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嬌嬌 第100節(jié)
短短時間內(nèi),余魚想了很多,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說是有京城的商隊回京時,遇上了邊疆歸來的軍隊?!?/br> “按著腳程算,大概還有幾天就回京了?!?/br> 丁姑娘給余魚擠了擠眼。 “你家世子,要回來了?!?/br> 軍隊還有幾天就要回京? 余魚倒是沒有想到,居然這么快。 快些,似乎也好。 裴深就能正大光明的出現(xiàn)了。 “那我就等著迎他了?!?/br> 余魚笑得唇角一彎,滿臉溫柔。 丁姑娘愣愣看了她片刻,然后趴在桌上嘆氣。 “你這丫頭,等你家世子回來,怕是不會讓你多出來玩了。” “怎么會,他從來不關(guān)著我的。” 余魚解釋。 丁姑娘嗤笑。 “那是兩年前的事兒了,你那會子還是個孩子,關(guān)著你作何?” “那我現(xiàn)在就要被關(guān)著了嗎?” 余魚不懂,早晨出門時,也不見裴深對她出門有何不滿呀。 丁姑娘笑得別有味道。 “自然是關(guān)著你,讓你給他生孩子啊。” 余魚:“……才不會?!?/br> 裴深才不會這么做呢。 抵達一塵院時,距離晚膳時間也錯差不了太多了。 余魚一回來就喊著餓,而沒有跟她一同出行的小蕊來迎了她,笑吟吟說:“早知道娘子回來會餓,奴婢一早兒就吩咐廚房燉了雞湯。這會兒就能盛上來了?!?/br> 說話間,還給余魚點了點頭。 意味著裴深應(yīng)該是用過雞湯了。 到底沒有餓著他。 那就好。 她臨走前留下的甜糕都只剩下糕點渣,而那個被她放在心上始終擔(dān)憂著的男人,肩上披著一件衣裳,坐在窗邊凝視著窗外的一片綠色。 室內(nèi)還沒有點燈。 小蕊和小蓮跟在身后正打算點蠟燭,余魚卻阻止了。 若是點了燈,他的影子會印在窗上。 索性就這么借著窗外的一點光小步走了過去。 裴深一早就聽見小丫頭的動靜,懶洋洋回頭:“回來了。” “嗯,回來了。” 裴深反手指了指自己。 “我是不是很乖在等你?” 余魚甚至是有些心虛地。 把這么一個人藏著,避開人,不能見光,多少有些委屈他了。 “哥哥很乖?!?/br> 余魚靠了過去,認真給了裴深一個答案。 裴深抬手攬住了她。 他身上吹了風(fēng),涼颼颼地。 也不知道他在這里坐了多久。 “嗯,那給哥哥一個獎勵?” 他懶懶地就低下頭,想要主動尋求獎勵。 余魚卻想到丁jiejie說的話,連忙攔了攔他。 “等等,我得給你說個事兒?!?/br> “丁jiejie那兒說,有商隊遇上了歸京的軍隊,說是要不了幾天,就入京了?!?/br> “嗯,我知道?!?/br> 裴深神情波瀾不驚,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件事。 余魚有些不解。 他這些天一直在家中養(yǎng)傷,和外界都沒有接觸,怎么能知道的呢? 可能是她的表情逗了裴深,他笑了笑,順手揉了揉她的手。 “再等幾天,等幾天,我就能回來了?!?/br> “等軍隊嗎?” 余魚問。 裴深卻模棱兩可說道:“等一個……合適的機會?!?/br> 一個合適的機會。 本來軍隊該是入京的時間,只聽人說,軍隊駐扎在京郊十里之外的地方,說是要休整軍隊,得體地去面見陛下。 這一休整,就是十天。 而在十天之后,一個血月黃昏,宮中,撞響了喪鐘。 陛下薨逝。 與此同時,駐守在京郊十里之外的歸朝軍隊,開拔。 第70章 歸來 駐守在京郊的三萬士兵入京面見陛下,奈何前一夜,陛下薨逝,幸好太子監(jiān)國,臣子們?nèi)埶拇撸執(zhí)拥腔?,先處理先帝后事,后犒勞三軍?/br> 一覺醒來,余魚床榻上只有她一個人。 裴深不見了。 她上下將院子都找了一遍,底下人都問娘子在找什么,余魚也不能說,沒有找到裴深,只能悶著臉坐在房間里發(fā)呆。 他去哪了。 為什么也不給她說一聲。 余魚這一天心情都不好。 直到聽到外頭丫鬟們來報,說是世子率領(lǐng)的軍隊,進城門了。 余魚還是嘟著嘴。 既然是回來,那為什么不給她說一聲。 哪怕是留個字條也好呀。 可是她還沒有多少時間能生悶氣。 這邊世子率領(lǐng)軍隊進京的消息傳出來,那邊國公夫人就派人來喊她。 余魚去了正院,又讓國公夫人攆了回一塵院。 “你這是穿的什么,你夫君兩年了才回來,哪里能穿成這樣去見他?聽阿娘的,去換一身衣裳,打扮漂漂亮亮的,阿娘帶你去宮門口接他?!?/br> 在國公夫人和旁人眼中,余魚和裴深有兩年不曾見了,又是新婚分別,大家都十分期待他們這次重逢,看得很重。 而余魚來說,就是昨兒晚上有個人不告而別罷了。 還要打扮的漂漂亮亮去見他? 余魚壞心眼的想,要不就穿昨天穿的那一身去見他好了。 但是國公夫人是不會允許的。 余魚還是好生打扮了一番。 楚國公不會親自去接兒子,從楚國公府出來的只有一輛馬車,載著國公夫人和余魚,半路上和三位已經(jīng)出嫁的姑娘匯合,一路浩浩蕩蕩抵達皇城門口,等著迎接凱旋而歸的裴深。 外頭還是炎熱的。 夏日里的空氣悶熱,而宮墻城門外,不少守候的家眷百姓,擁堵地黑壓壓一片,只覺空氣更加灼熱,讓人呼吸都難受。 余魚手上還搖著扇子。 她不但要給自己搖扇子,還要順帶上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自己也搖著扇子,就算如此,打扮得體的娘倆一樣額頭冒著汗水。 到底是穿戴太過得體,頭面首飾一樣不少,衣裳一層疊著一層,里頭都要汗?jié)窳恕?/br> 余魚實在是熱得難受,一直眼巴巴等著裴深。 他怎么還不出來呀。 這是一場讓人始終懸著心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