來,說道:“從前他們所有人都不信的,如今只有多少人沒說這話了。” 邵嘉善認真的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如今說不信的人,雖然聲音大,但確實人沒有之前那么多了。 “阿大叔又犯病了!”人群中有人喊道。 立馬有人喊阿黑過去。 寨子里沒有郎中,往日有什么頭痛腦熱,他們?nèi)贾钢⒑谶@個半吊子郎中。 阿黑拉起邵瑜趕過去,到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位阿大叔,此時狀若瘋癲,四處追著人咬。 有人催促著阿黑趕緊行動。 但阿黑卻看向身旁的邵瑜,說道:“邵大人,您來試試吧?!?/br> 邵瑜知道阿黑對自己還是心存疑慮,也不推辭,走上前去,讓一旁的人按住阿大叔。 阿大叔雖然形狀癲狂,但神石族的族人們?nèi)粘T诹种写颢C為生,因而個個都是身形健碩,很快就有四個年輕族人一起,按住了阿大叔。 邵嘉善只看著邵瑜不知道從哪里抓出來一把針,在阿大叔身上數(shù)處插了下去后,阿大叔神色慢慢恢復平靜,竟然清醒起來。 “我……我這是怎么了?”阿大叔詫異的看著自己身邊的族人們。 他又看向邵家父子這三個生面孔,問道:“你們怎么還放了生人進寨子里?!?/br> “過一個時辰,再找我取針。”邵瑜說道。 不遠處的高臺上,老族長正在居高臨下的看著這一幕,他的長孫石勒,此時正站在他身旁。 “爺爺,這人看起來是個有真本事的?!笔照f道。 老族長沒有回應,而是依舊將目光落在邵瑜身上。 邵瑜似是感受到了這么一股目光,朝著身后高處望去,正好見到了老族長,朝著他拱了拱手。 “漢人的官員,有幾個沒有真本事。”老族長感慨道。 石勒想到了如今還被他們關(guān)著,好吃好喝此后著的烏縣丞,說道:“爺爺,我倒覺得,比起那個姓烏的叛徒,還不如相信這個人?!?/br> 老族長轉(zhuǎn)頭看著他,說道:“我知道你怨恨他,但他身上到底留著我神石一族的血脈。” 石勒知道老族長雖然面上不顯,但心下其實還顧念著血脈親情,便道:“姓烏的,他母親背叛我神石一族,偷盜神石出山,而他當了這么多年縣丞,卻幾次做出想要侵犯我族的舉動,此人萬不可信?!?/br> 石勒自始至終,都不愿意喊一聲表叔,只愿意用“姓烏的”,來稱呼烏縣丞。 老族長嘆息一聲,說道:“神石才是最要緊的。” “爺爺,我倒覺得,就算是為了神石,我們也該和邵大人合作?!笔诊@然有不同的想法。 “為何會這么說?”老族長問道。 “姓烏的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想要讓他交出神石,也許我們付出非常多的代價,可能都還是一場空。” 老族長沉默下來,對于長孫的這個想法,他心中也有幾分認可。 石勒繼續(xù)說道:“姓烏的在清寧縣橫行霸道這么多年,來了多少任縣令,都奈何不了他,但如今這位少打人才來了幾天,就將姓烏的逼到如今這幅田地,足見這人的厲害?!?/br> “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與邵大人合作,若是邵大人不能治好詛咒,那我們可以借他之手,從姓烏的口中問出神石的下落?!?/br> “若是他真的能治療這些詛咒,那我們就可以擺脫世世代代對神石的依賴?!?/br> 每年神石族都會進行一次神石祭祀活動,活動結(jié)束后就要向族人們發(fā)放神石浸泡過的神水,如此保佑族人無病無憂。 而自多年前神石下落不明后,祭祀活動便停止了,族中也陸陸續(xù)續(xù)出現(xiàn)這樣大脖子的奇怪病癥。 神石,說是神石族歷代供奉的神物,但實際上,這神物何嘗不是所有族人的束縛。 老族長一個尋常最維護神石的人,此時卻沒有反駁孫子對神石的不恭敬,而是說道:“若是這人,他也覬覦神石,這可如何是好?” 石勒說道:“爺爺,他不是我族族人,并不受詛咒,他拿了神石能有什么用呢?” 老族長還是有些猶豫。 石勒卻說道:“爺爺,今日的機會千載難逢,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br> 老族長終是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我再會會這個姓邵的?!?/br> 邵瑜再次和老族長面對面的時候,終于多了一個座位。 邵嘉善和邵嘉良兄弟倆在外面等著,石勒和阿黑在外面陪著他們。 石勒一直在與邵嘉良交流,試圖從他嘴里打探出消息來。 但邵嘉良寧愿不說話,也不愿意胡亂透露消息,因而說了大半天,都沒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阿黑湊到邵嘉善身旁,問道:“你爹不是個當官的嗎?怎么醫(yī)術(shù)還這么厲害,難道你們漢人的官員,都會醫(yī)術(shù)?” 邵嘉善也不知道邵瑜從哪里學來的醫(yī)術(shù),但他畢竟是個小輩,不知道親爹不為人知的一面,似乎也很正常。 “當然不是,只有我爹才這么厲害,我家要不是出了事,我爹現(xiàn)在還在京城呢?!鄙奂紊铺崞鹁┏牵闹芯褪且种撇蛔〉乃寄?。 他來清寧縣才多久,就感覺自己身心疲憊,此時萬分想念京中的繁華。 阿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清寧縣城,此時聽到“京城”二字,心下也忍不住升起一抹向往來。 邵嘉善一想到京城,嘴巴就止不住了,他也不再吹噓邵瑜了,反而不斷的跟阿黑描繪起京城來。 一旁原本想要從邵嘉善嘴里套出話來的石勒,愣是老半天都沒能找到機會開口。 屋里的老族長提出請求后,便有些忐忑不安的看向邵瑜。 他本以為邵瑜會討價還價,誰料邵瑜一口答應了下來,老族長此時還有些不敢置信,問道:“大人,您當真愿意?” 邵瑜說道:“物歸原主,方是正理?!?/br> 雖然聽邵瑜這般解釋,但老族長卻還是覺得一顆心選在半空中,覺得事情順利得讓他心下難安。 在神石寨里呼風喚雨的老族長,在邵瑜眼里,也不過是個丟了東西的苦主罷了。 邵瑜看出了老族長內(nèi)心的不安定,便解釋道:“邵某受朝廷詔令,來此地任父母官,神石寨雖然從未登記在冊,但此山仍在清寧縣境內(nèi),你們也是我清寧百姓?!?/br> “既是清寧百姓,我自然也要護著你們?!?/br> 神石族全是山民,他們從未在縣衙里登記過信息,算是山中隱戶,實際上,就算說他們不是本朝人都可以,但邵瑜此時還是將他們納入清寧縣轄區(qū)。 老族長聽了這話,倒是微微一愣。 邵瑜接著問道:“我既然來了此處,對于此事便不能置之不理,老族長,你們可愿意登記入冊?” 沒有入冊,就意味著不是本朝百姓,同時也意味著無需繳納各類稅款,但也等同于沒有任何庇護,若是山下的駐軍愿意,大可以用剿匪的名義,將這些山民全都殺光殆盡,都不需要負半點責任。 老族長想要讓族人們擁有朝廷承認的身份,但同時他也不愿意族人們時時為稅款憂愁,因而有些猶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