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
QAQ她還不是跟著王氏出來的,邢夫人不敢辯解,老老實實往里走。賈赦這才走到緒方跟前,笑道:我記得你,是寫了個唐字讓我測老母親身體的,瞧你這陣仗,我說對了? 緒方當場就跪下了。 我阿瑪五年前就去了,只繼福晉和生母可以盡孝。冬月間,我母親突然生病,請了太醫(yī)也說節(jié)哀順變,若不是聽您一言,我已經(jīng)放棄。 先生大恩,緒方?jīng)]齒難忘,請受我一拜。 ☆、第028章 意料之中的進展,賈赦將人扶起來,笑道:郡王爺太客氣了,你母親能挺過來并非在下的功勞,是天命,凡人豈敢違?他嘴里說著這樣的話,卻遞了個眼神讓王善寶上來收禮。 趕趟湊熱鬧的老百姓都看不下去了。 不是你的功勞你就別收禮啊。 又要錢又要臉想得也太美了。 緒方本人倒沒膈應,本就是安心來道謝的,人家收了是好事,若是不收,反倒晦氣。這是送禮之人的正常心理。閣下是真正的大能者,與擺攤騙錢的不是一路貨色,都說生死天注定,我總相信事在人為。若不是您再三說我母親壽數(shù)未盡,能夠平安度過此劫,恐怕就不會有峰回路轉(zhuǎn)的時候他還真沒亂說,要不是大老爺說得篤定,他恐怕就同意大哥的說法,讓額娘干凈的走,不受罪。 賈赦明白他的意思,又說:凡事不到最后一刻莫要輕言放棄,有句詩說得好,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人活著不是來享樂,而是要經(jīng)歷七情六欲,受災厄度劫難的。 算命這行干久了,嘴皮子都利索得很,賈赦是隨口說的,卻觸動了不少人。 包括上門來道謝的緒方。 包括圍著看舞獅湊熱鬧的百姓。 包括跟在大老爺身后的賈璉。 別看賈璉是榮國府長房嫡子,在原主活著的時候,簡直就是苦哈哈的小白菜。他的兄長賈瑚死得早,母親張氏也在生他之后血崩去了,父親因為種種原因,對他絲毫不關心,母親死了三年之后續(xù)弦,這個小戶出身,目光短淺,又摳門又斤斤計較的繼夫人就進了門。 邢氏不像二房王夫人那樣底氣十足,她沒有上趕著對付賈璉,而是在生活方面克扣他,有事沒事膈應他邢夫人將賈璉當做在府上立足最大的障礙,按照大清朝的規(guī)矩,就算都是嫡出,原配之子身份要高于填房生的兒子,簡單地說,只要賈璉不死,襲爵的就只能是他。 因為父親不給他做后盾,賈璉自幼就會察言觀色,吃虧不打緊,遭誤會也能忍。大婚之后,王熙鳳進了門,情況這才有了轉(zhuǎn)變。 新來的璉二奶奶太會吸引仇恨。 邢夫人只顧著對付她,就不怎么找賈璉的麻煩了。 從前沒想到這個層面,如今看來,這些苦楚都是老天爺給他的考驗,他咬牙撐下來,就等來了父親轉(zhuǎn)變的一天。 幸福來得太突然o(* ̄▽ ̄*)o。 與賈璉一同陷入回憶的還有緒方,賈赦悠哉哉等了一會兒,他回過神來就點頭再次道了謝,額娘雖然轉(zhuǎn)危為安,還需要照看,日后得閑,定要上門拜訪,今日就此拜別。 郡王爺自便,我府上大門敞開,隨時歡迎您過來。 銀子已經(jīng)給了,舞獅隊還得繼續(xù)鬧,寧榮街已經(jīng)許久沒這么歡騰,湊熱鬧的百姓都說賈恩候雖然是死要錢,說話做事有分寸多了。算是脫離了畜生的等級,進入了人的范疇。他們恭維也好貶低也罷,賈赦壓根沒放在心上,他心情頗好的看了會兒舞獅,這才轉(zhuǎn)身進了府。 賈赦回到榮僖堂,招呼底下的奴才將幾個大箱子拆開,看里面是些什么東西。 這么大陣仗怎么都不會是金銀,大抵是寫稀奇物件吧。他早上照過銅鏡的,今日氣色的確不錯,卻沒有大筆金銀入賬。 第一個箱子里面只裝了一個珊瑚擺件,瞧著怕是價值連城的。 第二個箱子打開,瞬間接地氣了,里頭全是熏rou之類的年貨。 將康親王府送來的謝禮挨著看了一遍,賈赦心里感慨極了。雖然大多都是年貨之類,沒有金銀,比當初在汴京擺攤時候真是強太多。 想當初看相都是收銅板。 給銀錁子的就是大爺。 給銀錠子的叫祖宗都成。 他那房子就是這樣掙出來的,想當初他多么努力的給人算命,一個個還跟大爺似的,非但不相信他是玄門弟子,還懷疑職業(yè)道德,覺得他滿口胡說聽到不滿意的解讀就呸一臉口水這種情況簡直太常見。 真是同人不同命。 死過一回頂替榮國府大老爺之后,他好似就轉(zhuǎn)了運,一路順風順水,貴人運走不盡。唏噓之后,賈赦就問起那塊牌匾來,同年貨這種俗物相比,那才是他安身立命的資本。黑色牌匾上金燦燦的四個大字大智大通,下面還有一排小字寫著康親王府謝賈恩候救命之恩。 賈赦伸手摸了摸那包金字,恨不得直接從牌匾上揭下來。 /(ㄒoㄒ)/~~ 金子直接給啊。 匾上的字沾墨汁寫也成啊。 這么奢侈要遭天譴的。 那牌匾太美,賈赦不敢多看,生怕北宋小民的習性被帶出來,他轉(zhuǎn)頭吩咐王善寶,將牌匾找個容易看見的位置掛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