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華絕代小后媽[年代] 第71節(jié)
馮文錦看著舒月好生羨慕,“舒阿姨,祝賀你。這個給你帶著路上吃?!?/br> 舒月接過來道謝,同時(shí)把自己用過的教材、抄過的筆記都給了馮文錦,鼓勵她:“你也好好準(zhǔn)備,今年再考一定能行?!?/br> 這些年雖然不常來這邊玩,但是她在學(xué)校里、在島上可經(jīng)常聽到舒阿姨的事跡,她伸開雙臂笑著抱了抱她的女神,“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眲偛艙?dān)心遺傳了mama,現(xiàn)在有了舒阿姨的鼓勵,她就有信心多了。 “還真舍不得你呢,小舒。咱這么多年鄰居,真是不想讓你走。”王大嫂拍了拍她的肩膀,心里又高興又難受。 * 三小只還不知道跟著舒月去京市意味著什么,沒有見識過的場面,是怎么也想不出來的。 他們的世界就是小時(shí)候的大程村和這個半軍事化管理的楓明島軍區(qū)大院,以及島上的小學(xué)、初中、養(yǎng)雞場……但是并不妨礙他們憧憬。 程白楊:“小媽,咱們?nèi)サ木┦?,長什么樣兒???” 舒蘭:“jiejie,那兒的學(xué)校比我們初中漂亮嗎?老師嚴(yán)厲嗎?” 程白鷺:“jiejie,那里還能買到漂亮的頭花和衣服嗎?” 程白楊:“小媽,那兒有好吃的嗎?你還能給我們做好吃的吧?” 舒蘭:“咱們住哪兒呢?房子比這大嗎?” 一連串密集提問像機(jī)關(guān)槍似的發(fā)射過來,幸好舒月是個現(xiàn)代人,見識過二十一世紀(jì)的京市,有一些東西可以想象出來。 “京市,咱們國家的首都,是個大城市?!?/br> “肯定有很多商場,衣服比咱們市里的款式還多?!?/br> “學(xué)校嘛,肯定很好,放心吧?!?/br> 她也不能回答太細(xì),否則就掉馬了。 不過房子是個問題,她打算去了以后先住幾天招待所,然后找房子。最好能找個離學(xué)校近的,大點(diǎn)的房子。 剛結(jié)婚的時(shí)候家里就有三千多塊錢,這七年又?jǐn)€了不少,如果有機(jī)會,說不定還能買套房子呢。 不過這幾個孩子目前為止,還挺樂呵,看不出來有什么難過的情緒。 她在他們臉上仔細(xì)探究了半天,“你們就沒有不舍得你們的爸爸、姐夫嗎?” “當(dāng)然不舍得,只不過……” 程白楊和舒蘭,他們的私心就是能跟小媽/jiejie在一起,能吃到她做的飯就很幸福了。程白鷺自然要跟哥哥jiejie在一起。 至于爸爸、姐夫…… 只能怨他…… 誰讓他自己不去呢? 他們也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爭取來的。 …… 三小只也不是完全沒心沒肺不傷感,只是初期的狂喜太暴烈,以至于到快要走了才反應(yīng)過來心里有不舍。 方大嫂派陳洪澤去邀請他們一家到家里吃飯,她已經(jīng)打了電話去營部,讓程山晚上直接過來。 舒月剛到,方大嫂就滿臉喜色告訴她:“老陳的大侄子在京市教委,孩子上學(xué)也是找他辦的。你們到了,他會去接你們。房子也找好了,就在學(xué)校里頭,正好有個老教授退休了想回老家,要把房子租出去?!?/br> 舒月覺得特別不好意思,“方大嫂,你們幫我們太多忙了,連房子都替我們cao心找好了,我都不好意思了。” 方大嫂搖頭輕笑,“沒什么,反正你要付錢的。再說了,即使不看你和小程的面子,我們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也不會不管。畢竟是……” 舒月忍不住抱了抱她,眼眶微熱。他們比原身的父母還要無私,遇到他們這樣的好人,真是人生大幸。以后如果有什么能報(bào)答的,她一定會竭盡所能。 舒月幫著方大嫂在廚房準(zhǔn)備飯菜,四個孩子在客廳里玩。 陳洪澤把他爸爸mama寄過來的新玩具、新書本都拿了出來,他把自己最喜歡玩的陀螺送給了程白楊,“給,這個陀螺你拿著,送給你了。” 程白鷺盯著木質(zhì)的小玩意兒,賤兮兮的輕嘲了一聲:“這個是叫懶老婆吧,哥哥,你有個懶老婆?!?/br> 程白楊嫌棄的看了眼meimei,朝她翻了個白眼。 陳洪澤又拿出一本厚厚的書送給了舒蘭,舒蘭一看,是《安娜卡列尼娜》。 她喜歡看書,對這個禮物很滿意。不過第一次收到別人送的禮物,已經(jīng)十二歲的少女有些嬌羞,輕聲說了句:“謝謝你,洪澤?!?/br> 陳洪澤笑著擺了下手:“別客氣?!?/br> 剩下程白鷺……陳洪澤抓了幾本小人書塞給她:“這些都給你?!?/br> 程白鷺:“……”她不愛看書,什么書都不愛看。 “都給你?!彼D(zhuǎn)手悄悄送給了舒蘭。 陳新覺和程山回到家,菜也準(zhǔn)備好了,程山讓開車送他們回來的小李留下一起吃飯。 陳新覺拿出了自己珍藏的茅臺,“來,不醉不歸,你們年輕人不會輸給我吧?”老伴不讓喝酒,好不容易逮著了機(jī)會,還不喝他個昏天黑地。 程山還是第一次喝茅臺,“陳司令,您這是下了血本了?那個……家里還有幾瓶?喝不完的話我?guī)ё摺!?/br> 小李也是第一次喝茅臺,“我也可以帶一瓶?!?/br> 陳新覺哈哈一笑:“小李,你這幾年跟著他學(xué)壞了。你今年多大了?”砰的一聲,豪爽的把蓋子打開了。 小李笑笑:“陳司令,我二十六?!?/br> 陳新覺想了想,“二十六的時(shí)候,他那會還沒討到老婆呢。這會都……老婆都考上大學(xué)了?!碧犭x別有些傷感,不提也罷。 程山給老領(lǐng)導(dǎo)使了個眼色:“司令,你得好人做到底,解決我的問題。” “你是認(rèn)真的?” “差不多?!?/br> 陳新覺:“……”再說吧,他還不舍得放他走。 幾個男人面前都是酒杯,方大嫂高興,也想倒一杯,被陳司令攔下了,“你們喝果汁?!?/br> 方大嫂拿出一大瓶桔子汁,給不喝酒的每人倒了一杯,豪情萬丈地致開場詞:“今天咱們是給小舒和孩子們踐行。我和老陳也替你們高興,你們來島上都快八年了,時(shí)間真快。這一晃又要走了。哎雖然舍不得,但這是好事,咱們都高高興興的。來,舉杯碰一下,大家都不醉不歸啊?!?/br> 眾人碰杯,舒月看方大嫂豪爽的樣子,忍不住說:“方大嫂,你太可愛了?!?/br> 方大嫂聽人夸過豪爽,利落,能干,還是第一次有人夸她可愛,心里喜滋滋的,瞬間覺得年輕了三十歲。 程白楊好奇:“這不是桔子水嗎?還能喝醉?”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酒不醉人人自醉,桔子汁也一樣。到時(shí)候你假裝喝醉就行了?!?/br> 大家哄笑,方大嫂招呼大家:“吃吧,別客氣?!?/br> 孩子們有吃有喝,歡歡喜喜,好像又過了個大年,三小只剛剛涌上來的離別愁緒都煙消云散了。 酒興大發(fā)的陳司令勸兩個下屬:“來,喝呀!” 程山愁腸百轉(zhuǎn),喝了幾杯酒微醺醺的,呆愣愣的杵在那兒,“我早都醉了。你們來?!毖凵癫粫r(shí)的瞥一眼舒月,目光中藏著微微怒意。 心想,她怎么就那么高興呢,難道對他就沒有一絲絲絲絲的不舍? 都說男人多情,看來還真是。 哎,當(dāng)個多情的男人可真苦喲。 陳司令見他沒喝了幾杯酒就魂不守舍,簡直是扶不起的阿斗,怒喝一聲:“小李,你來!” 幾杯酒下肚,小李就臉紅脖子粗了,看自己的團(tuán)長無心戰(zhàn)斗,心一橫,提一股氣,替補(bǔ)上場,“司令,來!” 他替他團(tuán)長喝,不管怎么樣,不能被司令看扁了!“司令,你喝多少,我喝雙倍!” 方大嫂勸老伴,“老陳,你少喝點(diǎn)吧,看把小李灌得都迷糊了?!毙±钇綍r(shí)特靦腆老實(shí)的一個孩子,脖子紅成那樣早就醉了,這會說起話來嘴都瓢了。 舒月也勸他們:“陳司令,你們少喝點(diǎn)。喝多了難受?!彼^察程山?jīng)]喝幾杯,應(yīng)該沒事,就是不知道為啥呆頭愣腦的,看得她頭皮發(fā)麻。 “我能走,我沒事,我沒醉……”小李踉蹌了幾步才走穩(wěn)當(dāng),他是緊張的,真沒醉。 舒月挽著程山的胳膊往回走,三小只拿起自己的禮物和陳洪澤揮手再見。 走了一段以后,程山把胳膊搭上她的肩膀,故意分了一些重量壓到她身上,懶洋洋的道:“唉喲,我都醉了,你快扶好哥?!?/br> 立春過后,按理說海風(fēng)應(yīng)該溫和了不少。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比冬天最冷的時(shí)候都要無情。 不過,比海風(fēng)更無情的是身邊這幾個家伙,個個都高興地要走,丟他一個人在這島上當(dāng)孤家寡人。 舒月知道他沒喝醉,伸手在他腰上扭了一把,“醒了嗎?別裝了。” 程山站直了些,攬?jiān)谒绨虻氖止室庠谒樀吧夏﹃艘幌?,一副痞里痞氣的樣子?/br> 要是平時(shí)走在大街上,保準(zhǔn)有人喊抓流氓。 “那會你跟陳司令打什么啞謎呢?解決你什么問題?”舒月想起來那會他說的一些意味不明的話。 “喂,你是驢耳朵嗎?這都聽見了?”程山以為她在廚房沒聽見呢。 舒月傲嬌的哼了一聲:“老實(shí)交代?!?/br> 程山沉默了片刻,沉聲道:“你說我要是能轉(zhuǎn)業(yè)去京市的話,去不去?” “真的?”舒月驚喜的提高音量,“真能?” 程山:“不好辦。我讓陳司令先幫我看看情況。你上大學(xué)走了,畢業(yè)以后肯定不回來了吧,回來也不能做什么,難道回來繼續(xù)養(yǎng)雞?”那不是大材小用了么,如果真回來接著養(yǎng)雞,都沒必要出去上這個大學(xué)了。 舒月還沒仔細(xì)考慮過畢業(yè)以后做什么,但是潛意識里是打算以后想辦法在京市多買幾套房子。 如果能買幾個四合院,以后豈不是輕輕松松躺贏?!賺他幾個億都不是難事。如果這都想不到,她豈不是白穿書了。 她記得,國內(nèi)政治和經(jīng)商氛圍會越來越寬松的,九十年代下海的人已經(jīng)不少。外面機(jī)會多,應(yīng)該不會徹底回到島上來。 再說,大城市里的便利和自由,是小小的楓明島上不可比的。 “你說的對,以后咱們國家肯定越來越好,外邊機(jī)會很多,我是想畢業(yè)以后留在京市,所以我才主張讓孩子們也一起去,畢竟那邊要比這條件好?!?/br> 程山聽著聽著,臉色變得不太好看,和黑沉沉的夜色融為了一體。她有自己的打算,有孩子的打算,唯獨(dú)沒有關(guān)于他的打算。 他這個丈夫、父親從此就要淪為擺設(shè)了嗎? 或者是自己平時(shí)在家里干活太少,沒有存在感,導(dǎo)致他們覺得有他沒他都一樣? 他一邊失落,一邊反思,同時(shí)還有些要失去他們的恐懼。 更堅(jiān)定了要想辦法跟他們一起去京市的決心。 舒月內(nèi)心并不想分居,這幾天也不是沒想過關(guān)于他的問題。她只是不敢想,想到就心塞的厲害,不知道能怎么辦,幽幽地嘆了口氣。 程山隨著她嘆氣的聲音,心里也抖了幾抖,不知道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