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年代文里逆襲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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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鐵和金發(fā)都以為他是說閑話,倒也沒注意話里的玄機。 他們吃rou沒讓王鐵和金發(fā),吃西瓜也沒讓。 這伙人說話還算算數(shù),吃完西瓜,他們稍稍洗漱一下就睡覺了。 王鐵和金發(fā)忍著饑餓,在烤rou的余香中艱難地入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金發(fā)就覺得屋里有異動。為了通風,窗戶開著,外面的月光灑進來,雖然不甚清晰,但也能看個大致輪廓。 他看出來了,是孫厚玉起床了,他起床不奇怪,可能是半夜上廁所,只是他的行為和動作很奇怪。他手里拿著什么東西,慢慢地在屋里走動,動作很僵硬,看著特別瘆人。 然而最瘆人的是他接下來的行為,只見他挨個摸大家伙的腦袋,一邊摸一邊嘀咕道:“都沒熟?!?/br> 一路挨個摸下來,很快就輪到顧立春這邊,只見孫厚玉伸手摸了摸顧立春的頭,喃喃自語:“太小了,沒熟?!?/br> 接著是吳胖,這下,金發(fā)終于看清楚了,孫厚玉手里拿的是切西瓜的菜刀。 孫厚玉說他愛切西瓜,在夢里也喜歡切,就是有時候西瓜太硬了。 金發(fā)覺得自己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怕的秘密,心砰砰直跳,他想大聲喊人,可又怕驚動了孫厚玉,讓他突然發(fā)狂。 他緊張地等待著,只盼著孫厚玉最好忽略掉他。 孫厚玉在吳胖床前站了一會兒,摸索著找到了他的腦袋,左三圈右三圈,胡嚕了一會兒,又用手指彈了彈,似乎在聽聲響,自言自語道:“這西瓜這么大,為什么聽聲這么生?” 金發(f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冰涼。不行了,下一個就輪到他了,他別的特點沒有,就是腦袋又圓又光滑,完了完了。準備大聲喊人和逃跑吧。 金發(fā)張了張嘴剛要喊人,孫厚玉突然掉轉方向,直撲他的床前,在他那光滑的腦袋上一摸,語帶欣喜:“又大又圓,就是這個?!闭f著,舉起刀便要切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老梗新用,專業(yè)性不強,但殺傷力很強。 第98章 顧同志能有什么壞心眼呢(下) 寂靜的夜里, 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啊啊——救命——” 大家都被吵醒了,出來問到底怎么回事。宿舍管理員讓他們不要亂動,自己打著手電筒出去查看一番, 回來安撫大家,說有人做噩夢驚醒了,讓大家回屋繼續(xù)睡覺。眾人雖然想看熱鬧, 一是實在太困,二是宿管員很強勢, 不讓看亂跑, 他們只好回去繼續(xù)睡覺。 宿舍區(qū)很快又恢復了寂靜??墒歉鸢l(fā)和王鐵的那間宿舍卻是一陣兵荒馬亂。 金發(fā)的叫聲第一個吵醒的是顧立春,他跳下床,跑到門口, 刷地一下先拉開電燈, 然后把趙高和吳胖他們叫醒。 他過去查看情況,發(fā)現(xiàn)孫厚玉已經(jīng)倒在地上,臉色蒼白, 牙關緊閉, 人事不省。 顧立春急聲道:“不能驚醒夢游的人,他會有危險???,把他抬到安靜的房間?!?/br> 金發(fā)嚇得正縮在墻角, 哆嗦著說道:“我再不叫醒他, 他就把我的腦袋當西瓜切了?!?/br> 王鐵一邊安慰同伴, 一邊大聲質問顧立春:“顧同志, 你明知道這人有夢游癥還把他安排在我們宿舍里,你這是想謀殺我們?” 顧立春一臉茫然:“我以前沒聽說過這回事啊,小孫要是有這毛病,早該犯了殺人罪了, 沒聽說他切過誰的腦袋。” 他看了看金發(fā)的光頭,嘆息一聲:“這事吧,一多半怪金同志,你那顆光頭長得又圓又光滑,晚上關上燈也發(fā)著亮光,特別引人注意,所以小孫就直奔你去了。你看,他咋不找別人呢。” 金發(fā)是欲哭無淚,他光頭就活該被砍嗎?王鐵跟顧立春據(jù)理力爭, 顧立春不耐煩地說道:“你們還爭什么?金同志的腦袋又沒被砍,你們沒看到孫厚玉已經(jīng)人事不省了嗎?” 王鐵和金發(fā)只好干瞪眼不說話。 大家上來七手八腳地把昏迷不醒的孫厚玉抬走了,金發(fā)仍是心有余悸。 顧立春留下吳胖在隔壁房間照顧孫厚玉,他和趙高小康又回了宿舍,他打了個哈欠,吩咐眾人:“不是什么大事,都別往外說,大家接著睡覺?!?/br> 說完,他關上燈,拉起床單繼續(xù)睡覺。 金發(fā)仍然不放心,他特意去檢查了一下門栓,再把菜刀藏起來,才膽戰(zhàn)心驚地回床睡覺。 他到底是受到了劇烈驚嚇,后半夜是時睡時醒,每次都還是驚醒的,他總覺得孫厚玉又回來了,這次換了一把長刀,雪亮雪亮的長刀,正嘿嘿笑著要對他的腦袋下刀。 第三次驚醒時,他發(fā)現(xiàn)又有人起來了,看身形這人是趙高,他正打著手電筒飛快地寫著什么。 金發(fā)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拿刀,他啞聲問道:“趙同志,這么晚了,你還在用功?” 趙高一看到他醒了,什么話也沒說,趕緊把桌上的小本本收了起來。 金發(fā)警覺地問道:“趙同志,你三更半夜地在寫什么?” 趙高支支吾吾:“什么也沒寫,你別管了,趕緊睡覺。” 金發(fā)還想再問,趙高不耐煩地道:“你咋管那么寬,還不準我寫東西了?” 金發(fā)是心力交瘁,也沒心情再細問,繼續(xù)躺回床上睡覺。 第四次驚醒時,他看到小康在寫東西,第五次驚醒,天亮了,顧立春在寫東西。 顧立春一看到金發(fā)醒來了,和顏悅色地說道:“金同志,你醒了。我第一次知道,王鐵同志的夢話這么有內(nèi)容?!?/br> 說罷,他收拾好東西轉身離開了。 金發(fā)聽得是云里霧里。等到王鐵打飯回來,他一說,王鐵臉色大變,低聲罵道:“他大爺?shù)?,這個姓顧的真狠,他連我說夢話都不放過。完了,我肯定是在夢里說什么了?!苯鸢l(fā)也是大吃一驚,他想想自己的遭遇,再想想同伴的遭遇,真是悲從中來。 王鐵低頭想了一會兒,終于下定決心,咬牙說道:“這個破地方?jīng)]法呆了,群眾一個個跟勞改隊的監(jiān)管似的,天天盯著咱們,夢游切西瓜的,半夜記錄夢話的,連狗都欺負咱們,再這樣下去早晚得瘋。走,咱們回革委會去,好好地告姓顧的一狀。虧我還想招攬他,不識好歹的東西,招攬個屁,我弄死他!” 金發(fā)正要回答,就聽見門被敲響了,顧立春在外面朗聲說道:“金同志,你來我房間一下,我有事找你?!?/br> 金發(fā)也不知道顧立春找他什么事,他看了看王鐵,欲言又止。王鐵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去唄,去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別慫,別忘了咱們是誰。” 金發(fā)心里長了點底氣,只是他受到驚嚇,一宿沒睡好,走起路來覺得腳步發(fā)虛。 他走到顧立春房門前,剛要敲門,顧立春就主動開了門,熱情地請他進來。 金發(fā)隨意打量了一眼房間里的擺設,屋里陳設十分簡單,一床一柜一桌一椅,外加靠墻幾個竹木書架,上面擺著《馬克思恩格斯選集》、《列寧選集》和領袖的文集,除此以外就是農(nóng)業(yè)和畜牧業(yè)的書。 金發(fā)聲音干澀:“顧同志,你真用功呀?!?/br> 顧立春道:“我的一切行動都在是在馬列主義領袖思想的指導下進行的,我打算趁著年輕記性好,把他們熟讀幾遍,最好能背誦最重要的內(nèi)容,以后才能活學活用,用理論指導實踐?!?/br> 金發(fā)聽到這話既欽佩又生出一絲害怕:“都運用得這么熟了,還要活學活用,以后得有多可怕?!?/br> 金發(fā)把注意力從書架上移開,看到屋子中央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著早飯,有兩碗豆腐腦,六根油條,還有煎雞蛋和幾樣咸菜。 他暗暗詫異,顧立春這是要請他吃飯?他來之前就聽說顧立春是個大發(fā)的人,時不時地請人吃飯,可惜他跟王鐵從來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顧立春指指桌上的飯菜,溫和地說道:“金同志,昨晚孫厚玉突然發(fā)病,嚇著你了,實在對不住。今天早上他慚愧不已,托我給你帶了早點賠罪,你千萬別介意?!?/br> 金發(fā)苦笑一下,人家是突然發(fā)病,又不是有意的,即便他想說什么也不能說。 他盯著顧立春問道:“顧同志,你真的不知道小孫有這毛???” 顧立春懇切地道:“我是真不知道,你想想,我和我的幾個朋友昨晚也在宿舍里,我要是知道,哪敢睡得那么踏實?還有吳胖,他跟孫厚玉從小就認識,要是知道,他能睡得那么香?小孫說他在夢里摸到了一個最大的西瓜了,就是聽聲有些生,猶豫了好久沒下手,那個大西瓜應該就是吳胖的腦袋?!?/br> 這事,金發(fā)又怎能不記得?孫厚玉確實在吳胖床前站了好一會兒,左三圈右三圈的胡嚕他的腦袋,還敲敲打打的,奇怪的是吳胖睡得極香,竟然毫無察覺。算了,別想了,一想渾身就發(fā)冷。 金發(fā)盡量克制住自己,接著問:“那你們怎么處置小孫?” 顧立春一臉為難:“這事也很難辦,他這是突發(fā)的毛病,白天好好的,跟正常人沒什么區(qū)別。我今天一大早就打發(fā)他去縣醫(yī)院看病了,好好檢查檢查,回來看看結果再說。” 顧立春說著把裝油條的盤子往金發(fā)面前推了推:“金同志,你趕緊坐下來吃飯,咱們邊吃邊聊?!?/br> 這些日子以來,金發(fā)和同伴一直遭到顧立春的冷待,對方一熱情,他多少有些不適應。 不得不說,顧立春一旦想對某人好,那真是讓人無法抵擋,反正就是感覺如沐春風,渾身舒坦。 金發(fā)可不敢放松警惕,一直處在戒備狀態(tài)。 顧立春看到他這樣,面露無奈:“金同志,你跟王鐵同志一定很奇怪,前天我們明明聊得不錯,怎么我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 金發(fā)沒說話,他等著顧立春自己解釋。 顧立春主動解釋道:“這件事說起來有些復雜,就是有人向我揭發(fā)你們,說你們來五場一是為了監(jiān)督勞改犯人;二是為了監(jiān)督我,收集我的罪證好辦我。 金同志的,你懂得,我為五場百姓做了一些實事,他們對我不錯,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產(chǎn)生一種同仇敵愾的情緒。于是就有人把這些日子對你們的考察內(nèi)容匿名塞到我房間里。 比如你們幾點幾分干了什么,人證是某某。關于金同志看女人的事我昨天問過了,還有一件事是關于王鐵同志的,有人聽見王鐵的夢話里有對領袖不敬,我一聽這可是大事。我不能不管,也不能沒有根據(jù)地亂管,更怕我不管,萬一被別的人發(fā)現(xiàn)了就更不得了。于是,我才決定叫上幾個好朋友跟你們一個宿舍,看看究竟是不是這回事。畢竟‘沒有調查就沒有發(fā)言權’?!?/br> 金發(fā)趕緊追問:“那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顧立春兩手一攤:“還真的有。昨晚我們?nèi)齻€人分別記錄了王同志不同時期的夢話,有想吃東西的,有罵人的,其中有罵我的,還有罵領袖的?!?/br> 金發(fā)是目瞪口呆,他跟王鐵認識這么久,咋就沒聽說過呢。他有時候是會說夢話還會磨牙,可是那些夢話含混不清的,沒幾句是人能聽懂的。 顧立春一看金發(fā)半信半疑,便一臉嚴肅道:“金同志,你和王同志可以不承認,但你們說過的每一句夢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而且有多人可以證明,這是鐵證如山。” 金發(fā)咬了咬牙,沉聲問道:“顧同志,你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顧立春微微一笑:“金同志,你別緊張,如果我真想怎樣,你今天就不會坐在這里了?!?/br> 金發(fā)松了一口氣,腦子轉動得也快起來了:“顧同志,我這么說跟你說吧,如果你要是非要對付我們,我們倆也不是好惹的,我們可是革委會的人,大不了咱們就同歸于盡、魚死網(wǎng)破?!?/br> 顧立春笑道:“大清早的說什么同歸于盡,不吉利,來來,吃飯吃飯。” 他態(tài)度一緩和,金發(fā)也順著臺階下來,兩人默然無聲地開始吃早飯。金發(fā)是真的餓了,昨晚就沒吃飽,又被折騰了一宿,再加上這油條真香,豆腐腦真好吃,連咸菜都那么可口。他一口氣干掉了一碗豆腐腦、三大根油條、兩個煎蛋、三碟咸菜。 顧立春也沒再說別的,等金發(fā)吃完飯,起身跟他握握手,關切地說道:“金同志,你昨晚受到了驚嚇,肯定沒睡好。你現(xiàn)在回去睡個回籠覺。另外,我察覺王同志對我意見很大,你回去替我解釋解釋。有些話,我說了會起反作用,只能你去說?!苯鸢l(fā)點頭答應。 金發(fā)回去跟王鐵一說,王鐵像炸了毛的貓似的,破口大罵:“他大爺?shù)模媸鞘郎仙僖?,還真把我的夢話記錄下來了,還分時段記下來,老子又學了一招審人的辦法。我說得對吧?這里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咱倆趕緊走?!?/br> 金發(fā)攔住王鐵:“先別急,事情還有轉圜的余地?!彼又杨櫫⒋旱脑拸褪隽艘槐?。 王鐵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相信顧立春了:“他那是誑你呢,什么群眾舉報,群眾聽誰的?還不是聽他的?” 金發(fā)道:“五場的群眾是因為聽說咱倆來收集顧立春的罪證才這樣的,你說這事是誰漏出去的?” 王鐵不以為然地道:“這事不用誰泄露,猜也能猜著?!?/br> 王鐵說完,斜睨著金發(fā):“你的意思是不想走?” 金發(fā)一臉沮喪:“張副主任派咱倆來,咱們呆了幾天就回去,你說他怎么看咱們?不止是領導對咱們有意見,同行也肯定笑話咱倆,連一個小年輕都對付不了,丟人吶,以后誰還把咱哥們放眼里?” 王鐵一屁股坐在床上,自暴自棄道:“丟人是丟人,可是老子覺得命是最重要,這日子沒法過了。同行要敢笑話咱,我就推薦他們自個來,讓他們踢踢顧立春這塊鐵板。顧立春是一般人嗎?腦子轉得比風車都快,伶牙俐齒的,連李組長和張副主任都拿他沒辦法,扣帽子一套一套的,手段層出不窮。這樣的人,咱哥們對付不了,讓他們那幫高明人來應付吧?!?/br> 金發(fā)好聲勸道:“那咱們再等等,過完秋收再說吧。顧立春是農(nóng)牧科的副科長,秋收肯定得忙吧,他一忙就顧不上咱倆了?!?/br> 王鐵想了一會兒,只好說道:“行,就呆到秋收以后。這幾天都警醒些,別再著了他的道。” 當天晚上,孫厚玉從縣醫(yī)院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大夫開的證明,說他有輕微夢游癥,但不影響正常生活,只要不受劇烈刺激就不發(fā)作。 他還特意拿著證明去找金發(fā)道歉,金發(fā)一看到他心里就直抽抽,下意識地想護住自己的光腦袋。 顧立春給兩人送來個西瓜和一頂透風好看的帽子。 金發(fā)現(xiàn)在看不得西瓜,最后瓜被王鐵一個人吃了,金發(fā)趕緊戴上帽子,覺得安全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