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兀術(shù)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撒離喝道：“靠著三千兵，加上劉豫的五萬兵馬，只怕奈何不了洛陽。說到底，還要靠我們救援才好?！?/br>
    兀術(shù)道：“前方張樞密十數(shù)萬兵馬，我們抽兵也難?！?/br>
    拔離速道：“再難，我們也必須救援洛陽。若是洛陽在宋朝手里，隨時可以出兵西來，我們在陜西又如何安穩(wěn)？據(jù)說王宵獵十萬兵馬，出兵少了，只怕也奈何不了他?！?/br>
    撒離喝笑道：“宋朝多少人說有數(shù)十萬兵馬，還不是一觸即潰？前年郎君不過萬人，縱橫數(shù)千里，哪一個能擋得住你？打到嶺南，宋軍望風即降！”

    拔離速帶瞪了一眼撒離喝，面色不悅。

    說別的也罷了，前年一戰(zhàn)，正是回來的時候在荊門被王宵獵堵住。拔離速大敗，最后不得不繞道兩淮返回。這是拔離速一生中的最大敗仗，偏偏撒離喝掛在嘴邊上。

    兀術(shù)道：“王宵獵與其他人不同，其軍隊非常難纏，不可掉以輕心?，F(xiàn)在的局勢，王宵獵已經(jīng)占領(lǐng)洛陽，在虢州以北的盧氏縣準備了兩年。援軍一個不小心，過了陜州后被宋軍堵住后路，形勢就不妙了?！?/br>
    兀術(shù)、撒離喝和拔離速三人，代表了金軍在陜西的三股勢力。

    兀術(shù)所部約三萬人，是進攻川蜀的主力。拔離速兩萬多人，屬于粘罕的西路軍，配合兀術(shù)攻川蜀。撒離喝則是隨訛里朵入陜西，所部約萬人，現(xiàn)在經(jīng)略環(huán)慶路和熙河路。

    王宵獵占領(lǐng)洛陽，受影響最大的是西路軍。粘罕一直想把河?xùn)|路劃為自己的勢力范圍，只是苦于兵力不足。完顏銀術(shù)可萬人駐太原，控制河?xùn)|路。弟弟拔離速兩萬多人入陜西，配合兀術(shù)入川。還要防守北部草原勢力，要防守西部的西夏，粘罕抽不出兵了。

    此次救洛陽，實際是以粘罕系為主。東邊完顏銀術(shù)可派兒子完顏彀英領(lǐng)兵三千南下，配合劉豫的傾國之兵。東邊則由銀術(shù)可的弟弟拔離速東進，配合陜西偽軍。兩路對進，圍攻洛陽。

    兀術(shù)覺得兵力不夠，不贊成救洛陽。撒離喝在西邊，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唯有拔離速，多次請求兀術(shù)，奈何兀術(shù)堅決不出兵。就連拔離速的軍隊，兀術(shù)也不贊成到洛陽去。

    在金國內(nèi)部，太子系和粘罕系現(xiàn)在爭得厲害。在前線的宋軍覺察不出來，他們自己心里卻非常清楚。在陜西的三萬人是兀術(shù)的嫡系，爭霸的本錢，容不得半點閃失，怎么會救洛陽？來陜西的時候，兀術(shù)在那里吃了一次虧。

    拔離速的軍隊現(xiàn)在脫離了粘罕的控制，兀術(shù)拼命拉攏。奈何還是粘罕說了算，拔離速不得不去。

    臨安府，拔離速從鳳翔府率大軍十萬進攻洛陽的消息傳來，滿朝嘩然。前些日子王宵獵剛攻破洛陽時，交相上書要求趙構(gòu)遷鄂州，甚至要求直接遷都洛陽的人，一下都不說話了。

    給事中程瑀到了宮門口，正碰見樞密副使權(quán)邦彥。忙道：“副使，拔離速十萬大軍出擊洛陽，王宵獵也不過十萬人而已，如何抵敵？朝廷當派人救援才是！”

    權(quán)邦彥道：“誰能去救援？唉，進宮再說！”

    兩個人進了皇宮，到議事殿的時候，見里面呂頤浩、秦檜兩位宰相已經(jīng)端坐。下面有參政孟廋、席益，還有禮部尚書李光、戶部尚書李彌大幾人。坐下沒有多久，趙構(gòu)出來。

    眾人行禮如儀，趙構(gòu)賜座。

    呂頤浩道：“今接陜西路急報，拔離速率數(shù)萬金軍，還有折可求、鄭建充兵數(shù)萬，進攻西京。據(jù)宣撫司言，拔離速女真、漢人兵馬過十萬，恐洛陽王宵獵抵敵不住?！?/br>
    趙構(gòu)皺眉：“自南渡以來，西京是本朝恢復(fù)的最大城市。不久之前，王宵獵報捷，滿朝振奮，都以為恢復(fù)中原指日可待。若就此失守，恐失天下人的信心。”

    程瑀捧笏，態(tài)度有些激動。道：“陛下，王宵獵據(jù)京西之地，不費朝廷錢糧，養(yǎng)出一支大軍。今恢復(fù)西京，有大功于國家！金軍重兵進攻，還請陛下派猛將支援！”

    秦檜道：“王宵獵據(jù)襄陽、鄧州，中間荊湖、兩淮盜賊遍地，如何救援？”

    程瑀道：“張樞密宣撫川陜，手下有重兵，自可救援！”

    呂頤浩嘆了口氣：“富平兵敗，陜西精兵一朝喪盡。現(xiàn)在張浚等人也只是據(jù)險守梁州，哪里派得出兵來？此事容我們詳議，給事太過于著急了?！?/br>
    程瑀無奈，只好坐了回去。

    趙構(gòu)道：“前年拔離速一萬多人，渡江之后連破江西、荊湖數(shù)路之地，荼毒數(shù)十州，著實是猛將。不過他撤回去的時候，被王宵獵在荊門堵住。兩人戰(zhàn)過一場，是王宵獵占了上風，拔離速不得不走兩淮返回。如今再次交手，又焉知王宵獵不是對手？據(jù)說王宵獵十萬大軍，并不弱于拔離速?！?/br>
    權(quán)邦彥捧笏道：“若只是拔離速十萬大軍，還可以認為王宵獵能僥幸應(yīng)付。如今除了拔離速，劉豫還以其子劉麟為帥，從東邊以五萬大軍進攻西京。兩路對進之下，王宵獵縱有十萬大軍，又能如何？”

    李光道：“王宵獵據(jù)襄、鄧之地，數(shù)年之內(nèi)練出十萬大軍，為朝廷立功無數(shù)，著實是難得的勇將。只是襄、鄧與東南之間還隔著荊湖，近些年來盜賊無數(shù)，著實不太平。在這個時候北伐，王宵獵魯莽了。應(yīng)該等平定荊湖，朝廷可以支援的時候，再北伐中原，就穩(wěn)妥得多了?！?/br>
    席益道：“前兩年我知郢州的時候，見過王宵獵。其人少年，然而為人老成，待人有禮，處事有節(jié)。他北伐進占西京，必然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拔離速從陜西來，必過陜州，而后經(jīng)澠池、新安等地。這些地方處群山之中，地形極為險峻，如果防守得法，不是那容易過的。在我想來，王宵獵必然在這些地方布置了重兵?！?/br>
    聽了為話，眾人都不說話，殿里一時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呂頤浩道：“如今荊湖、兩淮還未平定，即使我們想支援西京，也無路可去。只有看王宵獵，能不能擋住拔離速的進攻。只要守住了，據(jù)有西京，中原就還大有可為?！?/br>
    程瑀道：“如果守不住呢？”

    呂頤浩道：“那王宵獵只能退回襄、鄧，再找機會了。他在襄、鄧多年，那里應(yīng)該不會出事的。”

    眾人聽了一時無語。是啊，如果王宵獵這次大敗，怕的是沒有守住洛陽，還被劉豫和金軍攻入鄧州、襄陽，失了根本之地。如果這樣，此次損失就太大了。王宵獵現(xiàn)在占有京西路的大部分州郡，對宋朝很重要。

    第591章 要全殲來敵

    李彥仙站在餐廳里，對準備吃飯的眾將道：“接下來的幾天，大家要聚精會神商量大戰(zhàn)的事情，不許飲酒。今天晚上破例，每人半瓶，不許多飲。明天辰時準時在官廳前面集合，任何人不許遲到！如有違犯的，軍法從事！”

    眾將稱諾，沒有人敢大聲喧嘩。

    看了看眾人，李彥仙才道：“好了，開飯！大家遵守秩序，不許生事！”

    今天的伙食很好?；锸秤写髩K的紅燒rou，有燉豆腐，有炒雞蛋，還有各種菜。最后的湯，有牛rou丸子湯，有紫菜雞蛋湯，還有魚頭豆腐湯。

    張馳打了一塊rou，一碗豆腐，一個韭菜炒雞蛋，一份涼拌的香椿芽，一份牛rou丸子湯，端著盤子到了人少的角落里，靜靜享用。不多時，遲玉平端著盤子，坐到張馳對面。兩人還沒吃幾口，呂圓登和邵云兩人端著盤子過來。

    在位子上坐下，邵云道：“你們?yōu)楹巫诮锹淅?？不似其他地方熱鬧?！?/br>
    張馳道：“我就是喜歡這里清靜。很久不見你們兩個了，這些日子過得好嗎？”

    邵云道：“還好。現(xiàn)在不似在陜州的時候，規(guī)矩多了很多，不過日子倒是過得充實。以前大碗喝酒，大塊吃rou，兄弟們時常聚在一起歡呼暢飲?，F(xiàn)在軍中事事都有規(guī)矩，沒有以前熱鬧了?！?/br>
    呂圓登道：“我還是喜歡清靜，現(xiàn)在的日子挺好。”

    邵云笑笑道：“時間長了，我也慢慢習慣了。以前在軍中是沒有家庭，只顧軍中的事，幾乎不回家。現(xiàn)在家庭是家庭，軍中的事是軍中的事，過慣了就好?！?/br>
    幾個人一起笑。王宵獵軍中不是什么都由統(tǒng)兵官說了算，各有各的職責，當軍官更像是一份工作。

    當年救援陜州的時候這幾個相識，關(guān)系很好。后來呂圓登到曹智嚴的前軍做了統(tǒng)制，邵云到解立農(nóng)的右軍做了統(tǒng)制，就很少見面了。此次集中到洛陽開會，恰好敘敘舊。

    吃了幾口，邵云道：“我們久別重逢，怎么可以沒有酒？走，我們?nèi)グ炎约旱木颇脕恚　?/br>
    其他三人一起稱是，去拿了自己的酒過來。

    王宵獵的軍中有禁酒令，除了允許，軍中是不許飲酒的。時間長了，一些酒癮不大的人，如張馳和遲玉平，慢慢就把酒戒了。而呂圓登本是和尚，自己不戒酒，但平時自己不喝。

    拿了酒來，四人道：“且飲個久別重逢杯！”

    各自拿著杯子，一飲而盡。

    飲了酒，吃過了飲，幾個人在餐廳里坐著閑聊。

    呂圓登道：“聽說拔離速來了數(shù)萬大軍，你們在西路，此次壓力著實不小?！?/br>
    張馳道：“陜西一個五六萬金軍，前方有張樞密在，金軍能來多少人？說是十萬，不過虛張聲勢罷了。而且大多數(shù)是府州折可求和延安鄭鄭建的人。他們的人數(shù)，不知要打幾折呢?！?/br>
    邵云道：“兩三萬金軍，也不能小看了。前兩年，也不過三四萬金軍南下，官家就不得不入海躲避。我們雖然有數(shù)萬人，比官家身邊的軍隊又能強多少？”

    遲玉平道：“官家身邊，前幾年的大將現(xiàn)在還剩多少？金軍雖勇，也不必怕他們?！?/br>
    張馳點頭稱是。道：“這幾年跟金軍交過幾次手，不是吹噓，還真沒有敗給他們過。這個拔離速，當年在荊門的時候被我們堵住，幾番惡斗下來，沒有半點辦法，只能另尋他路了。搶的無數(shù)金銀寶貝，做了我們的軍費?！?/br>
    呂圓登道：“時常聽人提起荊門大戰(zhàn)，可恨我們沒有參與！”

    遲玉平道：“不要著急，這次不就有機會了？”

    邵云聽了嘆氣：“我們在東路，來的是劉豫的軍隊，不是金軍?！?/br>
    張馳就笑：“急什么，還有太原府的三千金軍呢?！?/br>
    幾個人說笑著，見大部分人開始離開，便拿著餐具起身去洗。

    后衙，王宵獵設(shè)了酒宴，招待久別重逢的邵凌和牛皋，還有從襄陽趕來的陳與義。

    酒過三巡，汪若海對陳與義道：“參議是洛陽人，有沒有回家去看一看？”

    陳與義搖了搖頭：“進了城，滿目瘡痍，我自小在洛陽長大，都幾乎不認識了。我家那片的房子早已倒塌，許多地方都成了農(nóng)田，看了何益？”

    牛皋道：“直娘賊，這千年古城，被金人禍害成了這個樣子！我是魯山人，自小時候起，說起大城，都說是西京洛陽城?，F(xiàn)在來了，沒想到卻是殘磚斷瓦，著實晦氣！”

    說起此事，幾個人一起搖頭，不住嘆氣。

    王宵獵道：“不說這些事情了。洛陽破敗了，我們重新建好就是。陳參議來，就是為了此事?，F(xiàn)在最重要的，是對付陜西和開封府來的敵軍。此次招集各統(tǒng)制和參謀到洛陽聚議，也正是為了此事?！?/br>
    聽了這話，牛皋對邵凌道：“都說陜西來了拔離速的十萬大軍，真有此事？”

    邵凌笑著搖頭：“整個陜西也沒有十萬金軍，了訛傳訛罷了。拔離速一共帶了兩萬多金軍東來，加上折可求和鄭建充的軍隊，也不到十萬人。此次是惡戰(zhàn)不錯，不過沒有傳的那么厲害。”

    牛皋道：“我想也是如此。十萬金軍，女真人不要其他地方了。”

    王宵獵道：“不錯，現(xiàn)在的金軍，除非是出傾國之兵，不然難以聚起十萬軍隊。這兩年，北方的草原不太平，金軍的一大部分都要放在北方，不能全力對付我們。此次金軍來攻洛陽，我看了他們派出來的軍隊，都粘罕手下。兀術(shù)并沒有派兵?？磥?，對于女真人來說，還是粘罕重視這里?！?/br>
    這兩年隨著情報收集得多，王宵獵對金軍的情況也越來越了解。

    太原的銀術(shù)可與陜西的拔離速是兄弟，都是粘罕手下。他們兩個出兵，而兀術(shù)不動，看得出來是粘罕系不甘心在洛陽的失敗。而且洛陽北邊的天頂關(guān)，是中原通河?xùn)|的門戶。一旦王宵獵占穩(wěn)洛陽，必然占領(lǐng)這些周邊地區(qū)，形成對河?xùn)|路的威脅。粘罕視河?xùn)|路為自己禁臠，自然不允許。

    汪若海道：“是啊，此次是粘罕一系出兵，與大名府的劉豫一起，意圖奪回河南府，并且削弱甚至是消滅我們的力量。如果我們守住了，對于金軍和劉豫都是重大打擊。如果我們守不住，劉豫就可以奪回河南府，甚至是南下威脅我們的襄陽、鄧州。如此一來，粘罕的河?xùn)|路也就沒了威脅?！?/br>
    聽了這話，牛皋和邵凌一起大笑。道：“金人只出兩萬兵，劉豫只出五萬，如何敢這么想！”

    王宵獵道：“想還是可以想的，人怎么可以沒有夢想？不過，他們也只能是想想罷了。我們有大炮守城，軍隊人數(shù)充足，金軍和劉豫實際沒有能力攻下任何一座城。此戰(zhàn)我們的目標，不是守住洛陽，擊退敵軍，而是要把來犯的敵軍消滅掉！要通過這一仗，讓金軍和劉豫重新認識我們，也要重新認識他們自己！”

    說完，王宵獵只覺得胸中升起一股豪氣。是啊，自己十萬大軍，面對來犯的兩萬多金軍，不能夠全部消滅怎么能算是勝利呢？至于其他的劉豫等偽軍，實際只是湊數(shù)而已。

    第592章 建立必勝信心

    第二天一早，匆匆吃過早飯，各統(tǒng)制、參謀到官廳前集結(jié)。辰時，到達后衙剛剛搭起來的一個棚子。依序進入棚子落座，親兵上了茶水來。

    過了不多久，王宵獵、李彥仙、汪若海、牛皋和邵凌到來，在最前排坐了下來。

    王宵獵走上前，看著眾人，道：“參加此次戰(zhàn)役的統(tǒng)制、參謀都已經(jīng)到了，下面濟濟一堂堂啊。我們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樣聚在一起了，此次金軍和劉豫圖謀洛陽，給了我們這樣一個機會?！?/br>
    說完，王宵獵停頓了一會。才接著道：“二月初，翟興被部將楊偉所殺，翟家軍戰(zhàn)敗，我們參戰(zhàn)，進攻洛陽。只用了幾天時間，便就徹底消滅了孟邦雄的軍隊，占領(lǐng)了河南府。今天是三月初六，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里，我們向朝廷報捷，只是還沒有消息回來。倒是河?xùn)|和陜西的金軍，先做出了動作。我們占住了洛陽，就不準備再讓出去了。金軍來進攻，我們就把進攻者消滅掉！”

    “此次戰(zhàn)役，大家稱為西京保衛(wèi)戰(zhàn)。這名字挺好，就這么叫吧。此戰(zhàn)一共分為三個戰(zhàn)場，我們也如此部署。北邊太原府出兵三千，沿晉州、澤州南下，想配合劉豫的東路軍作戰(zhàn)。三千金兵，按照慣例，應(yīng)該有六千到一萬的簽兵配合。兩者加起來，大約是一萬到一萬五千人?，F(xiàn)在三四月間，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一兩萬人行軍，金軍的選擇其實很少。從太原府到晉州這段路還好，過了晉州，路就不好走了。金軍不走隆德府而走晉州，為的是順便消滅在神山縣的姜敏部隊。因此金軍的行軍路線，應(yīng)該是太原到晉州，而后走神山到翼城，經(jīng)沁水縣到澤州。去年冬天，姜敏把神山縣的所有百姓集結(jié)到堡寨里。堡寨之外，神山縣沒有一粒糧食。所以北邊金軍的第一戰(zhàn)，是神山縣?！?/br>
    “姜敏到河?xùn)|不足一年，手下只有一千三百軍隊，本來不想讓他參戰(zhàn)。但姜敏認為，自己雖然只有一千多人，不足金軍一半，但神山縣的寨堡堅固，而且又有火炮防守，不是那么容易被攻破的。主動在要求參戰(zhàn)。怎么打，姜敏已經(jīng)招集了靈石縣的李宋臣和澤州的梁興到神山縣，他們?nèi)ド塘俊Ｈ绻蜈A了，姜敏所部就在河?xùn)|路站穩(wěn)了腳跟，對他們的以后發(fā)展是好事。如果打不贏，就撤進大山里去，保留有生力量。我們已經(jīng)占領(lǐng)了洛陽，支援他們更加容易?！?/br>
    “但是我們做戰(zhàn)役計劃，還是要立足于姜敏擋不住金軍，在孟州、懷州一帶消滅敵人?！?/br>
    下面眾人一起點頭。在一場雙方參戰(zhàn)兵力過二十萬的戰(zhàn)役中，姜敏的一千多人實在太微不足道了。

    宋朝對于朝廷正規(guī)軍的人數(shù)記載，一般比較準確。王宵獵現(xiàn)在齊裝滿員，總兵力十二萬。加上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軍隊，總兵力大約十三萬人。此次北伐，襄陽、鄧州帶一帶只留了后軍的一萬人，參戰(zhàn)兵力十一萬。而進攻的金軍和劉豫軍隊，人數(shù)都不準確，好在情報系統(tǒng)基本弄清了大致規(guī)模。

    一般來講，正規(guī)軍作戰(zhàn)的時候，必然有民夫參與。金軍和劉豫的軍隊，把這些民夫稱為簽軍。如果把參戰(zhàn)的民夫算上，人數(shù)就非常龐大了。

    由于是防守作戰(zhàn)，王宵獵參戰(zhàn)的民夫相對較少，與軍隊大約是一比二的比例，主要在盧氏縣的運輸線上。還有因為戰(zhàn)場選在澠池，需要大量民夫運送糧草軍資。

    金軍正規(guī)軍出戰(zhàn)，隨行的仆從和簽軍，大約是有正規(guī)編制的阿合喜一到兩人，其余為奴婢。總數(shù)加起來，少則兩三人，多則七八人。劉豫則是正規(guī)軍配合簽軍，簽軍兩到五倍正規(guī)軍。

    此次西京保衛(wèi)戰(zhàn)，參戰(zhàn)的正規(guī)軍雙方合計二十余萬。加上民夫等近五十萬，是一場七十萬人的大會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