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樹精她日行一善 第7節(jié)
算了還是不說了,不然師父大概會惱羞成怒拔他腦袋上的小草。 ...... 阿桃已經在醫(yī)院住了兩天,快要發(fā)霉了。 其實她自從那天早上退燒之后倒也沒有再反復,一切癥狀都像是感冒著涼后的急發(fā)燒。但大概是由于她當時的溫度確實高的有些驚人,所以醫(yī)生們便將她留下來觀察了幾天。 不知什么原因,這次江望格外有耐心,竟然陪了她兩天,直到今天上午有個重要的合作商才去了公司。 阿桃后背靠著柔軟的枕頭,將手里的棋子隨便往床上一扔,開始唉聲嘆氣。 跟小徒弟下棋可真沒意思,小徒弟老是讓著她,下到最后她也不知道是靠自己的能力還是靠小徒弟放水.....唉,真是一點勝利的喜悅都沒有。 其實吧,江望在這里時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用筆記本在辦公,她則是繼續(xù)鉆研手機,兩人偶爾斗一斗嘴。 好吧,其實大多時候都是江望不屑地看她一眼,她就像點燃的爆竹忍不住開始大爆炸...... 即便是這樣平平無奇的相處過程阿桃也不覺得枯燥乏味,反而當江望一離開,她覺得整個房間里都安靜了下來。 小徒弟看了一眼床腳孤零零的棋子,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對面半死不活的師父,也無聲嘆了口氣。 啊嘞!不就是個男人咩? 小徒弟覺得不能繼續(xù)放任自己的無知師父了,瞪起自己銅鈴般的卡姿蘭大眼睛開始轉移話題:“師父啊,你知道自己為什么忽然高燒嗎?” 阿桃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過去,湊近了桌子,腦袋伸了過去,然后神情嚴肅地搖了搖頭:“為師不太確定?!?/br> “或許是我化為人形就消耗了太多靈力,加上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又不是適合靈修,所以身體才出了問題?!卑⑻易约阂沧聊ミ^,感冒是不太可能的,除非就是她的身體出了問題。 小徒弟緩慢搖了搖自己的大腦袋:“可是師父啊,如果僅僅是由于靈力,我是可以看出來的,可那天晚上我竟然一點都察覺不到......啊嘞啊嘞......” 阿桃也沒擔心多久就又開始擺弄她的手機了,頭也不抬地對憂心忡忡的小徒弟說:“急什么,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咯,你師父我花了幾千年的時間化形,我說什么了嗎?” 在小徒弟崇敬而又略顯無知的眼神下,阿桃繼續(xù)大言不慚,“成功不是一蹴而就的,不經歷風雨哪里能見彩虹?更何況為師只是小小發(fā)燒而已?!?/br> 大頭鬼重重的點了點沉重的大腦殼,是啊,師父經歷了那么久的風吹日曬電閃雷鳴,如今一點小發(fā)燒又能奈她何呢! 阿桃見小徒弟那么好騙,笑嘻嘻地低頭繼續(xù)玩起了小游戲。 縮在墻角的大頭鬼憂心忡忡,雖然師父好像很厲害,但,他總覺得哪里有些說不出來的不靠譜…… 江望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情景,一人一鬼,一個在床頭大爺癱,一個在床腳小心翼翼縮著,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和諧。 大頭鬼與江望對視上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他,還沒跟師父說她施在自己身上的障眼法已經消失了,師爹也知道他的身份了…… 江望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一樣,威脅似的看了他一眼,他頓時感覺自己的血都凝住了。 其實公爹只是個普通人,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能從他身上體會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威脅感。 這種威脅感像是刻在骨子里的與生俱來的,跟師父帶的給他的那種還不太一樣。 師父的威脅感沒有那么強大與……理所應當,甚至對他這種早就練的百毒不侵的鬼來說,桃木驅邪的威脅感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江望猛地一掀被子,大頭鬼一個激靈翻身滾下床去。 其實一般的鬼都是飄著的,但他是個例外,他腦袋太重了,只能拖著一個大累贅生活在地下。 阿桃玩小游戲正玩得上癮,被人一掀被子差點要罵娘,但一看是江望還是閉了嘴。 瞄了一眼小徒弟的狼狽姿態(tài),噗呲一聲笑了出來。 江望好整以暇地看著阿桃,想看她又準備怎么演,按照劇情的正常發(fā)展問,“笑什么?” 阿桃總覺得江望有什么陰謀詭計,手指微不可察地動了動,仰起一張無辜的笑臉,“笑……你門開了。” 江望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緊閉的病房門,反應過阿桃說的什么來之后一愣,身形僵硬地低頭看了看西褲的拉鏈。 江望什么話也沒說,淡定地轉身進了洗手間。 “……………” 周森是在他們吃了中午飯之后才來的,他提了大包小包,像極了進城看親戚的。 挎在胳膊上的一個大大的公文包里是江望要的文件和資料,手里抱的大果籃則是金屋藏嬌派成員籌集資金一起買的,說一定要給桃小姐帶去。 只是他進屋之后才察覺到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一個在沙發(fā)上看雜志,一個在床上玩手機,氣氛相當?shù)膶擂巍?/br> 江總的心思一向是他猜不透的,以前只以為工作上猜不透,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連生活上都猜不透了。 你說這男的想要陪著人家就直說自己的心意那多好,偏偏要拿喬,陪著人家照顧人家卻又跟木頭一樣,三腳踹不出個屁來。 他跟他說什么來著,說桃小姐的行為異常要注意觀察? 照這樣下去,江總的追妻路還十分的漫長啊。 周森雖然為江望的情感生活擔憂,但也還沒忘了正事,“江總,□□先生說幾日后他的壽辰上要看見您,還要您……” “還要我做什么?”江望手指反敲著沙發(fā)扶手,一下一下發(fā)出悶悶的聲響。 周森咽了咽口水冷靜了一下,小心翼翼道:“……還要您把桃小姐也帶上?!?/br> -------------------- 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結束了這段時間的忙碌,明天開始瘋狂存稿ing! 歡迎大家多多留言!又是愛小闊耐們的一天呢~(老色鬼的眼神.jpg) 第8章 又過了一天,阿桃實在是呆不住了,說什么也不行,就著急著出院。 她的病來的快去得也快,且無大礙了不說,就算真的有什么問題,這些人類的醫(yī)生也是看不出治不好的。 江望喊來醫(yī)生,再次給阿桃檢查了身體,確定真的看不出什么問題來才放她離開。 回到家后,阿桃被門口的一堆快遞盒子給驚到了,心虛地瞄了一眼江望,“你買了什呀,怎么這么多?” 江望不記得自己在某寶上買過零食,因為他根本不愛吃,箱子里全是些什么香芋片、鮮花餅、蛋黃酥之類。 其實,他本來根本不確定是不是自己買的,萬一是半夜夢游呢? 但直到這一刻,看著阿桃那狗狗祟祟的模樣,他知道百分之九十九是眼前這人買的。 他的手機上各種密碼都是指紋的,對于阿桃這樣跟他同在一個屋檐下,又會一點邪門法術的人來說,偷他的手機買東西倒也不算難。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江望對著正在翻箱子的弱小背影說:“別找了,東西在屋里,給你吃?!?/br> 阿桃:“?”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心了?不會是投毒了吧? 江望看著阿桃一臉菜色,繃著臉,憋著那僅有的一點笑意,“別亂想了,反正不是給你就是喂垃圾桶?!?/br> 阿桃:“……”好,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個垃圾桶。 …… 阿桃在家里吃著零食度過了幾天悠哉悠哉的日子,這天傍晚,周森開車來到了家里。 他將車停在門外,自己走了進來。 阿桃伸了伸脖子往周森身后看,不見江望,“江望呢,怎么就你一個?” 周森看著躺在藤椅上的桃小姐,就想第一天見到她一個姿勢,唯一不同的是,現(xiàn)在她的手邊擺滿了零食。 周森微微彎了彎腰以示禮貌:“今天是江-老先生的九十歲大壽。您也在邀請名單,江總讓我接您去公司?!?/br> 阿桃想起周森之前在醫(yī)院提過這件事,但江望的爺爺過生日干嘛非要帶她去? 這么想著,她確實也問出聲來了。 周森一副大家都懂的樣子,“您跟江總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這種……大事,當然還是要見見家長啊?!?/br> 阿桃云里霧里將信將疑:“哦,這種事還要見家長啊。” 周森見當事人之一都承認了,恨不能讓她再說一遍,自己錄音發(fā)到群里。 看!江總喜歡女孩子,還把這女孩子藏在家里?。倮粚儆谒麄兘鹞莶貗膳?! 但周森作為一個資深專業(yè)的大秘書,即便內心狂熱,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十分得體,“江總說,您什么都不需要準備,到時候一起去做造型?!?/br> 阿桃點了點頭,就算是讓她準備,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準備些什么啊。 于是,她拿了根梨膏棒棒糖乖乖跟了上去。 公司里的人一如既往地熱情,大家雖然不是明目張膽地圍觀她,但阿桃能感覺得到,身邊似乎有無數(shù)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阿桃站在電梯門口,看著上面顯示的數(shù)字一點一點變小,門打開之后卻是江望,他朝她走過來:“走吧,正好忙完了?!?/br> 阿桃眼睛一亮,跟在江望旁邊,一邊走一邊雀躍,“我們兩個一起做造型嗎?可我們這種關系真的需要見家長嗎?” 雖然她的確是他的恩人,但他不是還不知道嗎,所以他們現(xiàn)在只是一般的合租關系啊。 江望:“?” 眾員工:“!”不是吧不是吧,他們聽到了什么? 造型要做情侶的?而且都已經進展到見家長這一步了?不會是奉子成婚吧?! 眾人腦中的思緒越扯越遠,想象越飛越高,怎么拉都拉不回來。 江望注意到了員工們燃燒起來的熱情,以及拼命壓都壓不住的竊竊私語。 好啊,果然是禍國殃民,故意來搞壞他名聲的。 ...... 江望帶著阿桃走進宴會時里面已經人頭攢動,一見到傳說中的小江先生都紛紛將目光轉移到門口處。 江家在本市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江老爺子年輕時就是叱咤風云的人物,都說富不過三代,但到了江望這一代江家的財富卻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江老爺子只有兩個兒子,大兒子也就是江望的父親英年早逝,二兒子也就是江文忠整天沉迷于棺材墓地等事業(yè)至今未婚,所以現(xiàn)在看來,江家的繼承人便只有江望了。 但今天,身為眾多人心目中最佳女婿人選的江望卻帶來了一個女孩子,兩人都穿著再簡單不過的經典款式禮服,卻仍舊遮擋不住那驚為天人的樣貌氣質。 望著門口只是站在一起就十分登對的兩人,眾位姑娘芳心碎了一地。 那女孩子只到江望肩頭,長得精雕玉琢,每個五官都恰到好處。自視甚高的樣子像是哪家嬌養(yǎng)的貴千金,而圓嘟嘟的小臉又給她增添了一派天真和平易近人。 這人此刻正乖乖巧巧地攬著江望的胳膊,顯得多了些小鳥依人的嬌憨。 這光鮮的背后是一只為師父cao碎心的大頭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