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前駙馬他小叔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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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和帝皺眉道:“你表哥原也是個適婚的好人選,可惜士林中人大多酸腐。朕怕你嫁過去,被世俗所縛,反倒會平添不自在?!?/br> 嘉善神色大變。 沒料到父皇竟會這樣忽然地提起自己的婚事。 更糟糕的是,她已經(jīng)忘了,這時候的父皇看中了展少瑛沒有? 嘉善心中有了個破釜沉舟的主意。 她不聲不響地看向章和帝,約莫半晌后,嘉善才低垂著眼,語氣低柔道:“父皇,兒臣不想這么早嫁人?!?/br> “說胡話?!?/br> 果不其然,章和帝聽到她這樣講,即便向來對她有諸多遷就,此時此刻也怫然變色。 嘉善以往從沒講起過這種論調(diào),章和帝卻又覺得奇怪,狐疑地打量著她道:“是不是自己看上了什么人,不敢告訴朕,所以才想以退為進(jìn),求朕答應(yīng)你?” 知子莫若父,這個法子,委實像是嘉善會使的。 父皇這樣了解她,嘉善覺得溫暖又好笑,她道:“兒臣不知。原來在父皇眼中,兒臣竟是這樣工于心計的人?!?/br> “我還以為,我若是瞧上了誰,大可直接告訴您呢。” 章和帝面色稍霽,卻不肯順著這層臺階走下來。 嘉善靜默片刻,心知既然提了這事兒,就更要快刀斬亂麻,若等父皇拿定主意,那才是大禍當(dāng)頭了。 她主動放輕了聲音:“兒臣最近,偶爾會夢到母后?!?/br> 章和帝臉色微沉,仿佛有股極淡的哀思從他眼眸中一閃而過。 他的手指,放在茶盞的杯沿處,一動不動。 嘉善目下無塵,她張著嘴,語氣平靜道:“母后問我,是不是要出嫁了?!?/br> “她說,她在鄭嬤嬤那里,給我存了好幾副陪嫁,都是從前外祖母傳給她的。她說父皇的心意多,她的心意也不能少?!?/br> 嘉善微彎起杏眼,目光看著遠(yuǎn)方,似乎真沉浸在這樣一個夢境里。 “母后還說,我嫁出宮以后,父皇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可憐她走得早,沒能陪您一生。” 嘉善低沉著腦袋,語氣越說越輕。 章和帝的神色,起初還似尋常。聽到一半時,他卻慢慢轉(zhuǎn)過臉去,不再瞧著嘉善的眼睛。 他一手撫在額上,似乎在認(rèn)真聽,待嘉善說完,他方“嗯”了一聲。 “你母后真這樣說?”章和帝問。 嘉善道:“是。” 章和帝仍是笑著的,只是嘴唇因太久未進(jìn)茶水,干裂了開來。 嘉善看著始終于心不忍,親自奉了茶上前。 章和帝接過茶盞,他的手,在茶蓋上緩緩摩挲著:“朕也舍不得你早早嫁人。” “只是——” 章和帝的目光掃向嘉善,他看著女兒澄澈無暇的眼睛,忽然狠狠摔了茶盞,厲聲道:“只是朕沒想到,你竟使出這種手段來誆騙朕!” “你可知,這是欺君!” 章和帝眉峰上挑,他聲音冷凝,像是冬日里的雪,寒氣浸浸。 嘉善臉色大變,她心里“突地”一聲,未及細(xì)想是哪里出了錯,便聽章和帝冷道:“跪下?!?/br> 嘉善抿緊了唇,她一聲未吭,依言跪在了地上。 “朕瞧中了安國公的長孫展少瑛?!闭潞偷燮届o地看著嘉善,“他大你兩歲,高門子弟,相貌堂堂,至今尚無婚配?!?/br> 章和帝不再看嘉善,他的目光,落在了地面的碎茶渣子上。他語氣冷漠:“只待禮部看好日子了?!?/br> 嘉善跪在地上,背脊卻還挺得直直地。 她長眉入鬢,雙眼死死盯著幾腳的方向。 “父皇,兒臣不愿意?!奔紊茝堥_嘴,一字一頓,清晰地說。 章和帝看向她,沉聲道:“為什么?” “展少瑛配不上兒臣!” 這話許是憋了太久,嘉善抬起頭,她的的眼眶微紅。 她本就生得雪白,從這個角度看,終于有幾分像了先皇后。先皇后也是這樣的眉彎唇小,鼻膩鵝脂。 嘉善的眼尾上挑,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驕傲。她的眸光不甘寂寞地閃著:“父皇難道真的希望,兒臣嫁給一個繡花枕頭,草草一生嗎?” “胡說?!闭潞偷鄢獾?,“朕剛指了展少瑛去通政司任職,何來繡花枕頭一說?” “一個男人若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hù)不了,豈不是繡花枕頭嗎。”嘉善扯起嘴角笑了笑。 似乎有些,與上輩子有關(guān)的朦朧畫面從她腦海里一閃而過,嘉善卻不愿仔細(xì)回憶。 她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她放低聲音解釋道:“兒臣聽說,安國公知道父皇有讓展少瑛尚主之意,悄悄處置了其房里的所有通房?!?/br> “有一個,還是懷了身孕的。” 嘉善笑起來,柔聲道:“兒臣雖然贊同安國公的做法,但是展少瑛對此不置不聞,卻也讓兒臣寒心。” “如此無德無心之人,我不想嫁他。” “即便要成婚,也不想和他成婚?!?/br> 嘉善垂眸,她的聲音在空蕩的廂房里聽得分外真切。 章和帝見嘉善態(tài)度堅韌,已無聲嘆了口氣。 他吩咐嘉善:“你起來?!?/br> 嘉善依言站起,卻不敢多說話,只是規(guī)矩站在章和帝跟前。 章和帝問:“你所言非虛?” “兒臣不敢欺瞞父皇?!奔紊普f。 章和帝的視線在她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想起來,這宮里的人人都說,大公主的眼睛是最神似陛下的。伺候他多年的陳功,甚至不止一次地笑言過:“奴婢覺得大公主的脾性不像皇后,反而像陛下多些,難怪您偏疼公主呢。” 其實,她們母女有著一樣的驕傲放縱。 嘉善還在低眉順眼地站著,章和帝的手在太陽xue上輕輕按了按,他說:“若此事為真,朕只當(dāng)從沒生起過與安國公府結(jié)親之意?!?/br> “既不愿嫁展少瑛,朕再為你,尋覓別的人?!?/br> 嘉善激動地點著頭。 先前的謊言被看破以后,這已經(jīng)是個最好的結(jié)果了。 她遲疑不定地看著父皇,神色一暗:“有關(guān)母后的那個夢,兒臣雖有哄騙父皇的地方,但,也有幾句是真的。” 她放下了身段,柔聲地說:“嘉善舍不得您?!?/br> 章和帝“嗯”了聲,臉色漸漸緩和下來。 嘉善會察言觀色,便立即得寸進(jìn)尺道:“兒臣還有一事,想請求父皇。” 章和帝看她,示意她有話就說。 嘉善莞爾笑道:“要是將來,父皇看好了新的駙馬人選,可不可以提前知會兒臣一聲。讓嘉善自己也好相看一二?” “你倒是慣會使喚朕?!闭潞偷酆吡艘宦?。 嘉善討好地上前去給他捏了捏肩。 他這才無奈說,“朕是把你寵壞了。” 嘉善聽了,終于露出了點欣喜的笑意,霎時如明珠璀璨般,照得整間屋子都熠熠生輝。 待嘉善出了乾清宮時,外頭已是日薄西山。 夕陽如火,日頭依舊晴暖,還偶爾有夾著熱浪的和風(fēng)不時襲來。 嘉善依稀地透過夕陽的光輝,在乾清宮門口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那人穿著一身玄色的飛魚服,蜂腰腿長,周身線條在鐵面的盔甲下并未黯然失色,反而襯得他肅殺而又雍容。使他鶴立雞群,風(fēng)姿特秀。 嘉善忽然福至心靈,問跟著她一起來的素玉道:“知道今兒是哪位金吾衛(wèi)當(dāng)值嗎?” 素玉想了想,回說:“聽說,是都指揮使,展大人親自值守?!?/br> 嘉善聞言,雙眸一亮:“唔?!?/br> 第003章 展大人其人,單名一個岳,字硯清。他乃安國公的幺子,齒序第四,與展少瑛是正經(jīng)的叔侄關(guān)系。換句話說,展岳也是嘉善上輩子拐著彎兒的四叔。 嘉善走的那年,展岳已經(jīng)做到了五軍都督的位置。即便是后來登基的新帝,在當(dāng)時對展岳也是敬畏有加。 如今,展岳雖還在金吾衛(wèi)任職,但是不出五年,便會調(diào)守去五軍都督府。屆時有兵權(quán)在手,他便是真正的從龍之臣。 重生回來,嘉善自然不可能只情愿換個夫婿這么簡單。 經(jīng)過上輩子的事兒,她早已看明白了。只要是莊妃母子得勢,那她勢必得不到好去,倒不如利用她對后事發(fā)展的了解通透,占據(jù)先機(jī)。 想到這兒,嘉善便淺笑著吩咐素玉說:“酷暑雖過去了,但是我瞧這天氣還是透著股子悶熱?!?/br> “金吾衛(wèi)諸人站了一日,必然辛苦。稍后你帶幾個宮人,從我們宮里勻出些份例來,給展大人送點清熱解暑的薄荷綠豆湯去?!?/br> 素玉一愣,金吾衛(wèi)可是天子近衛(wèi)! 公主這是打算干什么! 思索一番后,素玉輕聲問:“殿下雖是好意,但此舉會不會有些太唐突了?” 嘉善柔和地笑:“不會?!?/br> “我知道你的意思?!奔紊撇灰詾槿坏匾恍?,她目光坦蕩,“放心。即便父皇知曉,也斷不會說什么?!?/br> “大可堂堂正正去做。”嘉善刻意咬重了“堂堂正正”的幾個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