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依舊在(重生)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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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無大師避世多年,乍然出關(guān),竟還是要為一個孩子批文解簽。 眾人驚詫,看著搖擺不定的葉明熙,只恨不得上前替她答應(yīng)。 葉明熙心下惴惴,自己將將重生,正是對怪力亂神之說無比堅信的時候,這個節(jié)骨眼被這樣的大僧找上。 怕不是算出來她死而復(fù)生,要把她當(dāng)成妖孽打得魂飛魄散吧。 架不住祖母與眾人炙熱的眼光,葉明熙最終還是點了頭。 在泱泱眾人艷羨的目光下,跟著小僧人前往千佛塔。 千佛塔位處普覺寺最深之地,塔身隨意一數(shù)便有七八層的樣子。 “今日清晨師祖便算到貴人會前來燒香,移居塔底,還命我在寺中守候。” 此番話一出,足以見大師對她的重視,老夫人謝過僧人,便叫葉明熙去叩門。 她心中緊張,手上也跟著無力,叩門聲也微不可聞,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再叩一次,門自動開了。 “葉檀越,請進(jìn)?!?/br> 葉明熙一驚,強裝鎮(zhèn)定,走了進(jìn)去。 正中央的蓮花座上便坐著位慈眉善目的老者。 他身披赤金袈裟,上頭的絲線在光亮照射下顯得有些刺眼,不知是什么特殊的材質(zhì),渾身上下纏滿了長長短短的佛珠,手上還串著一串,見葉明熙來,他淡淡露出一個笑。 更顯仙風(fēng)道骨。 葉明熙敬重,上前兩步,恭敬俯首作禮:“見過大師?!?/br> 祖母與趙姝意二人也跟著一同參拜。 衍無從身旁拿了一個簽筒,遞到她手里:“檀越請?!?/br> 葉明熙:? 合著真是要為她請簽? 她手握著簽筒,遲遲沒有動作。 這個大師望向自己的眼神溫和,卻又有道說不上來的精光。 好像沒有什么秘密能逃過他。 葉明熙沉默片刻,開口問道:“大師請我來,只是為了要替我解簽嗎?” 衍無點頭:“自然?!?/br> 她咬咬唇,覺得衍無給人的感覺太過舒適,猶如春風(fēng)一般,她慢吞吞暗示道:“可小女心中有一憂事,近幾日寢食難安,不知大師請我來,可是為了這事?” 似是感受到葉明熙心中的忐忑,衍無和藹一笑:“檀越所憂之事不會發(fā)生,但在下所求之事,便看檀越今日的簽文了?!?/br> “大師得道高人,我能幫到大師什么呢?” 衍無不愿回答,只抬手示意:“請?!?/br> 有了方才的那段話,葉明熙的心稍定了些,也不再猶豫,上下?lián)u動手中的簽筒。 不多時,便有一支簽文掉落出來。 葉明熙將它拾起,遞給衍無,他卻不接:“請?zhí)丛侥畛龊炍??!?/br> 她垂眸看去:“善惡兩途君自做,一生禍福此中分?!?/br> 葉明熙頓了頓,望向衍無:“大師,此乃平簽?!?/br> 衍無聽出她話音中的失落,笑道:“檀越可知其中含義?!?/br> “多少明白些。” “那檀越可知要怎么做?” 葉明熙一愣,這就是一支再普通不過的中平簽,無非就是說善惡有道,往后是福是禍都要看自己的選擇。 這樣含糊不明的車轱轆話,她能知道什么。 她不知怎么回答,只說:“我只抽了個平簽,對于大師所求,怕起不到什么幫助吧?” 衍無搖頭:“這便是最好的簽了?!?/br> 他接過葉明熙手中的簽文,靜靜凝視著:“如今紫薇逆轉(zhuǎn),七星倒懸,循環(huán)往復(fù),卻一直掙脫不開命定的慘淡結(jié)局。” 這話說得含糊,又唬人的很,老夫人與趙姝意聽在耳中,雖不明其意,卻也暗自心驚。 只有葉明熙聽了,卻猶如雷霆霹靂貫徹腦中。 紫薇逆轉(zhuǎn),七星倒懸,不就是上一世的結(jié)局嗎。 她臉色刷地慘白,衍無見了,輕聲安慰她:“檀越便是解簽之人了?!?/br> “何意?”她追問。 “檀越命星奪目,毗鄰紫薇,堪比日月爭輝,這才導(dǎo)致紫微星逆轉(zhuǎn)?!彼а劭聪蛉~明熙,“我這樣說,檀越可懂?” 他話說的明白,并不難想,葉明熙囁嚅:“大師的意思是,要我遠(yuǎn)離汴京?遠(yuǎn)離天子?” 最后二字恐驚天人,說的極為小聲,卻還是能被在場之人聽見。 趙姝意瞪眼:“你說的什么胡話?” 老夫人攔住趙姝意,不敢插嘴二人談話。 衍無只將簽文遞還給她,合掌閉眼:“檀越聰慧,本寺之福。” 葉明熙哪里能擔(dān)這樣大的重任呢?她不解道:“可小女一個稚童,又能做什么呢?人微言輕,怕只會辜負(fù)大師厚望。” 衍無搖頭:“命星爭輝,曇花一現(xiàn),真正依靠的,還是檀越自身的意愿。” “那我要躲到什么時候呢?” “檀越所愿之時。” “那我若是明日便要回呢?” 衍無一笑:“那便明日回。” 聞言她更加摸不著頭腦了。 正當(dāng)想追問的時候,衍無一抬手:“簽文已解,檀越請回?!?/br> 葉明熙叫他不愿再說,只能傻愣愣地拿著簽子,轉(zhuǎn)身跟著祖母離開。 臨出門前,她又回身:“寺中中院西南角落,有一荒宅,我日后能常去那里,解我心結(jié)嗎?” 她說得隱晦,但衍無何嘗不懂,他點頭:“還望檀越常來?!?/br> 不僅歡迎,還邀她常來。 難不成解決這七星倒轉(zhuǎn)的關(guān)鍵,是讓她鎖在普覺寺中當(dāng)尼姑? 她嚇得搖搖頭,行禮退去。 剛出千佛塔,方才引路來的僧人便又出現(xiàn)。 “師祖擔(dān)憂檀越被寺中眾人驚擾,讓我來為諸位引路,從側(cè)門離去。還望檀越莫要生怒。” 老夫人趕忙道:“大師慈悲心腸,連這都替我們想好了,我們不勝感激?!?/br> 順著寧靜的小道,一路從僻靜的側(cè)門走出,等待車馬之時,憋了許久的趙姝意戳她:“大師說的是什么意思?。俊?/br> 葉明熙也納悶著:“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我待在漁陽,還是回京呢。” 老夫人望著她:“大師不是讓你拿主意嗎,你自己怎么想便怎么做好了?!?/br> 她自己? 想到此刻尚還留在漁陽養(yǎng)傷的慕箴,還有不日便要得到天子器重,跟隨天家回京的季飛紹,她毫不猶豫道:“我自然是想留在這了……” 漁陽多好啊,山清水秀,四季如春。 最重要的一點是,前世祖母正是在這次陛下回京后開始病重,等到消息傳到汴京,老夫人就已經(jīng)過世了。 她模糊記得,是這次陛下推舉了一系列政策,當(dāng)中有一項于葉家不利,具體什么情況葉明芷有意瞞著,她也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明熙也許不能更改這一世的走向,但她知道,她至少可以留在漁陽,好好照看著祖母,在她生病之際,好歹有個晚輩在身邊。 趙姝意還想說什么,卻見到車馬及一種奴仆自遠(yuǎn)處而來,老夫人拍拍她們:“別說了?!?/br> 等上了轎子,葉明熙頓了頓,提醒道:“表姐,今日之事……” 趙姝意明白她的意思,瞥了她一眼:“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這事大的很,我不會告訴別人的,母親也不說?!?/br> 葉明熙彎眉笑了:“表姐真體貼?!?/br> 叫她這樣,毫無芥蒂,趙姝意瞇了瞇眼,湊到她眼前仔細(xì)盯著她:“你祖母常住漁陽不知你性情,我可不同?!?/br> “生了一場病,竟能讓人變化如此之大嗎?” 趙姝意握住她下巴:“你不怕我了?” 葉明熙垂眸:“經(jīng)此一病,我知表姐并不像表現(xiàn)地那般討厭我?!?/br> 趙姝意挑眉:“何以見得?” “那日在壽平湖,是我不小心腳滑跌落,表姐拉我沒拉住,反倒也被我拽下水?!?/br> 她望著趙姝意,眼底淚意盈盈:“聽聞表姐也病了,卻沒有埋怨分毫,跟誰都沒有提起此事,今日還陪我來上香,我心里都明白的,表姐只是不善言辭,心中對我還是上心的?!?/br> 趙姝意一愣,飛速甩開手后退,臉漲得通紅:“我,我不過躺了兩天,身體好的很,本就沒什么好說的,而且今日上香,是我母親硬逼著我來的,都跟你沒有一點關(guān)系!” 說話都語無倫次的。 葉明熙蹭上前,攬著她胳膊貼近:“是是,表姐疼愛我,卻不好意思說出口?!?/br> “你!” “姑娘,到了。” 聞冬的聲音傳來,葉明熙沖她笑笑;“那我先走啦,表姐回家路上小心?!?/br> 說罷便掀簾出轎。 等重新上路,跟在外頭的女使小聲說道:“二姑娘病好后變得邪門的很,不會是鬼上身了吧?” 趙姝意厲聲:“住口!侯府嫡姐兒你也敢非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