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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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道士都是惱火不已, 這功虧一簣, 誰知道對方會不會上門報復(fù)。林海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他憂心忡忡地問道:“幾位道長, 看起來, 那女鬼背后黑手也很是厲害, 他們?nèi)羰蔷硗林貋? 那林家該如何是好?” 張真人安慰道:“他們之前做下此事,不過就是仗著人不知道而已,如今事情已經(jīng)外泄, 他們要是再動手,就要立刻被人抓住把柄了,回頭, 貧道等人就禱祝上天, 將此事傳到天庭,別的不說, 光是西王母那邊, 就夠那些人喝一壺的!” 張真人其實也是安慰自己, 西王母固然護(hù)短, 不過她除了蟠桃宴, 露面的次數(shù)也不多,自家祖師還真未必能見到人, 不過,不管做下此事的是邪神還是正經(jīng)的神仙, 事情泄露出去, 都是違背了天條的,追究起來,也沒有好果子吃,就怕天上拖沓,畢竟,天上一日,地上一年,一件事拖個十天半個月的,到了地上,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事情已經(jīng)到了這個地步,仇已經(jīng)結(jié)下了,張真人他們也不怕,真當(dāng)龍虎山是假的嗎?這等犯忌諱的事情,對于龍虎山的利益也是有著很大的損害的,畢竟,一個撈偏門的,想要爭取信徒,總比他們這些正經(jīng)的門派來得快,何況,龍虎山原本也擔(dān)負(fù)著監(jiān)察之責(zé),之前一直沒發(fā)現(xiàn)貓膩,已經(jīng)是他們的失職,當(dāng)然,失職的也不光是他們就是了,這事算起來就是一團(tuán)糊涂賬。 為了給林海吃下一顆定心丸,幾個老道又親自出手,將祖墳中埋著的作祟之物起出,燒了個干凈,然后又調(diào)整了這里的風(fēng)水,信誓旦旦向林海保證,問題已經(jīng)沒有了,那女鬼若是再來,就會觸動他們設(shè)置的禁制,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林海卻也感覺自個身上一輕,似乎一下子神清氣爽了許多,也相信了這幾個老道的話,又是一番感謝,這會兒天已經(jīng)黑了,干脆就在祖墳附近守墓的一家人那里暫時住了下來。 這邊守墓的本來也就是林家的下人,負(fù)責(zé)對林家祖墳進(jìn)行清掃修葺一貫還算是盡忠職守,結(jié)果之前瞧見那么個女鬼,差點沒嚇?biāo)?,自家這么多年難道就在這個女鬼眼皮子底下嗎,要是這個女鬼存了什么歹心,一家子老少的性命可都沒了。 卻不知道,這女鬼對于他們這些rou體凡胎壓根不感興趣,她在意的根本就是林家的陰德和氣運,這些給她帶來的助力,豈不是要比那混雜不清的凡人元精什么的來得強(qiáng)?這些下人卻是依舊惴惴不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跑去求了幾個老道,幾個老道順手給了他們一個平安符,一個個揣在懷里,這才松了口氣。 一直暗中盯著林家動作的還有圣上派出來的人,有皇城司,有道錄司,都親眼瞧見了現(xiàn)場,當(dāng)即就飛鴿傳書,傳信京城,幾天后,圣上就得了消息。 圣上瞧著皇城司和道錄司送上來的描述,頓時皺起了眉頭,道錄司很是客觀地分析了一下那幕后黑手,光是看之前交戰(zhàn)的情況,就知道那幕后黑手中起碼有一個仙人級別的存在,要不然,即便有什么寶物,也是做不到打開虛空那般舉重若輕的。 圣上腦子里頓時腦補(bǔ)了不知道多少陰謀,甚至懷疑天庭是不是也有人在意圖搞什么顛覆活動,只是一時間也理不清頭緒,只得暫時放棄,卻叫皇城司道錄司四處尋訪,尋找那些鄉(xiāng)野奇異之事,他卻是不相信,真有人能將什么事都做得天衣無縫,就算是神仙,也是會留下破綻的。 圣上琢磨了一番之后,干脆又悄悄跑了趟宗廟,向祖宗們禱告了一番,好歹叫祖宗們心里有數(shù),注意一下老司徒家的氣運情況,畢竟,在陰土,這些總能夠看得更直觀一些,這也是為什么人間大家還沒發(fā)現(xiàn)不對勁,就有祖宗托夢示警的緣故了。 等到圣上將自個的一番推演或者說是根本沒影子的猜測都跟祖宗們說了一番,為此還親自寫了一份折子燒了,這才返回了自個的寢宮,至于接下來的問題,就看祖宗們到底怎么辦了! 司徒瑾渾然不知自家老爹連死去的人都要使喚,他如今進(jìn)入了一個比較尷尬的時期,他在氣血修煉上頭一直突飛猛進(jìn),如今卻是進(jìn)入了另一個階段。問題是,氣血之力不是憑空而來的,以前的時候,有觀想法的反饋,修煉起來也能吸收一點日精月華什么的,還算能夠保持平衡。 如今,這樣顯然已經(jīng)不夠用了,他需要從外界攝取更多的能量,在缺乏靈氣,還有各種靈藥的情況下,只能從食物中攝取,因此,他如今的飯量哪怕打了好幾個對折,都能嚇人一跳了。 這叫伺候司徒瑾的人都以為他得了什么暴食癥了,司徒瑾勉強(qiáng)解釋說自個正在生長期什么的,暫時糊弄了過去,他現(xiàn)在消化能力非常強(qiáng)勁,幾乎是食物一到了胃中,胃液就開足馬力開始消化,幾乎是一會兒的功夫,司徒瑾幾乎就能夠聽到胃部的哀鳴,大腦也開始瘋狂催促,發(fā)出了饑餓的信號,這讓司徒瑾不得不悄悄從多元論壇購買了一些高能量密度的食物,主要是一些靈食暗中偷吃,然后急急忙忙就開始在論壇求助。 然而,針對這樣的情況,論壇上的諸位壇友也沒什么好主意,畢竟,修煉這等武道氣血的人都是這樣過來的,有些高等世界,之所以從武道氣血轉(zhuǎn)向了仙道靈氣,就是因為武道氣血修煉實在是太消耗資源了,真要是讓他們放開肚皮吃,那真是要變成“吃人流”世界了,哪怕是為了世界本身的生態(tài)平衡,也是不能容忍這樣的修行方式普及開來的。 當(dāng)然,也有那等奴役眾生,供養(yǎng)自身的武道世界,但是,說白了,對于武道修行來說,純粹利用天地本身的能量,轉(zhuǎn)化氣血的效率一般是比不上能量密度比較高的食物的,畢竟,隨著修行的精進(jìn),大家吃的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食物了。 當(dāng)然了,這也僅僅是在修行的一個中間階段,顯得非??鋸?,一旦成就仙道稱之為太乙道果,魔法側(cè)一般稱之為真神,武道側(cè)一般稱之為武神(各個世界名稱都有些差異)的境界,自身就能成就一個世界,那么,差不多也就能勉強(qiáng)自給自足了,主要是他們已經(jīng)能夠從虛空之海中攝取能量,而不是從世界本身攝取。也就是說,即便到了低魔無魔的世界,太乙金仙依舊能夠繼續(xù)修行,只是,接下來的修煉,更多地是提升自身的境界,或者說是對于法則的理解,對于外界能量的需求,那就沒多高了。然而能夠修煉到這一步的人,遍數(shù)整個宇宙,也是寥寥無幾。 而成就大羅之后,更是差不多是可以永恒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所有時間線上了,至于更高的境界,司徒瑾也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已經(jīng)可以超脫自身所在的世界,真正進(jìn)入虛空之海中探索了吧! 因此,論壇上頭,絕大多數(shù)人的說法就是,這種事情沒有辦法,如果只是吃普通的食物,說不定從早吃到晚都沒有用,因此,建議司徒瑾直接從論壇上購買靈食,維持修煉。 司徒瑾難免有些郁悶,靈食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不過也只能認(rèn)了,誰讓他選擇了這條路呢! 司徒瑾又沒有購買什么儲物設(shè)備,因此,只能現(xiàn)吃現(xiàn)買,想到接下來的支出,就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修行真是無底洞?。∷貞浟艘幌伦詡€在道藏中發(fā)現(xiàn)的一些類似于煉丹的法門,琢磨著能不能用丹藥代替,但是一想,靈藥什么的若是有了足夠的火候,那也不便宜。司徒瑾之前曾經(jīng)嘗試過用宮中的野山參什么的煉制大藥輔助修行,結(jié)果弄了一支一看,就知道這事行不通。 這個世界的靈氣實在是太低了一些,一支百年野山參所蘊含的靈氣也就是那么多,靠這玩意修行,就算是每年高麗進(jìn)貢的山參都給他用,也不夠用的,何況還得考慮一下君臣佐使,配上其他的補(bǔ)藥,只會更添麻煩,虧得他如今學(xué)的都是煉丹的理論知識,要不然的話,真要是動手,不知道會因為材料的問題失敗多少次呢! 當(dāng)晚,司徒瑾照舊開始觀想,意識海中雖說看到的依舊是種子,但是隱約就是發(fā)現(xiàn)種子周圍如同一條河流一般,河水在虛空中往復(fù)不休,不時似乎有浪潮聲響起,有的時候還能看見一些浪花濺出。而那枚種子就懸浮在河水之中,似乎在按照某種頻率在呼吸,似乎每一次呼吸,都有一些河水被種子吸取,司徒瑾恍惚中,竟是覺得隨著那顆種子的呼吸,河流中都出現(xiàn)了小小的漩渦。 他下意識地也按照那個頻率呼吸起來,漸漸物我兩忘。 司徒瑾從觀想中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個居然沒有半點饑餓之感,甚至氣血有提升了不少,還有了一點凝實的跡象,他頓時有些疑惑,仔細(xì)回想了一下之后,頓時有了點猜測,他想要按照之前觀想時的呼吸頻率繼續(xù)呼吸,結(jié)果之前明明記得很清楚的呼吸節(jié)奏一下子變得模糊了起來,他仔細(xì)回想,意圖重現(xiàn),卻怎么都無法調(diào)整到那個頻率上去,反而差點沒岔了氣,頓時知道自個火候還不到。 司徒瑾修行以來,最知道的一件事便是順其自然,欲速則不達(dá),有的時候,是可以通過外力強(qiáng)求的,但是更多的時候,還得看自個的火候如何,很顯然,如果不處在觀想狀態(tài)下,司徒瑾幾乎就沒可能按照那個古怪的頻率呼吸。 司徒瑾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心中尋思起來:那顆種子生活在一條看起來有些古怪的河流中,難道會是什么水生的植物?難不成是什么蓮花靈根?這聽起來很不錯啊,在諸多至高靈根還有不少先天靈根中,很多都是蓮花形態(tài),甚至,對于仙道來說,很多人的道果也是蓮花形態(tài),據(jù)說是因為蓮花的能量結(jié)構(gòu)非常穩(wěn)定,而且也能夠承載更多的法則。 司徒瑾想得都有些口水嘩嘩起來,這真是天大的造化,自個不求觀想到的是什么混沌蓮花了,便是一朵先天蓮花,那也是走了大運了,頓時,愈發(fā)興致勃□□來。 那觀想法不知道讓司徒瑾從什么地方抽取到了足夠的能量,還居然能夠順利地被司徒瑾所吸收,這簡直是天大的運道,也就是說,司徒瑾幾乎不需要再額外購買什么靈食補(bǔ)充自身的能量消耗了。 之前司徒瑾在交易區(qū)購買過的賣家還在論壇里頭@了他,問他怎么沒再次下單了,要知道,他之前在司徒瑾身上可是賺了不少。那個賣家身在一個仙道小世界,他資質(zhì)并不出色,雖說加入了一個仙道門派,卻只能做個外門子弟,這還是他利用論壇里的資源加速了修行之后的結(jié)果。作為外門子弟,在門中修行都是要完成一些門派任務(wù)的,這個賣家木靈根比較突出,因此被安排去種植靈植。 做這種事情,種得好,自然也是有好處的,除了上交給門派的,剩下的就可以自個拿出來交換一些修行資源,不過正常情況下,負(fù)責(zé)的外門子弟頂多也就能多出一點來,甚至一些倒霉的,連需要上交的份額都種不出來,還得倒貼。不過,這位畢竟有著論壇做后盾,一大堆的壇友能幫他遠(yuǎn)程指導(dǎo),因此,一直以來,收獲還算不錯,不過他一直都暗中隱藏著,多出來的都直接做成靈食放在論壇上交易,生意還算是不錯。不過,之前都是小批量零賣,而司徒瑾前些日子卻是餓得厲害,因此,一天要買個好幾次,那個賣家自然記住了司徒瑾。這會兒司徒瑾不買了,頓時以為司徒瑾找到別的固定賣家了,趕緊表示他如果長期大量購買的話,可以給折扣。 司徒瑾的回答讓他大為失望,司徒瑾表示,自個這個小世界,修行這等武道,幾乎是沒有前途的,因此他打算專門修煉心靈之力了,因此,靈食什么的,也就只好偶爾買點嘗嘗鮮了。 司徒瑾當(dāng)然是扯謊,但是,這論壇上的人,難道一個個都光風(fēng)霽月嗎?大家都不可能老老實實將自個的情況公布出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有什么跨越虛空之海,定位自個世界的辦法,要是有什么人覬覦自個世界的資源,直接找上門來,那可就要自個給自個招禍了,因此,除了一些愣頭青,大家都非常注意保護(hù)自個世界的隱私還有坐標(biāo)。 司徒瑾這個世界雖說就是一般的小千世界,但是對于一些無魔世界來說,還是很有吸引力的,畢竟,作為一個頭上有天庭的世界,這里估計起碼會是一個大千甚至無量世界的附屬世界,真要是定位到了這里,說不定就能遇到什么大機(jī)緣。 因此,司徒瑾在論壇上的發(fā)言一向都很謹(jǐn)慎,從來不會涉及具體的人名地名什么的,免得叫人有所聯(lián)想,萬一某個壇友就是鄰居怎么辦?當(dāng)然,像這種小千世界,身在同一個世界是絕對不可能的,就算是大千世界,多元論壇在這樣世界的宿主也只會有一個人,之前的宿主隕落了,論壇會自動尋找合適的對象作為這個世界的下一任宿主。 司徒瑾這邊的修行再次走上了正軌,他如今觀想的時間比以前可是長了不少,每次觀想無意識中吸收的能量讓他一整天都不必再補(bǔ)充額外的能量了,甚至有的時候,還得先修煉一下相應(yīng)的導(dǎo)引法或者是武技,將吸收的能量消化吸收一番。 而另一邊,龍虎山也知道了張真人他們一行人的見聞,在與天界溝通一番之后,只得到了語焉不詳?shù)幕貜?fù),在他們焦急等待的時候,上頭又傳了指示下來,表示這事暫時就不用再管了。 張真人聽著張?zhí)鞄熮D(zhuǎn)達(dá)的指示,瞪大了眼睛:“難不成,這事的幕后黑手,真是哪個神仙?” 張?zhí)鞄熋碱^一豎:“噤聲,這等事情,是咱們這些人能多嘴的嗎?”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提示道:“祖師那邊人家已經(jīng)給了補(bǔ)償,又做了保證,咱們也不能得寸進(jìn)尺!” 張真人一聽,頓時心領(lǐng)神會,不過,想到對方這般做派,想來所謀甚大,也不知道是天界哪一方勢力,竟是這般膽大,不過,既然有這個膽子,自然也有足夠的依仗,自個雖說是龍虎山一脈,有的事情還是沾惹不得的,因此,還是當(dāng)做不知道吧! 張真人猶豫了一下:“那要是再遇到這些事呢?” 張?zhí)鞄熇湫σ宦?,說道:“那些人要是還敢這般,咱們也不用客氣,畢竟,祖師只是答應(yīng)他們保密,可沒有答應(yīng)日后也不管這事!” 頓時,張真人露出了一個心領(lǐng)神會的表情,看樣子,那位也不是真的非常強(qiáng)勢,自家祖師爺?shù)囊馑季褪?,好處要了,但是卻是下不為例,再落到他手上,也別怪他不客氣! 這么一想,張真人倒是有點盼著那些人繼續(xù)搗鬼了,回頭說不得祖師爺還能再弄到點好處呢! 張?zhí)鞄熐瞥隽藦堈嫒说男乃迹龅厣斐鍪謥?,手心多出了一朵金色的天花,那朵天花緩緩飛起,落到了張真人手上,張?zhí)鞄熣f道:“之前之事,師弟你卻是立了不小的功勞,這是祖師爺?shù)馁p賜,師弟回去煉化了吧!” 張真人頓時喜不自禁,趕緊將那朵天花收了起來,心急火燎地說道:“那師弟就卻之不恭了,府主,可有空余的靜室,師弟這就去將這天花給煉化了!” 張?zhí)鞄燁D時莞爾一笑,他點了點頭,說道:“靜室自然是有的,叫清風(fēng)帶你去吧!” 張真人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嘴里咕噥道:“唉,是個道童就叫清風(fēng)明月,光是咱們龍虎山,就換了多少清風(fēng)明月了?不能換點別的道號嗎?” 張?zhí)鞄熝劬σ坏桑f道:“又說什么有的沒的,再胡說八道,就還把天花還回來!” 張真人干笑了一聲,連忙說道:“哎,師弟就是隨口一說,府主實在是太大驚小怪了!清風(fēng),快,前頭帶路!” 外面伺候的一個才十一二歲模樣的道童趕緊答應(yīng)了一聲,然后就在前頭引著張真人往后頭靜室去了。 張?zhí)鞄熥谠拼采?,神情卻變得嚴(yán)肅了起來,很多事情,他也不能直接跟其他人說,作為天師,他注定要承擔(dān)更多的事情。 龍虎山天師一脈素來是一脈嫡傳,也就是說,天庭那位張?zhí)鞄煟瑢嶋H上是他的直系祖先,因此,一些事情,那位張?zhí)鞄煵]有瞞著自個的子孫,比如說,這次的事情其實牽扯到了不少人,其實大多數(shù)人都算不上什么,關(guān)鍵里頭有一位乃是赤瑕宮的人。赤瑕宮在天庭算是一個比較超然的地方,這是女媧娘娘在天庭的下院,女媧娘娘乃是太古大神,不過已經(jīng)很多年不曾出面了,但是,她在天庭依舊很有面子,因此,哪怕是赤瑕宮的尋常仙人,在天庭都有著比較超然的地位。 這一次涉及到赤瑕宮神瑛侍者的情劫,天庭的仙人,自然也不是無災(zāi)無難,永享仙福的,他們也會經(jīng)歷各種劫難,天劫、地劫、人劫都有可能,最麻煩的莫過于人劫,而人劫中,最麻煩的莫過于情劫。 神瑛侍者聽起來在赤瑕宮似乎就是個尋常的侍者,實際上,他是女媧娘娘當(dāng)年轉(zhuǎn)生人間時用過的一枚玉飾化形而出,因此,身份上頭,自然有些不同尋常之處。要不是他化作了男身,說不得會被直接接引到天外媧皇宮。 神瑛侍者化形年份并不算長,結(jié)果不知怎么的,就跟太虛幻境那邊扯上了關(guān)系。所謂的太虛幻境,就在離恨天灌愁海中的放春山遣香洞中。警幻仙子的根底知道的人并不多,似乎她成仙之后就主管著太虛幻境,因為太虛幻境的特殊之處,警幻仙子從月老那邊分得了一部分神職,司掌人間風(fēng)月情債,也就是時間男癡女怨之事,又謀得了一個主持低級的仙人下凡經(jīng)歷情劫的差事。 警幻仙子不知道什么時候結(jié)識了神瑛侍者,經(jīng)常找了神瑛侍者在太虛幻境游玩,不管是有意無意,神瑛侍者的情劫被勾動,歷劫的事情自然是落到了警幻仙子頭上。 如果是普通的小仙要歷劫,那么,天庭的想法自然是順其自然,度過了就返回天庭,度不過就沉淪紅塵,說不得就再也不能想起前世,淪為凡人了。 可是神瑛侍者畢竟乃是女媧宮中的人物,本體還是女媧娘娘的隨身之物,哪怕只是在人間的隨身之物,那意義也是不一樣的,因此,天庭這邊自然得保證神瑛侍者能夠勘破情劫。警幻仙子在那里打了包票,就等著時機(jī)到了,叫神瑛侍者下凡歷劫了。 警幻仙子在人間攪風(fēng)攪雨,弄出了一堆的事情,張?zhí)鞄焸餍刨|(zhì)詢,警幻仙子直接都推脫到了要為神瑛侍者下凡歷劫做準(zhǔn)備上頭,張?zhí)鞄熞彩遣缓枚嗾f什么,又得了警幻仙子的不少好處,因此只得暫時作罷。 只是警幻仙子擾亂了凡間秩序,影響了不少人家的命數(shù),甚至很有可能影響到下界皇朝的國運,張?zhí)鞄焻s不能不管,畢竟,若是凡間陷入戰(zhàn)亂,難免也要影響天界神仙的香火。張家雖說歷經(jīng)幾代不倒,但是中間也曾經(jīng)沒落過幾次,別的不說,有幾個皇帝篤信佛教,張家作為道門的典型,自然要跟著受打擊。 因此,張?zhí)鞄熞舶抵蟹愿溃腥碎g龍虎山關(guān)注一下相應(yīng)的情況,不要叫警幻又按照搞出什么事來。 自家老祖宗說得簡單,但問題是,龍虎山論起影響力,其實也就是在龍虎山附近比較大而已,到了別處,人家買不買龍虎山的帳還是個問題,因此,這叫如今這位天師很是頭大,龍虎山如今哪有那許多人力精力去監(jiān)察天下,這事交給茅山大概更方便一些,起碼他們能驅(qū)使鬼物,自然可以暗中查探。 張?zhí)鞄煘榱松辖缱鎺煚數(shù)姆愿李^疼的時候,道錄司那邊卻是發(fā)覺了一些異常之處,比如說,金陵甄家的氣運被人為催發(fā),將來勢必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勢,再比如說,薛家的紫薇舍人這一支氣運也有些不對,似乎子嗣運也被壓制住了,不過卻不確定是不是林家幕后之人的手筆。 道錄司能查到的也就是些風(fēng)水異常之事,皇城司這邊卻是抓到了一條大魚,直接揪出了一個拐子團(tuán)伙出來。 這些拐子專門拐了生得好的男童女童,男童被送進(jìn)戲班子,女童有的被專門教導(dǎo)去做瘦馬,還有的直接賣給大戶人家,至于那些小時候長得好看,后來卻不那么好看的孩童,或者是順道拐來的孩童,直接就被打成了殘疾,逼著他們在街面上頭乞討。 若是只是一個兩個也就罷了,揪出來的團(tuán)伙卻在十多年的時間,有據(jù)可查地就拐賣了數(shù)千人,甚至有可能更多,這些里頭許多原本是大戶人家的孩子,畢竟,尋常人家未必養(yǎng)得出多好看的孩子出來。好看這種事情,一個是看基因,第二是看后天的培養(yǎng),窮苦人家的孩子,底子再好,從小營養(yǎng)不良,磕磕碰碰,接觸到的人也多半比較粗鄙,因此,那些孩子里頭除非是真的底子很好,否則的話,對于這些拐子來說,完全就是添頭。 而大戶人家就不一樣了,首先,大戶人家結(jié)親選擇的對象怎么著都算得上是清秀,然后,養(yǎng)移體,居移氣,從小嬌養(yǎng)大的孩子,哪怕生得平常一些,看起來也是不一樣的。因此,不知道多少人家遭了殃,丟了孩子。 只是將人救出來之后,就遇上了麻煩,男孩子也就罷了,就算是當(dāng)做戲子孌童一般培養(yǎng)過,但是一般情況下,家中還是愿意認(rèn)回來的,但是被拐賣過的女孩子就不一樣了,哪怕年紀(jì)還小,在一些人眼里,也算是失了節(jié),帶回去就有辱門楣了,因此,除了少部分才丟了孩子沒多久的人家,那些被救出來的女孩子如今卻是無處可去了。 消息傳到圣上手中的時候,圣上先是沉默,繼而憤怒起來。 朝廷每年都會表彰什么節(jié)婦,各地沒事就選出個典型出來,請求朝廷下旨建立貞節(jié)牌坊,圣上對此一直膩味非常。他對什么寡婦守節(jié)這種事情一向不算贊同,若是這寡婦是真的愿意守節(jié)也就算了,這是人家的自由。 但是很多時候,這些寡婦無兒無女,甚至守得是所謂的望門寡,結(jié)果一輩子就被所謂的貞節(jié)給毀了。 這年頭,開明的人家也不少,一些人家就算是家中的女子因為什么事情失節(jié)了,也會想辦法遮掩過去,還有直接將私奔的男女找回來之后直接成親的,總比將兩個孩子一起毀掉來得好,當(dāng)然成親之后如何,就得見仁見智了。 但是,一些古板的人家,卻是根本看不得這個,幾乎不當(dāng)自家女兒是人,就是個任人擺布的物件,整天強(qiáng)調(diào)什么三從四德,若是有半點差池,就喊打喊殺,比對仇人更甚。 之前有個官員,為官清廉,女兒因為太餓,家中一個男仆瞧著不忍,給了她一塊餅,結(jié)果這個官員直接將女兒的手砍掉了,還有人為此叫好,上書請求圣上表彰這個官員的氣節(jié)。 圣上一看就是大發(fā)雷霆,要不是這個官員官聲很好,圣上都要下旨叱罵一番了,什么玩意! 作為一個帝王,不光是男子,女子也是他的子民,尤其,民間如今的情況就是,富戶人家三妻四妾,雖說朝廷律例,只有官員或者是預(yù)備官員才有資格納妾,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人家不叫妾,叫通房,叫姨娘,還有直接收做養(yǎng)女的,總之,富裕人家占據(jù)了更多的女性資源。而貧苦人家連媳婦都娶不到,一是沒錢,二來也是沒有合適的對象。而那些人強(qiáng)逼著寡婦守節(jié),還有被拐賣的女子不得歸家,甚至有人直言要她們?nèi)ニ赖?,她們未來最好的出路,大概也就是出家為尼了?/br> 圣上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就算是皇帝,也是不能隨意挑戰(zhàn)禮教的,回頭就有一幫自個藏污納垢,但是說起別人來,一個個都把自己當(dāng)做圣人的人跳出來鼓噪。 圣上對此很是頭疼,這些女子年紀(jì)大小不一,小的才五六歲,大的已經(jīng)十五六歲,要不是這些拐子被揪出來了,都是已經(jīng)要被賣掉的那種,哪里才能接受這些女子呢?難不成叫她們進(jìn)宮做宮女,這也太不像話了些! 圣上想得腦仁疼,吃飯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差點沒將一塊冬瓜送到自個鼻孔里頭,謝皇后趕緊拿了帕子,給圣上擦臉,然后問道:“圣人可是有什么煩心之事?若是可以,不如說給臣妾聽聽,臣妾看看是否能幫圣人分憂?” 圣上嘆了口氣,將事情說了:“這些女子加起來足有數(shù)百個,年紀(jì)大的都能嫁人了,只是她們學(xué)的那些都不是正經(jīng)女孩子家應(yīng)該學(xué)的,就算是將她們配了人,對方難免以為她們出身不正,回頭釀出什么事故來!年紀(jì)小的說小也懂事了,沒人樂意收養(yǎng),說大其實也還都是孩子呢!” 謝皇后聽了,也是生出了憐憫之意來,謝皇后在京城長大,也曾經(jīng)去過江南,見識過族中的姐妹,族中的一些姐妹在家中就被約束得很緊,這已經(jīng)算是不錯的了,江南一些人家,女兒出生之后不久,就搬到繡樓二樓居住,從小開始裹腳,連樓都下不得,一應(yīng)供給都是丫鬟婆子幫忙,一直到出嫁才能被背下繡樓,何其可悲! 謝皇后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猶豫了一下,又說道:“臣妾聽說,北疆那邊多有軍士娶不到媳婦,不如問一問,這些女子愿不愿意嫁給軍戶?” 圣上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一幫弱女子,從江南送到北疆,花銷也就算了,圣上如今有錢,就當(dāng)做好事了,可是難免各種不便。何況,那些軍漢會不會樂意娶這些嬌滴滴的如同大家小姐一般,偏偏又曾經(jīng)差點淪落風(fēng)塵的女子呢? 司徒瑾過了幾天回宮了,聽謝皇后說起這事,隨口就說道:“這事有什么為難的,簡單得很!” 謝皇后微微皺了皺眉:“小七你哪里知道,這世間言語如刀,這些女子但凡臉皮薄一些,吃不住那些閑言碎語,說不得就要尋死了!你能有什么辦法?” 司徒瑾卻是說道:“為什么一定要叫這些女子依靠男人或者是家人呢?她們難道不能依靠自己嗎?” 謝皇后瞪大了眼睛,猶豫道:“可是她們怎么依靠自己?她們所學(xué)的那些,除非……”謝皇后畢竟是大家子出身,又想著司徒瑾至今還不解風(fēng)情呢,一時間竟是不知道怎么說才好。 司徒瑾直接說道:“兒子所說的事情,就算是女子要做也簡單得很!” 見謝皇后還有些不解,司徒瑾解釋道:“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之前兒子不是搞出了一些紡織機(jī)嗎?江南那邊雖說水源豐富,不過卻也不適合用水力,畢竟水勢平緩,要是自己堆積大壩,只怕各個村子之間為了水源的事情都能打起來,因此,還是靠人力比較方便一些!兒子想著,直接將那些紡織機(jī)制作成可以一人cao作的機(jī)器,叫那些女子去做女工,制作棉布絲綢什么的,年紀(jì)大的稍微一學(xué)就能上手,年紀(jì)小的,也能幫著做些力所能及的粗活,別的不行,分揀蠶繭,棉花總是可以的吧!這不就安置下來了?” 謝皇后頓時有些猶豫:“這是不是成本高了點?” 司徒瑾笑了起來:“紡織機(jī)做起來也不算貴,大不了直接跟那些女子先簽了契約,跟她們說,一開始的時候,她們只能拿到一半的工錢,用于償還朝廷的支出,等到還完了,她們就可以拿到全部的工錢了,甚至,她們還可以問朝廷借貸,將紡織機(jī)買回家自個織布,同樣就是前幾年扣工錢,等到扣完了,也就能把紡織機(jī)帶回去了!到時候,這些熟練的女工掙的錢比尋常男人都多,自個就能頂立門戶,無論是她們想要自梳,還是招贅,都有底氣,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謝皇后聽得有些發(fā)呆起來,她本來就是聰明人,算是明白司徒瑾的意思了,只要這些女子有一技之長,自個能立起來,那么,就不需要靠著男人過日子,甚至男人還得瞧她的臉色,聽起來,這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卻是切實可行的,謝皇后甚至自個都有些向往了。 這年頭,女子之所以難以安身立命,便是因為自個難以謀生,像平民百姓人家,女子地位反而比較高,因為這些女子也要如家里的男人一樣,下地干活,家里還得養(yǎng)雞養(yǎng)豬什么的,頂一個壯勞力。而有的女子,還會一點女紅,這些都是掙錢的手藝,是家中主要的經(jīng)濟(jì)來源之一,哪怕是為了家庭的經(jīng)濟(jì)情況,這樣的女子都不會遭遇婆家的輕視。但是相應(yīng)的,為了保住這樣的經(jīng)濟(jì)來源,一旦丈夫去世,婆家會用各種理由阻止媳婦改嫁離開。當(dāng)然,如果女子自身或是娘家足夠強(qiáng)硬,也能夠擺脫這樣的局面。 而富貴人家,女子從小到大雖說是嬌生慣養(yǎng),恨不得吃金咽玉,但是,她們一草一紙,都由家中供養(yǎng),根本沒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就算是出嫁之后,嫁妝也是娘家出的,因此,哪怕出嫁了,還得依靠娘家。至于出嫁的對象,也得看娘家的利益。因此,很多時候反而不得自由。 謝皇后想著司徒瑾說的那些話,不由有些癡了,她真想看到女子有自食其力的本事,可以不再講究什么三從四德,自個就可以挺直了腰板,活得坦坦蕩蕩,這樣想著,謝皇后說道:“小七,你說的是,等你父皇過來,我們這就跟他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