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送錢的來了
陶夭夭因著每日都要想很多東西可以說是焦頭爛額,因此胡家兄弟來找她的時候她人都是懵的。 胡景塵和胡滿亨找到同春飯館后院的時候她正埋頭記東西,以至于直到胡景塵用扇子敲了敲她面前的桌子陶夭夭才被嚇了一跳。 “哎,你們怎么來了?!?/br> 胡景塵嘆口氣:“不是你上次堂審之后讓我直到什么新進展告訴你的嗎?” 陶夭夭拍了下腦門:“抱歉,我給忙忘了?!?/br> 胡滿亨探頭看了看她面前的紙,結果發(fā)現(xiàn)上面的字缺胳膊少腿,而且還連圖帶畫根本就看不懂。 “陶師傅你在忙什么?。俊?/br> “就是之前說的事情,剛剛找了兩個人幫我,但是總要先計劃好?!?/br> 胡滿亨一瞪眼:“你都已經(jīng)開始了怎么不告訴我,你也給我派派任務?。 ?/br> 他說著嘆了口氣:“唉,我本來還想給你一個驚喜呢!” “驚喜?” 陶夭夭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朝著胡福一擺手,胡福將一個匣子擺到陶夭夭面前,一下子把盒子打開。 滿滿的銀子一下子晃花了陶夭夭的眼睛。 “……你這是?!?/br> 胡景塵在陶夭夭對面坐下,胡滿亨則是坐到了她旁邊:“嘿嘿,這里是一百五十兩,其中五十兩是我一年的飯錢,五十兩呢我給你做買賣的錢,剩余的五十兩是我哥非要算他一份的?!?/br> 陶夭夭本來覺得胡滿亨有點胡鬧,但是一聽里面還有胡景塵一份就轉(zhuǎn)頭看了看他。 “你不攔著二少就算了怎么還……” 胡景塵搖了搖扇子:“哎,陶姑娘這話說的不對,你要知道我胡家有做官的有讀書的,但是這賺錢還真沒人擅長,我爹在京為官的時候沒攢下什么銀子,家里的家當還大多是我娘嫁妝鋪子賺的錢,所以我們兄弟二人能拿出來的也不多。” “但是我這五十兩陶姑娘不必有太大負擔,若是賺了自然好,若是沒賺便當是我躲懶將滿亨交給你照顧的辛苦錢了?!?/br> 陶夭夭看著這一大匣子的銀子百感交集,她這一眨眼居然成了資產(chǎn)二百兩的大戶了。 雖然其中五十兩是這位二少爺?shù)幕锸迟M。 “那我就謝謝二位少爺了,如今看在你們的份上我也得做的有聲有色?!彼龑⑾蛔由w上起身,“稍等一下,我去走個賬目?!?/br> 張從白一家人的房門開著,陶夭夭抱著匣子直接進去放在桌上。 “從白,之前賬上的錢還到飯館的賬目上,”陶夭夭一邊說一邊從里面拿出五十兩,“這一百兩入個賬?!?/br> 一百兩?! 別說是張從白,一邊的張娘子也驚呆了。 亭飛本來正在張從白屋子里侃大山,一下子都叫出來了:“東家,你別是去借黑債了吧?” 陶夭夭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黑債是什么,但是聽字面意思大概就是類似高利貸之類的東西,因此狠狠拍了他一下:“胡說八道什么呢!” 亭飛挨了一下哭喪個臉:“我這不是怕你上當受騙嘛!” 陶夭夭心說:亭飛這個男生第一次在大牢見還以為聽高冷,沒想到不但是個逗比而且還特別會撒嬌。 “行了,你先記賬,我那來朋友了我先出去?!?/br> 她回來第一件事還是感謝胡家兄弟兩個。 “……多虧了你們,我這兩日焦頭爛額想的都是怎么能用最少的銀子做最多的事。” 胡滿亨笑了:“是啊,所以日后你有什么事可別忘了先找我們,不然就是不拿我們當朋友了?!?/br> 陶夭夭搞怪的作了個揖,“是是是,小女子在此給二位少爺賠罪啦?!?/br> 胡滿亨問:“那我們到底是什么時候去你家???” 陶夭夭想了想:“這個冬天我們那可是很冷的,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跟我回去?總歸這個冬天很多事都不能做,你要不要等來年春天?” 陶夭夭只是隨意建議一下,可胡滿亨一聽可是大驚失色:“陶師傅你放過我吧!你也不算算我有多久沒吃到你做的東西了,還讓我再等上一冬,你不如餓死我算了!” 這一下可真是把他嚇壞了,說話直接破音,陶夭夭也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愣了一下趕緊安撫。 “好好好,我只是隨口一說,我是怕你到那邊吃苦萬一生病了那可是大事,你如果一定要去我不會攔著的,你要是半路不想住隨時回來就是?!?/br> 胡滿亨哼了一口氣:“我覺得你瞧不起我!” 好嘛,這又一個孩子氣的。 陶夭夭可真是哭笑不得。 胡景塵看夠了自家弟弟耍賴,總算是說出一句公道話:“行了你別鬧陶師傅了,趁此機會鍛煉一下也好,我倒是擔心你別給陶師傅添麻煩,到時候你要是耽誤人家做事你自己掏錢賠償,知道了?” 胡滿亨撅了噘嘴,看起來不是很情愿但是一副很逞強的表情點點頭。 “……所以呢,什么時候啊……” 一提到這個陶夭夭也犯愁:“我倒是想隨時回去,對了,胡千得的案子怎么樣了?” 胡景塵道:“今日我來本身就是要同你說這個的,今天上午過了二堂了,聽說應該是審了其余的證人和同黨,這么大的案子恐怕要再審一次,但在我看來下次也差不多該判了?!?/br> 陶夭夭聽著也覺得有幾分感嘆,但是她同時也想到了另一件事:“案子雖然早晚會判,想來胡千得也會受到應有的懲罰,只是杜蘭尤其是那些被關了這么多年的女人,她們?nèi)蘸笥衷趺崔k呢,想來不是回家那么簡單的吧?!?/br> 陶夭夭到這里這么久,偶爾也已經(jīng)漸漸學會用這里人的角度看待問題,在現(xiàn)代社會涉及到類似案子的受害者尚且有類似顧慮,更不要說是這里。 “說到這個,”胡景塵嘆口氣,“實際上我派在莊子里的人之前回府里告訴我說,那些女子問能不能給她們點活干,洗衣種地什么都可以,可是我來年要參加科舉,每日大多數(shù)時間又是在讀書,這二十多個女人我也是束手無策,但是總歸暫時讓他們在莊子里住著。” 陶夭夭愣了一瞬,茫然問道:“那你怎么不找我?” 她這話一出胡景塵也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是什么意思。 他咳嗽了一聲,壓低聲音:“雖然我同情這些女子,但是我畢竟是男人,你同為女子又未曾婚配,若是管這些事情恐怕不太好?!?/br> 陶夭夭扁了扁嘴:“你也太小看我了,既然沒什么別的原因那就這么說定了,這些人我接手,你沒意見吧?” 胡景塵張口結舌,可看她的樣子也不像能夠勸得住,只能搖了搖頭。 “那你要這么多女子做什么?要知道她們可不是身強體健的男子,甚至連普通女子都不如,她們常年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方,年輕一點的胡千得還有心思好好養(yǎng)著,年齡大一些的我看風一吹就倒?!?/br> 陶夭夭搖搖頭:“重點不在這,我現(xiàn)在還記著那天第一次看到她們時候的樣子,胡大少爺,人經(jīng)歷了這么多年的折磨表面上看起來是麻木了,可心底是十分脆弱的?!?/br> “麗娘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甚至成了胡千得的幫兇可心里依然有作為‘人’的那一部分,更不要說那些純粹是受害者的人,女子本身就要來得脆弱敏感,她們既然不想回去那就給她們找點事情做。” “我也并不需要她們一定要做的跟男人一樣強,但是這些經(jīng)歷了人生大悲慘的人,如果你不給她們事情做,她們恐怕早晚有一天會活不下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