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他當?shù)?快穿) 第147節(jié)
邵瑜沒有逼著他立馬答應下來,而是說道:“老族長,您慢慢想,若是想通了,只需要讓人告訴我一聲?!?/br> 邵瑜對于審問烏縣丞這事,已經(jīng)是駕輕就熟,他只是進了關(guān)押烏縣丞的那間屋子里,就已經(jīng)嚇得他不停后退。 沒過多久,邵瑜便問了神石的下落。 老族長得到族中神物的消息,自是大喜過望。此時他對邵瑜已經(jīng)十分信服,還想挽留邵瑜一行人在這里住幾天。 但邵瑜山下事多,在這里待不住,只能匆匆告別下山。 臨行前,老族長派了石勒和阿黑下山,跟著邵瑜去烏家尋找神石。 只是邵瑜原本上山的目的是烏縣丞,但這一次下山,卻并沒有帶著烏縣丞,而是將他留在神石寨中。 “師父,我就叫您師父了,我跟在您身邊端茶倒水,您能不能教我醫(yī)術(shù)?”石勒湊到邵瑜身邊湊近乎。 邵嘉善將他直接擠開,說道:“我爹身邊難道還缺端茶倒水的人?他每天日理萬機,哪里有功夫教你,別添亂。” 阿黑被邵嘉善這么一潑涼水,卻并不氣餒,說道:“有功夫就教,沒功夫我就自己看著學,我又不挑?!?/br> 邵嘉善被這傻憨憨的山民逗樂了,說道:“我爹能教你,那是你的榮信,還輪得著你在這挑三揀四?” 阿黑聞言眼睛都亮了起來,說道:“這么說,師父愿意收下我了!” 邵嘉善被他以為的憨憨給繞了進去,頓時氣得夠嗆。 “你看起來老實巴交的,怎么還會耍無賴了?”邵嘉善氣急敗壞的質(zhì)問道。 阿黑縮了縮脖子,說道:“我就是個山民,不懂什么是無賴?!?/br> 邵瑜笑了起來,說道:“你若是真心想學,可不能怕吃苦?!?/br> 阿黑還沒聽明白,一旁的石勒已經(jīng)催促道:“阿黑,邵大人愿意收下你了,還不快跪下來拜師?!?/br> 阿黑臉上立馬迸發(fā)出喜悅來,當場下跪,沒有半點含糊。 邵瑜將他扶起來后,說道:“既然你下定決心要學,那就不許半途而廢。” 阿黑用力點頭,說道:“師父放心,我是要當神醫(yī)的人,怎么會半途而廢,我要是哪里做得不對,你打我就行,我身體強壯著呢,吃得消?!?/br>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唯獨邵嘉善,看到就連阿黑都知道自己未來要做什么,而他卻還是對所有事都意興闌珊。 縣衙里本就被烏縣丞逃跑之事弄得亂了套,偏偏邵瑜也跟著不見了,衙門里的人自然是急的團團轉(zhuǎn)。 見到邵瑜出現(xiàn),江縣尉先是一喜,但很快就喪著一張臉,說道:“大人,烏縣丞跑了,這可如何是好?” “沒事,他被我關(guān)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鄙坭ふf道。 邵瑜原本想要將人帶回來,但轉(zhuǎn)念一想,烏縣丞自己已經(jīng)是一身罪孽,但他卻還牽連著其他人,烏縣丞這次逃跑,本就是有人在幫忙,如今他沒沒跑掉,多半會有人要來滅口。 邵瑜權(quán)衡一番后,覺得與其依靠縣衙里這些人,還不如指望躲在深山老林里的神石寨。 江縣尉見邵瑜如此篤定,也漸漸放下心來。 州府距離清寧縣不過半日的距離,但如今三天過去,卻依舊沒有得到來自知州府的半點回信,就好像那一封口供石沉大海了一般。 江縣尉又著急起來,邵瑜卻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抽空拉住了邵嘉善。 “我……我還是沒想明白要做什么?!鄙奂紊朴行┐诡^喪氣的說道。 邵瑜輕輕的拍了拍他,說道:“若是始終想不明白,那就都試試,總能找出一個你能堅持下去的?!?/br> 第82章 紈绔兒子(十) 州府這頭, 接到來自清寧縣送來的公文,知州此時也頗有些焦頭爛額。 “新官上任三把火,他這是要燒到我頭上來了?!毙讨莩鴰煚斦f道。 師爺卻在看了那大長串的口供之后, 說道:“大人,這里面沒有提到您,您暫且可以不必過于憂心?!?/br> 刑知州聽了這話,卻沒有完全放下心來, 而是說道:“他只是如今沒燒到我, 這烏齊連這些糟污之事都交代了,可見這人已經(jīng)完全在邵瑜的掌控之中,只要邵瑜問,他難道還能不答嗎?” 刑知州甚至還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道:“會不會, 這老小子已經(jīng)掌握了, 但卻秘而不發(fā),就等著關(guān)鍵時刻捅我一刀呢?!?/br> 師爺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如果有一個掌握著自己秘密的下屬, 那著實會有些難辦。 師爺又道:“大人, 邵瑜到底有沒有問出什么來,咱們暫且可以不管,但烏齊,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清寧縣?!?/br> 刑知州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說道:“都三天了, 派去的人卻一直沒個結(jié)果?!?/br> 刑知州之所以一直將事情拖著, 一來是要等殺了烏齊,二來他是為了等總督府那邊傳下來的消息。 總督府雖然路遠,但也估算著時間快要到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派出去的人, 還沒有消息傳回來,刑知州的心總是懸浮著。 烏齊這次犯得算是大事,要由總督府審問,但審問之前,一般是由知州府派遣護衛(wèi),將人從清寧縣押解去往總督衙門。 雖然他也可以在押解途中動手,但這樣實在是太過明顯,很容易引人懷疑。 烏齊死在清寧縣,刑知州還能將事情推到邵瑜身上去,但若是這人死在押解途中,他就很容易受人懷疑。 不到萬不得已,刑知州并不愿意事情走到這一步。 屋外此時有人匆匆走了進來。 “大人,上頭來人。” 刑知州接到這個消息,心情當場就壞了三分。 即便如此,他還是仔細收拾一番后,帶著師爺一起出去迎接。 見了來人后,他有些驚訝,但還是問道:“方大人,您怎么還親自來了?” 他甚至還是懷疑,難道上頭眼里,這樁案子的性質(zhì)非比尋常?否則為什么會將方燁派下來。 方燁是提刑按察使使司副使,烏縣丞的品級不高,惹出來的禍也只是在清寧一地,在刑知州看來,怎么也不需要派方燁出馬才對。 刑知州只能猜測著,上頭應該是對這個案子十分重視。 越是重視,刑知州這個屁股不干凈的人,此時心里就越慌。 “方大人,您難得來我這里,今天我一定要將您招待好了?!毙讨菪Σ[瞇的說道,他只想拖延時間。 方燁此人,在按察使司里,一直有玉面閻王的名號,因而此時哪怕聽到刑知州的討好之語,他也沒有半點好臉色,只說道:“兵貴神速,還請刑知州速速動身?!?/br> “現(xiàn)在?”刑知州更加詫異了,畢竟按照正常情況,應當在他這里休整一晚上再出發(fā),而不是像方燁現(xiàn)在這樣,就像是趕著投胎一樣,剛來就要走。 方燁面容嚴肅,說道:“刑大人,總督大人接到上報之后,對此案十分重視,他還在衙門里等著回信呢,希望您不要讓他久等?!?/br> 方燁將總督抬出來后,刑知州也不敢再說拖延的話。 仔細算來,烏齊本人官職雖然小,但這卻是今年來嶺南官場第一個貪腐大案,若是朝廷派人抓出來的,這事就是件壞事,但若是自己內(nèi)部自查出來的,那對于整個嶺南地區(qū)來說,都是一樁政績。 邵瑜的審問程序其實都走完了,此時總督府派人,他們就算將人再送到按察使司衙門里去,也不過是再走一遍流程,因而此時方燁的心態(tài)比較輕松。 但刑知州卻沒那么輕松,要是烏齊在復審的時候,又攀扯出什么來,那他可就沒有半點好果子吃。 方燁交代了兩句之后,再度催促著刑知州出發(fā)。 刑知州拖延不得,只能硬著頭皮調(diào)集人手。 任憑刑知州如何拖延,卻還是到了要出發(fā)的時候,他倉促之下,調(diào)集的人手雖然以他慣常用的那些人為主,但到底還是混了不少別的人進去。 兩人一起啟程去清寧縣,馬車在驛道上緩緩前行,刑知州難免湊上來套近乎,問道:“那份口供送到總督大人手里的時候,不知道總督大人是什么反應?” 方燁聽了這話,側(cè)過頭來,看著他淡淡道:“還能有什么反應,我?guī)X南又抓了一只危害百姓的碩鼠,總督大人自然是大喜過望?!?/br> 刑知州聽了這話,面色卻有些不好。 烏縣丞官職太小,牽扯不到遠在上頭的那些官老爺,他們自然樂得要這個政績,而若是他也被牽扯進去了,只怕上頭那群官老爺還在拍手稱快呢。 刑知州又纏著方燁說了半天,方燁的態(tài)度并不熱絡,甚至還顯得有些冷淡。 方燁見他似是一直都說不到點子上,有些不耐煩了,便直接道:“刑大人有話不妨直說,用不著這樣吞吞吐吐?!?/br> 刑知州被這么噎了一下,心下暗道,這方燁果然和傳言中一樣不好套近乎。 “方大人,刑某位卑職輕,又低處偏遠,如今手底下的人出了這樣的大事,總督大人是否有責問之意?” 聽了刑知州這話,方燁看了他一眼,說道:“底下的人都披著皮,平時偽裝得好,實際上是人是鬼誰也不清楚,若刑大人真是一時不察,雖會受些苛責,但總督大人也不會過分追究?!?/br> 刑知州聽了,愣了一瞬間,后面的話不敢再問出來,只說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害怕大人會追究刑某不察之罪。” 方燁此時望著刑知州嘴上說著放心,但神情可半點不像是放松的模樣,心中暗暗記下對方的不正常。 刑知州并不知道他就這般將自己給繞了進去,車子在經(jīng)過大半日的慢行之后,終于抵達清寧縣。 方燁看了一眼清寧縣衰敗的城墻后,便忍不住皺起眉頭來,嫌棄說道:“清寧縣怎么破敗至此?!?/br> 刑知州說道:“方大人有所不知,清寧是小縣,此地本就貧瘠,外加上天災頻發(fā),故而此地賦稅……” 一個地方能夠發(fā)展成什么樣,主力靠的就是本地賦稅,每年收上來的賦稅,一部分上交國庫,一部分留在地方,用于地方發(fā)展。 清寧縣賦稅不行,那自然余錢就少,沒有錢也別想有什么好城墻。 方燁聞言點點頭,倒是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而是等待著馬車停下來,一想到要見到邵瑜,方燁心里便有些激動。 因為早就有人前來通知,故而馬車到來的時候,邵瑜已經(jīng)得了消息,在城門外等候。 方燁回想起上一次見到邵瑜,那時候還是十七年前。 一別經(jīng)年,他只覺得物是人非。 刑知州還穩(wěn)穩(wěn)的坐在馬車里,等著邵瑜上前來請他下車,但方燁卻已經(jīng)主動掀開簾子,走下馬車。 方燁如此主動,倒讓刑知州不好繼續(xù)擺譜,只能跟著走下馬車。 “邵大人,一別多年,您還記得我嗎?”方燁此時的模樣,不像是個來公干的上官,倒像是個千里追星的迷弟。 邵瑜望著方燁,仔細的回想了許久,方才與記憶中那個半大少年畫上等號,說道:“你是小葉子。” 方燁用力點頭。 邵瑜拍了拍方燁的肩膀,說道:“一別十七年,沒想到你都這么大了?!?/br> 方燁說道:“大人卻還是那個樣子,就跟沒有變老一樣?!?/br> 被方燁冷言冷語了一路的刑知州,此時聞言忍不住側(cè)目,似是沒想到方燁也能說出這樣的客氣話。 方燁此時拉著邵瑜的手,舉止親密,態(tài)度熱絡,若是不知道的,估計還以為這兩人是一對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