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對jian臣未婚夫真香了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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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盧家也算厚道,趕在定罪前同余家解除婚事,使得余慧琪未曾受到牽連,只是這樣退婚,她的名聲多少還是被帶累了,可見若不是太子垂簾,只怕婚事艱難。 眾人艷羨她的好運(yùn)氣,又對太子的善心頗多贊頌,由此這一樁婚事,竟是人人看好。 朝堂民間議論得熱火朝天,蘇湞卻沒怎么留意,無他,實(shí)在是沒那個精力。 這些日子,她趁著外頭的注意力都在太子和東宮上,令飛絮和流云多跑了兩趟,在京畿置辦了兩處不起眼的宅院,又將前頭積累下的物資分批運(yùn)過去。 她身份所限,許多事情無法親自出面,只能多費(fèi)些功夫借用旁人的名義,但這必須慎之又慎,否則極容易竹籃打水一場空。 外頭的事情尚且有飛絮流云去辦,家里的事情也是忙不過來。 段府曾經(jīng)煊赫,又經(jīng)歷過一場破敗,先前段容時執(zhí)掌統(tǒng)御司后,倒也著人修繕過,只是他對這事不上心,之前又總住在統(tǒng)御司,所以這修繕和沒修繕沒什么兩樣。 偌大的府邸,外頭看著富貴至極,可里頭除了祠堂和蘇湞所居的院子還算完好,連正堂的屋檐都會漏雨。蘇湞拿到鑰匙對牌后又去看倉庫,錦繡珍寶堆積如山,從未有人打理,無論品類一律積壓在那里。 所以蘇湞嫁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屋子。 段容時倒是有心想幫忙,可太子新立,各種儀程儀典辦不過來,還有江南饑荒的事務(wù)要處理,也是忙得腳不沾地。 可每日不管忙到多晚,他都要回屋抱著蘇湞睡覺。蘇湞初時還不適應(yīng),被鬧醒過幾回,習(xí)慣之后,察覺到他回來,她便半夢半醒地鉆到他懷里去。 如此忙了兩月有余,外頭的準(zhǔn)備一應(yīng)俱全,家里的園子也修整好了,蘇湞終于能赴顧湘婷的約了。 從上月開始,顧湘婷便一直往段府送帖子,可蘇湞忙得很,一直沒得空見她。為了賠罪,蘇湞特地在樊樓定了一桌席面,邀顧湘婷相見。 顧湘婷一到便迫不及待地告訴她,“我三哥哥要娶劉易夢了?!?/br> 這倒是不奇怪,劉易夢性情高傲,自恃家世,非王公貴族不嫁,而滿京城里能堪匹配國舅嫡女的人家沒有幾個,其中英國公家三郎顧松竹年歲正好,樣貌人品都算拔尖,比皇族公子也不差幾分。 且國舅爺身為外戚又掌握權(quán)柄,將來顧松竹進(jìn)入朝廷,有這位岳家庇佑,自是前路平坦。 只是,劉易夢同顧湘婷素來不對盤,蘇湞忍著笑,“你是說,劉姑娘要當(dāng)你嫂子了?” “我真是不知道母親怎么想的,就劉易夢那個性子,能安生過日子么?”顧湘婷十分氣悶,毫無正形地趴在桌子上,“三哥倒是沒什么意見,還說劉易夢活潑,說不定能同我鬧到一起去?!?/br> 蘇湞實(shí)在沒忍住笑了出來,顧松竹看著清風(fēng)朗月的一個人,促狹起他親meimei倒是毫不留情。 只是她同劉易夢有過節(jié),又是個外人,實(shí)在不好評論這件事。見顧湘婷苦著一張臉,她只能盡力寬慰道:“劉夫人和顧公子都滿意,也算是樁好姻緣。你若實(shí)在不喜歡她,以后避開就是了?!?/br> “有時候我真是羨慕你,平日里還說你不懂爭呢,倒是將最要緊的握在手心里……罷了,難得見一回,說這些不高興的做什么?!鳖櫹骀脭[了擺手,“你怎么樣?聽說你回門之后就悶在段府里,兩月都沒出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回門,蘇湞便想起那日帶走的翠璃,目光不免有些暗淡。 翠璃傷得太重,終究還是沒能救回來,可她一介小小仆婢,父母兄弟都是蘇家的下仆,有誰能給她討公道呢? 蘇湞不免物傷其類,在那個夢中,她同樣受人折磨、鞭打、百般折辱,也同樣沒有人為她出頭。 臨死之前,唯有段容時還惦記著她。 顧湘婷看她表情不對,忙問是不是段容時管著她,不讓她出門。 蘇湞哭笑不得,“若真是如此,你今日怎么能見到我?”便將屋子修整好的事情告訴顧湘婷,并邀她上門做客。 “算了算了?!鳖櫹骀妙櫦芍K湞,沒有對段容時口出惡言,只道:“等有機(jī)會了,我遞個正式的拜帖再上門吧?!?/br> 蘇湞知她對段容時成見頗深,沒有強(qiáng)求,轉(zhuǎn)而問道:“對了,都在說別人的婚事,劉夫人可有為你相看到滿意的?” 換了從前,每每說到這事,顧湘婷都要大吐苦水,不是嫌棄京中公子一個不如一個,就是要聲討她母親逼她相看。 今天她倒是紅了臉,顧左右而言他。 蘇湞來了興致,抓著她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顧湘婷磨蹭許久,終于道:“不是我母親,是……我父親看中了一個人?!?/br> “真是國公爺看中的?”蘇湞表情揶揄,“我怎么瞧著,是顧家姑娘芳心大動呢?” 顧湘婷難得有幾分羞怯,別過臉不吭聲。蘇湞連連追問,她招架不住了,才吐出個名字來。 “就是那日御前搏虎的云棄之,現(xiàn)在已是御前帶刀將軍,禁軍統(tǒng)領(lǐng)了?!彼⒓t著臉,“八字沒一撇的事,你可別往外瞎說,免得人家以為我多等不及似的?!?/br> 蘇湞一口茶差點(diǎn)沒噴出來,云棄之,那不就是她兄長蘇英? 前不久蘇英也置辦了間宅子,同段府相隔不過兩條街,兄妹倆終于能好好說上幾回話,將這些年來的遺憾一一補(bǔ)上。 但蘇英對這事,可是半句口風(fēng)也沒漏。 想不到,最后她同顧湘婷,還是要做妯娌。 蘇湞抿著唇笑出兩個梨渦,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著好友。 顧湘婷一向厚臉皮,葷素不忌,此時卻像是受不了她的目光,臉上紅霞一路染到耳根。 蘇湞卻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那日在獵宮……云將軍的樣貌,你不介意么?” 顧湘婷道:“這有什么好介意的,京里那些公子哥,日日走街斗狗,生就一副白面饅頭的樣貌,還要往臉上傅粉,我可看不上。而且我細(xì)細(xì)打量過,若是沒有那些舊疤,他……生得還算齊整?!?/br> 蘇英如今是御前帶刀將軍,顧湘婷應(yīng)當(dāng)是進(jìn)宮謁見皇后時見到他的。 滿京城的貴女,有哪幾個敢在議親之前,光明正大地跑去看相看的對象,又對人家的樣貌評頭論足?也就是顧湘婷了。 同顧湘婷看劉易夢不同,蘇湞看顧湘婷這個嫂嫂,那可真是一萬個滿意。 尤其是想到,將來蘇英在京城成家,有顧家庇佑,便能離夢中殉城的慘劇更遠(yuǎn)一步。 蘇湞心情不錯,揮別好友回府后,聽說段容時難得早早散班,正在書房,便提著從樊樓帶回的點(diǎn)心去尋他。 她臉上帶著笑,拎著食盒,剛要踏進(jìn)書房,卻見段容時擰眉望過來,“你又去見顧家的人了?” 第30章 谷象 是否真有解民倒懸之心呢? 蘇湞身形一僵, 笑意頓失,呆立在門口,不知該不該進(jìn)去。 段容時暗自懊悔, “抱歉, 我, 我不是……” 他起身走過來, 想要接過食盒,蘇湞卻退了一步縮回手, 低著頭有些抗拒。 這也難怪,任誰一臉高興地過來卻被呵斥, 都會不舒服。 段容時抓著她的手臂晃了晃, 小聲哄道:“我只是許久沒見你了,好不容易散班早些, 你卻不在家。我一時情急了些, 小絆原諒我吧。” 蘇湞的聲音很低,“我同湘婷也很久沒見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不是所謂‘顧家的人’。” 她不是不知道段容時的行事作派,也見過他在顧家抓賊如鬧場的架勢, 人家是投鼠忌器,偏他不但毫無顧忌,還非得要用彩瓷去投鼠。 可若是旁人也就罷了, 蘇湞深受顧家重恩,同顧家有著比蘇家更為親密的關(guān)系,日后連蘇英也要同顧湘婷結(jié)親,她不希望段容時再同顧家起沖突。 但她不知道,這話正巧犯了段容時的忌諱。 段容時閉了閉眼, 壓下心中不快,“我過一會兒還要進(jìn)宮,不要為這件事同我置氣,好不好?” 日漸西斜,這時候還要進(jìn)宮,便是要宿在宮里了。 蘇湞抬頭驚訝道:“封太子的大典都過了,怎么還要這么忙?”又見著他眼下淡淡一圈青影,“你究竟有多久沒好好睡過覺了?” 這些天段容時早出晚歸,每至深夜才能回屋,那時蘇湞早就睡了,所以她只知道他回來過,卻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時候回來,又是什么時候走的。 見她關(guān)心自己,段容時勾出一抹淺笑,干脆伸手將人打橫抱起進(jìn)了書房。蘇湞下意識驚呼,余光卻見流云捂著眼睛,貼心地關(guān)上了門。 段容時抱著人坐回椅子上,下巴抵著她的肩膀輕輕蹭了蹭,闔上雙眼,整個人都松懈下來。 成婚這么久,肌膚相親過,也抱在一起睡過,這世上沒有比他更親近的人了。蘇湞摸摸他清瘦的臉,輕聲問:“是不是很累,要不先回房休息?” 段容時沒睜眼,“心疼了?親一個?”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蘇湞別開臉,懶得理他,但還是乖乖地坐在他懷里沒挪動。 段容時大略能猜她的情態(tài),笑意不減,將人摟得更緊了些,臉貼著她脖子蹭了蹭。 “等會兒還要進(jìn)宮議事,我只是回來拿些奏報,待不了多久?!?/br> 太子已經(jīng)立定,儀典也都辦過了,還能勞動他連夜進(jìn)宮的,應(yīng)當(dāng)不是小事。 蘇湞咬唇,忍不住問道:“是江南那頭的情形……不大好么?” 她心里始終記掛著,夢境中大周傾覆,雖有外患,但真正的導(dǎo)火索卻是江南的災(zāi)情。 先是洪災(zāi),再是饑荒,然后便是瘟疫和匪患。地方官員處理不當(dāng),小股匪徒糾結(jié)壯大,以“清君側(cè)”為名起義,將大周皇室逼得外逃,甚至傾覆。 而她也死在二皇子逃離前放的大火中。 段容時半睜開眼,似有寒芒一閃而過,他猶豫幾息,還是放棄再留一陣的念頭。 “只顧著說話,沒留意時辰,我該走了?!?/br> “這……你不再多歇一會兒?” 他扶起蘇湞,站起身,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鼻尖,道:“你在家里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外頭的事情不必cao心,一切有我?!?/br> 見他拿上東西就要出門,蘇湞連忙將食盒遞給他,段容時瞧了一眼,驚訝道:“這是給我的?” 他忙起來總是懶得吃飯,歸家時若是太晚,也從不勞動別人,都是囫圇睡了。 蘇湞知道他的習(xí)慣,特地挑了些好消化又方便吃的果子,裝成一盒帶回來。 她點(diǎn)點(diǎn)頭,“你拿著墊墊肚子,若是喜歡,我便讓家里廚司學(xué)著做?!?/br> 段容時很是受用地接過食盒,唇角的笑怎么也掩不住,外頭胡樓提醒他馬車已經(jīng)備好,他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蘇湞留在原地默默許久,喃喃自語道:“我信你有濟(jì)世之能,但你是否真有解民倒懸之心呢?” - 福寧殿內(nèi),皇帝沉著臉一一翻閱奏報,堂中諸位重臣亦是面色沉重,大殿兩邊的金瓜武士形容整肅,如同木偶。 江南饑荒一事橫跨將近半年,可災(zāi)情一直未見好轉(zhuǎn),每日遞上來的各州奏報都是在要錢要糧,餓死的百姓數(shù)以百萬計。 先前蘇迢提議的濟(jì)糶法倒是管用了一段時間,兵部派將,監(jiān)察御史從旁協(xié)助,至江南各戶征糧,有刀兵在手,囤積私糧之人不敢不從,紛紛交出多余的存糧,解了一時燃眉之急。 但也只管用了一時。 江南豪族同京城頗有聯(lián)絡(luò),早早得到了消息,交出的存糧最高不過儲備兩成,上門征糧的官兵早被打點(diǎn)過,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里少征了,那頭便要多征些,于是除了真正的赤貧流民之外,次貧者、中等富裕者、次富有者以及沒有門路的富者,便被反復(fù)搜刮存糧,以至還算合理的“有濟(jì)有糶”,變成了“有捐無濟(jì)”。 受災(zāi)百姓不知內(nèi)情,只知自己無錢無糧,而朱門豪族仍是夜夜笙歌。民怨激起民憤,各州都出現(xiàn)匪患,極大擾亂救災(zāi)進(jìn)程。 其中最嚴(yán)重的便是鄞州,從京城派出的救災(zāi)錢糧竟為匪徒所劫,致使下游各州遲遲得不到濟(jì)助,甚至有刺史寫謝罪血書后上吊自殺。 曾經(jīng)富庶的天下糧倉,如今餓殍遍野,瘟疫匪患橫行,前頭派去的賑災(zāi)錢糧竟是投入了無底洞。 還有人趁亂糾結(jié)匪徒起義,說天子寵信jian佞,上天降重災(zāi)以示民,要清君側(cè)以救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