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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媛想到自己的大哥林煊也是差不多的年紀(jì),可是她瞧起來,唯獨覺得大哥看起來比過去更加的成熟,可半點都不會覺得老了。若是比這一位狀元郎來說兩相一對比,怕是會生出自己哥哥年輕許多的感覺。 中間的這一位,便是這一屆科考的榜眼了。他個子很高,至少這樣坐在馬背上,比林璟還要高上差不多半個頭。林媛是知道自己的小堂哥身高的,比她的哥哥們略高上一些,比大部分的男子也都高一些,卻比不過這位榜眼。 比起狀元來,他似乎更加有些得意洋洋的意思,偶爾還會朝著百姓們略微的招一招手。李妍瞧見這一幕便笑著湊過林媛跟前,同她說道,“這一位榜眼也是不容易,寒門出身,少了家族的扶持,大抵是要比許多人都要更加的不容易些?!崩铄捓锏脑S多人,自然是指那些有家族扶持的人了。 林媛含糊的點了一下頭,并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發(fā)表什么看法,李妍并不介意,注意力很快轉(zhuǎn)移到了三個人中走在最后的林璟的身上。 二十出頭的林璟在三個人中確實最為打眼,那樣好看的樣貌即便離得遠(yuǎn)了,一眼瞧過去都覺得晃眼,心下便會認(rèn)定這是一個長得很好看的人。他身姿筆挺坐在馬背上,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跟在另兩人的后邊并沒有什么多余的動作,又目不斜視唯有嘴角噙著笑容。 到底是中舉之后等到現(xiàn)在才參加了科考,雖說夸張了一些,但確實大有十年磨一劍的意味。哪怕是踏踏實實的多準(zhǔn)備幾年,可自己的努力收獲了好的結(jié)果,便沒有不高興的,到底是自己的努力得到了肯定。 林媛想起來兩個多月前自己的小堂哥同她說過的那些話,又想到自己勸的那一句,怕是他最后多少還是上了心,大約有幾分“盡人事,聽天命”的意思吧。或許是覺得,爭取過總比什么都沒有做就放棄了要來得好。 “你的堂哥……”李妍看了林璟半晌,慢悠悠的和林媛說道,“一表人材?!彼α艘幌拢皼]有浪費(fèi)我的時間來瞧上這么兩眼,好的皮相總是能讓人賞心悅目。”這話到底說得大膽,卻只他們幾個相熟的人在,沒有人多介意這個。 何況,林媛還是很贊同李妍這話的。無論換了是誰,撇開內(nèi)涵之類的東西來說,總歸更愿意看到樣貌精致好看的人,因為這是第一眼的感觀。只是,再怎么好看的人若是天天看著,也是會覺得麻木,或者說變得習(xí)慣的,因而性情、內(nèi)涵這些東西才會相比之下要更加重要些。 林璟幾個人的身影漸漸遠(yuǎn)去了,李妍坐著多喝了兩杯茶后便起身離開,一個時辰的時間路上耽誤一下便沒有剩下多少了,何況掐著時間回去倒顯得性子野,舍不得回去一般,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李璿和來時一樣又陪著李妍就這么離開了,林媛想了想,他從來到離開似乎只說了那么兩三句話而已,一時再看到齊鶯語怔怔的模樣,不免更加多了幾分的考量。齊鶯語在李妍和李璿在的期間也沒有開口說過多少句話,現(xiàn)在人走了又是這么個樣子…… “怎么了?”林媛伸手在齊鶯語面前晃了晃讓她回過了神來,重新坐了下來,問道。 齊鶯語抿著唇不說話,林媛提溜起茶壺替她倒了杯溫?zé)岬牟杷?,遞到她的面前,只是說,“喝口茶。”齊鶯語看了一眼那茶杯,又伸手握住,也坐下來,動作卻似乎比平常來說有些遲緩。 她坐下了之后,好像是自己思考了一會,慢慢的啜著茶水,好半天,才沒頭沒腦的和林媛說了句,“我已經(jīng)快三個月沒有見過他了。” 林媛很快反應(yīng)過來齊鶯語說的“他”是指李璿,稍微停頓了一下,才問道,“過去從來沒有這樣過這樣,是嗎?” 齊鶯語點了一下頭,只抱著茶杯,并不再喝茶了又似乎并不想再多說話,就這么安靜的坐著。林媛想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看著齊鶯語這樣的狀態(tài),頓時拿不準(zhǔn)合適不合適,一時覺得或許讓她自己說出來比較好,到底她的全部想法都是以猜測為主。 對坐半晌,齊鶯語始終保持著緘默的狀態(tài),林媛只得說,“我們要不現(xiàn)在先回去嗎?” 齊鶯語當(dāng)下沒有明白過來林媛的話,茫然的看了林媛片刻后,才反應(yīng)了過來而后立刻點頭說了一聲好。 林媛越覺得有些不大放心,想著到底還是問明白了要比較妥當(dāng)一點。 待到兩個人共乘一輛馬車的時候,并沒有別人,暗自思忖組織好語言以后,林媛才柔聲問齊鶯語,“你和李小將軍之間,是發(fā)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嗎?”她問得有些小心翼翼,因為這個問題到底直接,或許齊鶯語會聽了便什么都不愿意再說。畢竟這么久到現(xiàn)在,齊鶯語都沒有和她主動提過這個事,那無疑是并不想提了。 果不其然,林媛的問題讓本就沉默的齊鶯語愈發(fā)沉默,臉上的表情越顯得有些糾結(jié)的樣子,仿佛是拿不定主意說還是不說,又好像是有別的什么,總歸并不輕松。這樣的沉默一直持續(xù)了一刻鐘的功夫,林媛耐心的等著齊鶯語開口,到底還是等到了。 齊鶯語神色中帶著迷茫的情緒,囁嚅著和林媛解釋了一下自己和李璿吵架的那次事情,聲音有些低也帶著失落,也帶著幾分的茫然。她努力的回憶著,又似乎并不想去回憶,轉(zhuǎn)述的時候便斷斷續(xù)續(xù),到底還是讓林媛聽了個明白。 難得和別人傾訴了這個藏在心里許久的事,話說到最后,齊鶯語終歸忍不住,詢問林媛,“他這是什么意思?不過是吵了一架,竟就三個月沒有搭理我了?”說完這話,齊鶯語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么,再補(bǔ)充,“認(rèn)識這樣多年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吵架也是,互相不搭理也是,偏偏就撞在了一起?!?/br> --