蝸牛軟汁糖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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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燒,我摸過了?!辟R懷說。 被女人白了一眼:“你能摸出個鬼了, 你手跟冰塊似的吧。她就是不發(fā)燒, 你摸著也燙。還高材生呢,連這點常識都沒有?!?/br> 她說著,又把手貼到了文棉的頸子上。 “低燒。趕緊回去, 這是一冷一熱,給涼著了?;厝ズ葌€感冒靈之類的, 就行了。走,我和你們過去?!?/br> 之后,又回店里拿了兩把傘,分別遞給鹿小小和祝希堯:“趕緊把傘撐上, 不然下一個感冒的就是你倆?!?/br> 余光瞥見文棉身上披著的外套,又皺著眉叫人拿了個毯子過來,小姑娘身上的外套給換了下來。 “真是越慌越亂吧你,這種濕嗒嗒的外套只會讓她更難受?!?/br> 女人一邊絮叨著,一邊帶著他們穿街走巷地往民宿走。 賀懷就跟在她身后,一言不發(fā)地聽著。 一句反駁的話都不敢有。 然而,有人卻不是那么同意。 因為,抱在懷里的小丫頭,軟乎乎的小手,忽然拍了拍他的肩。 小朋友因為生病,整個人都有氣無力的,拍的這幾下用的力氣格外小,就像是朝人撒嬌的小奶貓似的。 偏偏還要像個小大人一樣,湊到他耳邊來,糯糯地安慰他。 “師哥,很好的……師哥對棉棉,最好了?!?/br> …… 賀懷抱著的小姑娘的手,忽然就緊了起來。 * 等回到了民宿,邵嵐囑咐民宿的老板,給四個人煮了一鍋姜絲可樂。 之后又把賀懷和祝希堯轟走去換衣服,自己守在文棉身邊為她量體溫、貼退燒貼。 文棉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換上鹿小小扒出來的睡衣。乖乖地掀了被子蓋到身上,任由嵐姐忙忙碌碌地為她量體溫、燒熱水。 等到所有都忙完,賀懷也已經(jīng)換了一套衣服回來。 他行李都放在了三義機場。雖然已經(jīng)叫了跑腿幫他取回來,但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這會只能穿祝希堯的運動服湊合著。 身長腿長的男人,穿著他表弟的衣服倒是也合身。 那股子痞氣遮住不少,再配上他那副眼鏡,竟然能顯出幾分干凈的少年氣。 進門時,看見嵐姐已經(jīng)拿著吹風機準備給文棉吹頭發(fā)了,忙過去接過來:“我來吧,今天已經(jīng)夠麻煩你了?!?/br> 再然后,為文棉吹頭發(fā)的人就成了賀懷。 邵嵐特意帶上門,留給他們充分相處的時間。 * 吹風機的聲音嗡嗡地響起。 文棉因為身上沒有力氣,整個人都靠在枕頭上。 眼睛也因為發(fā)燒,重重的,睜不開。 她就干脆半閉著,任由賀懷動作。 男人的手指穿過她的頭發(fā),撩起,又落下。 每一下都極盡輕柔。 暖洋洋的風,透過他的指縫吹到濕漉漉的頭皮,還有那人若即若離的手指肚,清清淺淺地在皮膚上擦過…… 文棉忍不住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賀懷大概是看出她困倦,關了吹風機,說:“再堅持一下。等把頭發(fā)吹干、吃了感冒藥就能睡了?!?/br> 文棉又打了個抿著嘴唇,點點頭。 明顯欲言又止,卻只是繼續(xù)半閉了眼,沒再說話。 賀懷看著她勾在一起,來回攪弄的手指,愣了好幾秒鐘,才繼續(xù)吹下去。 等到頭發(fā)吹干,煮好的水也涼了一點,外賣小哥也送來了感冒藥。 賀懷扶著她把藥吃了,又讓她喝了小半杯水。 之后才把她放到被子里躺好。 小丫頭瘦瘦小小的,縮在一大團棉被里,只留下一顆小腦袋路在外面。 明明已經(jīng)困到不行,小哈欠一個接著一個,還在努力地揉著眼睛,好讓自己把眼睛睜開。 “師哥……” 她迷迷糊糊的,小聲叫賀懷。 男人就配合地彎下腰來,和她說:“師哥在的?!?/br> “我是不是,今天看不到mama了……” 說著,吸吸鼻子,眼睛又紅了一圈。 這一次,向來對她無限寵溺,只會哄著,半點也不敢說重話的賀懷,卻沒有半點安慰。 反而忽然變得嚴肅起來。 “棉棉,以后不能再這樣了,知道了嗎?mama正在生病,現(xiàn)在在醫(yī)院里治療,已經(jīng)很辛苦了。你生病了,她還要分出精力來擔心你?!?/br> 躺在床上的小姑娘,眼睛一眨,眼里的金豆豆又掉了下來。 但賀懷并沒有心軟,繼續(xù)委婉地教育她:“你看,如果今天你沒跑進雨里,師哥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帶你坐上飛機了。今晚就能趕去醫(yī)院,看見mama。” “所以,著急反而做不成事。這件事,師哥在四年前也和你說過,記得嗎?以前mama很健康,有足夠的時間讓你成長,所以慢慢來,時間多久都沒關系。但是現(xiàn)在mama生病了,棉棉得盡快學會這些東西。mama很需要你?!?/br> 文棉紅著眼睛一直抹眼淚。 “是棉棉不好……棉棉只會需要mama……” 她記起兩個星期前的那個晚上,mama和她說:mama得做一個被社會需要的人。 那個時候的她,卻說:棉棉需要你。 她早該明白的,那個時候mama就已經(jīng)確診了癌癥。 所以才在自己說出那句話之后,抱她那么緊。 女孩眼淚越流越多,用力錘自己的腦袋。 哭著說:“棉棉這里不好,棉棉不好……是廢物……棉棉是個傻子,讓mama擔心的傻子……傻子,才會被賣掉……” 錘到一半時,被賀懷攥住手腕。 “胡說,棉棉沒錯。每個人都有因為不理智做錯事的時候?!?/br> “愛你的人,不會覺得你不好。mama不會,師父師娘不會,師哥也不會?!?/br> “棉棉,你要對自己和周圍的人有信心。就像師哥今早不辭而別,這件事做錯了;把濕衣服給你穿,也做錯了。但棉棉依然覺得,師哥很好,對嗎?” 文棉點點頭。 賀懷溫柔地摸摸她散在額上的碎發(fā),說:“你要相信,mama、師父、師娘,師哥,這些愛著棉棉的人,也和棉棉一樣。不管棉棉做錯了什么,都會原諒你,也體諒你?!?/br> 小姑娘吸吸鼻子,重重地嗯了一聲,終于閉上了眼。 賀懷小心翼翼地起身,抽了幾張紙巾,輕柔地在為她擦眼角和紅紅的小鼻子。 外面,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 睡夢中的小丫頭,濕乎乎的手指,不安地動了動……一聲淺淺的叮嚀。 男人牽過她軟嫩的小手,拿著紙巾,認真地幫她擦過每一根手指、手心、手背。 然后,勾著女孩細細小小的手指,輕輕握住。 一室靜謐。 * 文棉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邵嵐特意煮了粥提過來,還炒了個清淡的小菜,一起帶過來。 文棉就著她的手,把東西一點點吃完,打了個小小的嗝。 禮貌地和人道謝:“謝謝,嗝,謝謝jiejie……” 賀懷就站在旁邊,雙臂交疊著盤放在胸前,“嘖”了一聲,說:“你該不會是故意讓我欠你人情,好和我提要求吧?先說好,我不是什么普通又自信,就是單純懷疑你的動機。” 邵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一陣,“噗”一聲笑出來:“你這樣的也怕被人說普自信???放心吧,就你這樣的,誰敢說啊。反正我是不敢。而且確實是我對你有意在先,三番五次獻殷勤在后,你懷疑也正常。” 她說完,摸摸文棉蓬松的小腦袋:“是你家這小姑娘我特別喜歡,看著就想照顧。誰不喜歡乖乖軟軟的小meimei啊。” 文棉眨眨眼。 小jiejie捏著她,還說了兩次喜歡。 她聽出這是在夸她了。 頓時,一雙眼睛都笑得彎彎的,乖巧地回禮:“棉棉,也喜歡jiejie。jiejie,溫柔,還熱情?!?/br> 賀懷想到昨天這女人給他的那個飛吻,還有當時小丫頭在他耳邊說的那一句:這個jiejie好熱情,我喜歡。 內(nèi)心五味雜陳,并冒出一串串的省略號。 “行了,飯吃好了,藥也吃過了,小小東西都收拾好了吧?準備回南京了。希堯是怎么個想法?和我回南京,還是留這邊繼續(xù)寫生?” 一直在旁邊像個局外人一樣看著的祝希堯,看了文棉好一會,才輕聲問她:“棉棉,要希堯哥哥陪你回去嗎?哥哥可以和師哥一起照顧你?!?/br> 文棉眨眨眼,求助地看向一旁的賀懷。 根本就沒有聽懂多少。 賀懷卻作壁上觀,一幅完全不想?yún)⑴c的樣子。 文棉揪揪他的袖子。 再揪揪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