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專吃你這種細(xì)皮嫩rou的小姑娘。”孔知晚直接開門，把人拽下車，不理她的抗議，拉著石漫進(jìn)了面館，“阿姨，兩碗牛rou面，再來一疊小菜。”

    “誒——”正在里面打麻將的老板娘一挑簾子，還滿臉笑意地往回喊，“來生意了，我胡的可別躲啊?！?/br>
    里面搓麻將還不忘回：“那姐子可快點(diǎn)，你家那個不行，輸菜錢的主！”

    哄笑聲緊接著傳來。

    石漫看了一眼店里的掛鐘，一點(diǎn)了，果然人一有興趣愛好，多大年紀(jì)都得熬夜。

    老板娘走過來，看她眼生，對著孔知晚擠擠眉：“這么晚還沒吃呢？”

    “有點(diǎn)事耽擱了，和朋友來吃個飯。”孔知晚顯然是熟客，也笑，“沒耽誤你賺錢吧？”

    “哎呦，有我家那手笨的老頭在，掙個什么，不往里搭就算他牛的了！”老板娘眉開眼笑，一個勁地看石漫，越看越稀罕似的，“你這小朋友可真俊，和你一樣，挺配，姨給你們多加點(diǎn)湯和rou！”

    石漫心里莫名咯噔一下，這話怎么聽怎么奇怪，好像話里有話，她暫且壓下那點(diǎn)別扭的疑惑，對老板娘甜甜地笑了：“多謝阿姨！我餓一天肚子就等您這碗面了。”

    “哈哈小姑娘嘴真甜，你放心，阿姨家的面好吃管夠。”

    等老板娘煮面去了，石漫觀瞧了幾眼，突然伸頭湊近，躲在立牌菜單后面，鬼鬼祟祟地問：“你帶我來這里干嘛？”

    “我想這里是一間面館這件事，還挺容易看出來的？”孔知晚說，“方阿姨說你不著急回去，正好我也沒吃飯，你也餓了，就一起過來吃個面，放心吧，老板娘經(jīng)常打麻將到后半夜，不算打擾?！?/br>
    “我沒擔(dān)心這個?！笔N著桌子的腦袋微微抬了抬，看向她，“你覺不覺得她說的話怪怪的？”

    孔知晚從手機(jī)分了點(diǎn)目光給她，氣定神閑地說：“有嗎？”

    “怎么沒有！”石漫比比劃劃，怕被老板娘發(fā)現(xiàn)，冒頭瞄了一眼廚房又縮回來，她小聲說，“又是小朋友，又是配不配的，你不覺得、嗯，反正就是不對勁。”

    孔知晚波瀾不驚地看了她搖搖晃晃的小腦袋一會兒，直到又要把人看毛了，才漫不經(jīng)心地說：“哦，你說這個，那我大概知道為什么?！?/br>
    石漫的耳朵動了動，好奇地問：“為什么？”

    孔知晚笑了一下，也低頭湊近，兩個腦袋勉強(qiáng)地擠在小立牌后面，額頭快要抵在一起，偷偷摸摸好像商量什么大計。

    石漫不適應(yīng)她的靠近，有了點(diǎn)退意，但她又的確想知道，就強(qiáng)撐在那，感受孔知晚不斷靠近她的耳邊，也學(xué)著她小小聲說話，還含著笑意。

    “因為我上次答應(yīng)她，下次帶女朋友來。”！

    第29章 線人

    “什……嗷嗚！”

    “嘶。”

    兩人一起捂住額頭分離,孔知晚揉了揉額頭，面露無奈，而石漫手墊在額頭下,爬在桌面再起不能了。

    孔知晚以為她磕疼了，剛要問,就眼尖地看見她沒遮住的通紅耳朵，又有些調(diào)侃地笑了，還有那么一點(diǎn)得逞的意味。

    石漫沒錯過她令人惱怒的輕笑，頭埋地更低，咬牙切齒地蹦字：“逗我很有意思嗎？”

    孔知晚仗著她看不見,頭都點(diǎn)一半了,石漫卻敏銳地抬頭,頂著小番茄一樣的紅臉，狠狠瞪著她，試圖用漫姐的兇狠震懾眼前猖狂至極的人。

    但她臉實(shí)在太紅了,狠厲被蒸熟,軟乎乎的,像撒嬌。

    孔知晚的頭停頓,自然地偏過去，老板娘正好端著兩碗熱騰騰的牛rou面來了，化解了一些兩人過分曖昧的氛圍。

    但老板娘全程眉開眼笑地看著她們,不像上菜，像來給新人包紅包。

    石漫不自覺坐直,好像幼兒園等待老師端盤的小女孩,就差翹腳了，孔知晚懶散地起了兩瓶橙汁，給緊張的小朋友倒了一杯,還正咕嘟咕嘟冒泡。

    石漫有些嫌棄地?fù)u了搖，汽沒放完，差點(diǎn)雪上加霜地灑在她已經(jīng)灰撲撲的校服，她驚訝地“哦”了一聲，還是孔知晚一手把住她的手，牽著她放下來。

    孔知晚知道她想什么：“喝個飲料灑得哪兒都是，就別想著酒了?！?/br>
    “哇，好嚴(yán)厲，孔老師。”石漫餓了一晚上，也不客氣，低頭吸溜吸溜，“今晚算暫時下班了吧？”

    “你是說你吧?！笨字砺龡l斯理地吃了一根面，對她禮貌一笑，“石隊長？”

    石漫筷子停在碗邊，從干飯里抬頭：“鄭康和你說的？”

    她很快又繼續(xù)吃面，輕松倒還是輕松，就是不那么“乖”了，她漫不經(jīng)心地把青菜往嘴里送：“副的，可別聽他扯，我沒那么大能耐。”

    她不知何時養(yǎng)成的惡習(xí)，吃飯像被催命，剛聊幾句，小半碗面已經(jīng)下肚了，這才想起沒放辣椒，她慢半拍地去夠，就被孔知晚用筷子根敲了手背。

    “晚上別吃辛辣刺激的。”孔知晚不贊同道。

    石漫看她幾秒，切了一聲，收回手。

    孔知晚：“你來之前，我從廣知樓向外望，校園里堆滿了畫像，而且有不少違背了物理法則，畢竟那么大的一張薄紙，不可能靠一角立在路燈上，雖然我再看的時候，畫都消失了，但我記得幾張熟悉的臉，都是七中的學(xué)生，cao場里還有林河的畫像。”

    她頓了一下：“就是畫得都有點(diǎn)抽象。”

    “可能是未來藝術(shù)吧，現(xiàn)代人無法理解，多正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