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糖雞蛋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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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要是不把它挑出來,它有可能會發(fā)炎。 時間一長,就會和rou長在一起。 煤油燈旁,梁白玉扎刺的地方被細針挑開皮,出了一點點血。 陳砜把那根刺慢慢撥出來,吐氣道:“好了?!?/br> 梁白玉還伸著手,一滴小血珠從他指腹滑落,留下一道鮮紅的痕跡。 陳砜看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腕,低下頭,干燥的薄唇微張。 男人陽剛的氣息就要觸到那根手指,順著彌漫的輕淡血腥味攏住破皮之處,耳邊忽然拂過一聲笑,“干什么呀?” 他腦子一懵,幾秒后就冒熱氣,“我以為你要我……” 梁白玉的鼻息里帶出了個含糊的“嗯”聲,拖著尾音問:“吹吹,還是含含?” 陳砜倏地直起身,偏開頭:“我去把針放回……” 黑色棉衣的后領(lǐng)被勾住,是一如既往的輕漫力道。 他也一成不變的沒有掙脫。 一切如初。 這么一個身高體壯的成年男性,一次又一次的被小娃娃都能逃開的纖細指尖勾得站在原地,完美的詮釋了一句話——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梁白玉的手指若有似無的順著陳砜后領(lǐng)邊沿蹭到前面,劃了個挑逗的弧度:“太純情的男人容易被騙?!?/br> “我不純情?!标愴空f。 梁白玉“噢”了一聲:“但你還是好騙?!?/br> 陳砜:“……” “我也不好騙?!标愴孔阶☆I(lǐng)子上的那只手,拇指在他扎過刺的小血口上擦過,將那點血跡抹掉,“別鬧了,你就在這待著?!?/br> 梁白玉的視線從男人背影上收回來,他看了眼手指。 “要是真的不好騙……多好?!?/br> . 正常情況下,年初一除了早上那頓是新鮮的,剩下兩頓都是吃三十晚上的剩飯剩菜。 陳砜三十晚上沒做年夜飯,所以這晚都燒的新菜。 梁白玉一口沒吃。 陳砜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說了他一句,語氣其實不算多重。梁白玉椅子一拉就走了。 天塌了。 陳砜收拾完都不敢進屋,一直在門外走動,他心煩氣躁的去他爸那屋找煙,被他爸嘲了一頓。 陳富貴嘲得毫不留情,說他養(yǎng)孩子,未婚就當?shù)恕?/br> “我只是太擔心他?!标愴磕笾“氚鼰?,悶悶的憋出一句,“早上就吃了一塊雞胗,小半個雞翅,中午喝了幾口糖水,晚上又不吃飯……藥就一瓶,不知道其他的在哪,他不想說的我都問不出來,我就想他能多吃點,也不是吃很多,就稍微多點……” 陳富貴聽兒子嘮叨聽的要吐血了:“那你跟他說去,你在我這說什么?” 陳砜摩挲手里的煙盒:“我怕他嫌我煩。” 陳富貴:“……” “滾滾滾,趕緊滾?!彼麚嶂目谥贝瓪?,“快滾!” “爸你早點睡,夜里有事叫我?!标愴苛瞄_簾子,帶上門出去。 陳富貴做了好幾次深呼吸:“老陳家倒了八輩子的血霉……真是作孽……” 作孽??! . 陳砜在院里抽了一支煙,和小黑說了會話。 小黑把屁股對著他。 陳砜拔掉煙頭丟進雪地里,他搓搓冰涼的臉,垮著肩轉(zhuǎn)身回屋,敲敲門等了會才推開。 屋里的光源在床那里。 青年拎著煤油燈坐在床邊,朝他看過來的眼神十分幽怨:“怎么才進來?” 陳砜準備好的一肚子話都忘了,他一只手還在門上,整個人愣住。 梁白玉說:“我想泡腳?!?/br> 陳砜腦子沒轉(zhuǎn)過來,身體先做出行動,掉頭就去給他拿腳盆倒水。 小半水瓶的開水兌了幾瓢冷水,溫的。 梁白玉脫掉白襪子,把兩只腳放進盆里:“抽煙了。” “一根。”陳砜一頓。 “我也想抽?!绷喊子竦念^發(fā)被絲巾松松的扎在一起,他一垂頭,零碎的發(fā)絲就蹭著他臉頰往前蕩。 陳砜給他把皮鞋收到一邊,擺整齊:“不是好煙,味道沖,刮嗓子?!?/br> 梁白玉舔唇:“嘗嘗唄?!?/br> 陳砜沉默了片刻,從煙盒里拿出一根煙遞給他。 梁白玉湊過去,輕輕含住淺黃色的煙蒂,好看的下巴抬了抬。 “呲。” 陳砜擦了根火柴,給他點煙。 梁白玉一手撐床后仰腦袋,一手扯開絲巾抓幾下長發(fā),他的身體曲線慵懶又漂亮,脖子上的那圈白紗布像是成了他的裝飾物。 一縷青煙從梁白玉齒間慢慢溢出,他瞇起眼唇邊帶著一抹誘人的笑,夾煙吸煙的樣子很熟練,透著一股自然流露的風塵氣。 這間昏暗的屋子仿佛瞬間變成紙醉金迷的奢靡場所,他就是正當紅的,能讓人為他狂歡著迷的招牌。 陳砜蹲在盆邊,仰視著他。 “挺好抽的啊?!绷喊子窈完愴繉σ?,笑容一下子變得柔情。 陳砜沒說什么。 “嘩啦” 梁白玉被水淹沒的腳丫子動了動,他咬著煙,手指纏著絲巾把玩:“去過奚城嗎?” “去過?!标愴堪咽稚爝M盆里,試試水溫,他覺得涼了就擰蓋水瓶塞子,加進去一點開水。 梁白玉前傾上半身:“那你覺得那座城市怎么樣?” “對我來說只是個做任務的地點之一,沒有好與不好?!标愴空f。 梁白玉“嘖”道:“那你白去了?!?/br> “奚城是座天堂?!彼麥惖侥腥硕?,用神秘兮兮的語調(diào)說,“好多你想象不到的寶貝,那里都有。” 陳砜讓他坐回去。 梁白玉瞥嘴:“你不好奇?” “不好奇?!标愴繂査赐炅藳]有。 梁白玉剛說洗完了,就被一雙大手拖起兩只腳放在硬實的腿上,他微微一怔。 屋里靜了下來。 陳砜拿新毛巾攏住青年的腳,細細擦上面的水。 這世上有人渾身上下沒有不精致的。 就連腳趾都無可挑剔。 可完美的應該是長年累月不斷打磨修改出來的作品,而不是人。 人就要有缺點。 那才鮮活,真實。 陳砜擦完抬頭,發(fā)現(xiàn)青年靠在床柱上面,指間的煙不知道什么時候掐滅了,他抓著絲巾,睡著了。 抓絲巾的手指微微蜷著,就像小孩子抓mama的衣角。 . 一晚上過去,兔子死了。陳砜發(fā)現(xiàn)的時候,兔子尸體都硬了。 兔子是凍死的。 盡管陳砜睡前把籠子放在他爸那屋的火盆邊,還是沒用。 陳砜鋸木頭做籠子把兔子養(yǎng)起來,是想讓梁白玉每天投喂逗玩。 沒料到兔子才來他家,就走了。 梁白玉卻沒有半點意外,似乎在他看來,被關(guān)起來的野生兔子死了才正常。 第一天被關(guān),第二天就死了也正常。 梁白玉站在堂屋,他看著空蕩蕩的籠子,眼神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 陳砜有察覺的朝他看去。 “找個地方把兔子埋了吧?!绷喊子袢嗳嗝夹摹?/br> 陳砜:“不吃?” 梁白玉眨眼:“???” “噢,我說要吃是嗎?”他嫌棄的咕噥,“算啦,一點大,都不夠塞牙的?!?/br> “我去睡會?!绷喊子翊┲愴康拿扌?,空出來一塊,走路拖拖拉拉。 陳砜拉住他:“為什么這么困?” “冬眠嘛?!绷喊子竦穆曇麴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