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依舊在(重生)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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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震驚地看著她手里的厚冊子。 本想著自家jiejie信中說的“家中情況部分掌握,不必憂心”是哄她的謙詞,您賬本都搞到手了這還叫部分掌握嗎? 明熙搖頭:“我不想看,jiejie您心中有數(shù)就行了?!?/br> “什么話?” 葉明芷呵斥她:“什么叫不想看?” 若擱在以前,明熙早就被嚇得含著眼淚跑去看了,但她此刻不想看就是不想看,況且比起經(jīng)常在書院中指著她的策論咆哮的張衡山長,jiejie的訓(xùn)斥太過柔聲細(xì)語。 她已經(jīng)一點(diǎn)兒也不怕了。 甚至能貼上去蹭蹭jiejie的臉撒嬌:“jiejie~明熙不想看,明熙想去玩?!?/br> 在漁陽,她總是這樣靠撒嬌躲過祖母,師長,慕箴的懲罰,百試百靈。 果然,葉明芷也一臉怔愣的樣子,見她不說話,明熙噌一下就跑了。 一旁站著的越春有些感慨:“姑娘在漁陽養(yǎng)了半年,活潑了不少呢?!?/br> 葉明芷沒有說話,摸了摸被蹭的臉頰,有些失神。 與此同時另一邊,終于受到來信的慕箴滿含期待地展開,發(fā)現(xiàn)只有寥寥兩句。 【到了,暈船很厲害,吐得不行,嘔?!?/br> 還畫了個滿臉皺巴巴難受樣的小姑娘畫像。 慕箴樂得兩眼彎彎,頭一次覺得,獨(dú)自在外一個人過年,也沒那么難捱。 第57章 拜訪 早聽說明熙要回來的時候, 趙姝意就說要帶她去吃一家特別好的茶點(diǎn)。 等她找到的時候,趙姝意已經(jīng)點(diǎn)好了在大堂等她來了。 面對表姐興致勃勃的眼神,她嘗了一口, 蟹粉酥做得有些干,她不經(jīng)意喝了口熱茶,面上帶笑:“果然好吃,表姐真好呢,有好吃的都想到我?!?/br> 趙姝意的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二人正聊著天,一旁不知誰家的姑娘聽了兩耳朵, 兀自嗤笑道。 “一個只知道舞刀弄槍的莽夫, 一個連發(fā)髻都不梳的癡兒?!?/br> “絕配。” 明熙平淡地回頭望了眼, 見隔壁桌的三個姑娘衣著張揚(yáng),神情不善, 望見明熙的眼神, 不閃不避, 反倒大大方方地對視。 “怎么?去了一遭鄉(xiāng)下, 那兒的野人也是如你這般不梳頭的嘛?” 明熙有點(diǎn)疑惑地歪頭,自己出門只是簡單扎了個馬尾, 又不是披著散發(fā)出來的,這也值當(dāng)說? 漁陽的姑娘打馬球或勞作的多的是, 也都愛這樣把頭發(fā)攏起, 最是便捷。 “你們——” 趙姝意拍案而起, 一臉擋不住的怒氣:“以前在書院欺負(fù)明熙就算了, 人好不容易回來你們又……” 眼見她都要跳桌去走人了,明熙一把將人按住。 她這才明白, 原是特地找茬來的,但是她又仔細(xì)看了眼前三人的眉眼, 實在是想不起來都是些誰。 她對京城的記憶不僅僅是明面上的半年,加上前世那幾十年,幼年時的人事她上哪記得去。 于是她一臉茫然:“請問諸位,姓甚名誰???” 老實說,她真的只是誠摯地問候,沒想到對面三人直接臉色都變了。 其中一人譏諷笑笑:“怎么,在鄉(xiāng)下待久了,腦子也壞了?” “瞧瞧你們兩,姑娘不像姑娘的,簡直丟了我們汴京閨秀的臉。” 安撫著趙姝意,讓她坐在自己身邊,明熙淡淡反問:“姑娘什么樣???” 她抬眼:“閨秀又什么樣啊?像你們這般不好好念書,整日混日子,等到了適嫁年齡再由家中父母說一門親事,嫁人生子寥寥一生嗎?” 明熙的聲音平淡如水,卻震住了對面的三個小姑娘。 沒等她們反應(yīng)過來,明熙又道:“我表姐的趙家槍,可是等著上戰(zhàn)場為國立功的,我也是等著開醫(yī)館,救死扶傷天下無災(zāi)的?!?/br> “如果說姑娘的生活是如你們說的那般,那我們不像姑娘,也挺好的?!?/br> “…………” 三人瞠目結(jié)舌,半天說不出話來。 安陽侯府最窩囊最懦弱的女兒,什么時候出落的這么會咄咄逼人了。 她們一人被憋紅了臉,想要反駁,又確實如她所說,沒有一人有能拿得出手的。 “趙姝意是將軍之后,我自是知道她的厲害,”其中一人不服輸?shù)?,“至于你說什么救死扶傷,別把人笑壞了,就你一個草包,還能開醫(yī)館?” 趙姝意這時候也冷靜了下來,順著她們的話茬,笑瞇瞇地問明熙:“我記得前不久漁陽才出了大亂子吧?” “死牛死羊帶進(jìn)漁陽城的疫病,驚動了官家,下令封城了吧?” 她兩眼冒著星星,故意惡心對面的三人:“明熙你是怎么來的汴京呀?” 明熙知她心思,笑著配合:“治好了呀,雖說是治好了,但是那場疫病在治療時,我還留了許多病人用過的東西作為日后學(xué)習(xí)用呢。呀,這三位jiejie離得這樣近,若是被染上了……” 望見三人剎那蒼白的臉,趙姝意也痛惜搖頭道:“被染上就慘了,我可聽聞疫病患者到最后七竅流血,腳下生瘡,渾身潰爛活活痛死為止??!” “啊——” “瘋子!瘋子!” “回府!我要回府沐浴!” 三人尖叫著,也不再與她二人爭論,踉踉蹌蹌跑了出去瘋癲模樣引來一路上眾人的側(cè)面。 直到討厭的人不見了,明熙與姝意對視一眼,驟然肆意地笑了出來。 “蠢不蠢呀她們,”明熙抹了抹笑出的眼淚,“疫病結(jié)束病人們的東西不徹底燒毀,官家怎么敢開那道城門的啊?!?/br> 趙姝意笑得肚子都痛了,好半晌才直起腰來:“有趣,真有趣?!?/br> 她笑著搖頭:“你去了一趟漁陽,整個人有趣多了,以前她們每次譏諷我們,你都只知道哭,我氣不過揍她們,回頭我卻被罰的更狠?!?/br> 趙姝意懇切道:“你別走了,就留在汴京吧,往后應(yīng)天書院有了你,咱們再也不怕受罰了,你一個人就能把她們都?xì)馑馈!?/br> 話雖這么說,但明熙是不可能留下的。 經(jīng)過今日這一遭她更是明白了,汴京她完完全全不適應(yīng)。獨(dú)獨(dú)沒有梳一個發(fā)髻,從出門到現(xiàn)在就惹了多少人的眼,出了多少事。 汴京的規(guī)矩是定死的,姑娘家也是被束縛住的,她還是更加向往和喜歡漁陽的自由與隨性。 回府的時候,明熙下馬車,下意識往旁邊的宅子望了一眼。 慕宅的大門修的很是低調(diào),但她年幼進(jìn)去玩過幾次,知道里頭才漂亮,她想來,慕伯父此人向來小心翼翼,就連大門都不敢搶了隔壁侯府的風(fēng)頭。 父子兩一脈相承的體貼,明熙低眉垂眼,將東西取了,便去慕府拜訪。 慕府門口的小廝沒認(rèn)出她,還是明熙報了名諱,他才巴巴地前去稟報。 沒過一會兒,一個有些胖乎乎的中年男人喘著氣將門打開。 “哎呀,”他有些狼狽地擦了擦額上的汗,“葉姑娘快請進(jìn),有段日子沒見,都成大姑娘了?!?/br> 明熙這才認(rèn)出來,竟是伯父,慕箴的爹,慕鈞。 長輩親自為自己開門,明熙有些受寵若驚,她趕忙進(jìn)門:“哪里,是我叨擾了。本想著過兩日再來,但是慕箴托我給二位長輩的東西,我想還是越早送到越好?!?/br> 本以為是侯爺有什么,慕鈞還有些忐忑,一聽聞是跟那個常駐漁陽老家,與自己都沒有多少聯(lián)系的不孝子有關(guān),瞬間神采飛揚(yáng)。 “什么?是阿箴的消息,哎呀,快請進(jìn)快請進(jìn)。” “天音——是阿箴的朋友從漁陽來了!” 這個矮矮胖胖看上去還有些滑稽的男人,嚎叫的聲音清透嘹亮,隨即極為熱情地帶著明熙往里屋走。 明熙有些汗流浹背,是太久沒見了嗎,原來慕伯伯是這么個樂天喜感的人嗎? 而且慕鈞許是常年應(yīng)酬,身材胖乎乎的,慕箴那副好模樣的皮囊,是從哪遺傳的??? 見了慕夫人楊天音,明熙頓悟了。 慕箴的模樣,簡直就是照著楊夫人一比一還原的,難怪她常常覺得慕箴眉眼漂亮精致,小時候總覺得他是個小姑娘。 如今見了楊夫人,明熙被驚艷地呼吸都停了一瞬。 不似姨母那般柔美,也不似jiejie的端莊,楊夫人的氣質(zhì)更像是雪山邊的一支青竹,挺直皎潔,清冷不敗。 像是身子不好,屋內(nèi)熱烘烘的,肩上仍舊披著厚重的毯子。 瘦削的下半張臉尖銳流暢,歲月沒有帶走她的美貌,反倒更沉淀了幾分寧和。 平淡的眉眼望過來時,輕薄的唇瓣微彎,楊天言輕聲道:“是明熙吧,以前你娘總抱著你來作客?!?/br> 明熙被這樣好看的一張臉望著,驟然紅了臉,磕磕絆絆道:“伯母好?!?/br> 慕鈞也跟著進(jìn)來,面色紅潤道:“之前明熙去漁陽的時候我還想著怪巧的呢,說不定能與我家阿箴碰上,沒想到真的碰上,還是一對好朋友?!?/br> 明熙跟著伯父的動作坐下,安靜地沒說話。 還是楊天音一個眼神,讓喋喋不休的慕鈞乖乖閉上了嘴。 楊夫人溫和地望著她:“阿箴最近還好嗎?” 明熙這才來得及說話,連忙道:“你們放心,他先前剛到漁陽的時候,一直待在漁陽的普覺寺中,跟著一個師傅學(xué)習(xí)篆刻?!?/br> 她一五一十訴說著慕箴的生活:“因為他說篆刻可以讓他靜心,您看,這些都是他刻得玉牌?!?/br> 此次離開漁陽之前,她曾問過慕箴,來到這里后,怎么沒見他給汴京寫信。 慕箴那時沉默了很久,整個人都很低落。 他說他不能聯(lián)系,不然他來到漁陽所做的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明熙不明白,但她理解,畢竟沒有人會愿意主動承受這種孤獨(dú)。 于是她瞞著慕箴,偷偷收集了許多東西,慕箴沒有辦法聯(lián)系父母,但她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