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紫色的瘢痕。 她現在只想狠狠地抽自己幾耳光,因為喝酒誤了多少事了,還沒長記性。 若是其他人也還算好處理,現在向繁洲的尚特和coc還在合作期,要是因為她丟了客戶,她這新官上任的境遇將變得更糟。 “多有冒犯,您就當我是個笑話,大人有大量,就當昨天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行嗎?”何慕此時的嗓子喜劇效果拉滿,跟個破銅鑼似的。 向繁洲眼都不眨一下,斬釘截鐵地說:“不行?!?/br> “??”怎么人模狗樣一人,這么小家子氣。 昨天晚上電話難道也惹他了? 何慕啞著嗓子,小心翼翼地問:“我昨晚上怎么罵您的?” “倒沒罵,”他切換了下姿態(tài),舒服坐在沙發(fā)里,“只是說愛我愛得不能自已,要嫁給我?!?/br> “……”她瞬間滿頭黑線,酒真不是個好東西。 她甚至覺得這話從向繁洲的嘴里講出來,好笑程度翻倍了。 但何慕還沒能想到措辭,對方又開口了。 “我同意了?!?/br> “???” 咱倆到底誰瘋了??她不明所以。 “您可真幽默?!焙文降刮豢跊鰵?。 空調溫度已然開到二十二度,她的后背還是生了層薄汗,想不出應對之策。 “如果我說我認真的呢?”向繁洲鄭重地說。 何慕徹底笑不出,想借倒水之機逃離片刻。 但她剛起身,腕骨就被握緊了,旋即被無法反抗的力道拖拽著扔到沙發(fā)上。 她被迫與他對視。 他的眼睛像清晨的江面,蒙著水霧,褪去鋒芒。 眼中有著一閃而過的脆弱,如一道利劍擊穿了她的心臟。 何慕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 向繁洲力道放輕了,她也忘了推開他,他就肆無忌憚地靠近。 她清晰地感覺著他的呼吸,他身上屬于她的痕跡,他的心跳,自己的大腦皮層也開始活躍。 他的手輕輕撫了撫她的眉,雙目含情,聲音低?。骸案一丶野?,禾禾。” 有什么東西被喚醒似的,她僵住了。 腦中像有根弦,被無限繃緊,最后彈響,余韻悠長。 她沒聽錯的話,向繁洲叫她“何何”? 這突如其來的親密稱呼,和他突如其來的深情,讓何慕懷疑這人在把她當什么替身。 大抵他叫的是“和和”,“荷荷”亦或者“合合”諸如此類。 她猛然將他推開,艱難地從沙發(fā)上坐起來。 而被她推的人幾乎沒反抗,一骨碌摔下沙發(fā),甚至撞到了茶幾,發(fā)出巨大的悶響。 一時間,她的罪狀又增加了。 但那人卻毫無知覺似的,仰躺著盯著天花板出神,像是還未出戲。 何慕更加確信,向繁洲拿她當什么鶯鶯燕燕的替身了。 “向繁洲,我也不計較那么多,我們之間就算扯平了。” “怎么扯平?”他終于回魂。 “雖然我昨天冒犯了你,但是你也沒推開我啊,我意志不清醒,你總是清醒的吧,你力氣那么大想推開總能推開的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不用講太明白了吧,”何慕一本正經胡扯,“況且你剛才行徑也是極不尊重我的,但我也不追究了……” 向繁洲的眉毛擰起來,無可奈何地看這人的“無罪申辯”。 “咔噠”門開了。 兩人都瞬間將目光投去,何衍就在注視下光明正大地往里走。 合著她家誰都能進是吧? 一個個都不打招呼,說來就來,她想要換密碼了。 “鞋柜里有換的鞋,換完再進來?!彼齺G了這句話過去。 何衍朝他們這看一眼,甚至沒什么波動,自然地開始找鞋。 何慕回頭看的時候,向繁洲的目光已經快將她灼燒成碎片了。 可她也沒必要跟他解釋。 也不知道這人沒來由吃什么醋。 “你到底養(yǎng)了幾個男人?” 她快被氣笑了,找自己的真白月光去不行嗎,在這發(fā)什么瘋。 “這跟你有關系嗎?” 何衍甚至沒興趣觀戰(zhàn),他隨手指了間房:“我睡這個房間?” “除了主臥,隨便?!焙文匠榭栈厮?。 繼而,這人迅速撤了。 向繁洲的眼睛像要滴血:“何慕,你是因為這,所以不和我結婚嗎?” 這到底怎么算出因果關系的,何慕真的是佩服。 大哥,我是和你不熟,所以不和你結婚。 但她懶得解釋更多了,干脆認了:“對。這下您滿意了,可以走了吧?” 向繁洲這下似乎真的接受了,起身要走。 何慕卻突然發(fā)現他受傷了,因為桌腿上帶著血跡,她抬眼看了眼他的后腦,那果然仍在流血。 但那人堅決地正往門口走,像是要將世事拋在腦后。 “向繁洲!” 他不回頭。 她又叫她第二聲,他還是置若罔聞。 何慕第一次見像他這般執(zhí)拗倔驢一樣的人,只能起身攔他。 “你受傷了,得去包扎?!?/br> 向繁洲仍不理她。 “何衍!”她大聲回頭喊,生怕人聽不到,嗓子都劈叉了。 “干嘛?” “滾出來!” 她語氣過分嚴肅,何衍雖然不情愿但還是出來了,探出頭來觀察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