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 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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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一下病患好不好?”梁白玉往深處走。 “你哪里像病患了?!睏铠Q手里的塑料袋往樹上甩晃,他嘀嘀咕咕的大步向前,“就沒有哪個生了病的像你這樣……” 梁白玉的皮鞋踩到一個毛茸茸的栗篷,他用鞋底碾了碾,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栗子早就被剝走了。 “你為什么不叫我名字?”楊鳴冷不丁的回頭。 梁白玉在旁邊的草叢里看見了一個小毛栗,他彎腰去撿:“嗯?” “你從來沒叫過我名字,”楊鳴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就生氣了,還紅了眼,“怎么,我不配嗎?” 梁白玉撿起小毛栗,見它是個好的,便丟給少年。 小毛栗從少年懷里掉下去,回到了潮濕的枯枝爛葉里。 “多大點事啊?!绷喊子窠K于給了可憐巴巴的少年一個眼神,“叫什么不都隨便?!?/br> 楊鳴原先也這么想,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但他剛才腦子里閃過這個事,心里頭就堵上了,他咬牙問:“你也沒叫過陳砜?” “當然……”梁白玉笑了笑,“沒有?!?/br> 楊鳴頓時好受了很多,他把小毛栗撿起來放進塑料袋里,沒再繼續(xù)這個莫名其妙的話題。 “大哥哥!這邊有栗子!”不遠處有喊聲,蔡小靜爬到了樹上,在向梁白玉揮手,“你快過來啊——” “來啦?!绷喊子癫豢觳宦爻沁呑?。 楊鳴跟在他后面,老媽子似的碎嘴:“你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 走在前面的人說,“弟弟,眼睛不要那么臟?!?/br> 楊鳴的表情僵了僵,他瞪著走個路都那么好看的青年。 我眼睛臟,你呢? 就你還好意思教育我! 你要是能做個表率,我也不是不能聽你的…… 草,腺體好疼。 “出門前不是灌藥了嗎,冷靜點,你要是在山里發(fā)熱,就等著被輪吧?!睏铠Q甩自己一大嘴巴子,利索的去打栗子。 梁白玉不爬樹,他只撿地上散落的,地上沒有,就在山溝溝里扒拉,總能扒到幾個。 楊鳴不像梁白玉那么無所謂,他麻溜兒的躥到了樹上,抓著粗樹枝一通亂敲。 炸開的,沒炸開的毛栗全往下掉。 有人想偷偷撿一把,楊鳴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當即就叫罵起來:“那是老子的,滾遠點!” “梁白玉,你撿啊!”他又沖蹲在山溝邊的人嚷。 “等會兒?!绷喊子襁@么回。 溝里長了個一小片草,這個季節(jié)還是綠油油的,草葉的形狀有點尖銳,扎手。 梁白玉正要伸手去扯一根草,好幾個栗子滾進了溝里,他抬眼,見到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婦人。 是村里的周寡婦。 她牽著褂子站在溝前,兩只眼睛直直的看著下面的栗子,吞口水的聲音很響。 梁白玉跳下去,他將所有栗子都找到,拿上來,放在她面前的地上:“給你。” 周寡婦把栗子放進身前的褂子里,數(shù)一個,念一個數(shù),全都數(shù)完,她一瘸一拐的離開。 樹叢里有幾個人目睹了這一幕,栗子立馬就沒閑話香了,他們竊竊私語起來。 “那傻子要是還好著,鐵定一口唾沫星子吐他臉上,哪會就這么走了?!?/br> “哎,都是命?!?/br> “就是,誰讓她沒管住自家男人,叫他被那女的給勾走了魂,那晚死活都要進山尋人。” “她也是可憐,男人沒的時候,她剛好懷著孩子,人受不住,孩子沒了,自己撿回一條命,傻了?!?/br> “那女的害人不淺,她兒子跟她一個德行,咱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br> “老楊怎么想的啊,還敢讓小鳴接近那狐媚子?!?/br> “……” 幾人瞥到青年含笑的目光,立馬就變了變臉,裝模做樣的說笑著散了。 梁白玉叫楊鳴別打栗子了,他說地上的太多,撿不過來。 樹上的楊鳴對他目瞪口呆。 就沒見過這么懶的人。有多妖艷,就有多懶。 楊鳴從樹上掉下來,幫著撿栗子,他撿了快一袋子的時候轉(zhuǎn)頭一看,梁白玉不見了。 連著喊了幾聲都沒應答。 楊鳴氣得把一袋子毛栗扔到地上,聽見他姐的叫聲也不想理。 梁白玉躺在一處茅草叢里,他閉著眼聽鳥叫,聽風聲,而那些搶栗子的嘈雜聲都被他屏蔽掉了。 背后的襯衣壓著草皮漸漸發(fā)潮,梁白玉不想起來換地方,他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很沉很重,仿佛在夢里置身一塊泥坑里。 鼻端都是爛泥的腥味。 梁白玉掙扎著,想發(fā)出聲音卻發(fā)不出來,他在快要窒息前猝然醒來,回到了現(xiàn)實中。 活著,心臟在跳,頭發(fā)里都是細密的汗。 梁白玉按腕部膏藥貼的動作一頓,他看向身旁多出來的……毛栗。 整整一大麻袋。 袋子口還用白色尼龍繩扎了幾圈,打了個結(jié)。 梁白玉勾住拖下來的尼龍繩一頭,將結(jié)扯開,他把手伸進麻袋里面,撈出一個毛栗。 剝好了的。 “給我干什么,我又不會炒?!绷喊子衿鹕碜吡?。 不多時,陳砜從半人高的草后出來,他把打開的麻袋攏了攏,沉默著提回去炒。 第16章 下山的時候,楊鳴才看到梁白玉。 他越過他姐飛奔過去,將手里沉甸甸的布袋砸進梁白玉懷里。 梁白玉被那袋毛栗子硌到胸口,他吃痛的悶哼了聲:“拿走,我不要?!?/br> “嘁,不要拉倒!”楊鳴把布袋往肩上一甩,掉頭就走。 背心后面被抓住,他踉蹌了一下,回頭就要罵,話音還沒蹦出來呢,褲兜里的幾根草就被撈走了。 梁白玉的指尖被草葉割破了,當場就流了血。 “讓你上手抓葉尖尖,活該!”楊鳴野猴子似的蹦跳。 梁白玉一小截舌尖從糯白的牙齒與紅潤唇間探出,他舔了幾下出血的手指,輕輕含住。 旁邊響起抽氣聲。 梁白玉吮吮傷口,咽下那點血液,楊鳴把他拉到一邊,不讓路過的意yin他。 “你抓草藥干嘛?”楊鳴叉著腰,“這是發(fā)熱期喝的東西,你又用不到?!?/br> “好奇嘛?!绷喊子翊蛄渴稚系牟菟?。 楊鳴陰陽怪氣:“也是,大城市都用抑制劑對吧?!?/br> 梁白玉“唔”了聲。 楊鳴只聽堂哥說過抑制劑,沒見過,更沒用過,他好像看到一條好大的鴻溝開在他和梁白玉之間。 雖然他自尊受傷的時候,用過最難聽的話吐槽這人是普通又低賤的beta,但他心里很清楚,對方跟那個形容詞相反。 ——這個人就像他看過的故事書里的仙鶴,不吃人間煙火,只喝仙露。 楊鳴少年心性,對外面有憧憬有惶恐,他看著還在研究草藥的人:“你要在村里過一輩子嗎?” “不知道啊?!绷喊子窕卮鸬穆唤?jīng)心。 楊鳴把“你走的時候叫上我,咱倆一道”這句話咽下去,換成了別的:“隨你的便吧?!?/br> 下一刻他委屈道:“你就沒發(fā)現(xiàn)我的信息素亂了?” 梁白玉總算把落在草藥上的視線移向他。 “算了算了,當我什么都沒說?!睏铠Q氣餒的塌下青澀肩背,他現(xiàn)在懷疑一件事——高級別的信息素泄出,beta會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這點不包括梁白玉。 因為他上次他故意放出大量的信息素,對方屁點回應都沒。 這會兒也一樣。 可能是生了病的原因。 楊鳴不知道梁白玉得的什么病,他知道了也幫不上忙,挺有自知之明的。 反正這鴿子蛋大點的地方,不適合養(yǎng)病治療。 梁白玉該離開。 楊鳴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思緒被一股扯力打散,梁白玉隔著圍巾摸到他頸環(huán)后的鎖,玩玩具一樣。 “你是不是以為我是omega,就不會把你怎么著?”楊鳴死瞪著他,“我也能咬你的信不信?” 梁白玉感受穿過圍巾的熱度:“真燙?!?/br> 說完就把手放到嘴邊吹吹。 楊鳴快速把圍巾裹緊,盡量捂一捂信息素,何止是燙,他的脖子都感覺要糊掉了。 大城市的阻隔防咬環(huán)肯定不像他戴的這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