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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宜織對沈老爺無話可說,如今她也顧不上沈宜春的事,安王在京里出現(xiàn)過幾次,但太子始終未能拿到實證。沈宜織怕的就是安王鬧什么妖蛾子,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覺得今天郁清和不回來是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了。 應該說,沈宜織的直覺還是很準的,不過她只預料到了郁清和那一半兒,卻沒預料到另一半。睡到半夜的時候,她被寶蘭低聲叫醒了。 少夫人,紅絹上吊了。 怎么回事?沈宜織心里一沉,立刻翻身坐起,嚇得寶蘭連聲讓她慢點兒:少夫人別急,已經(jīng)被救下來了,并沒大礙的。 沈宜織定了定神:世子爺回來了沒有? 還不曾回來呢。 必定是有大事發(fā)生了。沈宜織越想越惱,這種時候了,紅絹竟然還要添亂生事,還鬧出個以死相逼來! 誰發(fā)現(xiàn)的?若真是想死,也不會讓人發(fā)現(xiàn)。 紅綾從外頭進來:是灑掃的小丫頭青羅,說是半夜起夜聽見紅絹屋里有哭聲,扒窗戶看時見人上了吊,這才叫嚷救人的。略一猶豫,低聲道,青羅是外頭買進來的,紅絹那時很是照應她。另外,有人看見今兒紫蘇去過紅絹房里,奴婢覺得,這事里多半有紫蘇教唆挑撥! 又是紫蘇!沈宜織冷笑了一聲,真是哪兒都有她在蹦跶,*奶未免是太熱心了。一直以來她都還是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對宅斗這件事的理解還是小心防備、兵來將擋,但現(xiàn)在看來,有些人是永遠不會死心的,在這樣的大家庭中,有時候被動就會一直挨打。 這是逼著我動手啊。沈宜織感慨地嘆了口氣,走,過去看看。 去北京求醫(yī)問藥花了四天,所以又沒有更新,只在火車上寫了一點,先發(fā)上來吧 第二百零八章 別看是大半夜,紅絹住的東跨院里熱鬧得很呢。沈宜織過去的時候,侯夫人和冷氏居然也到了。一見面,侯夫人就皺起眉頭:這是怎么的?大半夜的鬧起上吊來了。老二家的,不是我說你,咱們侯府這樣的人家,逼死丫鬟的名聲傳出去可不好聽。世子如今是太子面前得力的人,你這后宅更得管好,若被傳了閑話,聽著是你管家不力,可是對世子名聲有損的。 沈宜織暗暗冷笑了一下。侯夫人既然說了這句話,那不必懷疑,今天晚上這事是鐵定會傳出去的,而且說不定還要添油加醋。不過幸好郁清和今天晚上不在府里,就是有什么罪名,也不好直接扣到他頭上去。 母親說得是,兒媳這里也糊涂著呢,正說紅絹年紀不小了,又伺候民世子爺時間長久,要賞還了身契讓她恢復良籍,這大半夜的,怎么她倒上了吊呢?沈宜織一臉茫然,這賞恩典怎么賞出尋死來了?母親從前賞人的時候可鬧過這樣的事? 紅絹忽然從屋子里披頭散發(fā)地沖出來,撲通一聲跪下,沙著嗓子道:奴婢不求什么良籍,只求一輩子伺候世子爺! 冷氏掩著嘴笑了一聲:弟妹,這丫頭伺候得好好的,你怎么倒要攆人呢?咱們做正室奶奶的,這心眼可不能太小了。 嫂子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沈宜織收起了笑容,淡淡道,難道這世上還有人不愛做良籍非要做賤籍的?譬如說嫂子你,難道你不愿意做少奶奶,倒愿意做那下賤的奴婢嗎? 冷氏漲紅了臉:弟妹你這說的是什么話! 我才是不懂嫂子方才的話!沈宜織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賞還身契倒是心眼小了?可不知這心眼大些還要怎樣,莫不成連侯府都送與她?嫂子定是心胸寬大之人,想必你院子里的姨娘都是有身家的了? 這話真算是一針見血。二房從來都最缺錢,冷氏又怎么舍得給郁清風的姨娘什么好東西,別說私房身家,就是好衣裳好首飾也沒幾件,別看生兒育女了,身契如今還捏在冷氏手里呢。 紅絹伏在地上痛哭失聲:奴婢不愿出府,情愿一輩子做世子爺?shù)呐尽?/br> 一輩子做奴婢沈宜織拖長了聲音,似笑非笑地打量著紅絹,點了點頭,一輩子做奴婢倒也不難,不過,你既是奴婢,這性命就是主家的,若這府里的奴婢都似你一般有意上吊,主家花在你們身上的銀子豈不都白費了?主家有什么對不住你的地方,你要這樣折騰? 紅絹答不上來。賞還身契這種事,無論如何也算是個恩典,雖然她一個孤身女子若離了侯府庇護自會有諸多困苦,但明面上卻是誰也說不出來有什么不好,所以她也只能以死相逼,卻不能去外頭哭訴什么。咬咬牙,紅絹俯下身子:是奴婢一時沖動,自作主張,情愿領(lǐng)罰,只要少夫人別讓奴婢出府。 那就拖下去,角門上打十板子,叫嘉禧居的人都去看著,引以為戒。沈宜織淡淡吩咐完,又問,哪個是青羅? 一個小丫鬟怯生生出來:回少夫人,奴婢是青羅。 你是三等小丫鬟,住西跨院,紅絹是一等大丫鬟,住東跨院。熄燈之后非當值不得隨便走動,你起個夜怎么起到東跨院去了? 青羅連忙分辯道:奴婢是聽見紅絹jiejie的哭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