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去莊子上
陶夭夭說著有幾分傷感:“她們已經(jīng)與外面的一切都被人為的分割開了,胡千得一死百了,可活著的人還是要活著,我只是想作為旁觀者能做一點什么?!?/br> 他們說話就在院子里,張從白的屋子里聽得一清二楚,陶夭夭話音落后院子里也許久都沒有人說話。 張從白一家人和亭飛在屋子里,他半晌才輕輕的道一句:“東家大善?!?/br> 陶夭夭是個想到什么就要立刻去做的人,她想了想:“這樣吧,趕早不趕晚,我明天就再去莊子上一趟?!?/br> 胡景塵回過神道:“我與你同去?!?/br> 胡滿亨:“我也去!” 這時候亭飛也從屋子里探出頭來:“東家,我也去!” 屋子里隱約有人說了句什么,他轉(zhuǎn)回頭又轉(zhuǎn)回來:“張秀才說他腿腳不便就不去了?!?/br> “張秀才?” 胡景塵突然出聲。 陶夭夭看了他一眼,突然想到胡景塵也是個讀書人身上有功名:“是啊,怎么你們認識?” “若是張從白我自然是認識的!” 胡景塵說著突然起身朝著亭飛所在的門口走去,走到那里看見里面坐著的人,忽然倒吸了一口氣。 “還真是你!” 張從白無奈:“聽出是你便想著這般是要被發(fā)現(xiàn)了?!?/br> 胡景塵走到他跟前:“你讓我好好讀書別去找你,你自己的日子倒是過的逍遙自在,你不想看見我就不管我心里是什么滋味兒了?” 張從白道:“我沒有不想看見你……” 陶夭夭目瞪口呆,小聲問跟她站在一起的胡滿亨:“你哥和張大哥他們是怎么回事?。俊?/br> 胡滿亨小聲:“你可能不知道,兩個人因為都是做學問的認識之后關系特別好,可沒多久張大哥就出事了?!?/br> 陶夭夭想了想,胡家是五年前來到鎮(zhèn)子上的,張從白也差不多是四五年前出的事。 唉,這要是兩個人都是好好的,想必會一直是知己一樣的朋友吧。 陶夭夭想了想朝一樣也在看戲的亭飛也招了招手:“亭飛你識字嗎?” “識字啊,我不僅識字而且身手很好,保護三個東家都不在話下!” “那好,我們明日出發(fā)?!?/br> 然而陶夭夭很快的想到一個現(xiàn)實問題:“但是這樣一來就麻煩了,如今他們在的那個莊子是胡千得的吧,就算他死了也是家人繼承,我可能沒那么大地方裝這么多人。” 胡景塵擺擺扇子:“這個你無需擔心,胡千得原本沒有子嗣,后來聽說那些女子也有偶然懷上孩子的,但流掉的不少,孩子就算生出來也被胡千得怕事情暴露不知道送到哪里去了?!?/br> “麗娘倒是可以得這個莊子,但她是女子不說如今也是戴罪之身,這房子當初置辦的時候我家里拿了一分銀子,想來只要運作一下收回手里還是沒問題的?!?/br> 陶夭夭眼睛一亮,她清了清嗓子,突然坐到胡景塵旁邊,語氣帶著明顯的試探。 “那個,胡大少爺,這莊子想來你不會再用原本胡千得的人了吧,那你想過交給誰打理了嗎?” 如果說胡景塵本來還沒著急想這個問題,可如今看陶夭夭這個言外之意也是懂了。 因此他無奈的搖搖頭,朝著她也拱了拱手:“那就拜托陶姑娘了?!?/br> 第二日一大早,連帶陶夭夭在內(nèi)的四個人就一起坐車去了莊子上。 前一天胡家兄弟走后亭飛纏著她讓她講采花賊的事情,結果最后演變成陶夭夭一個人給他和張從白夫婦倆和錢掌柜他們講故事。 亭飛如今對她的崇拜又多了一層,也自覺明白了為什么大統(tǒng)領要他一定要保護好準嫂子的安全。 他原本還沒多想,現(xiàn)在想想發(fā)生過這樣的事情,準嫂子又這么漂亮,他確實得用心保護。 陶夭夭一進莊子,就聽見一陣sao亂。 胡景塵喊住一個自己人,“怎么了亂哄哄的?” “大少爺!”那個人驚了一下,擦了擦臉上的汗,“我們剛剛吃完飯沒注意,有個人她投井自殺了!” 胡景塵眉毛一皺:“人呢?!?/br> “剛撈出來就在那邊。” 陶夭夭看著她指的方向趕緊先跑了過去,果然看見有幾個人圍在那,井邊坐著個全身濕漉漉的家丁和一個人事不省的女人,看起來是剛撈出來。 “都傻站著干什么!” 陶夭夭走過去一探,呼吸沒有了,但脈搏還能摸到一點,臉色也發(fā)白想來是吸了不少水。 她趕緊把人反過來平放做人工呼吸,周圍人一陣驚呼,聽得陶夭夭心里煩躁。 但是她還是當做沒聽見一般認真做好,然后找準位置做心肺復蘇。 旁邊濕淋淋的家丁早就在把人救上來的時候就摸過,此時他爬起來走到胡家兩位少爺身邊小聲道:“少爺,這姑娘都已經(jīng)沒有呼吸了!” 一時間所有人的人都不知道說什么,這時候不知哪個女人突然說了一句:“活著還不如死了,救她干嘛呢?” 陶夭夭因為急救正在數(shù)數(shù),根本沒去管周圍人在說什么,心肺復蘇需要很大的力氣,她只做了一會兒額頭就開始冒汗。 她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心里卻越來越難受。 若是她早一點想到這件事,也許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悲劇了。 陶夭夭咬著牙,忽然手下的身體動了一下。 她一愣,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錯覺,她連忙收回手,這女子恢復了意識,轉(zhuǎn)頭趴在地上嘔水。 她大大的松了口氣,向后癱坐在地上。 院子里在的人都傻了,包括在場的亭飛。 胡景塵看向身邊的家丁:“這就是你說的人死了?” 家丁委屈得要命:“剛剛她確實沒氣了啊……” 陶夭夭這會兒總算有閑情解釋了:“像這種剛剛溺水就上來的人,如果沒有呼吸但還有脈搏,就說明有可能是一時閉氣和心跳停止,像我剛才那樣還是能夠有機會救回來的,當然不是百分之百。” 在場的大部分還是有些云里霧里:心跳停止?都停止了還怎么救回來,難道是神仙不成? 陶夭夭爬起來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又轉(zhuǎn)頭:“剛剛是誰說的讓她死?” 在場其中幾個人看向一個人,她看過去,這女子也不過二十歲模樣,穿的不錯模樣倒也有幾分精致。 “是你是吧,我知道了?!?/br> 她也沒說她知道什么了,指了指地上的女子:“你們誰把她幫我扶到一個大一點的屋子里去?然后出了這個人其余的都到我那去。” 一刻鐘后,人才陸陸續(xù)續(xù)的極其了。 陶夭夭身后的床上躺著剛剛投井的女人,她此時已經(jīng)昏睡過去,陶夭夭看了面前的人一眼,讓她們矮的站到前面高的站到后面。 陶夭夭看了一圈才開口問:“讓家丁去府里說留下干活的事情是誰提出來的,有一個算一個站到左邊,其余的人站到你們的右邊。” 場面頓了一下,才陸陸續(xù)續(xù)站好。 陶夭夭看著左邊的那群人:“這件事是你們當中誰提出來的?” 這些女子不認識陶夭夭,可她救過她們一次,她們后來知道來的是鎮(zhèn)子上胡府的人,就當陶夭夭也是個大人家的人,跟她說話都微微低著頭。 此時又一個看上去大概三十歲的人抬起頭:“是我?!?/br> 陶夭夭仔細打量了她一番,不得不說胡千得那個狗東西真的是禍害了不少好姑娘。 這三十歲的jiejie與被他排除在外的那個不一樣,看起來明明比絕大多數(shù)在場的女人都大,但是卻有一種很沉靜的氣質(zhì),不急不緩仿佛是受過教育的女子。 陶夭夭想了想,對所有人道。 “事實上我今日來本來就是要說這件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