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的科舉日常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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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舒年:“……” 這幾年幾人沒少來下河村,因此對村里的情況十分熟悉,自娛自樂的場子能找著不少。 錦繡提議:“正直冰雪消融之際,想來河底的魚兒也想上來感受春天的氣息,咱們何不趁此時機,與魚兒來一場親切的友好交流呢?” 程遠青贊同道:“這么些年,我就喜歡錦繡你這厚顏無恥的樣子!是哥哥心中打遍書院無敵手的苗子!” 錦繡臉一黑:“不提這個打遍書院無敵手的黑稱,咱們還是朋友!” 程遠青笑嘻嘻與錦繡互相傷害:“你不提,我不提,書院所有人都在提。你不說,我不說,所有人心里都有數(shù)。 你這又是何必呢?掩耳盜鈴,所有人心知肚明并且坦然承認的事兒,不是你主觀否認就能抹滅的,望你知曉呀錦繡!” 自從錦繡聯(lián)合兩人家中長輩鎮(zhèn)壓二人后,二人在讀書上徹底安分聽話了,但卻留下個后遺癥,就是時不時言語上刺激錦繡兩句。 錦繡一生氣,就與河里的魚較上勁兒了,當天傍晚,帶回滿滿兩大簍子肥碩的魚送與楚家。 楚父楚母十分驚訝,錦繡滿不在乎的擺擺手:“留著養(yǎng)在家里,給六jiejie玩兒吧?!?/br> 楚家父母覺得很不好意思,楚六丫卻十分高興,開開心心謝過了錦繡,甜滋滋的喊哥哥楚舟幫忙抬著兩簍子魚往水缸里倒。 楚舟也慣著這個meimei,假裝沒看見父母不贊同的眼神,輕松幫meimei完成她的小心愿。 第41章 保舉 外甥 jiejie 外甥 錦繡回到家中時, 臨近黃昏,夕陽像個巨大的咸鴨蛋被人咬了一口,掛在天上搖搖欲墜。 壽管家滿臉含笑的出門迎接, 見面就問錦繡:“少爺今日玩兒的可開心?肚子餓不餓?老爺讓人備了您最愛吃的玫瑰糕熱著, 這就讓人送上來?” 回頭也不忘問周文:“阿文少爺您挑的禮物楚家小姐可歡喜?要老奴說啊,少爺們這樣送禮實在有些冒失,要不老奴回頭讓人重新挑選一份合適的送去,免得因此和楚舟少爺鬧出不必要的矛盾?” 周文連連擺手:“怎會?那可是我和寶兒商議許久才想出來,保證楚家jiejie見了就歡喜!” 錦繡也道:“壽伯您別多慮,此事我心中有數(shù)。” 既然錦繡這么說,壽管家也就此揭過了,畢竟這幾年隨著少爺?shù)闹饾u長大,越發(fā)有主意, 老爺生意上的事,有時候都不免問少爺幾句。 對此, 整個元家都很滿意,下一代繼承人有主見, 能拿得起事兒, 他們這些做下人的, 心里自然就踏實下來。 到了正廳, 元老爺正在看賬本,見著錦繡, 不滿的哼哼:“好不容易書院休沐,不說好好在家陪陪我這個孤寡老人。偕同好友去鄉(xiāng)下游玩, 是不是格外愉悅身心?” 錦繡笑嘻嘻的湊到元老爺背后給他捏肩,沒正行道:“爹呀,您可真是我的好爹。您說楚舟jiejie定親, 我不親自去一趟吧,您說我沒人情味兒。 我親自去一趟吧,您說我不顧念您老人家的心情。這可真是難死個人!” 元老爺傲嬌的冷哼:“油嘴滑舌!就你這樣,也不知道書院先生是如何想的,竟然同意你今年下場試水!” 元老爺嘴上嫌棄,心里滿意的不行,他家寶兒虛歲九歲,進學時間滿打滿算才五年,就能讓先生同意下場科考,放在書院也是獨一份兒的。 元老爺最近沒少為此和人低調(diào)的炫耀。 錦繡笑嘻嘻道:“爹您可別小瞧人,我們讀書小組就沒一個弱的好嗎?這次下場的不僅孩兒一個,還有阿文哥,程遠青他們,先生說了,我們幾人考中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您還是想想到時候家里出了兩個小童生,該怎么慶祝比較好!” 元老爺沒好氣的拍開錦繡作怪的手:“去去,膨脹的快要上天了!要是在外面這么沒遮沒攔的,小心別人背后套你麻袋!” 錦繡順勢拉著周文往后院走。 本來休沐只有一天,還大半天都在去楚舟家的路上,和元夫人說話的時間都沒有。 因而兩人相協(xié)給元夫人請安。 元夫人蘭娘今年五十五,加上早些年身體不好,這幾年雖然養(yǎng)的不錯,但年紀在這兒,也不怎么管事了,都交給幾個心腹管事的去做,自己把握大方向上不出錯就行,平日里連院子都不太出。 兩人到了元夫人屋子,元夫人正和錢姨娘,馮姨娘三人做針線,錦繡瞧著樣式,全是女孩子用的。 有帕子,有香囊,有錢袋子,還有腰帶,羅裙,鞋襪,滿滿當當,零零碎碎擺了一床,窗邊的小榻上也稀稀拉拉擺了不少。 幾人早早地讓人在屋子點上燈火,屋子里亮亮堂堂的。 三人見是錦繡和周文來了,元夫人手中針線不停,臉上卻很開心,忙讓兩人找地方坐,吩咐院中丫鬟上兩人愛吃的茶點。 周文不甚誠意的推辭了兩句:“我們在下河村吃了晚飯才出來的,不餓”。說罷拿著點心吃起來。 錦繡才顧得上問一句:“娘,您這是做什么呢?” 元夫人嘆口氣道:“這不,你夏繡jiejie和蟬繡jiejie前些日子傳來消息,兩人今年都不太順,你夏繡jiejie年前染了一場風寒,拖拖拉拉幾個月,到現(xiàn)在竟然都沒好。 還有你蟬繡jiejie家的小閨女,從生下來就體弱多病,本以為精心養(yǎng)了兩年,眼看要見好了,沒成想,翻過年身子又不好了,你jiejie為此熬得人都瘦脫相了?!?/br> 夏繡是錢姨娘的大女兒,蟬繡是馮姨娘的大女兒,兩人前后腳出身,算起來今年剛好二十有六。 錢姨娘眼圈泛紅,嘆口氣道:“我想著不管如何說,討些好彩頭總不會錯,因而和夫人meimei一起給你jiejie們做些貼身的衣服,回頭去寺廟求個平安符,望佛祖保佑兩個孩子能平平安安渡過這一劫?!?/br> 馮姨娘本就是個話少的,聞言只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既然這樣,錦繡也不好多說什么,一片慈母心腸,想為遠在他鄉(xiāng)的孩子做些什么填補內(nèi)心的煎熬,他阻止了這些人也會想其他辦法。 錦繡看看元夫人略帶憔悴的神情,再看看兩位姨娘這些年保養(yǎng)得宜的臉,心想,元家對這幾位姨娘是真的好。 元老爺算不上貪花好色,幾位姨娘出身又不好,都是家里窮的過不下去,他們家人有的想將他們賣給過路的客商做外室,有的想將人直接賣給青樓的,最有良心的,也想著將女兒賣進大戶人家作丫鬟,補貼家用。 因而幾人進了元家,和娘家的聯(lián)系反而少之又少。 沒了利益牽扯,真心將元家當成遮風擋雨的家,日子才會過的十分舒心。 有的沒的想了一些,錦繡起身勸道:“母親,您和兩位姨娘也早些歇著吧,晚上做針線畢竟對眼睛不好,耗費的心神是白天的兩倍不止。 您何不留著白天再做?想來兩位jiejie也想著二十年,三十年后,也能穿上家人親手做的衣物吧!” 錢姨娘聞言一拍大腿,懊惱道:“也是meimei急糊涂了!聽了林家下人的話就著急忙慌手足無措,現(xiàn)下聽錦繡這么一說,才想來還有這回事兒!” 說罷錢姨娘起身整理衣擺,順手拉起馮姨娘,對元夫人道:“今兒天色也不早了,耽擱了夫人一整日,實在是我二人不該!想必您也該累了,這就歇了吧,我二人也該回自個兒院兒里了!” 等人走了,元夫人才疲憊的揉揉眉心,錦繡見狀,上前主動給元夫人按摩。 周文乖巧的端茶遞水,讓元夫人放松。 錦繡輕聲道:“母親,既然疲憊,為何不歇歇?” 元夫人幽幽道:“娘只要一想到,出繡到了這個年紀,也不知道娘還有沒有福分親手給她做這一切,心里就難受的很,現(xiàn)下多做些,到時候萬一娘不在了,幾位姨娘也能像今日這般,虔誠的給你出繡jiejie做。” 錦繡聽的心里難過,周文更是一個善良感恩的好孩子,聞言像個小哭包似的抱著元夫人胳膊撒嬌:“姑姑,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我去跟姑父說,讓他給出繡meimei找個天底下最好的夫婿,最好就是咱們縣城附近的。 只要您想出繡meimei了,抬腳就能到她家去的那種好不好?” 傷感的氣氛被周文孩子氣的話打散,元夫人好笑的摸摸周文腦袋:“多大人了,還學會撒嬌了?” 周文被元夫人說的不好意思,抿著嘴不說話,耳朵尖悄悄紅了。 錦繡見狀打岔道:“母親,我聽壽管家說,雪繡jiejie和冬繡jiejie近期要帶著孩子回娘家小住一段時間?具體日子定下來了嗎?要是得閑,我還想帶幾個孩子去外面玩兒呢!” 冬繡和雪繡二人,都是十九歲上出嫁。 冬繡今年二十有五,和夫君育有一子一女,長子三歲,憨頭憨腦的一點兒沒有他母親的精明勁兒,只將他母親的算盤珠子當玩具玩耍。 長女完全繼承了母親冬繡的機靈,眼珠子會說話似的,曾經(jīng)試圖哄騙錦繡舅舅書房最珍貴的一幅字畫無果后,三天沒和錦繡說話。 雪繡今年二十有三,育有一子,今年一周歲,胖墩墩軟乎乎的,一開口就是想吃東西,整天口水滴答滴答的流,見了誰都笑瞇瞇的求抱抱,錦繡見對方第一面,成功用兩塊兒大街上買的麥芽糖拐帶了小外甥。 小家伙兒活脫脫的縮小版雪繡。 說到幾個孩子,周文的態(tài)度完全跟錦繡是兩個極端。 錦繡覺得小家伙兒們好玩兒極了,在星際時代,大家已經(jīng)很長壽,很少有人選擇這么早生孩子。 況且生孩子也要經(jīng)過層層考驗,因此小孩兒的出生率非常低。 這就讓沒見過世面的錦繡,像看稀奇物種似的看待幾個小家伙兒。 周文則不然,幾個小家伙奔著周文溫潤如玉的外表而來,都覺得這位表舅十分親切和藹好說話,對他們幾乎是有求必應(yīng),簡直是大家理想中的長輩模樣。 因此,幾人不僅每次見面,都會對周文提出各種奇怪的要求,就連雙方分開,周文依然能收到來自外甥們“愛的問候”。 每隔段時間,外甥們就會送來他們讓人代筆寫的家書,先是親親熱熱的和周文撒嬌,然后就開始提要求,想請表舅幫個小忙之類的。 語氣軟乎乎的,周文想拒絕都狠不下心,關(guān)鍵是,隨著外甥們的信一起來的,還有外甥們送給舅舅的小禮物。 小到最近新畫的一張蜻蜓戲水圖,大到新吃到的美味食品,讓人特意給舅舅捎來聊表心意。 周文拒絕的話實在說不出口,只能痛并快樂著。 因此,元夫人聽錦繡如此詢問,也誠實道:“大概就前半年的事兒,你jiejie也有一大家子要照應(yīng),想離家一段時間,很多事情要提前安排好,短時間是不可能了?!?/br> 聞言錦繡若有所思。 錦繡沒等來他可愛的小外甥們,倒是每年一度的童生試先來了。 童生考試,是本朝取得生員資格的入學考試,一般分為縣試、府試、院試。 縣試定在二月舉行,由知縣主持,一般考五場,前朝分別考八股文、試貼詩、經(jīng)論、律賦、策論等。 但到了本朝,為了更有效的將天下英才聚在一起,考試內(nèi)容有時候會發(fā)生變化。 比如去年,就多了關(guān)于律法的考試,前年,在算學上也下了苦工。 這么一來,擅長此道的人自然占了大便宜,但毫無準備的人就欲哭無淚,因此,很多人都說,本朝科舉取中的人,都是上天的寵兒。 因為要金榜題名,不僅實力雄厚,運氣也是頂頂好的。 書院對要參加童生試的學生放松了要求,提前十天,讓大家回家調(diào)整心情,不需要待在書院繼續(xù)上課。 錦繡在家待了兩天就受不了了,拉著周文跑到書院宿舍去住。 家里因為錦繡和周文要下場考試的事兒,上到元老爺,下到門房,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說話小心謹慎,走路不敢發(fā)出一點兒聲音,壽管家甚至下令,讓門房看好大黃,要是大黃吵吵鬧鬧的影響了兩位少爺?shù)男那椋鸵獙㈤T房和大黃一起發(fā)賣了。 可把門房嚇的不輕。 錦繡也被大家的舉動嚇的不輕。 他覺得繼續(xù)呆在家里,就是互相折磨,找了個借口,說是有個問題想請教先生,拉著周文就來了書院。 結(jié)果到了院子,才發(fā)現(xiàn)樹下坐著楚舟三人,楚舟一臉漠不關(guān)心樣兒看書,自成一方誰都打擾不了的小世界。 馮舒年和程遠青苦惱的直搓手,嘴里念著菩薩保佑,一定要過之類的話。 三個人,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風,十分和諧的在一處。 錦繡一看樂了:“你們不是都回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