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宋鐵匠的鐵匠鋪
面對陶夭夭的疑問,獵戶還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而陶夭夭也并沒有以為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問過也只就算了。 當晚躺在床上,陶毅和陶夭夭都已經(jīng)進入了夢鄉(xiāng)。 獵戶卻沒什么睡意,他的思緒回到了幾年前的那天。 那天同他前些日子在山上受傷的那天一樣,是個雷雨天。 半夢半醒中他能感覺到冰冷的雨水打在自己的身上,但當時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大腦一片空白。 后來他醒了,也如同這次一樣死里逃生。 夭夭問他他是不是從以前開始就是個不愛說話的人,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 從他有記憶以來,他就是個不知前身,被村長帶回來將這個山腳下廢屋給他住的人。 他要上山養(yǎng)活自己,所以成了眾人口中的獵戶。 他想,或許原本的自己也未必是一個話這么少的人。 可如今的他,是真的很多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第二日陶夭夭醒的時候,難得的獵戶還睡著,她干脆趁早去了鎮(zhèn)子上拿藥。 “陶姑娘來了?!?/br> “劉大夫,今日是你?!?/br> 剛打了個招呼,劉老大夫就從后面轉了出來。 “哎喲,陶丫頭,你家里人如何了?!?/br> “一切都好,除了腿如今還不敢讓他動,人精神得很?!?/br> 劉老大夫點點頭,“那日云鶴回來我聽他說了,看來他身體很硬朗啊?!?/br> 兩個人閑聊幾句,陶夭夭忽然意識到兩位大夫不就是現(xiàn)成的打聽對象? “對了我想問問,這鎮(zhèn)子上除了我知道的那家胡府還有哪家家大業(yè)大姓胡的嗎?” “姓胡的?” 劉老大夫捋著胡須,掰著手指頭給陶夭夭數(shù)。 “姓胡的有,家大業(yè)大的倒是沒誰,隔條街那家米鋪老板倒是姓胡。” “最好是那種會采買仆人的人家?!?/br> 劉老大夫一聽這個就趕緊擺手:“那是不可能有了,這街上這些店鋪你要說請個工人幫工還有可能,要說能用得上采買仆人的一共就那幾個府上。” 陶夭夭這下越發(fā)覺得奇怪了。 “陶丫頭怎么想起來問這個?” “沒事,一個朋友的事?!?/br> 陶夭夭這時候有點后悔,早知道就應該多問問杜蘭的,可如今這個情況她只是覺得事情不太對,如果去杜家問東問西的恐怕會讓人覺得不太好吧。 陶夭夭一時間實在想不出什么辦法,這些事也不好跟旁人說太多,只能付錢拿藥準備打道回府。 她走著走著,腳步卻漸漸放慢了。 她路過了宋鐵匠的鋪子。 陶夭夭盯著鋪子看了半晌,站在原地不動,內(nèi)心糾結。 想到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宋鐵匠,現(xiàn)在只覺得有些打臉。 她原先是真的覺得自己不可能也不愿意再跟宋鐵匠扯上關系,但是獵戶受傷的樣子她想起就覺得后怕。 他們這個小鎮(zhèn)子,打鐵的一共沒幾家,之前想要訂的時候她就除了宋鐵匠的店鋪挨個看過,東西都不是讓她很滿意。 畢竟日常的東西和刀這種長一點的“兇器”是不一樣的,也許每個鐵匠都有打菜刀的豐富經(jīng)驗,可能打長刀的鐵匠怎么也不該在這鎮(zhèn)子上。 她沒了解過宋鐵匠,可既然連同行都說他手藝最好…… 萬一他真的會呢。 陶夭夭糾結了快一刻鐘,最后還是進了鐵匠鋪。 “定點……” 宋鐵匠一抬頭就看見一臉別扭表情的陶夭夭,他也是一愣。 “你怎么來了,有事嗎?” 進都進來了,陶夭夭是不允許自己臨陣脫逃的,總歸她只是來買刀的,宋鐵匠要是敢糾纏他她一定會讓他體會一下新世紀女性的正義鐵拳。 “我想來打把長刀?!?/br> “長刀?” “對,就是那種能上山砍野豬的長刀?!?/br> 陶夭夭腹誹:雖然怎么說她日后不會允許獵戶再故意去找野豬麻煩就是了,這個不過是在他萬一碰到野獸的時候防身用的。 宋鐵匠頓了頓:“給獵戶定的?” 陶夭夭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難道我看起來像是會用長刀的?” 宋鐵匠被噎得說不出話,只能自己轉移了話題。 “你要不要看看,我這倒是有幾把現(xiàn)成的長刀。” 還有現(xiàn)貨?! 陶夭夭這下可高興了,打一把不一定工期要多久呢,有現(xiàn)貨當然是最好的! “行,讓我看看!” “你等著,我到后面去給你拿?!?/br> 宋鐵匠到后面,立刻有個十來歲的年輕人換到了前面,他一過來就一直盯著陶夭夭看。 “……有事嗎?” 陶夭夭皺了皺眉。 結果這個年輕人反倒驚訝的指了指自己:“哎陶姑娘你不認識我啦?” 陶夭夭剛想問“我應該認識你嗎”,就強行咽了回去。 她到這隨著日子漸漸長了,說話嘴是比腦子快的,就會在一瞬間忘了自己不是原本的“陶夭夭”,她還有另一份記憶的事情。 于是她皺著眉仔細回想了一下,可還是沒想起來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 “我見過你嗎?抱歉,我不太想得起來了……” 年輕人倒是并不在意:“嗨,陶姑娘想不起來也正常,那次我遇見你的時候你都燒得迷迷糊糊的了,你叫我阿刃就行了,大家都這么叫我。” 陶夭夭沒太明白狀況,她還沒想起來原本的陶夭夭是在什么時候發(fā)燒,阿刃就已經(jīng)自顧自的說下去了。 “說起來,我聽說你推了跟我?guī)煾傅幕槭??為什么呀?!?/br> 他壓低了聲音,顯然是不想讓人聽到。 陶夭夭一下就明白了,“宋鐵匠……是你師父?” “當然啊!哦對我忘了姑娘你不記得了,哎,為什么啊,我?guī)煾溉碎L得好,又有本事能賺錢。” 因為你師父是個渣男。 陶夭夭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這個阿刃倒不像她見過的旁的未婚小年輕,這里的其他男人就算性子粗情商低,但這么跟姑娘就這樣談論這種事的人還是少。 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因為他談論的是這個話題,這開朗的性子倒也不討人厭。 “日后別亂說了,我不喜歡你師父這樣的人。”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陶夭夭為了讓這個cao心的徒弟死心,故意道:“比你師父英俊、脾氣比你師傅小,最重要的是要有責任感。” “責任感是什么?” “就是對自己的家庭事業(yè)負責任?!?/br> 陶夭夭話落,沒想到阿刃不但沒死心,反而一拍手。 “這就對了呀陶姑娘!我?guī)煾底钣胸熑涡牧?,就不說他打鐵打的這么好,那日不也是因為看了你的……” 阿刃說到這里,到底是還有些正常人的神經(jīng),他指了指自己的腳,“才決定后來要去娶你的嘛。” 陶夭夭愣住了。 “腳?” 說起來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是誰來著,她那個便宜朋友還是誰跟她說過,她先是被人看去了腳,所以才…… ??! 原來那個人居然是宋鐵匠?! 阿刃誤會了她疑問的口氣,把聲音壓得更低,“對呀,姑娘你怎么連這個也忘了,你生著病還光著腳在水里抓魚結果在河邊暈倒了,是我和師傅發(fā)現(xiàn)你的呀?!?/br> 陶夭夭之前忘了其中還有這么一回事,她還以為之前是宋鐵匠自說自話看上了“陶夭夭”其實也就是她的模樣才跟周氏自說自話用錢就想買…… 陶夭夭趕緊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無論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也改變不了渣男本質。 她可以為自己冤枉他的這件事道歉,但對他的態(tài)度是不可能改變的。 宋鐵匠抱著五把刀從后面一過來就看見自己的徒弟和陶夭夭湊的很近的在說話,他眉頭一皺,一巴掌乎在他的后腦勺上。 “不好好看鋪子,去后面練功去!” 阿刃嬉皮笑臉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