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唯一的Omega幼崽 第4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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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yè)實在是太多了,我不想寫,就去告訴我爸媽??晌野謰寷]有幫我,還讓我繼續(xù)幫他們寫。因為他們覺得,在家寫作業(yè)總比在外面瘋跑著玩強,而且和我同村的那個孩子,他家在我們村算是很有錢的,我每天多寫點作業(yè),說不定連自己的學費都不愁了?!?/br> 盧炳聽到這里,側頭看了竇家樂一眼。 恍惚間明白,竇家樂心底那顆懦弱的種子,似乎是由他的父母親手種下的。 這時唐楸也回來了。 他推門的聲音原本就不重,注意到竇家樂好像在專注的說些什么,盧炳和黃躍都很認真的聽,還有一位陌生的同學,也在那里用筆寫著什么,唐楸不明所以,不過也沒有出聲打擾,輕手輕腳的關上門,就自己慢慢找了一個板凳坐下,開始復盤起了自己草稿紙上的那道題目。 竇家樂繼續(xù)小聲說:“可能是因為我寫作業(yè)寫多了吧,等上了初中后,我成績還是很好的?!?/br> “不過我上的是公辦的初中,我同村的那個孩子,也和我上了同一所初中?!?/br> “那所初中是寄宿的,那個孩子家里有錢,年級里很多男生都愛和他在一起玩。我就繼續(xù)幫他們寫作業(yè)。” “因為晚上寫作業(yè)熬夜熬太久,我在上課的時候老是犯困,老師就讓我去外面站著。有一次班主任請家長,我爸,我爸……”竇家樂囁嚅著說出,他爸剛來學校,剛見他一面,就給他了一巴掌的事實。 小地方的農(nóng)村里,多的是信奉棍棒之下出孝子的家長。當然,城市里也不缺。 竇家樂父親的這一巴掌,好像是在和班主任表達,他不是個護孩子家長的決心。 只要孩子打不壞,班主任隨便怎么收拾都行。不用特意給他打電話。 “我睡不好,白天聽課也總是困,班主任就給我起外號,喊我睡神。后來同學也跟著一起喊。和我同村的那個孩子就和我分在一個宿舍,我也不敢告訴班主任。慢慢的,我的成績就下降了,一直大概就是班里中上游的樣子?!?/br> 竇家樂說到這里,黃躍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從小地方初中班級的中上游,到c大新生,兄弟,你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 以他從小到大就被老師家長還有校領導各種捧著的經(jīng)歷,他忍不住想:你要是初中時就這成績,你班主任別說給你起外號了,你爸別說給你大耳瓜子了,怕是都得把你當寶供。 可現(xiàn)在說這些也沒用,內交外困,惡性循環(huán)。可能也有竇家樂自己的心理壓力在。 還能維持在中上游,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 “我第一次中考的時候,因為模擬考成績比同村的那個孩子高,他爸媽第一次把,把我和他作比較,然后罵了他。中考那天,我在水盆里發(fā)現(xiàn)了我撕碎了的準考證。” “我去報警,警察出警了,確認是吳曉,也就是我同村那個孩子撕碎了我的準考證。但是他年紀連十六歲都還不到,他爸媽知道我報警,警察把他帶去警察局,就去找了我爸媽?!?/br> “后來,我爸媽以家長的身份,去警局簽了諒解書?!?/br> “我爸媽帶我去我們那最好的酒店,吃了一頓大餐。我爸和我說,要讓我復讀,他說我們家暫時不缺錢了?!?/br> 竇家樂自己開始扣手指:“我去復讀,吳曉中考成績不好,不上學了。但是他在學校還認識許多人。我還是不能好好上學?!?/br> “沒用的,老師教訓完一個學生,還會有另外一個學生來欺負我。他不能因為我一個人,把其他這么多學生都趕出學校?!?/br> “我不想上學了,我爸又打我,我媽開始哭。他說我弟妹們成績都不好,我是家里唯一能讀出去的希望了?!?/br> “我不想當這個希望。我想死?!?/br> 竇家樂說這些話時,除了兩個大拇指摳在一起,幾乎聽不出啦什么情緒波動,好像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陷入回憶中,一不小心說的有些多了的他,也不在意自己的傷疤,被剛剛相處沒多久的舍友們知道了。 “再后來,我被幾個人在cao場廁所后墻那里堵住的時候,被初二的一個學生看到了?!?/br> “學校里其實有一些學生都知道我被欺負。校園霸凌,瞞得了老師和大人,卻瞞不了學生們。” “但是他們也是孩子,有什么辦法呢?” “那個初二的學生沒有管我,扭頭跑走了?!?/br> 已經(jīng)徹底代入到那個場景中的人,不論是黃躍還是盧炳,亦或者負責記錄的鄒斌彬,都露出憤憤的神色。 反而竇家樂的眼眸中忽然煥發(fā)出色彩:“我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幾分鐘吧,跑走的那個初二學生,他又跑回來了。帶了一大幫人?!?/br> “他們扔石子,揚沙子,把欺負我的那幾個學生趕走了。然后,那個初二學生開始和我聊天,問我是不是被欺負了。” “他以前在c市上學,現(xiàn)在是回老家中考的,所以之前不知道我和吳曉的事情?!?/br> “我告訴他,他如果管我的事情,可能也會被吳曉找人欺負。他們家很有錢,而且不講道理。人為什么會怕流氓呢?因為這樣的人真的很不講道理。我初中的班主任其實也怕,因為吳曉在不上學后,還曾經(jīng)去他家踢門?!?/br> “但是那個初二學生他說他不怕,他居然還有一本小冊子,那本小冊子里,寫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校園霸凌。” “他把他的那本書給我看,說我這個霸凌類型很典型,是未成年流氓肆無忌憚型校園霸凌,不過我遇到的,比冊子里寫的那個典型,還是要輕不少的。” “所以沒關系,他可以處理?!?/br> “我問他,如果他處理不了怎么辦?元光他把那本書翻過來給我看,那本書背面寫著一串號碼。他還是說他不怕,他說萬一他真的處理不了了,可以打電話?!?/br> “他說,這是‘反校園霸凌’的c市總部電話,他因為轉學的原因,自己主動申請了一個小分部,我是他發(fā)展出來的小分部,處理的第一個案子?!?/br> “他說,他會處理的漂漂亮亮的,不然等以后高考完回總部了,真的很尷尬?!?/br> 至于后來的后來,竇家樂能好好的出現(xiàn)在c大,答案已經(jīng)顯而易見了。 這第一個‘案子’,元光同學真的做的很漂亮。 一開始在自己復盤題目的唐楸若有所覺的扭頭,少年仿佛藏著漂亮小星星的眼眸中忽然蘊滿笑意。 人生有時候,就是一次次不期然的相遇。 不一定要夸耀什么,也不一定要索求什么。 種下一顆小種子,忽然有一天,小種子開出了花,有時候,就是生活中的小驚喜了。 第418章 關于竇家樂的這一經(jīng)歷,坐在對面的鄒斌彬動了動筆,忽然感覺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不過他的思緒很快又被活躍的盧炳打斷。 只聽盧炳追著問竇家樂:“那你現(xiàn)在和元光還有聯(lián)系嗎?我就欣賞這么有正義感的人。他現(xiàn)在要是在我面前,我高低得和他拜把子!” 他表情夸張,未嘗沒有活躍下氣氛的意思在。 畢竟竇家樂剛剛都說了,他初中的時候想過死。雖然人現(xiàn)在還是好好的,但誰知道這么一回憶,他會不會心里又冒出點兒什么。 盧炳稍微有點兒后悔慫恿竇家樂接受采訪了。 黃躍此時也對竇家樂大為改觀。 他之前其實不太喜歡竇家樂的性格,覺得這人太好說話,也沒什么自我,可想在想想,這說不定已經(jīng)是竇家樂在努力‘復健’的結果。 在那樣一個家庭和生長環(huán)境里被扭曲的天性,有的人可能需要一輩子來慢慢糾正。 所以,他也不能對人要求太苛刻了。 因此,聽到盧炳的話,他也緊隨其上,拍了拍竇家樂的肩膀:“你初三復讀的時候他初二,那他現(xiàn)在也應該上高三了吧?要是他考到c市這邊來了,你說一聲,我代表咱們寢室請他吃飯。” 竇家樂自己怎么樣都無所謂,也沒有盧炳和黃躍擔心的情緒問題,他能聽出來,兩人話語中對素未謀面的元光的善意,因此很高興:“他現(xiàn)在還在老家準備高考,他肯定會考到c市來的。” 竇家樂對元光的感激,不是僅僅用話語就能表達出來的。 他在元光的幫助下,復讀的那一年,終于考到了他們市的第三中學。 第三中學不是他們那里最好的高中,只能排第二。最好的是一中。 但是他還是去了三中。 因為聽元光說,三中對學習優(yōu)異的貧困生,每個月都是有補貼的。不多,但是足夠負擔他的一日三餐,也足夠交資料費。 有了這些補貼,他就不用問家里要錢了。 元光還說,他詳細了解過,三中的校規(guī)校紀很嚴格,嚴格到變態(tài)的那種。老師們也都是被一位位畢業(yè)生稱為滅絕師太、鐵手無情的鐵面人物。 三中比較出名的一件事情,就是有一年學生們忽然在寢室里打群架,參與打架的一共有將近二十位學生,其中不乏年級排名靠前的學生。 但在了解完前因后果后,三中為了維護校規(guī)校紀,還是把這近二十名學生全部開除了。 這樣的嚴格,有些學生可能會適應不了那樣的學習環(huán)境,但元光說,他覺得那里應該很適合他,給予他需要的安全感。 竇家樂很聽元光的建議,毫不猶豫的去了三中。 就是從他邁入高中校門的那天起,好像一切都遠離了他。 竇家樂看向鄒斌彬,為自己的這次采訪做下總結:“元光和我說,那是因為我自己努力,終于走入了一個他們無法觸及的世界里。我會越來越好,黑暗已經(jīng)被我遠遠甩在身后了?!?/br> “就像曾經(jīng)的他一樣?!?/br> “這話也是別人和他說的?!?/br> 語畢,竇家樂抬頭,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來了的唐楸。 他立刻對唐楸介紹起了鄒斌彬:“唐楸,你回來了?這位是新聞社的鄒學長,他們新聞社想要做一期有關于反校園霸凌的新生專訪,現(xiàn)在就是來采訪你的?!?/br> 唐楸看出來他們應該是在采訪了,但是沒想到,這里還有自己的事情。 因為第一印象,他以為對面那位鄒學長的采訪形式都是和竇家樂一樣,讓被采訪者結合自己曾經(jīng)被霸凌的經(jīng)歷,呼吁大家反對校園霸凌。 對于這樣的采訪,他是不抗拒的。 但…… 已經(jīng)禮貌性從板凳上站起身來的少年,下意識頭腦風暴起來。 他,他好像沒有這方面的經(jīng)歷可以講。 大家都對他很好。 但這話,在此時的竇家樂面前說出來,唐楸覺得不太合時宜。就好像你對一個從小就沒怎么吃過糖的孩子說,我從小到大都有很多糖。 沒什么錯,但是就是顯得不合適。 好在鄒斌彬在見到唐楸回來后,自己主動進行起了采訪流程,一邊說,還一邊給唐楸又拉了個板凳坐下:“唐楸同學,你好,我是新聞社的鄒斌彬。關于新生采訪,我們新聞社定下來的第一期主題是【反校園霸凌】,我這里有幾個問題想要采訪一下你,請問你方便嗎?” 問問題,不用他自己說啊。 唐楸停止了頭腦風暴,點頭,表示可以接受采訪:“嗯,好,我方便的。” 正主都已經(jīng)回來了,盧炳他們也適時的讓出了位置,讓唐楸在負責采訪記錄的鄒學長對面坐下。 因為之后的采訪內容會被刊登在校報上,鄒斌彬早在來之前,就已經(jīng)和新聞社的其他人一起,把采訪時需要問到的問題擬好了。 按慣例,最開始的問題都比較正式,也比較流程化。 “唐楸同學,我們在之前了解到,對于反校園霸凌這件事,你其實是當之無愧的先行者?!?/br> “一般人可能很難想象,有一個孩子,在自己明明都還在上學的年紀,就已經(jīng)在有意識的針對校園內層出不窮的校園霸凌事件,做出行之有效的群體性反擊?!?/br> “以你當年就讀的正陽小學為中心點,先是每年會派出學生,去到正陽小學參加學生會交流會的那幾所學校,然后是距離正陽小學較近的幾所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