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桑拿
書迷正在閱讀:抑郁癥?沒關(guān)系!、怪獸電影宇宙、天降萌寶:總裁爹地放肆寵、家里有皇位要繼承、我和女神老婆的荒島生涯、對月亮心動、[斗羅]掄錘子的女孩、清穿之團(tuán)寵表妹、【快穿】NP文反派女配之我只想zuoai、道侶說只把我當(dāng)meimei
雪痕敲開了羅蘭的房門。 舞會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雪痕在大廳和所有人都握了手,貓頭鷹也一路搖頭到最后。雪痕意識到那個叛徒并不在參加舞會的賓客之中。于是她轉(zhuǎn)戰(zhàn)城堡的其他地方,從廚房找到家族騎士們的居所,想和城堡里的其他人接觸,可是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們與大廳里參加舞會的那些賓客們完全不同,當(dāng)雪痕和他們對話的時候,男人們只看著雪痕的腳尖,并始終保持與雪痕保持著兩米遠(yuǎn)的距離。靦腆得像是小男孩,女人們則大笑著跑開,根本不給雪痕接近的機(jī)會。這獨特的民俗習(xí)慣給雪痕的偵破工作帶來了巨大的困難,如果他不能和城堡里的人們接觸,就無法找出和黑暗有染的那個叛徒。也就無從解開琴的心結(jié)。 所以在徒勞無功半天之后,雪痕想到了唯一可信的幫手——羅蘭。他就像是個導(dǎo)游,之前給雪痕介紹過男女平等的北奧思想,現(xiàn)在雪痕只能再次找他。 此時雖然還是傍晚,但是天已經(jīng)黑得像是午夜,羅蘭穿著寬袍大袖的睡衣,正窩在躺椅里看書。 開門看到雪痕,他頗有些不耐:“尊貴的王子殿下,您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少拿我開玩笑了,‘本王’現(xiàn)在有正事要干?!?/br> “那你就去干啊。我明天還要去陪同家主去首都赴宴,今天要早點休息。” “如果能干,我還來找你?你們這里的人也太奇怪了,個頂個地靦腆?!?/br> 羅蘭笑笑,把他讓進(jìn)屋里:“我早就說過了,北奧人是出了名的高冷,像我這么開放的實屬罕見。” 雪痕看著羅蘭的桃花眼,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淡綠瞳色與其他人都不同,于是問道:“你不是北奧人吧?!?/br> 羅蘭笑笑,點頭:“沒錯,我來自歐洲,也許在你們東方人看來西方只有一個國家,但是其實并非如此,北奧的南方還有很多小國,各地文化風(fēng)俗都不盡相同?!?/br> 雪痕伸出手來:“認(rèn)識這么久,我們竟然還沒有正式互相介紹過,來,握個手吧?!?/br> 羅蘭滿臉笑意地揭穿了他的企圖:“這是一個測試,對嗎?” 雪痕驚訝道:“你知道?” “你想用你的特殊方法找出我們之中的叛徒對嗎?”羅蘭的眼神咄咄逼人?!叭缓笠驗樾湃挝遥阅憔瓦@么明目張膽地闖進(jìn)我這里來?有沒有想過……最不可能是叛徒的人可能就是叛徒?” 雪痕不由得倒抽了口涼氣。 氣氛有些不對。 他掃視屋里陳設(shè),發(fā)現(xiàn)羅蘭那把慣用的長劍已經(jīng)出鞘,就插在桌子旁邊的地板上。 誰會在就寢的時候把大劍拔出來插在身邊? 他有所準(zhǔn)備! 難道羅蘭是叛徒?他是諾德家族的護(hù)衛(wèi)騎士隊長,據(jù)赫莫德所說也是他手下第一得力干將,琴也非常信任他,如果他是叛徒……這可真是不得了的大事。 羅蘭逼近雪痕,一把握住雪痕的手,狠狠地上下?lián)u了搖。 “你說得對,我們還沒正式認(rèn)識過,我叫羅蘭·丹尼斯特,諾德家族的騎士?!?/br> 雪痕肩膀上的貓頭鷹機(jī)械地?fù)u了搖頭。 雪痕長舒一口氣,甩開羅蘭的手:“故弄玄虛!你干嘛要把長劍出鞘?” 羅蘭從桌上的水果籃里拿起一個蘋果,開始用大劍的劍根位置削起蘋果來:“這樣可以鍛煉腕力以及穩(wěn)定性?!?/br> 雪痕扶額。 另一只手伸出來,給貓頭鷹吃谷子。 “你既然知道我在偵查,那么也知道我為什么來找你吧?!?/br> “想必是大家都不愿意和你說話,也不跟你接觸吧?!绷_蘭削好了一個蘋果,遞給雪痕。 蘋果削得真的不錯,仿佛是用水果刀削的一樣。 雪痕佩服地看了羅蘭一眼,他正把大劍重新插在桌子旁,圓轉(zhuǎn)如意,沉重的大劍在他手里猶如一把鞋拔子。 “北奧人高冷靦腆,但是并非不近人情,他們有一個軟肋,你要想與北奧的人接觸,只有一個辦法?!绷_蘭脫下睡袍,露出健碩的上身肌rou。 健美的身材,簡直如古老的雕塑中的人物。 “什么辦法?”雪痕不知道羅蘭為什么脫衣服,有些納悶。 但是這時,羅蘭竟然連褲子也脫了。 “你……你干嘛?”雪痕的蘋果掉在了地上,摔得汁液四濺。 羅蘭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緊張個屁,我對你沒有興趣?!?/br> 他扯過架子上的浴巾圍在腰上,又抓起另一條浴巾扔給雪痕:“去蒸sauna呀。” “蒸……蒸什么?” 羅蘭不理會他,獨自推門出了房間,在走廊上回頭問雪痕:“你到底去不去?” 雪痕深吸口氣:為了找到叛徒,早日回歸,豁出去了,不知道那所謂的“sauna”到底是什么刀山火海的險地,但是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這是朝圣之路。 他也脫了衣服,像羅蘭一樣圍上浴巾,跟著羅蘭而去。 巨大的木制墻壁的浴室,與外面城堡的黑色墻磚形成鮮明的對比,難以想象在這城堡之中竟然還有這么個地方。 溫度非常高,雪痕一進(jìn)入就有種皮膚著了火的感覺,恨不得立刻退出去,要不是看到里面有人,他甚至?xí)岩闪_蘭是要殺人滅口。 就連肩膀上的貓頭鷹都張大了嘴,似乎感受到了那可怕的溫度。 “我的天哪,這是火山口嗎?” “這就是sauna啊——桑拿。在北奧延續(xù)了一萬年的傳統(tǒng),是北奧的國粹,曾經(jīng)傳遍了全世界,在末日之前,在世界上的各個地方都有這一項娛樂活動。北奧人認(rèn)為桑拿能夠治愈一切身心問題,他們在外面高冷靦腆,但是只要進(jìn)了桑拿房,他們就會對你敞開心扉,古來如此?!?/br> 桑拿房里人潮洶涌,幾乎整個城堡里的人都在這了,在這里他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一身傷疤、如山一般魁梧的阿加斯,尖嘴猴腮的卡爾和詩人騎士凱文等等。大家不分階層,騎士和農(nóng)夫擠在一起,有說有笑,一改在外面的冷漠和靦腆。他們見到雪痕紛紛親切地打招呼,好像見到了老朋友。 白色的蒸汽繚繞著,空氣中有股丁香和醋栗的香味。 更奇特的是,這里是男女共浴的,兩排木質(zhì)長凳分別在相對的兩側(cè),男女分坐兩邊,雪痕看向女人們那一邊,目光立刻就被一個赤裸半身的年輕女子吸引了,她是舞會上的侍應(yīng),雪痕曾經(jīng)和她說話,卻被她冷漠地?zé)o視了。而此時她就那么赤身裸體地坐在長凳上,姣好的胸部美麗動人,看到雪痕在看她,竟然大大方方地向雪痕揮手打招呼。 雪痕又一次被驚呆了,心中一萬匹草泥馬奔過:北奧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國家??!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女人們赤裸上身的人不在少數(shù),而男人們都卻視而不見,男男女女相持以禮,樂而不yin。 這獨特的風(fēng)俗讓雪痕一時間有些接受不能,愕然當(dāng)場。難怪羅蘭說北奧人進(jìn)了桑拿房就會敞開心扉,都赤裸相見了,當(dāng)然能敞開心扉了! 好在琴和蘇薇婭并不在這里。 “她們?yōu)槭裁匆衲腥艘粯映嗦闵仙恚俊毖┖鄄唤獾貑柫_蘭。 “她們?yōu)槭裁床荒??”羅蘭像看傻子一樣看雪痕,“你忘了我跟你說過,北奧是男女平等的嗎?男人們能做的,女人們也可以。男人可以在公共場合赤裸上身,女人為什么就不能?” “可是這也……太過了吧!” 羅蘭搖搖頭:“看起來你還是不太明白這里面的道理。我在歐洲,見過一些所謂的女權(quán)主義者,她們口口聲聲致力于爭取和男性一樣的社會權(quán)力,可是當(dāng)她們來到真正男女平等的北奧,反應(yīng)像你一樣,接受不了,覺得自己吃了大虧。說白了,其實她們并不是想要‘男女平權(quán)’,而是要‘女性特權(quán)’……” 雪痕聽不懂,但是明白了羅蘭的意思:這就是北奧的風(fēng)俗,入鄉(xiāng)隨俗吧。 看著那對他頻頻招手的女侍應(yīng),他不得不再次使出對琴用過的方法,在心里反復(fù)對自己暗示道:這是個哥們兒,這是個哥們兒…… 或許是適應(yīng)了桑拿房里的溫度,或許是因為開門而使桑拿房里的溫度降低,雪痕感到不那么熱了。 但是就在這時,大家卻突然站起了身,手持一把樺樹枝互相拍打。充滿了儀式感。 “對血液循環(huán)有好處?!绷_蘭解釋道。 雪痕點頭,他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然后大家都向前邁了一步,開始踩動桑拿房中央的一片特殊的地板,那是一塊塊長條形的翻板,每塊地板中間有一個橫軸,可以上下翻動,翻動它的方法就是用腳踩。但是木板很重,需要一個男人和對面的一個女人共同協(xié)力才能讓它上下翻動。 于是人們自動湊成一對一對,拉住棚頂上垂下來的粗麻繩,以保持身體平衡。開始深一腳淺一腳地翻動這些地板。 人們歡聲笑語,仿佛在進(jìn)行一項生產(chǎn)活動。 當(dāng)人們把那塊耐高溫的樺木板第一次翻動的時候,雪痕從縫隙里看到了下面的赤紅的火炭,原來這是一種能夠讓桑拿房升溫的機(jī)關(guān)。 男男女女喊著口號把那些翻板踩得越來越快,熱氣涌了上來,桑拿房中立刻升溫。雪痕也被拉進(jìn)了踩踏翻板的隊伍中,感覺就像來到了一個熱火朝天的生產(chǎn)集體之中,人們熱情親切,再加上高溫,讓他頓時感到有種身心放松的感覺。 這北奧的國粹果然不同凡響。 地板上方吊掛著一些小木桶,在翻板翻轉(zhuǎn)達(dá)到最快的時候,有人翻倒木桶,冷水潑入熱炭,頓時滋滋尖叫,蒸汽彌漫整個空間。如入仙境。 人們也發(fā)出歡呼之聲,每個人都熱情洋溢,與之前判若兩人。 雪痕在這高溫的蒸汽中迷迷糊糊地與大家一一握手,繼續(xù)他的找叛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