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絕代小后媽[年代] 第72節(jié)
突然間,她把他胳膊拿下來,抓起他的大手,十指緊扣,柔聲道:“要不然……等我畢業(yè)工作賺錢了,你要是不想繼續(xù)在這當兵的話你就復員,到時候我養(yǎng)你!”說“我養(yǎng)你”的時候還挺了挺胸,語氣加重了力道。“但是,如果你能轉業(yè)的話,也不錯,咱們就……” 一道黑影壓了下來,把她圈在一個密不透風的懷抱里,堵上了她的唇,迅速用舌頭撬開她的唇齒,貪婪而迅速的侵略了一番。 前面已經(jīng)走出十米遠的三小只回過頭來的時候,程山迅速放開了。 他口腔里帶著醉意的澀澀酒味,傳導到她的口腔、大腦,舒月感覺自己好像也有些醉了,身體都輕盈了起來。 她快速恢復了神色,臉上的紅暈在朦朧的月光下若隱若現(xiàn),只有離得近了才能看得清楚。 程山看她嬌羞而后故作平常的樣子,得意一笑:“不用你養(yǎng)。我要申請轉業(yè),一年不行兩年,兩年不行三年、十年,總能等到機會?!?/br> 舒月也不知道轉業(yè)對他來說是好是壞,但是應該不算是特別好。否則現(xiàn)在大家都會去要求轉業(yè)了。 她知道,他這是犧牲自己的前途,在保全這個家,或者說都是為了她。手心里傳來他的溫度,心里也涌起一股熱流,暖烘烘的,“你有沒有覺得立春以后暖和了很多?” 程山:“可能吧?!?/br> 那會覺得巨冷無比,是錯覺? 在島上的最后幾天,程山提前買好了從連城市去京市的火車票,舒月慢慢的開始收拾行李。 小虎爸也來當面恭喜舒月。他去養(yǎng)殖場沒找到她,被艾冬雪帶到了她家里,還拿來了一大筐魚蝦。 舒月數(shù)著為數(shù)不多的幾頓飯,只能借花獻佛送人了。 這幾年,小虎爸雖然沒辦成工廠,但是跟舒月也成了事業(yè)上的合作伙伴和朋友。 舒月對小虎爸更多的是敬佩,她相信有一天他能辦成這個工廠。 “大哥,你再等等,大運動都結束了,高考也恢復了,過些年政策環(huán)境一定會更寬松。到時候說不定都允許私人辦工廠了,你一定能行。到時候如果我在京市聽到什么這方面的消息給你寫信?!?/br> 小虎爸提了一口氣,又有了點信心,“行,過幾年再看看?!?/br> “小虎的學習,記得抓好?!?/br> 教育是改變孩子命運的重要通道。 * 要說最不舍得的還是隔壁一家四口。 臨走前一天晚上,謝秋珊邀請他們一家去吃飯,舒月分了些魚蝦給他們家?guī)н^去了。 周思文聽說他們第二天就要走,直接哭得稀里嘩啦。 “哥哥jiejie,你們能不能不走?”白嫩的臉蛋上掛著淚珠,嬌艷欲滴,怪讓人心疼的。 舒月感嘆,“思文真像我們家的孩子。你們還記得小時候嗎?那時候白楊抱著她轉圈,可好玩了?!?/br> 周思文也還記得,不過她現(xiàn)在有點不好意思再讓程白楊抱了。 程白楊看小女孩哭得可憐,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猛地抱起、然后轉了兩圈、放下,動作一氣呵成。原本板著的臉也繃不住了,笑著道:“好啦,我會回來看你,和思琪meimei的?!?/br> 周思文看看程白楊,心滿意足的擦了擦眼淚,心里笑開了花。 舒月:“?。?!” 摸頭殺?。?/br> 青梅竹馬離別前的摸頭殺??! n年之后,不知道能不能……再續(xù)前緣? 她先幫他們記下這一筆。 如果到時候倆人都被剩下了,還能撮合一下。 程白鷺卻皺了皺眉,從小她就覺得周思文搶了他哥,現(xiàn)在:“……” 周思琪也看了看jiejie,“哎呀,女生就會哭。姐,你別給我丟人了?!?/br> 舒月、程白楊、舒蘭、程白鷺:“……” 要不是知道,都有點懷疑不是親姐妹。 周有成買了不少熟食rou,謝秋珊和謝mama在廚房忙活。舒月準備幫忙,卻被她拒絕了,“今天你是客人,坐著去嗑瓜子吧。” “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敝x秋珊用下巴點了點周思文,“這孩子舍不得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說分開就要分開了。我怎么覺得這么突然呢?真沒想到!” 周有成也拉著程山喝酒,一通感慨。 謝秋珊看他好像搞錯了,“是小舒和孩子要走,程山又不走,你倆以后有的是機會喝酒?!?/br> 周有成:“你不懂,這時候最需要安慰的就是他了。對了,以后你就來這吃飯,跟我們一起吃。自己一個人別做飯了?!?/br> 謝秋珊:“就是,他們走了你一個人別做飯了?!?/br> 程山笑笑,感覺今天的酒有點酸,懷疑老周拿的是假酒。 …… 舒月也覺得心酸,看著程山,突然想到了現(xiàn)代社會父母出去打工的空巢老人和留守兒童。 程山算是空巢老人還是留守兒童呢? 這個問題不好定性…… 她想起《少年派》里的一句話:“人生就是不斷放下,但最遺憾的是我們來不及好好告別。” 也許,有些人注定無法告別。 程山就是這樣的存在。 回到家開始最后一輪收拾東西。程山拿出他疊豆腐塊被子的看家本領,把東西都疊的整整齊齊擺放到大布包里。 可是住了七年半攢下來的東西太多了,根本裝不下。 舒月只好又仔細篩查了一遍,把一些暫時不用的放下了。 最后還是大包小包好多個,還好三個孩子也可以提東西,如果靠她一個人,她就要當場表演一個暈厥給他們看。 程山看著這么多東西都皺了眉頭,實在不是她矯情,看,連男人都要發(fā)愁。 “明天我送你們?!?/br> “嗯?!?/br> “送你們去京市?!?/br> “嗯?” 舒月才反應過來。 “請了幾天假,票我都買好了?!?/br> 舒月心里自然高興,原本的離愁別緒剛拉出來彩排了一下就散了,等到程山從京市走的時候再正兒八經(jīng)的傷感吧。 收拾完東西,看著自家的小院,舒月越來越不舍。 這個時節(jié),雖然菜地里也沒啥菜,花池里也沒開花,海棠樹也光禿禿的,涼亭也一派蕭索,秋千坐上去也冰冰涼,還有三只老不死的母雞懶洋洋的,可就是看啥都順眼…… 算了,半年后暑假,她就回來了! 舒月在心里默默跟它們告別,同時勸諫它們—— 你們在家好好等著,該結果的結果,該開花的開花,該下蛋的下蛋,該閑著的也別太閑了,實在不行就壞一下,給程山找點事兒干。 本宮半年后就回來探親!到時候菜菜果果花花你們pk一下!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這種離別的感覺就更真實了。 程山緊緊的抱著她,把她的腳丫子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給她暖腳。 躺在男人溫暖堅實的懷抱里,突然就想這么地老天荒。 不過一晚上都睡得的不太踏實,不管她怎么動,程山都能準確的把她拉到貼身的姿勢??磥硭矝]睡好。 第二天早上起床號響,程山就起床了。 簡單吃了點飯,正準備出發(fā),小李就開著車過來了。 舒月和程山面面相覷,程山:“不是我安排的。” 小李拿了一包奶糖塞給舒月:“嫂子,你和孩子們帶著路上吃?!?/br> 三小只都叫喚著讓小李叔叔抱了一下,跟他告別。 走到碼頭時間還早,陸續(xù)又來了好多人,方大嫂帶著陳洪澤,艾冬雪和張大嫂、王大嫂以及養(yǎng)殖場的其他好幾個嫂子,都帶著些自己做的買的吃食來給他們送行。 舒月心頭一熱,感慨這些人真心淳樸熱情。 為了避免過于多愁善感惹得離別場面太尷尬,舒月干脆利落的接過他們的東西就上了船,在船上跟大家揮手告別,直到輪船離碼頭好遠,送別他們的眾人才慢慢往回走。 舒月站在甲板上,一聲嘆息:“哎,真的走了!” 三小只齊聲感嘆:“我還挺想咱們島上的?!?/br> 程山把大包小包都安置好,“別想了,往前看?!?/br> 船程只有兩個小時,上午九點就到了連城市碼頭。 從碼頭到了火車站,進候車室,一路都很順利。程山身上掛了好幾個大包,他讓程白楊拎著一個小包,舒月手里只拎一個裝了吃的的小包,倒是比想象的輕松多了。 火車是中午十二點發(fā)車,不過晚點了一小時,等到一點才正式發(fā)車。 這次買了五張臥鋪,因為三個孩子都超過一米二,所以買了三張兒童票。 程山和舒月坐在一邊下鋪上,三小只好奇的去車廂里頭逛了。 舒月想起上一次坐這種綠皮火車還是七零年,“真快呀,你還記得咱們上一次坐火車嗎?那時候咱倆還不怎么認識?” “記得,那時候真可惜啊?!?/br> “可惜什么?” 程山湊到她耳邊,以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洞房花燭新婚夜。” 舒月笑哼了一聲,手在他身上拍了一下,“臉皮越來越厚了。” 程山英眉一挑:“你是我媳婦,合法的?!?/br> 從河東市到連城市五百多公里坐了十幾個小時,京市比連城市更靠北,距離更遠,有八百公里左右,理論上需要二十個小時才能到達,加上晚點、讓行什么的,預計明天中午才能到。 想到這一天一夜的火車,真有點透不過氣。 要說這七年的楓明島生活有什么遺憾,那就是沒有充足的時間去連城市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