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匠的嬌蠻妻 第111節(jié)
沈媚兒聽了,只覺得天都塌下來了,只抱著肚子在雨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再一轉(zhuǎn)眼前,又不知怎么地到了山腳下,山上巨石忽而陣陣滾落,沈媚兒驚恐躲避,驚恐之余,只見山上,打鐵匠驟然出現(xiàn),他板著黑臉,朝她露出森森獠牙,冷不丁就舉起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忽而朝她陰笑一笑,嘩啦一下,便松開了手中的巨石。 石頭猛地向她砸來。 疼,好疼。 身子被石頭碾壓,她怕是直接被石頭砸死了罷。 渾身一動都不能動,全身鉆心的疼痛,想要開口說話,可嗓子就跟被人一把掐住了似的,如何都發(fā)不出聲兒來。 她死了嗎? 那么大的石頭,她肯定是被砸死了。 可是,為什么還能感覺到疼,鉆心地疼。 還是```難不成```沒死成么? 可是,那么大的石頭,不死怕也要了半條命啊。 嗚嗚,好狠的心啊,那該死的打鐵匠竟要用大石頭將她給砸死。 沈媚兒淚眼朦朧的費(fèi)力睜著眼,不知過了多久,這才慢慢看清了一下一下不停旋轉(zhuǎn)晃蕩的屋頂。 “媚兒,媚兒,你```你這是怎么了,能說話么,快,快告訴娘親,你可別嚇唬娘親?” 小元氏見她目光呆滯,呆愣愣地盯著屋頂,就是不說話。 小元氏頓時嚇得臉色一白,忙不迭將人搖晃著,又抬手在沈媚兒眼前直擺動著。 “娘——” 終于,沈媚兒的耳朵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是娘親的聲音。 她忍著劇痛,呆愣愣的偏頭,便對上了小元氏一臉關(guān)切又焦心的面容,沈媚兒小嘴一癟,立馬便將臉埋在了小元氏手心,蹭了蹭,隨即只嗚嗚道:“娘,別不要我?!?/br> 小元氏聽了這話,眉心頓時一跳,忙將她一把摟在了懷里,一臉心疼道:“傻孩子,瞎說什么胡話,娘怎么會不要媚兒,娘這輩子都不會不要媚兒的。” 說著,又忙摸著她的額頭道:“是不是發(fā)燒了,都說起胡話來了?!?/br> 一摸,又見溫度正常。 好像并沒有發(fā)燒。 卻說沈媚兒將臉貼在小元氏手心里嗚嗚委屈哭嚷著,然而眼淚早已經(jīng)流干了似的,如何都落不下來,她想要伸手抱著小元氏,卻發(fā)現(xiàn)兩條胳膊垂在被子里,如何都抬不起了。 沉甸甸的,仿佛沿著肩膀處被人劈斷了似的,壓根不聽她的使喚。 一直到小元氏抱著她哄了好一陣,身子的劇烈酸痛漸漸將她的思緒拉回了現(xiàn)實(shí),這才呆呆的醒了過來,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沒有官兵,沒有衙役,也沒有小娃娃,更加沒有滿嘴獠牙的打鐵匠,及來勢洶洶砸向她的石頭。 原來是做夢了。 可是,身子為什么這么疼? 恰好這時,小元氏見媚兒嘴角干涸,安撫了一陣后,只松了她倒了杯水趕緊送了來,媚兒想掙扎著起來,結(jié)果剛撐起半邊身子,喉嚨忽而發(fā)出一絲呻,吟聲,跌了下去。 媚兒疼得小臉?biāo)查g皺巴成一團(tuán)。 她掙扎起時,蓋在肩頭的被子悄然滑落了一角。 小元氏見了,手中的杯子“噌地”一下從手中滾落了下來,下一瞬,只見小元氏神色大變,五步跨作三步,一溜煙跑到了炕邊,將蓋在她身上的被子一拉,隨即小元氏一把捂著嘴盯著媚兒的肩頭道:“媚兒,媚兒,你——” 小元氏手微微一抖,一臉目瞪口呆道:“你```你跟女婿圓了房呢?” 話一落,還不待沈媚兒緩過神來,只見小元氏立馬上前,試圖要將被子一把全揭開了,邊揭邊一臉心疼道:“這是```這些全是小薛弄的?這```這小薛```他怎地他怎地如此不知輕重,媚兒,娘的媚兒,可是疼得厲害,這```這怕不得遭足了罪呢!” 小元氏驚呆了,她就說女兒今兒個怎么眼瞅著有些不對勁兒,還以為她病了燒了,不想竟是—— 這```這是遭了多大的罪??! 小元氏不過匆匆瞥了一眼,只見半邊肩頭全是大片大片的青紫印子,細(xì)細(xì)瞧來,仿佛還能辨別上頭的指痕,是被捏著肩膀狠狠掐成的,再一瞧,脖頸處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紅痕一路蔓延而下,被盡數(shù)藏在了被子里,雖被遮住了,卻不難辨別,被子底下的痕跡分明更深更重。 小元氏是過來人,如何瞧不出她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她是催女兒趕緊圓房催促得緊,她是盼著女兒早早的圓房生娃,日子過得美滿紅火,可是,可是看到眼下這一幕,終究忍不住傻了眼了。 這```這哪有圓房圓成這個樣子的? 這```這是圓房,還是掐架??! 小元氏雖是過來人,也曾有過神仙打架的時候,卻遠(yuǎn)沒有到達(dá)這個程度?。?/br> 女婿這是````這是,他著實(shí)太不知輕重了。 他不是```他不是將女兒當(dāng)作那團(tuán)生鐵在打罷。 想到這里,不免想起了屋子外那個大塊頭,也是,他可不僅僅是個尋常打鐵匠啊,他可是連老虎都能徒手劈死的人啊,這樣的人,可不生了一身的蠻力么? 哎,她前腳還在慶幸著女兒嫁了個好人,省了長輩們的約束,未來怕是唯有享福的時候,這會兒,又隱隱約約,這老天爺啊,果然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也不知這樣的,究竟是福是禍,是壞是美? 這閨房中的事情,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橫豎,她只有心疼女兒的份。 卻說在小元氏掀沈媚兒被子的時候,沈媚兒后知后覺的緩過神來了,頓了頓,她立馬費(fèi)力地將手一抬,然后死死將被子捂在了心口。 第156章 醒了么。 沈媚兒死死捂著被子, 不想被小元氏看到,亦不敢讓她看到。 昨日的一幕幕在腦海中不斷放映,她想起來了, 她全都想起來了。 就跟在做夢似的。 在夢里,他拿大石塊砸她罷了,而在現(xiàn)實(shí)生活中,他壓根不遑多讓, 他簡直是想要她的命。 沈媚兒微微咬著唇, 身子上四處的火熱疼痛, 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她昨日的瘋狂。 她沒想到, 打鐵匠竟是那樣的打鐵匠, 前世```前世他壓根不是這樣的。 活了兩世,嫁給了同一個男人兩回, 然而, 她好像壓根不認(rèn)得他了似的。 她亦不知, 原來真正的同房圓房竟然是這樣子的。 令她震驚,亦令她有些```后怕。 許是因著前世她的厭惡與抗拒, 縱使二人有過幾回同房經(jīng)歷,可每每在她的大喊大叫大抓大撓,或是冷嘲熱諷中, 漸漸潦草收場,橫豎每一回都是難受的,痛苦的。 故而,在沈媚兒的印象中, 對此檔子事兒一直是深痛惡絕的。 前世的打鐵匠,亦是呆頭呆腦的,他就是一根筋, 悶葫蘆,嘴又笨,一頭倔驢似的,八竿子打不出來一個悶屁來,一整日里,甚至說不了一句話,每每都是板著那張大胡子臭臉,臉長得都要拉攏到地上來了。 然而這輩子,他怎么```他怎么就成了一個無賴了呢。 他老jian巨猾,心機(jī)深重,詭計多端,他心冷如石,他還油鹽不進(jìn),他甚至,甚至````下流無比。 她什么法子都使盡了,她咬牙切齒的兇他,撓他,咬他,前世,他早便屈服了,然而,這一回,她所有的威脅好似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了似的,他壓根不放在眼里,任她作弄,便是咬得厲害了,他亦眉眼都不曾抬一下,專心搗鼓。 她實(shí)在受不住了,她哭得嗓子都啞了,她掄著拳頭,邊砸他邊喊著爹娘,喊爹娘來救她,不想,他倒是越發(fā)激動,一口吞下了她所有的求救聲音,然而渾身卻鼓囊得越發(fā)厲害了,只喘著粗氣,面目越發(fā)可恐。 她怕了,她害怕極了,她甚至放下了她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伏低做小的抱著他的脖子,一聲一聲哭著求他,軟軟的喊著,先是求他不要,不要了,后來受不住了,求他輕些,慢些,她不求還好,一求,他竟直接將她摁在了桌子上,用雙臂掐住她的肩膀,甚至都不讓她的身子肆意上下移動,每一下,都要承受他滿滿的所有。 她哭得都要斷過氣來了,她都要被他撞飛撞爛了,連靈魂都要出竅了。 這才知道,前世的他壓根是讓著她,她的細(xì)胳膊細(xì)腿,哪是他的對手,他甚至絲毫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能將她的胳膊一把擰斷了,他稍稍一摁,她整個人就動彈不得,可前世,他那樣威猛,卻依然甘心任她花拳繡腿的羞辱。 這才知道,這輩子他本性暴露了似的,原來男人都是一個丑德行,他```他只顧自己,壓根```壓根不顧她受不受的住。 嗚嗚,疼。 越想,她便越發(fā)疼得厲害。 昨日種種再現(xiàn)。 沈媚兒的臉?biāo)查g脹紅成了豬肝色。 他```他就跟發(fā)了瘋似的,折騰了一整個下午,外頭暴風(fēng)暴雨來襲,遮住了屋子里的聲音,起先還有些顧及,后頭簡直無所忌憚,只覺得整個屋子都搖搖晃晃了起來,她甚至害怕屋子倒塌了,將他們兩個活埋在了里頭,后來,他們是什么時候結(jié)束的,什么時候回來的,她盡全然不知,早便累得連眼都睜不開了。 哪怕到了現(xiàn)在,她整個人都還有些懵然,不知今夕何夕,更一度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她躺在床上,一動不敢動一下,好似動一下,身子就要散架了似的。 那般瘋狂,她的身子她是曉得了,她甚至來不及細(xì)看,檢查,她都能夠想象得到,被子里是怎樣一番光景。 她的皮膚太白,太薄了,往日里稍有磕碰,便會青紫一片,有時得半個月才能消退,可是昨兒個那般折騰,甚至都不用想,她都曉得,會成怎樣一番模樣。 她怕嚇著了娘親,同時,心里不知怎么的,忽然萌生出了一絲羞恥感。 羞恥過后,緊接著,抓著被子得手陣陣發(fā)緊,漸漸有些惱羞成怒了起來。 只是,小元氏哪里是那般容易打發(fā)的人,沈媚兒是她手心里的寶,如今都傷成這樣了,她哪里會棄之不顧,只見她一臉心疼的沖著沈媚兒道:“娘又不是外人,你都是從娘肚子里出來的,是娘身子里的一塊rou,你整個人都是娘的,娘哪里瞧不得,瞅不得,快,快讓娘細(xì)瞅瞅,娘要看看究竟傷成什么模樣了,這若是厲害了,得抹藥喝藥?。 ?/br> 小元氏一貫軟弱,可是遇到了沈媚兒的事兒,卻一改往日軟弱,難得硬氣了起來。 沈媚兒實(shí)在是拗不過她,猶豫良久,只咬了咬牙,捂著被子的手終究還是緩緩一松。 小元氏小心翼翼地揭開被子細(xì)細(xì)檢查了一番,她一邊揭被子一邊連連倒抽氣,捏著被子的手都是微微發(fā)抖的。 沈媚兒亦是低頭看了一眼,而后,微微紅著臉,將臉別了過去。 雖是早已經(jīng)猜到了,可是冷不丁一眼瞅過去,依然忍不住感到心驚rou跳。 大片大片的痕跡,青的紫色紅的。 肩膀與腰部,以及大腿處的最為顯眼,顏色都深透了,隱隱可窺探到深深的指痕,就連腳丫子都透著星星紅痕,更羞恥的是心口,沈媚兒匆匆瞥了一眼,立馬就想起,他微咽著親上去,咬上去時,她震驚的模樣。 小元氏還要往里查看,沈媚兒一貫信賴娘親,依賴娘親,可是,終究有些沒臉再讓她細(xì)查下去,而是一把摟緊了小元氏,撲在她的懷里撒嬌告狀道:“娘,那```那打鐵的他不是個好人,他就是個莽夫,他他壞透了,他```他簡直想活剮了媚兒,媚兒都不是他的對手了,媚兒```媚兒害怕他,娘,女兒想跟您回娘家,我```我不跟他過了?!?/br> 沈媚兒撲在小元氏懷里,咬牙切齒的說著。 小元氏聽了媚兒的胡話,先是微微一愣,繼而只有些哭笑不得道:“傻媚兒,盡說些小娃娃般的胡話,你都已經(jīng)嫁給人小薛了,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了,可萬不能再說這些氣話了,不過——” 說到這里,小元氏只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媚兒的臉,正要開口,卻見媚兒氣呼呼道:“可是媚兒打不過他,早晚日后死在他手里!” 前世,沈媚兒雖不知他為何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可哪怕是讓著她,終于是被她狠狠騎在脖子上,媚兒橫豎吃定了他。 可這一回,他竟不讓著她了,沈媚兒哪里是他的對手,早晚被被啃得連骨頭渣渣都不剩下了。 沈媚兒不免憂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